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聰明。”千熵讚賞性看了赫羽錫一眼。


    赫羽錫沒說話,卻含著情似的看向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得不承認,他剛剛同意交易時,我是真的怕了。


    至於怕的是什麽,我很久以後才想明白,那就是愛。


    赫羽錫跟千熵還是進行了賭.局,賭約不變,賭.局的內容兩個人都沒有告訴我。兩個人像是打啞謎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我問蘇墨,他也沒有聽懂。


    赫羽錫根本就不跟我說。


    赫羽錫都不怕我還擔心個什麽?這麽想著,我一點都不想再管這件事情。蘇墨隔一段時間會告訴我事情的進展。


    比如於東坐牢了,於東的孩子都被學校趕出來了。


    總之,直到我聽說於東的孩子被學校開除後,才有了點心思了解了解這件事情。


    於東徹底淪為了赫羽錫和千熵遊戲的工具,對此我升不起半點憐憫,倒是他的孩子,我覺得有點無辜。


    所以我讓蘇墨帶著我去見了那個孩子。


    那孩子跟懷斌差不多大,人看起來傻傻的,聽說有點病,智力不怎麽好。因為於東的事情,孩子直接被學校開除,一點餘地都不留。


    我去的時候,梁翠花正在罵孩子。


    “我剛剛給你說什麽,讓你不準把這個弄在衣服上,不準塞到嘴巴,你還塞!你還塞!”說著刷刷幾個耳光就打在小家夥臉上。


    小朋友細皮嫩肉的,哪裏經得起這種對待?兩個臉龐都紅得跟猴屁股似的,可這小不點兒愣是一聲都沒有吱。我簡直懷疑他不是智力有點問題,而是個啞巴。


    我實在看不下去,不顧蘇墨的組狼上去將孩子從梁翠花手裏奪了過來:“梁翠花,他好歹是你兒子。”


    梁翠花現在真的成了“梁翠花”,臉色暗沉,布滿了生活的痕跡。我不知道這幾年她是怎麽跟於東過來的,不過從她的眼睛裏我看得出來,她還是恨我入骨。


    “田燃。”她恨歸恨,卻還是確認了一下我的身份。


    我點頭道:“是我。”


    話音剛落,她瘋了似的,衝過來就要打我。


    幸好蘇墨趕緊將我往後拉了一把,才侃侃躲過。


    梁翠花扯著嗓子指著我的鼻子罵我:“田燃,老娘今天不弄死你就不姓梁!你竟然把東哥送進監獄!老子跟你拚了!”


    她打定主意要跟我過不去似的,我懶得理她,再她打到我之前先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十分響亮,就連蘇墨都被我嚇得傻眼在原地。


    “梁翠花,別他媽拿自己的潑來欺負人。這一巴掌你欠我的,利息我就不要了。你好自為之。我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不要以為我是良心不安什麽的,告訴你,就是弄死於東我都覺得他死有餘辜。但是孩子是無辜的,我田燃沒他那麽喪心病狂,學校的事情你可以不用擔心,別的,免談。你可以試試對我做點什麽,不怕告訴你,好歹我田燃現在也是個老板,你覺得自己有沒有本事動我。考慮清楚了再說。”


    看完梁翠花和她孩子,主要是她孩子,蘇墨轉頭就衝我豎起了大拇指。


    “不錯。”


    “別笑話我了。”我心情並不是很好:“我這樣做不過分吧?”


    “你指的什麽?”蘇墨問我。


    我無奈道:“赫羽錫在那邊整於東,我在這邊幫他兒子,不算跟赫羽錫作對吧。


    蘇墨立即笑起來:“小燃,你現在還嘴硬說沒有跟羽錫和好嗎?你自己都不信吧。”


    我不知道他的關注點竟然在這裏,一時間有些尷尬。尷尬過後才覺得蘇墨這人真心不錯,如果是他的話,可能沒有赫羽錫,我真的會跟他在一起。


    不過現在不適合說這種事情,特別是我們之間。因為沒有愛情,我們可以成為永遠的好朋友,紅顏藍顏。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先去接懷斌,你要上公司嗎?”我問蘇墨。


    蘇墨搖頭:“不去,我跟你去接小家夥。”


    “咦,你不用去幫赫羽錫?”


