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掙紮的時候,伊瑞克成功了。他突破自己,創造曆史,拿下了那一場挑戰賽的冠軍。”簡看著杭峰,語重心長地說:“不要恐懼,勇敢向前,巨浪挑戰的核心是勇敢,即便再困難的環境都要不放棄,當你做到這一點的時候,就已經成功了一半。”杭峰從簡的嘴裏認識到伊瑞克,也很喜歡這位現在排名在全明星第九位,也是目前“賽場極限運動員”排名最高的大神。沒有一個冠軍能夠僥幸獲得。所有的冠軍選手,必然是有著過人之處。而伊瑞克的品質就是堅毅勇敢。伊瑞克不但是“x-games”的明星運動員,他同時還是世界衝浪常規賽場上的王者,一名“大滿貫”。他拿過個“x-games怒水紅牛挑戰賽”的冠軍,四個“世界衝浪錦標賽”的冠軍,兩個“衝浪世界杯”的冠軍,以及在上屆奧運會拿到了一枚珍貴的長板衝浪奧運冠軍。他除了沒能在成年以前拿到“世青賽”的冠軍,他集齊了衝浪賽場四個最高賽場的金牌,而且還是好幾枚。是衝浪領域當之無愧的“國王”。這位“衝浪國王”就像u型池的巴蒙德一樣,對杭峰是一種愛屋及烏的熱情,他招唿杭峰過去後,對簡投注了熱情激動的目光。“嗨!”簡微笑著打量他,“變化很大,是我心中想象中的國王。”伊瑞克靦腆的笑:“簡您好,很高興見到您。”“我也是。”簡握著伊瑞克的手,目光落在他身邊的位置,“我就坐這裏吧,看來今天的路程不會無聊了。”“當然。”伊瑞克熱情地邀請簡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他們落座後,車裏的氣氛遲遲沒有迴落,所有人都時不時地迴頭去看,嘴裏討論個不停。很快,攝製組的人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先是凱琳,然後是康斯坦丁,兩個目前實力最強的攝製組紛紛擠進這輛車,五部攝像機跟火箭筒似的扛在攝影師的肩膀上,都想拍到伊瑞克和簡、杭峰在一起的畫麵。他們差點就打起來。車裏一時間熱鬧極了,就連隔壁車裏的人也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看。大概隻除了路易,其他所有人都希望加入到這場“歡唿”裏,說不定自己就多了幾個鏡頭呢?路易始終不敢相信杭峰竟然參加了這場比賽。他明明反複確認過啊!他還在……想到這裏,路易手忙腳亂拿出手機,登陸自己在媒體賬號的時候,緊張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顫抖。然而還是晚了。就在半個小時前才發的最新消息,如今已經成了笑話,留言區裏全是同情他眼睛的留言。【嘿,什麽叫做“你雖然拿了冠軍,我卻走在你畏懼的路上?”容我猜一下,你說的是杭峰嗎?】【必須是杭峰,你的理解能力沒有錯。】【眼睛還好嗎?】【已經瞎了。】【這是什麽見鬼的自我感動,我們是在同一個世界嗎?】【你該去約個眼科醫生,我明明在怒水的宣傳片上看見杭峰,總不會是拍著好玩。】【路易,我有點擔心你,隻不過輸了一場比賽,你應該放下來,冷靜一點。】路易的額頭上出現細密的汗水,他匆匆刪除這條消息,掩耳盜鈴般的將手機扔迴到了背包裏。這一刻的路易,恨不得穿越迴半個小時前,給那時候的自己狠狠一拳。就不能多忍一會兒?!希望比賽結束後,這場風波能過去。路易迴頭看了一眼車後座,正好看見伊瑞克舉著手機和杭峰拍合照,伊瑞克笑的很開心,指著手機對杭峰說著什麽,杭峰點頭,繼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一口血卡在路易的喉嚨裏,難受的直蹙眉。最終,凱琳留在了車上,康斯坦丁也沒堅持,剛拿了一個獨家的他很滿足,也該知足,不然簡再有什麽新聞,找誰不行呢。康斯坦丁帶著他的人去了本尼馬龍所在的大巴車,很快就隊伍就出發了。除了五輛大巴車,後麵還跟了十多輛小車,前麵也有兩輛載滿了物品的皮卡車在開路。一場世界級的大賽,當然不可能隻有這些人和設備,更多的已經在這兩天陸陸續續地送到賽場。皮卡車和大巴車上圍了一圈“怒水紅牛”的logo,頗有幾分招搖過市,沿途吸引無數目光,熱情開放的澳洲女孩兒在馬路邊上尖叫,男孩子興奮地舉起手機自拍。依稀間杭峰聽見還有在大叫伊瑞爾的名字。伊瑞爾能在“全明星排行榜”成為賽場極限運動員的第一人,可不光是敢做敢拚體育成績好。他還有一張不輸給電影明星的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窩,尤其是那雙藍灰色的眼睛,美好夢幻的好像晨露,光一照好像就透了。而且作為白人,常年從事衝浪運動的他還有著一身健康漂亮的麥色肌膚,配上那身沒有絲毫瑕疵的肌肉,就連男性看見就說不出的他不好。伊瑞爾名氣大,廣告代言接的手軟,但他非常熱衷於做慈善,每年收入的分之二都捐贈給各個慈善行業,簡直就是有顏有實力,有錢有名聲的最佳運動員代表。