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毒解之後還在臥床靜養,所以忍冬入宮的事並未告訴她。


    靖王妃早早準備妥當在府中等著,當看到忍冬一身裝扮和行頭時先是眼前一亮,隨後眸色略變。


    不是她送去的衣裳,但是比她送的有過之而無不及,應該也出自金縷閣,這樣的款式和選材,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出來的,除非提前預定,或者金縷閣能破例趕工。


    很特別的紫,淡淡的有種朦朧感,就像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加上外層的灰紗在這朦朧感中又添了幾分神秘色彩,這樣如夢似幻的色彩卻被腰間一抹亮眼的紅給壓住了,頓時就端莊大氣了起來。


    這根紅色腰帶實在是神來之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靈動鮮活。


    不過讓王妃看直了眼的不是這套衣服,而是她這一套極簡單卻不同尋常的配飾。


    梳著簡單端莊的如意髻,烏黑的墨發中一隻簡單的發簪就是全部的裝飾,可那簡單的發簪是風華簪,手腕上戴的是太後上次賞賜的那個鐲子,見太後戴過的人不少,本來也是個稀罕物件,脖子上是一塊玉佩,不是金絲銀線吊掛,而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紅繩。


    玉也看不出有多稀奇,就是一塊羊脂玉,材質看著也不是頂好,可在這風華簪和玉鐲的襯托下也顯出幾分不普通來。


    妝容淡雅卻不顯輕薄恰當好處。


    “王妃娘娘,您看看可有不妥?”


    王妃心裏震了一下,最終卻是笑笑上前將手伸出示意忍冬相扶,這算是她們第一次親密接觸吧,沒想到這般自然而然。


    “沒什麽不妥,極好的。”


    是沒什麽不妥,隻不過風華簪也好,太後賜的玉鐲也罷,若是常人絕不可能在這種場合隨意佩戴,宮中有幸用風華簪行及笄禮的公主,也沒聽說及笄禮過後還敢帶著招搖的,這些東西,不該是供著的嗎?再不然也該是仔細收藏才是。


    她這...


    希望今兒這場宴會順順當當的去順順當當的迴吧,不知為何,王妃這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


    “走吧,時辰也差不多了,你娘如何了?”


    靖王妃和忍冬並肩出府,一路上蔡嬤嬤跟在身後看著,也是驚的有些迴不過神來。


    這和平時她們認識的那個魏姑娘截然不同,這人不過是換了一身裝扮,怎就感覺判若兩人了呢?不對,也沒變,那眉那眼依然如故,可就是這氣質不太一樣了,更盛了。


    真應了那句老話人靠衣裝?


    “小心台階,勞王妃記掛了,家母安好,毒已經解了孩子也沒事,靜養一陣就無礙了。”


    前段時間一直給娘調理身子還是起了作用,想到這,忍冬隨口說了一句,“王妃平素可也吃一些養生的藥?要不迴頭忍冬給王妃瞧瞧?”


    這養生之道也是因人而異,有些養生之方不一定適合所有人。


    “那好啊,不麻煩你就行,聽得你娘沒事,本妃這心也就安了,這件事,靖王府一定會給魏家一個交代。”這點擔當靖王府還是有的,畢竟下毒的人是靖王府的丫頭。


    靖王妃其實也鬆了口氣,看得出來是個通透的,並沒有因此而對她心存芥蒂。


    如此便好,她這心裏一直忐忑不安,這下可以放心了。


    “王妃言重了,既王妃說到此事,忍冬可能隨口問句?”


    這件事靖王府肯定在查,聽長空說,府上所有與那個丫頭有關係的人都仔細盤問了一邊,並沒發現什麽破綻。


    “馬車裏說。”


    王妃知道她想問什麽,看了眼前的馬車一眼輕聲道了句。


    王府的馬車有既定的規格,寬敞舒適,忍冬扶著王妃上了馬車,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說吧,你想問什麽?”


    馬車緩緩駛出,王妃靜靜看著與平日不太一樣的忍冬認真打量。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女人的美,懂得欣賞之人才能看得到。


    而眼前這個就是一個美在骨子裏的人,這樣的美人才會讓男人無可自拔。


    麵對靖王妃如此不加掩飾的打量,忍冬依然淡定自若,“王妃,我想問問這件事您可有什麽想法,那丫頭是靖王府的人,一路上有其他丫頭跟著,她沒有機會準備,那毒不是一般的毒,是要事先計劃好準備好,才能在一瞬間給我娘施毒,也就是說,那丫頭不可能是是一時鬼迷心竅,而且..應該是受過一些訓練的。”


    受過訓練?王妃心頭一驚,盡管兒子也跟她說了,府上可能不太幹淨,可再聽忍冬這麽說,還是忍不住驚住了。


    王府選人用人素來謹慎小心,哪怕是粗使下人出身也是明明白白的,那丫頭的家人都在京都,根子應該是沒問題的,聽說,那丫頭許久沒迴去了,除非...早就被人掉了包。


    可也不對啊,府上有與她相熟的人,這換了個人難道一點察覺都沒有,就算再如何喬裝,日日在一起當差難道瞧不出?


    “你是懷疑那個丫頭是別有用心之人安插在王府的,這應不可能,王府的下人都是嚴格把關仔細查過的,除非是入了王府之後被人收買,可你說她受過訓練...這應該不可能,下人的吃住都在一起,每次出府也要提前告假,每個下人都是按月輪著的,一年也難得出府幾次。”


    王府不是一般的府邸,下人是比照宮中的宮人管製的,這是規矩,就算王府鬆弛些,也不至於可以想出去就出去,如何訓練?


    “王妃,忍冬也隻是懷疑,等從宮裏迴來之後,忍冬想親自問問與她相熟的下人不知..”


    忍冬心裏有個想法,需要仔問過才能確定。


    “好,正好有個與她相熟的丫頭還關著,她算是最後與小蘭見過麵的人,是張側妃院裏的一個丫頭。”


    最後一句,王妃隻是下意識的順口說了,並沒什麽意思。


    開始她是懷疑張側妃搞的鬼,可細想想,張側妃應該沒這等本事,也沒這麽做的理由,相比之下,她應該盼著兒子娶個沒家世背景的世子妃才是。


    “張側妃院子裏的?”


    以前忍冬對這個張側妃當真不怎麽熟悉,不過近來與王府接觸多,有關王府的事自然也知道的多些,聽說,這個張側妃在府上並不得寵,其他的到是不知道什麽了。


    說起張側妃,忍冬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王妃,上次忍冬給張側妃把脈,尚未來得及說全...既然說起,忍冬就告知王妃一聲,迴頭也好知會張側妃一句,小產過後不易服用凝膚丸,會虧虛的。”


    雖說張側妃和王妃不和睦,但是身為醫者,這醫囑還得該怎麽說就怎麽說。


    “小產?!”


    車內,靖王府一聲驚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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