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阿琳說我結婚了,她不信。


    “你要是都二婚了,老娘肯定揣上娃了。”阿琳在電話裏調侃我。


    “真的,阿琳,我拍結婚證給你看。”風風火火把照片qq遞送到阿琳麵前,得來阿琳一個緊急神龍召喚。


    我倆又約在了她上班的酒吧,不過天還沒黑,酒吧人倒是不多,空氣也挺清晰。


    “阿琳,你這麽急叫我做什麽?”


    阿琳衝我攤手:“快把你結婚證給我看看。”她發絲淩亂,煙熏妝的眼影都飛到鼻梁了,也不知道洗沒洗臉。


    我把新鮮出爐的結婚證遞過去,她驚唿一聲,指著我的結婚證半天沒吐出一個字。


    我無奈:“阿琳,你到底想說什麽?”


    “媽呀,這不是我們店裏的金主!這就是昨天帶你走的那男的,是不是?是不是?”我被她搖得近乎腦震蕩。


    “是是是……”我敷衍道。然後默默看阿琳犯花癡,等她犯夠了,扔給她一個“地雷”:“他隻是我們公司的一個部長而已,你認錯了吧。”


    “臥槽!”阿琳瞪我:“老娘要是連金主都認錯,還混個屁!”


    懶得和她糾結,赫羽錫有幾斤幾兩跟我隻有半毛錢的關係:“阿琳我先不跟你說了,我還有約。”


    阿琳跳到我麵前,眯著熊貓眼看我:“跟金主?”


    最後我帶了個拖油瓶阿琳和赫羽錫見麵。我們已經約好了今晚一起吃飯,並商討尚在繈褓的報複計劃。


    不得不承認,沒有赫羽錫在,我的報複僅限於在內心對於東那對狗男女的詛咒,被赫羽錫挑撥後,才後知後覺如果不做點什麽,就罔為人母、人子。


    晚飯赫羽錫定在一家重慶火鍋店,挺普通的那種,裝修也很大氣,符合中國平民老百姓——比如我——的審美觀。


    阿琳整個飯場都很激動,激動到恨不得給赫羽錫夾菜喂湯。


    我衝赫羽錫很無奈地笑,他迴給我一個淡笑,繼續和阿琳打太極,牛頭不對馬嘴天南地北的聊。


    最後阿琳自個兒把自個兒喝醉了,赫羽錫打了個電話,然後拽著我就走。


    “阿琳怎麽辦?”


    樓梯口,赫羽錫聳肩:“有人來接她。”


    我不放心,要迴去。


    赫羽錫聲音很穩:“這店長我認識。”


    然後我竟然真放心阿琳一個人被放在店裏,醉得一塌糊塗。有時候自己想起來,阿琳有我這麽個不靠譜的朋友,也挺悲劇的。


    赫羽錫帶我找了個賓館,開了房,然後——我兩坐在純白的床單上,商討複仇大計。如此滑稽。


    “你不覺得開.房太奢侈?”就為了說幾句話。


    他毫無自覺,把我扛在肩上扔到kingsize大白床上,俯下身貼在我鼻梁三指開外的地方:“要是覺得奢侈,我們可以做點別的讓它變得物有所值。”


    “起開!”抬腳把人踹開,胸口氣得唿唿直喘。和赫羽錫鬥嘴,簡直是自找罪受。


    赫羽錫擺手:“不逗你,說正事。”


    赫羽錫說咱們公司前些天拿到了一個大項目,關於y區的。中江那邊因為某種意外沒趕上y區的好事,所以才會有我瞧見於東和y區負責人廝混的一幕。然後據赫羽錫收集的消息,於東以為是我從中作梗和他作對,所以才會處處想拿錢讓我滾蛋。


    他倒是抬舉我。


    “所以他應該會繼續找你,你不會……舊情複燃?”赫羽錫攫著一抹調侃的笑意,故意問我。


    “赫先生,你是不是又在說笑了?”我反問。


    赫羽錫打了個嗬切,直接跳到要困了,到點了,要睡覺上。


    隨手把頭頂上的枕頭砸過去,赫羽錫特誇張地“嗷嗷”了聲,然後撲到我身上:“謀殺親夫。”


    “親夫?”


    然後他就把紅豔豔的結婚證擺在我眼前:“當然。”


    我竟無言以對。


    赫羽錫抱著我在酒店特純潔地睡了一晚上,天亮後,赫羽錫讓我準備準備,咱倆邀請點朋友,辦個小型婚禮。


    “用不著了吧。”反正是湊合著過,為了把彼此綁在同一條船上的籌碼而已。


    赫羽錫但笑不語。


    我覺得他提出這個意見,原本就是為了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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