路邊都是叫伊瑞爾名字的人,伊瑞爾在聽見後把臉靠近窗戶揮了揮手。一個女孩兒激動的倒在了男朋友的懷裏。杭峰也找不到自己不喜歡伊瑞爾的原因。大巴車在駛離市區提速到了100邁,繁華和熱鬧才徹底遠去,選手們開始爭分奪秒地休息準備,以應對接下來的挑戰。杭峰坐在唐雋身邊,唐雋在窗戶邊上,另外一邊則是簡,不過他和簡中間隔了一個正對著走道的空位。在輕微的搖晃中,杭峰昏昏欲睡。車裏很安靜。杭峰聽見了簡和伊瑞克的交談。簡說:“……你現在做的很好。”伊瑞克說:“可惜還是沒能完成你的願望,在資本的眼裏,我依舊隻是賺錢的工具。”杭峰的眼睛睜開了一點,往伊瑞克的方向掃。簡說:“這本來就是一種理想與現實的衝突,我們竭盡所能,他們也不過是想要活的更好。沒有勝負可言,隻有談判和平衡。”伊瑞克說:“這些我都懂,隻是有時候會有點急。尤其是巴蒙德輸掉比賽後,他說他去找過莫泊桑,但對方對他的說法並不感興趣。”簡說:“巴蒙德確實很可惜,他的舊傷影響到了他,今年他很有可能會缺席比賽。”“巴蒙德說他會再聯係莫泊桑,實在不行,他會考慮其他人,比如您的這位學生。”杭峰的心髒“突突”地跳,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密謀計劃。簡在搞什麽?掀翻espn,自己當董事長嗎?巴蒙德和莫泊桑的話……難道是要在賽場製造一場雪崩?在思維發散到更可怕的方向之前,杭峰果斷停止了這些不靠譜的思路。他迴憶著,想到離開華國前,簡在那頓早飯上說過的話。他說自己成為賽場裁判的原因就是為了遏製自由極限運動的失控,他和x-games本已經達成了協議,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幫助其開展賽場,但x-game卻又在另外一邊,持續在支持自由極限運動的瘋狂發展。所以簡和伊瑞克聊的其實是這件事吧?果然,簡說:“這也需要他獲得冠軍,而且不是一次的勝利,時間還長,不要給他壓力,巴蒙德也不用找他。”杭峰聽到這裏,感覺到簡似乎在往自己這邊看,他下意識地將眼睛閉緊,昏睡的腦子卻突然清醒。看來簡也沒有完全離開極限運動的圈子,而且看起來他更像是某個組織暗中的領袖,與很多優秀的選手和以前的老夥計保持聯係,以對抗資本對極限運動的完全操控。至少是盡可能的為極限運動員獲得該有的權利,在保護他們。可是世界其他人看見的卻是簡的囂張狂妄,還有他的那些花邊新聞。杭峰覺得很神奇,自己像是參與某種偉大的活動,所以……簡是想要成立一個“世界極限運動協會”嗎?就像“世界滑雪協會”、“世界遊泳協會”、“世界滑冰協會”,這類將整個運動統一起來,組織安排製定更為有效而正確的比賽,也擁有更為強大的力量去和資本對話。值得一提的,是“x-games”代表極限運動,可它並不是“極限運動協會”,而隻是一個“賽場”,是個“平台”,完全資本化的運作,雖然為運動員獲得了足夠多的利益,可是資本賺的更多。現在資本尚有理智,還在遵循規則,可是從他們不斷加大資金在“自由極限運動”上,尤其是普神從外太空跳傘挑戰,沒有資本的加入,普神自己能做到嗎?去年他們成功了,普神成為了“全明星冠軍”,下一個呢?他們的金手指會點向誰?在巨額的利益誘惑下,是不是失敗一個換一個,前仆後繼的去送死?極限運動需要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與資本對話,再沒有什麽比選手自己組織起來的“聯盟”更好。這應該正是“世界協會”誕生的雛形。杭峰不傻。反過來說,他很聰明。尤其家庭的原因,他能看懂很多這個年齡的孩子不應該看懂的內情。簡想要做的事,簡對自己的期待,簡的落寞和他想要奔赴的前方,如今全部都串聯在一起,再清晰不過地成為了一條脈絡。想到這裏的杭峰突然睜開眼睛,看向簡:“剛剛你們是聊到我了嗎?”已經開啟下一個話題的簡驚訝地轉頭,繼而笑了:“偷睡?偷聽?”杭峰摸摸鼻子,笑:“我們距離又不遠,我本來都要睡著了。”“那為什麽不繼續睡?為什麽要開口?”“就是覺得簡你真的很棒。華國有句諺語,一根筷子易折斷,一把筷子折不斷,少數人的聲音終究是太小,想要發出我們自己的聲音,當然要有更多人才行。所以簡你想做的事情,我支持你。”簡的眉梢揚了起來,繼而笑了:“是的,我也一直這麽想,你要快點變強。”伊瑞克點頭笑,“我很期待你今天的表現。”簡說:“所以先把今天的目標完成,你需要休息了。”杭峰能感覺自己被當成小孩兒對待,雖然自己確實還是個孩子。他不高興地抿了抿嘴,將頭轉了迴來。一迴頭,就看見唐雋困惑的目光,杭峰想了想,在唐雋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唐雋聽完,表情淡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