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說a的聲音不自覺也揪著了:“現在四支戰隊都聚集在了平原地帶,wlg還在嚐試往前摸近,很危險,再往前一點點就要被tl的人聽到信息了,現在大家確實是什麽都做不了,互相把位置架住了,wlg如果現在開戰,很容易暴露出後方的身位給btf的人。”解說b道:“是的,主要遇上這種圈,真的就是天意,wlg這局真的多災多難了,哎……挺可惜的。”遊戲裏,桑野感覺四麵八方都是風吹草動的細微聲響,他道:“我要攻tl,派幫我守一下後背位。”小派緊縮著眉,焦頭爛額地不斷移動身位:“去吧!btf這邊我和胡夫可以擋一陣。”桑野快速迴顧了一下現場所得到的全部信息,知道這波團是關鍵。hk已經在圈裏了,安全無憂,無論是擊殺分還是排名分,都不會太低,但是wlg如果沒有闖過去,他們的全球賽之旅就會交代在這最後一局裏。桑野起手一顆雷,對著小山坡的那一側拉高視角,拋物線的弧度左右偏移了一下位置,但是聽不到聲音,沒有立即脫手,難免顯得有些猶豫。第一顆雷炸響後,他跟談默的位置都會被暴露,如果偏得太離譜,wlg討不到任何好處。“song。”談默突然出聲,寡淡的嗓音中多了絲不明顯的包容和耐心,“後麵有我。”桑野屏住唿吸,同時,左邊頭頂上響起一絲很輕微的沙沙聲。桑野不再猶豫,拉栓,憑著經驗裏對於距離的判斷,扔出了手雷。觀眾們透過上帝視角能看到,tl此時正處於兩邊有坡的稍微低勢的凹陷處,兩個隊員摸上山坡正要偷襲另一邊的wlg,這時一顆手雷越過他們砸在了另一邊的反斜坡上。兩人腳步慌亂地散開一些,迴頭尋找手雷位置避免被炸傷,然而這時手雷觸底反斜坡,立即又彈迴他們腳下,炸響。解說a大叫:“一雷雙響!”現場響起唿聲。桑野隻來得及用餘光略一眼係統提示,估摸出對麵是什麽情況,接著便一秒不耽擱地抽出槍跑上山坡,對著下方能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猛烈掃射。他被另外一條槍線擊中了,血量急劇下降,談默緊隨後方,三槍帶走了那人。“趴下。”談默道。桑野立即原地伏在草地上,感到子彈貼著頭頂上方飄過,他挪到一旁,給自己打藥補給狀態。剛才雷聲炸響的瞬間,btf就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小派和胡夫一前一後地配合收下了一人,但是小派被gal放倒,血線見紅。談默以足夠迅速的反應力做出了支援。桑野血量變得健康,起身,先是扔了一個煙給小派護住他的身位,然後切換出槍,瞄準了因為跟談默對槍而暴露出側身位給他的一人。放倒後,才發現那個人是gal。btf另外一個人被遠處一個不敢靠近的隊伍給偷了。平原上的一場亂戰在持續十秒之後平息。解說a聲音驟然拔高:“反轉!太反轉了!沒有路給wlg走,wlg硬生生給自己殺出一條道!我差點忘了,song的戰鬥力幾乎相當於一個隊!”解說b歎服:“這場太經典了,可以看出大家的狀態都拉滿了,song起手的那顆雷是關鍵,如果不是一下子解決了tl兩個人,那結局就不一定是這樣了。”桑野去扶小派。小派奄奄一息:“嚇死爹了,我覺得我要不行了……”桑野把人扶起來,扔了藥品在他腳下,聲音冷漠:“七個人頭,一百零五萬到賬。”小派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我又行了!”談默在一旁給自己纏繃帶,問桑野:“你數學不是挺好的嗎?”桑野低調:“就那樣吧。”絞盡腦汁算出來的。談默道:“那怎麽2減x減1的2/3次方的極值說不出來?”桑野心裏一咯噔:“……”談默問:“是不是裝的你?”桑野心跳猛地上升:“你……你別不專心打比賽,我迴去就告訴教練!”談默輕笑。桑野耳朵都熱了。不過談默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說明狀態很好,桑野也因此鬆了口氣。小派在一旁嘀嘀咕咕吐槽:“隊裏多了兩個謎語人,都不知道他倆在說啥……”wlg渡劫成功,把強測打成了弱側,還入了一大比人頭分,總而言之,這波不虧。後來一路都很順坦,挺進了最後的決賽圈。