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鳳景還能如何?


    真將人綁了?


    聽她所言並非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過的,而且所有的過程都盤算清楚了,她這一記重拳下去,明日可就是天大的動靜。


    這些事都沒有鐵證,隻是一些線索,可這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竟又莫名能串聯上了,她以魏家的一顆樹為起點,再到她家姨娘之死,再到她娘中毒等等,不露痕跡就把閩浙的事,凝膚丸的事牽了出來,以魏家的換顏術為主線,將一件謀反大案擺在明麵上。


    即便證據不足,卻足以讓人相信有這麽一群人意圖不軌,足以讓朝廷和皇上無法置之不理。


    以這樣的方式將這些人推出來,變相的為魏家尋求到一種保護,如此一來,暫時針對魏家的不利之舉都會引得全城關注,也更加證實了她的說辭,魏家暫時便動不得了!


    這算是兵行險了,因為一個不好…她的命就交代了。


    “我連夜讓人去查,時間太短,能查到多少不敢保證,你再好好想想清楚,天亮之前我會在這等你,到時候你若改變主意,我會盡快幫你把信取迴來。”鳳景目前能做的隻有這些,他是能把人捆了,可她一月入宮兩次,他能次次都攔著嗎?


    她這是下了決心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話說動了他,此舉雖然冒險,的確是奇招,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也會收獲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勞鳳公子,若是他日鳳公子有用得著忍冬的地方盡管開口。”


    忍冬退後一步朝著對方行禮。


    “好說,別這麽客氣就行,有件事本公子挺好奇,魏姑娘對丹城鳳家好像很了解,而據我所知,你從小在京都城長大...鳳家也沒到家喻戶曉的地步,你為何...”風景背著手,望著忍冬直言而問,這個魏忍冬,雖說鬱蘇認定了,可他還是覺得太過古怪了。


    既是鬱蘇信任,他自不會去查什麽,但不妨礙他問一問。


    好生磊落,忍冬會心一笑,並不在意鳳景的直接,反而幾分欣賞。


    “公子是想問忍冬為何知道鳳家,還能認出鳳家的族徽是嗎?”


    “沒錯!當然,你若是不方便,就當本公子沒問。”倒也不是非要一個答案。


    “沒什麽不便的,鳳家雖不是家喻戶曉,卻是實實在在的世家,總有些人知曉,而忍冬碰巧與一位知曉鳳家一些事的人相熟,也是從他口中得知有關鳳家的事。”鳳家遊走於黑白兩道,朝堂江湖,鳳家遊刃有餘,隻不過鳳家素來低調,又長居丹陽,所以京都城的老百姓知之不多。


    鳳景挑眉抱胸,歪頭上下打量忍冬,“不知你這位相熟的朋友,可是京都人士?”


    江湖的人,還是朝堂的人?


    這兩類人,好像都與她這個深閨女子扯不上關係吧。


    “鳳公子不必猜測了,是忍冬的師父,據他所說,他與你家一位長輩是朋友,至於其他,忍冬就知曉不多了。”師父的朋友好像挺多,什麽來路的人都有。


    這下鳳景更加迷惑了,卻是點了點頭沒再問。


    師父?和他鳳家長輩是朋友,有機會,倒要拜訪拜訪,“那邊恐怕還要姑娘去盯著,這張家女人若是死了怕是有些麻煩,本公子先去替姑娘辦差了,天亮見。”


    “無妨,死了也沒什麽大礙,王府不會有事,辛苦公子了。”


    忍冬笑著將對方送至門口。


    鳳景麵色微動,嘴角微微上揚,有意思,鬱蘇找了個有意思的女子,堂堂一個側妃,她一句死了也沒什麽大礙,這口氣...


    她自己可有發現?


    鳳景來得悄無聲息,去的也悄無聲息,長空看著忍冬吞了吞口水,看樣子,鳳公子也沒能阻止魏姑娘啊,還說他...


    是吧,這魏姑娘就連世子都拿她沒轍。


    “走吧,過去吧。”


    忍冬撇了長空一眼,仿佛洞悉一切,心裏暗笑不做聲。


    這眼神,這表情,弄得長空越發忐忑。


    “長空,王府的暗衛是不是和鳳公子有關?”


    啥?!長空瞪著忍冬的背影差點自己把自己給絆倒了,鳳公子與她說的?可聽這口氣不像啊。


    “姑娘...為何這麽說?”試探了一句,縮了縮脖子,感覺魏姑娘後腦勺都長了眼睛。


    “感覺!”氣息很像,就在鳳公子消失的瞬間,他存在的氣息就蕩然無存了,好像剛才他未曾出現過一樣。


    感覺?這也行?長空不說話了,這些事,魏姑娘想知道以後自己去問世子好了,反正他不敢亂說。


    親王府是可以有暗衛的,但是這暗衛的規格若是超出了皇上所知的範圍,那就是大大不妥。


    雖然這是心照不宣的事,這樣的人家,誰家沒點不為人知的東西,可這事確實不宜說。


    忍冬也沒打算多問,隻是一時好奇問了一句罷了,能把王府的暗衛交給剛才那位鳳公子打理,那她也可以完全信任。


    “你家世子走了多久了?”


    好像有好幾天了吧?


    長空傻嗬一笑,一副機靈鬼的樣子追問了一句:“魏姑娘可是想世子了?”


    迴頭可得跟世子說說,世子肯定高興。


    忍冬腳步微亂隨即加快腳步,她就隨口問問。


    府外張家夫人一身誥命跪在府門口,又是哭又是嚎的,雖然夜深,還是引得不少人出門挑燈相看,看得人越來越多,王府外也越來越熱鬧。


    能住在這附近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家,張夫人平日在外走動的多,很快就有人認出來了。


    再聽她嚎的內容,隱約知道是與靖王府那位側妃有關。


    “怎麽迴事這大晚上的!”


    “就是,瞧著哭成這樣八成是那張側妃出了什麽事。”


    “噓,別亂說了,沒看人家張夫人穿著一身誥命啊,要不是這個時辰,恐怕消息早就傳到宮裏去了。”


    “是哦,才看清楚,那靖王府怎麽閉門不見?”


    誥命夫人當街跪府,就是靖王府也得給個說話吧,若真是張側妃有什麽事,可能還得驚動宗府。


    “娘,來的時候爹交代了,不管死活,一定要把人帶迴去,否則張家就完了,她自己丟人現眼,可不能連累了張家,往後咱們還要不要做人,家裏的姑娘可都還沒嫁人呢!”


    張彩月扶著自己的母親演戲,看著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忍不住壓低聲音商量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正好生事。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張夫人是真有幾分傷心,這是提前哭喪了,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女兒今天弄出來就算活著也是個死。


    而她這個當娘的要親自送這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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