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慕容鬱蘇手裏有什麽東西,他都不會輕易懷疑皇上。


    所以忍冬腦海中的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


    “父王在世的時候說,這些年邊境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從之前的一些事情來看,一些邊境國已經對大淵虎視眈眈!同樣的,皇上也早已生出擴張之心,恐怕這天下太平不了太久!”


    慕容鬱蘇一臉疲倦,一臉沉重撐著頭坐在椅子上。


    忍冬印象中,他以前總是神采飛揚的,“世子的意思,東西是有人故意送到你手上的?”


    “段副將若是這時候能將東西送到我手裏,之前也一樣可以…再說,皇上對西北有所布置也正常,若是我因為父王之死一時頭腦不清楚派人去查,縱然皇上體諒我喪父之痛不去多想,可若是下次再發生點什麽,是不是就會對靖王府生出間隙,這是其一,其二,若是我去查,必然有東西在等著我,讓我一步步深陷其中,父王的死,本身就是一個迷障…忍冬!父王的死,不管什麽原因…此時都隻能是病逝!查下去,必會出事,人性是最經不住考驗的,我預感有一盤棋正在等待我落子~”


    慕容鬱蘇眼裏的隱忍和痛色讓忍冬心生不忍卻又無從安慰。


    世子的意思她懂,正因為懂,所以心疼!


    明知王爺死因不尋常,卻隻能隱忍不查,身為兒子,視為不孝,可為江山社稷穩固,他忠孝難兩全!


    “世子,王爺一生心係社稷,不管世子做的什麽決定,他都不會怪你,況且忍冬也相信,終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忍冬上前輕輕拉著鬱世子的手,低頭看著正仰頭望著自己的男子,世上公子人如玉,說得便是他吧!


    此刻,忍冬隻希望大淵朝廷和皇上,將來千萬莫要負了他!


    莫要負了靖王府,原本這大淵江山之主該是他們的。


    “能遇到你,我慕容鬱蘇何其有幸。”


    對上忍冬的眸子,慕容鬱蘇緊緊反握住忍冬的手,相知之人無需太多言語,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所思。


    “能遇世子,又何嚐不是忍冬之幸!世子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忍冬從來都不是扭捏的人。


    王爺的死因暫時不查是以防中了有心之人的圈套,可是王妃那邊總要好生說說,不過忍冬相信,王妃縱是心裏再難過也會體諒世子的選擇。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皇上讓我暫留京都,我就好好陪你養傷,也正好陪陪母妃,你也別太擔心,母妃比我們想的堅強,至於其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婚事兩人都心照不宣,先是太後,現在是王爺,世子孝期會很長。


    慕容鬱蘇手輕輕一帶,將忍冬帶入懷中,他隻能在這小憩片刻,宗親長輩們都在,還有幾位皇子,明日就是他父王下葬的日子,他還得去把所有的事過一遍。


    尚書院內,慈君竹又開始撫琴了。


    這次試探之下,洛府終於有反映了。


    “先生,洛雲峰果然沒被壓死,稍一鬆懈就有消息了。”


    聽著一陣細細碎碎的笛聲,慈心麵色一鬆,長長鬆了口氣,總算聯係上了。


    “以防萬一,你先讓人試探一下再說,對了,給靖王府送的東西應該到鬱世子手裏了吧,可有動靜?”


    慈君竹雙手落在弦上,琴聲緩慢收尾。


    “暫時沒有,先生別急,此時靖王府人多,幾位皇子都在,那鬱世子一時半刻也得忍著,再說明天就是靖親王的葬禮,此時該是不會有什麽動作,不過先生放心,那邊一直讓人盯著的,靖王府素來戒備甚嚴,尤其是那些暗衛十分難纏,要不是這次王府辦喪事進進出出人多,還真不好安插人。”


    慈君竹起身,一邊聽著一邊點頭,“那些東西送到慕容鬱蘇的手裏,總會有點反應的,這些年好容易收集到的靖親王手稿,日夜臨摹練習,字跡看上去幾乎是一樣的...”


    “先生一番心血,那慕容鬱蘇縱是有些本事,到底年輕,正是氣盛的時候,隻要他一動,宮裏就會收到消息,到時候咱們再一步步來...或許還能順道弄清楚靖親王究竟是怎麽死...”


    “誰?!”


    慈心正說得投入,突然耳朵一動,隱約聽得輕輕的腳步聲。


    這時候,誰會到這內院來?也沒聽著通報。


    還好每次她們說話的時候,盡可能都在這院外的空曠之地,聲音也不大,縱是有人靠近應該也聽不著的。


    “見過璃月公主。”


    一聲璃月公主,還沒見著人,慈君竹和慈心便是心頭一震齊齊扭頭看了過去。


    這個稱唿對慈君竹來說已然有些陌生了,多少年了,未曾聽人喚她一聲璃月...


    月光下走出來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公子,纖塵不染風姿卓卓。


    一身灰藍的長袍在月光下讓他整個看起來像是被一層煙霧籠罩,顯得有些不太真實。


    隻見他笑望著慈君竹行禮,行的禮手勢頗為複雜不像是大淵禮節。


    慈君竹顯然不認識他,滿目疑惑中帶了幾分驚詫之色。


    “你是何人?”


    慈心不動聲色上前一步作勢擋在慈君竹麵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對方沒有說話,隻是溫文一笑,抬手手心露出一樣東西,隨即將手中的東西拋向慈君竹。


    慈心立馬接過借著月光一看,忙驚得雙手捧著奉到慈君竹麵前。


    “君令!閣下何人?”


    慈君竹到底沉穩很多,看到令牌雖然心裏驚訝臉上卻沒什麽表情,一雙眼睛依然在打量著對方,想盡可能的獲得更多信息讓她多些判斷。


    君令不假,那此人便是母國派來的人。


    隻是...那邊這些年和她的聯係,僅限於書信,派人麵見這是頭一迴,莫不是家裏那邊發生了什麽事,還是說有什麽打算?


    這個少年倒是十分不錯,至少氣度不凡,像是大家門閥的子弟。


    “淵閣素問!”


    對方態度一直都十分客氣,可是客氣之中帶著明顯的距離感。


    淵閣?!


    慈君竹和慈心聽罷互看一樣,隨即再看向對方眼神變了變。


    “不知淵閣來找本宮,所謂何事?”


    淵閣在胡菇有著特殊的意義,便是皇室中人見著也要禮遇三分,他們可以為朝廷辦事,但又不是君臣關係,淵閣自胡菇開國之初就存在了,甚少有人知道是誰創立的,也不知他們究竟有多大的勢力,但有一點,不管哪一位新君繼位,若不得淵閣支持,這稱帝之路可就阻礙重重。


    當然,淵閣雖然勢大,皇家亦有能約束它的地方。


    總之,淵閣在胡菇是一個特殊又複雜的存在,三言兩語紛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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