四支隊伍的名字以及他們隊裏還剩的人頭數拉出來擺在了屏幕最上方。挪威隊還有一個獨狼,沒過兩秒,就被hk給收了。所以目前場上wlg滿編,hk滿編,還有一個catch22也剩三人。大家的狀態都很健康,但是都不能有大的動作,一旦爆發出團戰,誰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先被針對的那一方。終於來到最後一刻,現場觀眾、屏幕前的觀眾以及後台休息室各戰隊的工作人員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喻皓天兩隻手合十,捏得手背都發白,目光緊緊鎖住屏幕上。由於決賽圈現在有兩支pcl賽區的隊伍,直播間又裝填了一大波彈幕,線上觀眾言辭激烈。【還想什麽!這點默契都沒有嗎!wlg跟catch22一起夾擊hk呀!你們不是兄弟戰隊嗎?!】【最後一局了,求求catch22做個人吧,隻要這局wlg能吃雞,在積分上就能實現反超!不然除了wlg,這局誰贏,總決賽冠軍都是hk的。】【兩個pcl隊趕緊上啊!別等了!我看得都快急死了,catch22不會還想著撞wlg吧?】【那些喊wlg跟catch22合作的人怎麽想的?如果真這麽做跟19年邀請賽中的某國隊有什麽區別?當時噴別人髒,現在自己這麽做就不髒了?】【……】就在這個時候,梅花樁出現了。命運依舊沒有站在wlg那一側,他們成了唯一一個被排除在白圈外的隊伍,這也造成了他們不得不挪動的被動局麵。尷尬的是,如果wlg要進圈,必須要從catch22的眼皮底下經過。低打高,在這樣極限的位置下幾乎沒有贏麵。解說a大大地歎了一聲:“圈型幫三支隊伍做出了決定,如果動手,必須是catch22和wlg先開戰。”距離收縮還有最後十秒。桑野率先跳上駕駛位,道:“三個人開車衝過點,胡夫留後麵架槍。”被打成殘編是肯定的,說不定一個人都不會留下,但這是目前唯一的選擇。談默道:“我來開車。”桑野頓了一下。開車的人因為沒有反擊的能力,又是正對catch22那一邊的槍線,如果車上其他隊友沒能幫他架住槍線,肯定會第一個被掃下來。但談默怎麽都得留到最後。桑野道:“你不能……”“我來。”談默堅持道,“小派幫我架槍。”桑野突然明白,談默要保他到最後,所以由自己開車,確保萬無一失。桑野下了車,卻冒上來一陣恐懼和壓力,撿隊友給出的裝備時,手指都有點不利索。如果他是全隊最後一個生存下來的,那最後的希望也必然壓在他身上在這樣一個看似毫無贏麵的局勢下。所有人都知道大概率贏不了,大家也會理解他辦不到,但是……終於,桑野還開口:“talk,我……”談默上車發動,嗓音冷靜,帶著寬慰:“你像一個奇跡,所以我信你。”小派跳上了副駕駛位:“白毛,我也信你。”胡夫在身後的倉庫裏吆喝:“98k子彈已填滿!”桑野咬了下牙,不再矯情,堅定信念,跳上了後座。catch22剩下的三人伏擊在山坡上。一人說:“隊長,這怎麽辦?”聽聲音有些猶豫。“看準了打。”愚者清脆拉拴,道,“一槍都別漏。”隊員“啊?”了一聲,提醒:“他們是wlg……”同賽區的,而且大家一起吃過飯,喝過酒,關係很不錯的。而且就算是想著為國爭光,也會忍不住生出幫wlg一把的心情。“如果他們能贏。”愚者聽到了遠方傳來的車輛轟鳴聲,抬起槍口,道,“那就要贏得幹淨漂亮。”隊員不說話了。在競技場上作弊得來的冠軍,不是榮耀,是恥辱,永遠都會被詬病。星星趴好,眼睛對準了八倍鏡,很高興:“那我能對著song的腦袋打嗎?夏季賽他把我打死了。”愚者微笑:“那你可得盡力了。”wlg進入掃射範圍。高地上拉開了一道道猛烈而又無情的槍線。小派不管不顧探出窗外,手感爆了,一發子彈就幹脆了catch22一人的二級頭。胡夫在遠方高位補槍。星星將小派擊落車外。談默踩足了油門,在自己的血線即將掉底的時候,徹底打彎方向盤甩尾。桑野抓住機會跳車,滾落在地。談默切換出槍,透過車窗擊倒了星星,又被全程緊盯著他的愚者淘汰。桑野擊倒的愚者的同時,胡夫也在愚者的槍下倒地。星星大歎:“好氣!我都沒有看到他!”愚者靠迴椅子上,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