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魏忍冬迴京了,今兒去了一趟靖王府,估計明天就迴入宮。”


    慈心一邊研磨伺候,一邊說著京都城這一天發生的事。


    “媛蘭在城外見過她?”


    “是,好像是路上碰到了,攔下說了幾句話。”


    慈君竹擱筆看了一眼自己筆下的畫,似是不太滿意,順手拿起一撕扔進了一旁的竹簍中。


    “不到秋,果然畫不出秋韻來,還是不能太著急,上次打草驚蛇,鬆山那邊的消息越發難摸到了,始終是個隱患啊。”


    慈心收拾了一下開始煮茶。


    “以先生之見,國公府那丫頭接近魏忍冬,是打著靖王府的主意?”


    “也可能是惺惺相惜,不過都沒用,不必太關注,魏忍冬終究也是一時絢爛,那種女子,怎麽可能甘心到王府當側妃?”


    慈心給慈君竹倒了一杯茶,坐在旁側低眉問了一句,“先生,太後已經打定主意了嗎?”


    “生辰宴後就知道了,太後的弱點,果然是世子,隻要抓住一個人軟肋,就沒有攻不破的城池。”


    “太後找的這幾家家家顯赫,果然是疼靖王府這個孫子,先生,黃姑娘還有希望嗎?”


    這些人家,隨便選一家也不會比黃家差,更何況太後對黃姑娘的印象已經不好。


    “事在人為,這一次太後不還是召了她一起去?”


    慈心恍然大悟,原是先生在暗中使了力,“到底是先生厲害,黃姑娘真該好好謝謝先生了。”


    “不急,等事成了再說,這次閩浙的事可惜了,不是洛元浩留下的人太沒用,就是那個靖王府的世子太厲害,靖王府確實值得好好謀劃一番了。”


    “先生,秋闈在即,咱是不是也該準備了?”


    慈君竹點了點頭,“劉建業那邊讓畫嫣上上心,這個劉家的二公子是個人物。”


    “先生的意思這次秋闈他會嶄露頭角?”


    “要想動搖大淵根基,必須換個皇帝,當今這個天子太睿智了,朝中不敢輕易布局。”


    慈君竹說完不再說話,品著茶似是在想事,慈心也不在開口。


    她知道,先生已經選定了西陵王,便會開始步步謀劃,這秋闈就是先生插手朝堂的第一步。


    原本有洛元浩他們在大淵朝堂,先生隻要在京都看這些就行了,如今洛元浩他們出事,就隻能辛苦先生自己出動了。


    最近京都城一點風吹草動就引得各方關注。


    太後的生辰宴雖然沒有聲張,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忍冬迴京都的第二日便入宮了。


    其實這些天在許家莊,她一直擔心皇上的身體狀況,但是皇上沒派人來找,應該就沒大問題。


    “魏姑娘有一段時間沒入宮,皇上都念叨幾次了。”


    苟旬一貫會說話,見著忍冬依然客氣。


    盡管他也聽到了一些風聲,但是對這個魏姑娘,他總覺著,事情沒到最後,都不好下定論。


    “皇上還有點公務尚未處理完,您在這等等!”


    乾坤宮的偏殿門口,苟旬正準備迎人進去,卻發現有人站在殿外候著。


    “奴才見過於婕妤!”


    於飛!


    忍冬沒想到會在這見到她。


    “民女見過婕妤!”


    “魏姑娘有傷在身不必多禮。”於飛一身宮裝,朝著忍冬微微頷首,說完看向苟旬輕道:“苟總管,皇上可是在忙?這天太熱,我頓了點敗火的湯,有勞總管給送進去..”


    “難怪皇上總說婕妤心細,奴才這就給皇上端進去!婕妤有孕在身,切莫勞累了,到時候皇上又要心疼了。”


    苟旬對誰都是客客氣氣,至少麵上如此。


    於飛看向正殿方向微微點頭準備走,突然麵色一變捂著肚子悶哼一聲。


    “哎喲,於婕妤這是怎麽了?快傳太醫!”


    “苟總管,不用了,我先給婕妤看看。”


    一旁忍冬見著於飛臉色不好,也顧不得自己腿腳不利索,上前扶了一下。


    於婕妤懷的可是龍嗣,要是有個好歹誰也擔待不起,事急從權,苟旬便做主請得於婕妤進了偏殿。


    這是乾坤宮,即便是偏殿,沒有皇上的傳召,婕妤也是不便進去的。


    忍冬也是到了乾坤宮外才去了輪椅的,剛才走了一小段,又站了這麽一會,腿上已經有些吃力了。


    進了偏殿就挨著於飛坐下了,反正皇上有口諭,在她傷勢大好之前,可以不用太過遵禮。


    “於婕妤,民女替您把把脈!”


    “魏姑娘,婕妤有孕在身,平日都有專門伺候的太醫,奴才記著好像是胡太醫,奴才這就去傳,胡太醫應是最清楚婕妤的情況...”


    苟旬見忍冬就要把脈,竟有阻止之意。


    其實苟旬也是出於一片好心,這魏姑娘是不知道宮中險惡,這宮妃懷孕到生孩子,稍不留意就可能...這於婕妤好端端的突然肚子不舒服,一般人見著都是躲開些,她怎麽還往上湊。


    誰不知道於婕妤是熙妃娘娘的人,上次魏姑娘因為她姑姑的事算是徹底開罪了熙妃娘娘,誰知道這中間有沒有什麽算計。


    謀害龍嗣,那可是死罪!


    魏姑娘是個聰明的,可在這些事上,到底還是稚嫩了許多。


    他這也是記著魏姑娘的情,上次魏姑娘給皇上請脈,他送魏姑娘的時候,魏姑娘給了他一瓶藥,說是之前瞧他臉色不對,知他體虛特意給他備的,他讓人瞧了,是好藥,而且是特意配的,不是外頭賣的成藥。


    魏姑娘有心,他領情。


    忍冬深深看了苟旬一眼,沒人知道,她曾經也在宮裏待過,又怎會不明白?


    “苟總管,我看婕妤娘娘的情況拖不得,怕是受了熱氣,無妨,我替她按按就好了,苟總管,能否勞煩幫忍冬去取幾樣東西來,不常用我這藥箱裏也沒有。”


    啊喲,真是個傻的,他縱是有心也不能太明顯了,這宮裏,不能得罪的人太多。


    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但願魏姑娘好人好報咯。


    “行,魏姑娘隻管說,奴才這就讓人去取。”罷了,他在這親自守著,若是於婕妤真存了什麽心思,好歹還得顧及一二。


    忍冬順口說了幾樣東西,苟旬聽完,急忙轉身去跟底下的人吩咐著。


    借著這點空檔,於飛快速塞了一個小紙條給忍冬,忍冬不動聲色收入袖中,麵色鎮靜給於飛把脈。


    忍冬敢收於飛的紙條,便是因為她相信於飛,都說他是熙妃的人,可她知道,不可能!


    因為她在於家的仇人就是仗著西陵王的勢把她娘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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