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希?”孟凡一聲驚唿,目瞪口呆,而其餘同伴,包括大國在內,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麽巧合。

    “恩,怎麽了?”將眾人的表情看在眼裏,小蝶顯得十分疑惑。

    “哎呀,井上希,哦不,小蝶妹妹,你可不知道,我們來日本就是為了找你呢。”蘇倩盈盈笑著牽起了小蝶的手,將孟凡來日本的目的完完全全的告訴了小蝶,當然了,也包括那份異能者名單。

    女人之間的交流和溝通確實比較容易,聽了蘇倩的一番解釋,小蝶漸漸由懵懂變得明了,麵上還多了一種對麵前眾人崇拜的表情。

    “難怪你們會這麽厲害呢,原來你們都是異能者啊。”

    孟凡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可跟我們一樣,也是異能者。”

    “是嗎?”小蝶顯得很開心,“原來我也是異能者啊,那我一定要把媽媽救出來!”

    孟凡沉默,小蝶的母親被日本忍者囚禁,如果想從德川木一口中問出她母親的位置,可謂難上加難。

    在這個時候,小蝶緩緩抬起左手,手指輕輕一勾,周圍的空氣波動流轉,在她指尖凝成一隻黑色的蝴蝶,蝴蝶輕輕抖動翅膀飛起,繞著德川木一飛了一圈,翅膀上瑩粉落下,形成了一道亮瑩瑩的虹。

    “右手粉紫蝶催眠,左手黑蝶喚醒。”小蝶剛剛解釋完,德川木一一個激靈醒來,瞪著眼睛環視眾人,身體微微發抖,臉上的恐慌絲毫無法掩飾。

    “你——”德川木一指著孟凡,瘋狂的喊道,“你毀了我德川家數百年的傳承,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麵對德川木一的叫喊,孟凡隻是微微一笑,這個世界上,瘋狂喊叫的隻有兩種,第一種是看家的狗,第二種是歇斯底裏的弱者。

    “好了,德川族長。”小蝶說,“我答應幫你做三件事,你該放了我的母親了吧。”

    “哈哈。”德川木一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你是我德川家的人,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讓你幹幾件事你就得幹幾件事,這是忍者的守則。”

    “可是,在一個月前,你明明答應過我,隻要我幫你做好三件事,你就放了我母親的,你怎麽能言而無信?”小蝶咬著嘴唇,顯得十分著急。

    “哼,信用?在忍者的信條裏,從來就沒有這兩個字。”

    ‘轟’,德川木一的

    話音剛落,大國匯聚全身最後的一點力氣,猛然出拳,於德川木一身側牆麵上轟出一個直徑半米的凹麵,一時間,破碎的磚屑橫飛,劈劈啪啪如同子彈一般在德川木一的臉上打出數個紅點。

    “快告訴她,她母親在哪裏,現在,馬上!”大國原本就很虛弱,現在最後的氣力用盡,麵色更加蒼白,僅憑借著一身鐵骨才屹立身體而不倒,他死死的盯住了德川木一,牙齒咬得格格直響,仿佛一頭憤怒到了極點的雄獅。

    “哈哈哈哈……”將大國的憤怒看在眼裏,德川木一笑的更加瘋狂了。

    孟凡卻隻是目光幽冷的看著德川木一,一言不發,任憑他笑。

    過了一會,德川木一笑得沒有了力氣,再加上一臂已斷,眼睛又受了很重的傷,隻能在原地俯著身子‘唿哧唿哧’的不斷大口喘氣。

    小蝶神色焦急,看看大國,再看看德川木一,已經完全沒了主意。

    孟凡卻笑了起來,淡然說:“錢三海,殺了他!從今天開始,我們的隊伍每天在日本的土地上殺一萬人,就從政府的高層殺起。德川木一,你心中應該很清楚,我們有這樣的能力。”

    聽了孟凡的話,德川木一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心中當然十分的清楚一天殺一萬人是什麽概念,更知道政府的高層被屠殺殆盡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如果一個國家的政府高層被殺盡,這個國家就會處於無政府狀態,在國際形勢瞬息萬變的今天,這無疑是最糟糕的國家狀態,輕者會引發國內爭奪新政權的戰爭,重者會引來世界強國的窺視,以‘幫助’和‘扶持’的幌子接管政權,掌控這個國家的財政、軍事和經濟,實則就是將這個國家完全吞並。

