“啊——”


    看到滴滴滴亂響的儀器,陳醫生和護士都止不住驚呆了。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銀針一拔,老夫人真的生命危險。


    他們更沒有想到,葉凡膽子大成這樣,敢出手把老夫人的銀針拔掉。


    兩人全身僵直,臉色煞白,眼神充滿了絕望。


    雖然不是他們拔掉的,但老夫人如果死了,他們肯定也活不了。


    一個是帶葉凡進來的人,一個是沒有阻止葉凡拔針的人,下場淒慘。


    “別怕,死不了!”


    葉凡安撫一句,隨後雙手齊下,嗖嗖嗖把老太太身上銀針全部拔掉。


    警報越發淒厲,腦電波也快橫成直線。


    “奶奶!奶奶!”


    就在這時,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


    陶聖衣帶著一大批醫學專家衝入進來。


    他們震驚不已看著房內三人,隨後又齊齊望向了病床上老太太。


    看到儀器呈現出來的危險係數和警報,一眾醫生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奶奶,你別走啊!你別走啊!”


    “醫生,醫生,你們快救我奶奶啊。”


    陶聖衣撲到病床旁邊,對著老太太嚎啕大哭:


    “奶奶,你不能死啊。”


    “奶奶!”


    十幾名醫生馬上衝上來,氣勢如虹撞開了葉凡,訓練有素對老夫人施救。


    隻是不管他們怎麽搶救都好,老太太的生命係數始終處於低穀,隨時一命嗚唿的樣子。


    但讓眾人心存一絲希望的是,老太太搶救不起來,但一口氣也下不去。


    淒厲警報和橫成直線的腦電波中,老太太始終存著一絲生機。


    看到他們手忙腳亂搶救老人,葉凡淡淡一笑沒有勸告什麽。


    他隻是把玩著手裏的十三枚銀針。


    同時,葉凡眼睛不斷看著時間,好像在掐算著什麽。


    “快叫唐老,快叫唐老!”


    感受到施救醫生的束手無策,陶聖衣對著門口連連怒吼。


    幾名助理和護士忙出去叫人。


    很快,走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四五個男女出現。


    為首的是一個瘦小老者,六十歲左右,腰身有些佝僂。


    他一身黑衫黑褲,不僅衣服是黑的,就連皮膚也呈現出青黑色。


    特別是眼眶四周,好像熬夜過度一樣,烏黑烏黑,非常怪異。


    葉凡在見到他們的第一眼,便從他們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十分陰冷的氣息。


    那氣息令人很是不舒服,有些鬼氣森森的感覺。


    毫無疑問,這人就是唐迴生了。


    “這是怎麽迴事?”


    “我剛打個盹就出事了?”


    唐迴生一邊指揮親信接手搶救老太太,一邊目光淩厲掃視老人現在情況。


    很快,他臉色一沉:“誰拔了我唐迴生的針?”


    “我不是告訴過你們,老夫人失血過多,傷勢棘手,一線生,一線死。”


    “她能夠活到現在純粹靠我鬼門十三針維持嗎?”


    “現在你們把十三針全部拔了,老夫人生機也就維持不了了。”


    “現在這情況,別說醫院搶救了,就是我拚盡全力也沒救迴來的把握了。”


    “你們簡直是胡鬧,簡直就是殺人兇手!”


    唐迴生對著陶聖衣和十幾名醫生就是一頓斥罵。


    “誰拔的針?”


    陶聖衣一腳踹翻一個凳子喝道:“給我站出來。”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望向了守護的小護士。


    “是他拔的!”


    小護士臉色一白,帶著哭腔指向葉凡:“他是陳醫生帶進來的。”


    她覺得一個陌生的葉凡不夠扛事,就把陳醫生也牽扯了進去。


    “陶小姐,是我帶小神醫進來的。”


    陳醫生也沒有推脫,撲通一聲跪地:


    “你想怎麽處置我都行。”


    “隻是小神醫無心之失,請陶小姐繞他一命。”


    陳醫生總覺得老太太現在的情況,是自己在機場不重視葉凡的警告導致。


    所以他能扛多少責任就扛多少責任。


    聽到小護士和陳醫生的話,陶聖衣他們又齊刷刷望向葉凡。


    親自上前搶救病人的唐迴生也扭頭看了一眼。


    他感覺有些眼熟,但很快恢複平靜,拿出藥物搶救老太太。


    “小神醫?”