    “他跟那個千熵都是腦子抽了有病,我懶得管,讓他們作妖去。”


    “你倒是會躲懶。”我笑他。


    蘇墨也不怕,就由著我笑他。


    懷斌是最有良心的一個,見隻有我和蘇墨,還問赫羽錫去哪裏了,為什麽不來接他。


    “你個小沒良心的,媽媽來了還不成,還要赫叔叔?”我捏著小家夥的臉蛋兒,發自內心的笑起來。


    這樣的日子真心不錯。


    小家夥連連求饒:“媽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怕他又偷偷跑了,不要咱娘倆了嘛。嗚嗚,媽媽,疼……”


    這麽深沉的話從懷斌這小家夥嘴裏說出來,我和蘇墨都苦笑不得。


    蘇墨建議我:“小燃,和羽錫複合吧。”


    “你這是要勸我?”我問他。


    他很認真說:“不是勸,是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心。當然,其實最應該看清楚心的應該是羽錫,但是他那邊我是沒辦法了,他也隻聽得進去你的話。所以隻有靠你了。”


    “得了吧。”赫羽錫會聽我的話,那才是天方夜譚吧。


    接下來兩天是周末,懷斌想去玩,我就安排了行程帶他上遊樂園。


    赫羽錫知道後特意留了時間,要陪我們一起去。我其實有點擔心他自己的事情沒有做完。到時候陪我完我們,又得加班加點的趕。


    “我帶懷斌去就行了,你忙你的就是。等你有空了再說吧。”晚上,躺在赫羽錫臂彎,我說了這事兒。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又習慣性的睡在他溫暖的臂彎,享受他帶給我的溫度。依賴真的是一種最可怕的習慣。


    比毒.藥還更容易讓人上癮。


    赫羽錫翻了個身,麵朝著我:“我跟你們一起去,睡吧,明天要早起。”


    然後我就真的睡著了,赫羽錫的聲音儼然已經成了我的催眠曲。


    我們一家三口自然還得帶上一個拖油瓶蘇墨。


    懷斌倒是特別高興同蘇墨玩耍,緣分這個東西還真的有點可怕。跟千熵相處了那麽多年,我都沒見懷斌會天天想著黏千熵,現在是一天不見蘇墨,就會問我蘇墨叔叔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小孩子的心思,有時候靈敏得很。


    天有點熱,蘇墨帶懷斌去買冰激淩,我跟赫羽錫在排摩天輪的隊伍。


    因為是周末,人特別多,全都是家長帶著孩子來玩的。孩子們愛玩的也就那麽幾樣,高難度的一般也沒有家長敢帶著孩子玩,這不,摩天輪的隊伍長得跟龍似的。


    赫羽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使勁兒往下落,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過他出門都是西裝領帶,我好歹還穿了短袖。


    “你去樹下麵休息休息,我排到了叫你就是了。”我催促赫羽錫,他這滿頭大汗看得我心頭一顫一顫的,生怕他忽然給我來個中暑。


    實踐證明我就是個烏鴉嘴,不對,烏鴉腦子!


    想著赫羽錫會中暑,結果好不容易排到了隊伍,剛坐上摩天輪,他就因為中暑吐了個天花亂墜。


    蘇墨和懷斌已經上前麵的摩天輪先走了,我隻有扛著赫羽錫又趕緊下來,還給人老板賠禮道歉付了清理費用。


    “你堅持會兒,我給蘇墨打個電話,就送你上醫療站。”遊樂場裏設置了不少醫療站點,幸好,不然這附近還真不好找醫院。


    “沒事。”赫羽錫臉卡得蒼白,還要阻止我通知蘇墨。


    我當即臉就是一黑:“赫羽錫,你很了不起是不是?你要真這麽了不起,那我也不管你了,你愛怎麽辦怎麽辦。”


    赫羽錫把我抱住,他身上臭死了:“老子就有這麽讓你討厭?”


    “這不是討厭不討厭的問題。”我糾正他的措辭:“你起碼找點藥,緩解緩解情況行不行?中暑不是小毛病,人家中暑還能出人命……”


    “行了,走吧。”赫羽錫聽的不耐煩似的,拽著我就走。


    實踐證明赫羽錫這丫的,身子就是不錯。弄了瓶藿香正氣液喝了,沒五分鍾就恢複了活力,我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鐵打的。


    懷斌跟蘇墨都還沒有從摩天輪上下來,我怕他們擔心,又給蘇墨打了個電話,這才跟赫羽錫找了個陰涼的地方乘涼。


    這一天平靜得很,不過暴風雨來臨前總是平靜的。


    晚上蘇墨迴家了,他說待在這邊叨擾我們三口之家會有罪惡感。


    懷斌玩了一天累得不行,早就開始打瞌睡,我硬拉著給他洗香噴噴,才放他去休息。


    我自己也有點累,半眯著眼睛洗了個澡,爬上.床做了個修複麵膜,赫羽錫跟公司的員工打的超長電話才結束。


    他揉著額角,看樣子也很累。


    “你趕緊去洗澡吧,洗完早點睡。”我說。


    他點點頭,連衣服都沒有拿,瞧了一眼,想了想,還是給他送了進去。


    他大剌剌的把門打開,整個男性身體擺在我麵前,我把衣服往他身上一扔,不敢多看,趕緊鑽進被窩裏。


    這小姑娘似的心境我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這股子衝勁兒平複後,浴室裏的水聲還沒有停。我瞧了瞧時間,不知不覺都一個小時了,赫羽錫在裏麵洗廁所不成?


    我走過到門邊,叫了他一聲:“赫羽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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