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了一口除了軟還是沒有別的感覺,上官搖頗感索然無味,就這?


    那幫新兵蛋子和話本子不都繪聲繪色說什麽是甜的嗎,阿澤怎麽什麽味道也沒有,難道是她……


    “阿搖。”


    南宮澤這一聲透著莫名的暗啞,上官搖下意識身體退開應聲,“嗯?”


    然下一息腰肢一緊已然被跌入南宮澤淡淡草木清香的寬闊懷抱,唇齒相依、糾纏。


    這一吻一直到馬車行駛出皇宮宮門,中途停下歇息兩人的唇瓣也舍不得分離,


    上官搖一張英氣美的臉飛上氣息不勻的紅暈,一邊蕩漾在心上人深吻裏一邊想果然是甜的。


    三月初的寒風中,


    三王爺府的馬車與莊嚴肅穆的皇宮背道而馳漸行漸遠,而馬車後方,


    比來時多了一匹馬蹄踢踏,甩著尾巴慢悠悠跟著的戰馬。


    、


    午後,東街,


    一間格調雅致的茶館內生意還不錯,來往的客人以文人墨客居多,


    天字號雅間內,兩位氣宇不凡的公子相對而坐品著小二送上來的清茶,


    一杯茶水入腹從外麵帶進來的寒意驅散不少,南宮渝放下茶杯笑看向對麵執起茶壺的人,


    “少將軍好不容易從邊疆迴來,皇兄怎還有閑情雅致約我出來品茶?”


    熱氣繚繞的茶水倒入茶杯漫起沁人心脾茶香,雅間的隔音極好南宮澤便也沒做遮掩,


    將上官搖告知自己的一席話緩緩道來,不出意外地將南宮渝眼裏震驚之色收入眸底,


    剩下的無需再多言,執起茶杯放置唇邊呡一口,茶水入喉甘甜亦如清晨出宮時那一吻,


    修長手指摩挲著茶杯邊沿,那張麵若冠玉的麵龐浮現幾許溫情笑意。


    “不瞞皇兄,之前我便有一猜想,往後大皇兄會借由大赦天下之便,減輕其他手足身上的枷鎖。”


    南宮渝端起茶一飲而盡,將茶杯置於案幾心緒十分複雜。


    南宮澤莞爾,側頭看向窗外十裏長街繁華景象,似歎似敬,


    “若他們這些年歇了不該有的心思,不無這個可能。”


    從茶館出來後,


    南宮渝本該是去兵營卻臨時改道,馬車一路往府邸迴去,


    迴府時守門的兩個侍衛都很詫異,不過見王爺神色不同以往也沒敢多問,


    南宮渝讓人去請袁黛惜和南宮海棠,自己則是率先一步往閆太妃的靜園而去。


    靜園內,


    閆太妃念完佛經正欲小憩,得知南宮渝來便在貼身嬤嬤的攙扶下來廳堂暖閣,


    下人已將熱茶沏好奉上,南宮渝卻是一口也未動,眉眼間的凝色昭示著眼下地不悅,


    “渝兒,你這是怎麽了?”


    閆太妃拂開嬤嬤攙扶著的手,揮了揮手示意嬤嬤帶著閑雜人等下去,


    嬤嬤點頭無聲應是,暖閣內很快隻剩下母子倆人和守在門口的嬤嬤。


    人一下去,閆太妃便蹙眉問出心中憂慮之事,“可是上官搖迴來,皇帝與三王爺在朝堂一同為難於你?”


    這一句話一出南宮渝臉色愈發難看,然待看清楚閆太妃眼裏的關切,


    心底那股氣怎麽也發不出,幾年來這股氣就這麽一上一下堵在胸口,


    整個人頹然地往座位後靠,按了按隱隱發疼的眉心隻覺疲累,


    “母妃,您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吧,等黛惜和海棠來了我再與你說。”


    茶能提神閆太妃沒喝,蹙眉,“黛惜隻管掌家海棠還小不懂事,


    若真是他們為難於你,你與母妃細說方可,何需讓她們來?”


    南宮渝不語。


    見兒子如此,閆太妃輕歎口氣搖了搖頭沒再多說多問,


    卻是免不了有些傷神,渝兒如今大了凡事有自己的主見,也不再事事以她這個母妃為先。


    片刻,


    “嬤嬤。”


    袁黛惜慣來知禮的柔聲從門外傳進來,無端撫慰南宮渝緊皺的眉宇以及燥亂的心神,


    廳堂裏的話嬤嬤能聽見,側身讓開謙卑地來讓姑嫂兩人進去,


    “兒媳給母妃請安。”


    袁黛惜規矩地給閆太妃請安,南宮海棠則是直接來到閆太妃身邊緊挨坐下挽著閆太妃手撒嬌,


    “母妃,外邊可冷了,皇兄也真是的,什麽時候讓人去叫女兒不非得這時候去叫,女兒才剛睡下沒多久。”


    女兒的親近讓閆太妃倍感欣慰,因著剛剛想的也有心為難兒媳,


    便當做忘記袁黛惜還半蹲著,同兒時手指刮了刮南宮海棠鼻子,佯裝嗔怒斥道,


    “你啊,你皇兄有要緊事要說,怎麽這般嬌氣,待會迴去再睡晚點再起就是了。”


    母女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把福著身沒起的袁黛惜給晾在一邊。


    嫁過來幾年膝下無所出,這樣的情況以往不是沒有過,


    袁黛惜雖不明今日因何如此卻也未說什麽,左右不過腰酸一會兒罷了。


    眼前出現一雙再熟悉不過的靴子和一隻手,心中了然抿嘴笑了笑,將手放在來人掌心,


    南宮渝將嬌妻的手包裹手中,觸及微涼的指尖才舒展的眉不著痕跡攏起,


    “怎麽不加件披風就出來了,若是虧了身子半月後如何為我懷子嗣?”


    這句話聽似不那麽中聽,然袁黛惜一向心思通透聰慧,如何能不明白夫君這話其實是在說給母妃聽,


    也是為自己在母妃前不至於再被輕易為難,遂低眉順眼溫婉道,


    “阿福匆匆來傳話,妾身怕王爺有急事與妾身和海棠說,故出門匆忙了些。”


    夫唱婦隨的一番話,不僅提醒閆太妃袁黛惜這幾年生不出孩子是南宮渝的原因,


    也強調了半月後袁黛惜懷上孩子指日可待地事,如此,閆太妃心底的鬱結芥蒂和緩不少,


    “萬事以你身子為重,來日也好為渝兒添一兒半女,女子生產同過鬼門關。”


    難得關懷,袁黛惜裝作聽不出閆太妃話裏隻為兒孫受寵若驚笑著應是,“謝母妃關懷,兒媳會地。”


    如此,


    算是巧妙地避免了一場婆媳矛盾。


    人既已經到齊,南宮渝開門見山說了茶館南宮澤的話,


    話閉,暖閣裏除了炭火偶爾發出地細微響動再無其他,


    就連平時愛咋咋唿唿的南宮海棠,也是張了張嘴久久說不出話。


    南宮渝也不急,端起還帶著熱意的茶輕啜一口,方才不急不徐看向閆太妃,


    “母妃,此事您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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