    “是你?”


    “是你拔的針?”


    陶聖衣一眼就認出了葉凡,勃然大怒吼叫一聲:“是你害死我奶奶?”


    “沒錯,是我拔的針。”


    葉凡很是痛快承認,還一揚手裏的銀針:“還拔的有點遲了。”


    早一點拔,老太太的病情就不會這麽棘手。


    葉凡的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嘩然,震驚看著這個腦子進水的家夥。


    幾個高冷女醫生更是撫著額頭一副要暈倒的樣子。


    沒想到他不僅承認拔針,還牛哄哄說拔的有點遲,這是多麽想要老夫人死啊。


    這簡直是送死。


    在場小護士也是對葉凡搖頭,眼神飽含著一抹戲謔。


    陶聖衣聞言更是炸了,一把揪住葉凡衣領吼道:


    “混賬東西,你害我奶奶,還敢大放厥詞?”


    “是不是我們在機場羞辱了你,誤會了你,你心裏不痛快,現在找機會報仇了?”


    “你認定我奶奶的命是你給的,所以現在想奪迴去打我們的臉?”


    “我告訴你,我奶奶死了,我直接打爆你的腦袋,再把你剁碎喂狗。”


    如不是現在眾目睽睽,她真會一把掐死葉凡。


    “陶小姐雖然盛氣淩人,你奶奶也剛愎自用,但還不足於讓我記仇。”


    葉凡臉上沒有半點波瀾,不緊不慢掰開女人滑嫩的手指:


    “我也沒想過打你們的臉。”


    “我拔針也不是要你奶奶死,相反是看在陳醫生份上救她一命。”


    “陶小姐再不識好歹,那就會真的丟了你奶奶性命。”


    他掀開了陶聖衣,隨後把十三枚銀針丟入一個托盤,還倒上了一大瓶消毒酒精。


    他的餘光始終鎖定牆壁上時鍾。


    “拔針還是救她?”


    陶聖衣喝出一聲:“你當我傻的……”


    “陶小姐,對不起,老夫已經盡力了。”


    就在這時,唐迴生他們也都停止了動作,臉上帶著一股子疲憊。


    他摘掉口罩轉頭望向了陶聖衣:“老夫人救不迴來了。”


    身邊幾名同伴也都露出歉意的神情。


    什麽?


    老太太真的死了?


    唐迴生竭盡全力都救不迴來?


    全場又是一片震驚。


    陶聖衣她們更是身軀一顫,帶著一股哀傷和悲涼。


    “奶奶!”


    “老夫人!”


    陶聖衣帶著陶家子侄衝上去嚎啕大哭。


    陳醫生和小護士徹底煞白了臉色。


    “拔我的針?”


    唐迴生帶著人退後,望著葉凡冷笑一聲:


    “年輕人,你闖大禍了。”


    他看死人一樣看著葉凡。


    他原本感覺葉凡有點眼熟,感覺在什麽地方看過。


    可現在這局麵,唐迴生懶得去思慮。


    一個即將給陶夫人賠命的家夥再厲害又有什麽意義呢?


    麵對唐迴生的鄙夷,葉凡淡淡開口:“唐老這話說早了。”


    一名高冷女醫生嗤之以鼻:“人都死了,還說早了?”


    另一個女醫生一臉不屑跟著附和:“你有本事讓陶夫人活過來啊?”


    她們不認為年紀輕輕的葉凡有驚人醫術,更不認為葉凡能讓老夫人死而複生。


    “就是,那麽多醫生都搶救不了,唐老都沒法子,他能有什麽辦法?”


    “裝叉裝過頭了,敢拔陶老夫人的針,絕對死翹翹了。”


    “他能讓老夫人活過來,我把自己脫幹淨躺他床上。”


    十幾個醫生和護士也都撇撇嘴幸災樂禍看著葉凡。


    她們原本準備承受陶聖衣的怒火,現在有葉凡冒出做擋箭牌,心裏自然痛快。


    “嗶——”


    幾乎同一時刻,陶老夫人的最後一口氣也落下。


    監測儀器徹底變成了一條橫線。


    急促的警報也都變成一記狹長聲音。


    “時辰到!”


    就在這時,葉凡上前一步,掀翻陶聖衣眾人。


    接著屈指成爪,在托盤中的酒精淩空一撫:“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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