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疾馳,風從臉上撫過,吹散的長發風中纏綿。


    城西郊外綠樹成蔭,官道旁側是一片曠野,最是適合跑馬。


    “記住我說的要領了嗎?”


    遠處看著,分明是一對佳偶耳鬢廝磨。


    “世子都是這麽教人騎馬的?”忍冬今兒才知道,鬱世子還有這般賴皮不要臉又霸道的一麵,看來的重新認識一番了。


    慕容鬱蘇收了韁繩依依不舍翻身下馬,仰頭一笑看著馬背上的人,“第一次教,經驗不足,你若不滿意...爭取下次改進,記住我剛才說的要領,試試看,放心,我在邊上。”


    還有下次?


    忍冬本想下馬,可又不爭氣溺斃在對方的笑容裏。


    這張臉,這笑顏,這溫軟耳語的確有些讓人招架不住,她就是一俗人。


    慕容鬱蘇一個口哨,長空負責照看的寶馬飛馳而去。


    “我騎小飛跟著,你隻管放心。”


    “小飛?”這是上次那匹馬吧,他馴服的那匹,這名字他取的?


    “你也可以給它取個名字。”


    慕容鬱蘇看了一眼忍冬身下的白馬,這匹馬可是他選了一圈挑中的,剛好兩歲,看著溫順卻是匹好馬。


    忍冬低頭看了一眼,“那就小白好了。”說完突然有些懊悔,這不隨了人家的馬?


    “好,小白,走!”


    忍冬也不是糾結之人,想著剛才慕容鬱蘇說得要領,雙腿輕輕夾了一下馬腹,拉著韁繩盡量將身體放鬆。


    剛才有某人在馬背上並沒感覺什麽不適,這會自己一個駕馭才發現,要在馬背上保持身姿平衡不被顛下原來挺難的。


    “跟著馬的節奏來,不用怕!”


    慕容鬱蘇一旁小心護著,看出忍冬的緊張。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畢竟這是第一次。


    幾次險些掉下馬還好穩住了,這還是馬夠溫順,要是撒潑跑開了估計忍冬會比較慘。


    “沒想到騎馬也挺難!”什麽事都要親身經曆才知道,看別人騎馬那般輕鬆,到自己這…才這麽一會,感覺人要散架。


    “萬事開頭難,多練練就好,不過你自己別一個人練,我抽空教你,平時得空的時候多和小白熟悉熟悉,下次騎就好多了,今兒差不多就到這,我送你迴城。”


    忍冬也不逞強了,腿有些微微發抖。


    “有勞世子了,世子公務繁忙就不勞煩了。”這種小事就不勞煩世子了,世子現在不同從前,怕是沒那麽多時間了。


    慕容鬱蘇正待說什麽,忍冬突然又問了句,“世子,你的箭傷如何了?”


    看著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還知道惦記他的傷,某人瞬間就熨帖了,不枉他忙活一場。


    “放心吧,你照料的好,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對了,上次釣到的魚有動靜了。”


    兩人各自牽著馬往迴走,迎著風閑聊著。


    釣魚?忍冬眉目一動立刻反應過來,“世子說的是那個替你解毒的...周鼎?”


    “沒錯,我的人一直暗中盯著,他也足夠謹慎小心,這麽長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也沒和任何人聯係,前兩天終於動了,雖然不知道他和什麽人用什麽方法聯係上了,但是很明顯,他應該是接到什麽指示或者什麽任務,再次入京之後又不見了。”


    “不見了?”意思是世子的人跟丟了?那可真是本事了。


    慕容鬱蘇點了點頭,若不是接了什麽任務,不會冒險刻意藏匿蹤跡,裝了這麽久都白費,他這一失蹤就等於暴露。


    “明知道有人盯著還冒險進京...應該是非常緊要的事。”現在人藏起來了,要找到恐怕有些困難,那人擅長使毒,醫術也高明,若要使壞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的確有些棘手,不過盯了這麽久也不是全無收獲,他之前一直住在城外一個小鎮的客棧裏,臨時落腳,周圍的人對他也都不熟悉,但是一個人隱藏的再好,隻要在一個地方生活了一段時間,總會留下一些生活痕跡,比如習慣...而這些習慣往往是大家很容易忽略的,他每天用膳會多要一碟酸水,喜歡吃魚,每天晚上要熱水泡腳,泡腳的時候會加一些藥粉...”


    忍冬細細聽著,世子說的這些生活習慣有說頭?


    “上次你不是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嗎?閩浙一帶的人都喜食酸,也喜歡吃魚,因為地域的原因,那邊毒蟲蚊蠅也比較多,但是他們習慣了穿藤草鞋,腳通常露在外麵,為了防這些東西每天都會用藥粉泡腳,也成了當地的習慣,而那個周鼎用的藥粉就是閩浙一代家家必備的,所以,他應該是閩浙人,另外,上次那個刺客,就是你驗過屍的那個,體格身形也和那邊的人相似,還有...這個..”


    慕容鬱蘇說著從袖兜黎拿出一張紙遞給忍冬。


    其實這些事,他本無需與她說,但是魏家顯然也攪進這漩渦裏了,她多知道一些,也能多一份防範。


    “這是一個..符號?”紙張上畫著一個類似圖騰一樣的符號,很是少見。


    “聽說,在閩浙桂溪一代附近有一個落瓊部落,這個部落的男子出生的時候就會在手臂上刺下這個圖案。”


    圖案?手臂!“世子是說,那刺客手臂上那個疤?”


    慕容鬱蘇歎了口氣,點頭收了紙張,這件事越來越複雜,背後就像一個巨大的無底洞。


    “世子有何打算?”閩浙那邊肯定有大問題,這些人,包括那個周鼎,如果都來自閩浙的話,那是誰在幕後操縱他們?


    他們分明與京都城有這千絲萬縷的聯係,也就是說,操縱他們的人是京都城內的人。


    從這番布局來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番籌謀為的定不是一城一池之利,怕是這朝堂江山了。


    這些事都牽扯到閩浙,而他們魏家的姨娘也好似脫不開關係,雖然人死了,卻不表示事情過去了,魏家早就深陷其中,而今忍冬越發肯定,魏家禍起恐怕就是因為那個留下換顏術的高人。


    可以說是無妄之災,可既然攤上了避不開就隻能麵對了。


    “京都城現在形勢複雜,我是擔心這些人會利用這局勢大做文章危機社稷。”


    世子憂國,那這場亂局,靖王府勢必無法袖手旁觀,也就是說,人人都想著儲位之爭靖王府不會卷入其中,現在看來,大家都要意外了。


    的確是越來越複雜,而這麽複雜的江山大事,一個小小的魏家竟也莫名卷入。


    “世子,忍冬想跟世子打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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