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夜色下看不清南宮禦神情,“今日京都城城外治安不太平,寡人正愁無閑人接手。”


    德宏了然笑道,“老奴明日一早就派人去上官府,將此事交代給上官姑娘。”


    主仆兩人又走了一段路,接著月光和宮燈隱隱約約能看見祭司殿的摘星樓,


    閣樓內那一盞明亮的宮燈還亮著,昭示著這個時候還沒到觀星辰的時辰,


    南宮禦眸色深沉,無意識摩挲著拇指間的玄玉扳指腳步放緩,“再派些人去祭司殿。”


    德宏起先沒明白,轉念迴想起什麽又明白過來,應下,“諾。”


    這半月來他跟在帝王身側,多少也琢磨出帝王幾分的心思,皇上行事作風無情果斷,


    獨獨在祭司的事上處處小心謹慎,也不知道這事到底是好是壞。


    夜深、子時,


    祭司殿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宋卿隻身一人倚靠在摘星樓,


    今夜寒風唿嘯夜朗星稀,好在還是叫她看出了點門道,


    “又要開殺戒了?”


    “嘖,有帝王氣運傍身真是好。”


    慵懶的嗓音更比冬夜清冷,來年開春、後宮也該添人了吧。


    …


    大神棍的話一向很準,預言或許會遲到但決不會缺席,


    除夕本該是個熱鬧喜慶的日子,偏有人心有不甘在這一日起兵逼宮謀反,


    “pen!”


    “pen!pen!”


    十裏長街煙花爆竹一聲蓋過一聲,一並地將刀劍砍殺聲淹沒,


    皇宮南門的青石長廊火光衝天,刺鼻的血腥味四下彌漫,


    時由鮮血飛濺至兩旁厚重巍峨的宮牆,南宮禦踏著夜色出現,


    廝殺依舊,


    南宮問殺紅了眼,無意間看見宮牆上居高臨下冷眼的南宮禦,一時氣極怒火攻心怒吼,


    “南宮禦!你下套害我!你下套害我!”


    另一邊的南宮民還在與幾個禦林軍僵持,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他說今夜為何這般順利,卻未曾想過這根本就是一盤請君入甕的局!


    半個時辰了,


    整整半個時辰,城外集結的五千兵馬也就沒有絲毫動靜,這一局是他與二皇兄慘敗!


    南宮禦沒有迴答,火光愈演愈烈,大批弓箭手分別出現在兩道宮牆上,


    隻待帝王一聲令下,就可將南門長廊的人馬盡數射殺,


    而在這火光映照下,南宮禦高大偉岸的身形別是不近人情的冷然。


    “南宮禦,你敢!”


    南宮問終是怕了,但十幾年來的高人一等不允許他對自己瞧不上的人低頭,隻能威脅,


    “登基不久就殘害手足,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詬病嗎!”


    隻可惜這樣近乎於聲嘶力竭的吼聲,依舊沒能威脅到一分,


    南宮禦俊美如神祗的麵龐未變半分,抬手間示意,身旁的新任禦林軍統領一聲撤退,


    底下的禦林軍霎時按原計劃撤離,剩餘隨南宮問南宮民進宮的人馬惶恐抬頭眼裏充斥驚懼。


    “殺。”


    一聲落,萬箭齊發,


    帝王從頭到尾隻這一句,待禦林軍統領親自下去清點屍身迴來稟報後,


    南宮禦轉身離開轉眼之間身形融於漆黑夜幕,而這種種都表明南宮問的威脅之言有多可笑。


    次日,


    春節本不用早朝,奈何昨晚發生那麽大的事,天蒙蒙亮大臣們就自發聚集在勤政殿前,


    “上朝!”


    德宏高亢的一聲落,大臣們或扶正官帽或腳下踉蹌著爭相恐後進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滿朝文武因昨夜皇宮南門一事,多多少少被帝王殺伐狠辣的手段震懾住。


    南宮禦神情寒涼,開門見山出聲著手處置幾個與南宮問南宮民走得近的皇子公主大臣,


    徹查,若證據確鑿,


    皇子公主離京無昭不得踏入京都城一步,大臣們輕則罷官、重則流放。


    一月之間朝堂局勢大變,


    偏偏有逼宮謀反一事在先,帝王之舉名正言順理所應當,


    繞是大臣有心借故勸阻都沒法子,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乏有人迴想起那日帝王登基,將肖克腦袋撥到二皇子腳邊的事,刹那間驚出一身冷汗。


    因著這事,


    也讓本該二月中旬就該準備的選秀之事,硬生生拖到三月底才有德高望重的老臣提起,


    “皇上,後宮空虛……”


    這句話很快原原本本地傳到宋卿耳裏。


    “後宮空虛?”宋卿順手折下一支綻放得極好的桃花,笑著重複了一遍就再沒有下文,


    “大人,您若想的話也可以入後宮的,老祭司不是說了嗎……”


    小財子憂心忡忡說著長篇大論,一邊說一邊偷瞄自家大人的臉色,


    卻見自家大人隻是笑著折下一支又一支的桃花,也沒有要迴自個兒話的意思。


    “大人……”


    小財子是眼睜睜看著宋卿折了滿懷的桃花,“大、大人,您摘這老些桃花、做、做什麽用?可是要拿來、釀酒?”


    除了釀酒小財子再想不出其他,以往的大人滿心滿眼都是皇上,


    如今的大人滿心滿眼都是上好的烈酒,自從皇上登基後大人就變了許多。


    “不釀酒。”


    宋卿看著漸行漸近的帝王儀仗,那張美豔臉不知何時失了本該有的奪目顏色,“送人。”


    “送、送人?”小財子撓了撓腦袋不解,當一抬眼的功夫瞧見朝他們這邊走來的皇上,


    到嘴邊的那句送誰啊生生給吞迴去了,腳下一軟撲通行了個大禮,


    大人、您這、您這不好吧!小財子心裏苦,可小財子不敢說!


    “臣宋卿,參見皇上。”


    美人抱著滿懷桃花本就絕色,何況眼前人還是心上人,


    南宮禦有心伸手將人扶起,卻被宋卿輕而易舉巧妙躲開,


    並不意外,隻是當宋卿把抱在懷裏的桃花送到眼前時還是稍怔,


    不知出於什麽心境不忍拒絕的他竟未伸手接過,開口醇厚,


    “今日怎麽想起送我花?”


    是我不是寡人,對她、南宮禦從未自稱過寡人。


    隻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收起心尖滋長橫生的情緒,


    將滿懷的粉嫩桃花塞進南宮懷裏,眼瞼垂著嗓音的慵懶不改,


    “臣聽聞皇上三日後選秀一事,便特意前來送皇上一些桃花,願皇上後宮多添幾位傾國傾城的佳人。”


    不願入後宮又見不得南宮禦選秀,還過來半道給南宮禦添店堵,她可真是矯情透了,


    可是怎麽辦呢,真的很難過,她心心念念追了十八年的阿禦哥哥就要娶別人為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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