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皇上在那守靈,鬱蘇卻還是堅持去了。


    他既入宮,怎麽可能不去給太後磕頭。


    “這孩子,他怎麽就不聽勸。”


    靖王妃憂心忡忡坐立難安,兒子現在不比從前,以前任性就任性些,現在他是臣子,是一軍之主,冒然迴京也就罷了,還自己送到皇上跟前,這讓皇上怎麽想他?


    要是讓旁人知道,又是個把柄。


    “王妃別擔心,世子心裏有數的,若真的不行,他不會去的,放心吧。”


    這一點忍冬倒是不擔心的,世子絕不是胡鬧之人,他既敢在這時候出現在皇上麵前,就一定有把握皇上不會怪他。


    迴來...也好。


    再過幾天,王爺也...迴來了。


    “你啊,這就向著他說話了。”靖王妃麵上說著,心裏卻是欣慰的,之前她一直擔心,兒子對忍冬的情誼她這個當娘的心裏有數,可是她一直把不準忍冬對兒子的感情究竟如何。


    她心裏清楚,忍冬絕不是一個兒女情長掛在嘴邊的女兒家。


    麵對靖王妃的話,忍冬略顯尷尬,幹脆不接話了。


    “忍冬,之前本妃跟你說,等鬱兒迴來,就把你們的事定下,可現在...太後剛走,不宜談這些,等王爺迴來,約上你祖父父母,大家一起坐下聊聊,咱們先說定,等喪期過了...”


    靖王妃的話讓忍冬眼眶頓時紅了,拉著王妃的手好容易才忍住脫口而出的話。


    這件事瞞著王妃...她心裏都過意不去。


    六七天之後,王妃總要知曉的,她知道太後和皇上瞞著大家也是情非得已,可是...


    忍冬想說不能說也不知該怎麽開口。


    “怎麽了這是?”


    忍冬連忙抹了下眼睛搖頭,“沒事,王妃,您和王爺有婚約之前認識嗎?”


    忍冬隻是隨便找了個話題,心裏沉甸甸的。


    提及靖親王,靖王妃麵色一暖,瞬間就柔和了起來,“京都城就這麽大,我們塗家也算是京都城的大戶,我祖父曾是大淵太傅,和太後先帝的關係十分不錯,小時候祖父帶我進宮,自然是見過王爺的,那時候王爺還是宮裏的小皇子,王爺小時候可皮了,宮裏的嬤嬤帶我看荷花池的錦鯉,他就偷偷丟石頭濺了我一身水,我當時哭的呀...他見我哭,也嚇壞了,又不會哄人,手忙腳亂的,最後竟下水把自己也弄濕了,以為我喜歡錦鯉,給我抓了太後養的錦鯉逗我..”


    靖王妃提及靖親王的時候,眼裏的溫柔讓忍冬不忍相看。


    “本妃和王爺算是打小就認識的,他是個...”


    忍冬始終安靜聽著,都傳靖親王獨寵靖王妃,偌大個王府就一個側妃,還是不怎麽光彩進的門,這在皇家本就實屬難得。


    對一個女子來說,王妃也算是十分幸運的吧。


    不知羨煞多少夫人,心裏裝著與王爺的這份愛,後半生即便王爺不在了,王妃也不會過的清苦的。


    因為王爺留給王妃的都是美好的記憶,足夠溫暖王妃的一生。


    “說起來,本妃能嫁給王爺這樣的男子,是一種幸運,忍冬,你放心,鬱兒隨他爹,一旦用情,就不會輕易變心的,他以後也會待你好,至於你們的婚事,本妃也會與王爺說說..你且寬心。”孩子總會有辦法的,忍冬自己就是郎中,真要到哪一步再說。


    說著說著,又繞到了忍冬和鬱世子身上,忍冬低頭掩去眼中的酸澀。


    王妃再也和王爺說不著了,忍冬是真的不敢想王妃屆時會是怎樣的傷心。


    “你這丫頭,還害羞了,本妃也沒女兒,你與本妃投緣,本妃會將你當親生女兒看的,你就安心吧!”


    靖王妃拍了拍忍冬的手,說著抬頭看向靈堂方向歎了口氣。


    “鬱兒這孩子...一會你好好寬慰他幾句,人死不能複生!太後走的不平,我就擔心這孩子意氣用事...”


    “王妃,世子是個明白人,不會胡來的,你且安心便是,他知道這件事還有皇上呢,皇上也絕不會讓幕後真兇逍遙法外,至於其他人,她們有害太後的心思,就該承擔相應的後果,這會,人已經關押在鏡司了,很快就會弄明白的。”


    忍冬知道,皇上守在靈堂,也是在等那邊提審的消息。


    宮外,黃家恐怕已經惶恐一片了,還有這後宮的皇後,眼前夜幕下這片寧靜不過都是表象。


    “是啊,皇上定不會放過他們,不過他便是瘋些,皇上也不會怪罪他,旁人也不會說啥,誰不知道,太後自來就寵他,他們祖孫的感情最深..”


    靖王妃又自顧自的說起了寬慰自己的話。


    “王妃說得是,太後疼世子一場,他便是鬧騰也是應當,誰也說不得什麽,對了王妃,按規矩,明兒是要有人給太後再梳妝的,一般這人選是..太後的姊妹,太後娘娘有幾個姊妹啊?”


    忍冬順勢的問了一句,雖然有些幹,但此刻王妃心思亂,也沒太留意。


    “太後上有兩個姐姐,一個過世了,一個遠嫁,怕是明天趕不過來,下來還有幾個妹妹,但是太後和她們的感情都不是...很深,畢竟是庶妹。”


    這大家氏族的後院關係本就複雜,姊妹之間也難有那麽融洽的,說來說去,都不過是名利二字。


    “過世??”忍冬假裝好奇的問了一聲。


    “是啊,與太後感情最好的是芊夫人,說起來,芊夫人和太後並非一母同胞,芊夫人是先夫人生的,太後的生母是續弦,芊夫人可是個風華絕代的人物,可惜,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了...”


    還不是一母同胞?


    忍冬之前真的不太了解太後娘家的事,不過這些事迴頭讓人去打聽一下應該能打聽到一些。


    忍冬怔怔聽著,王妃若是知道她口中的芊夫人就是王爺的生母不知作何感想。


    而王爺卻是到死都不知情。


    當年究竟是一筆怎樣的糊塗賬...


    今太後將這一切告訴她,讓她這心裏平白無故裝著這麽個秘密。


    靖親王沒了,靖王府以後會如何?


    皇上又會對靖王府如何,世子尚且年輕,世子隻有一個兄長,還是個拖後腿的根本指望不了。


    她能理解太後的用心良苦,隻是此時皇上也不可能賜婚,等到靖親王迴京,或許風向就變了。


    不過她相信,不管是世子還是王妃,他們總能扛過去的。


    靖王府也一定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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