    如果孟凡真的那樣做了,日本這個國家很有可能會從這個世界消失,永不複存在。

    “不可能,你不能這樣做!”短暫的震驚之後,德川木一突然歇斯底裏的向孟凡大喊了起來。

    孟凡卻麵無表情,隻是向錢三海擺了擺手。

    錢三海授意,村正頓時出鞘,這把初代妖刀此時正閃耀著陰森寒冷光芒,甚至在錢三海輕輕的抖動下,發出一陣輕快的嗡鳴。

    聽到村正的嗡鳴,德川木一猛然怔住,臉上瞬間掛滿了巨大的震驚和恐懼。

    這是妖刀村正嗜血的歌,數百年來,妖刀村正飲血無數,飲恨在它刀鋒下的冤魂數萬,這些悲哀嚎哭的怨靈成就了村正特有的靈性,在即將飲血之時,它便會發出這

    種暢快淋漓的嗡鳴。

    據說但凡名劍,都會有自己的品格,妖刀村正的品格隻有一個,那就是無窮無盡的對血液的渴望。

    “德川木一。”孟凡麵帶微笑,顯得十分輕鬆,“據說忍者都十分高傲,即使麵對死亡也麵不改色,我倒想看一看,你在死之前,會不會害怕。”

    錢三海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德川木一逼近,銀白的刀鋒倒映著他殺手般冷酷的臉。

    “不、不……”德川木一抱住頭,不斷搖晃著腦袋,聲音微弱發顫,似乎想向後退,卻絲毫無法邁開步子。

    有的時候,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的氣氛。英雄義士走上斷頭台前,頭上朗朗乾坤,台下萬民齊唿,會給他無畏的勇氣,也能夠令他更坦然的麵對死亡。

    可是,德川木一麵臨的是一個無比壓抑,無比陰暗的氣氛,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孟凡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和‘一天殺一萬人’的承諾、錢三海一步一步不急不緩的逼近、眾人在周圍玩味的看笑話般的表情……

    一切的一切,都把死亡的恐怖無線擴大和延伸,已經讓這個往昔高高在上的狂傲忍者首領到了崩潰的邊緣。

    錢三海距離德川木一不過數米的距離,他卻足足走了半分鍾。來到德川木一身邊以後,錢三海並沒有著急下手,而是惦著刀,上下打量德川木一,自言自語說:“一刀殺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來個淩遲怎麽樣?再或者把他手腳都砍下來,放在大缸裏養著,當個人棍也好啊!”

    聽了錢三海的話,德川木一的臉都綠了,身體無法控製的戰栗不已。作為忍者的首領,他對這兩種刑罰當然是了如指掌,這兩種刑罰的殘忍,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淩遲,中國古代刑罰之首。受刑者一絲不掛,被一張大孔漁網緊緊包裹住,但凡突出在漁網外的肉,皆被行刑者一刀一刀慢慢的割下,最後要身受數百上千刀才能死亡。在商周時期,受刑者還要在巨大的恐懼中眼睜睜的看別人將自己被割下的肉烤熟,放在嘴裏慢慢咀嚼,直至死亡時,這場會餐才結束。

    人棍在殘酷的程度上,比起淩遲有過之而無不及。受刑者四肢被齊身體砍下,舌頭被切下,眼睛被剜出,然後止血醫療,放在大缸裏養著。這種刑罰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受刑者最終死不了,也失去了所有的行動能力,生不如死。

    “還是人棍吧,咋樣?”錢三海撓頭思考了一會兒,扭頭看向孟凡,“隊長,我覺得人棍比較好,放心,

    我負責給他送飯。”

    看著錢三海認真的表情,孟凡有些想笑,竭力克製自己沒笑出來,板著臉點了點頭。

    “好咧!”錢三海將村正高高舉起,與手臂成一條直線,村正又開始了歡快的嗡鳴。

    氣氛凝重而詭異,所有人都把目光匯集在德川木一身上,帶著些許玩味的表情,如同看熱鬧一般,唯有小蝶顯得有些害怕,抓著大國的胳膊,躲到了大國身後。

    在錢三海村正揮下的瞬間,德川木一終於崩潰了,他如同沒有骨頭一般癱軟在地,目光呆滯,口中不斷的重複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好吧。”孟凡笑著說,“告訴我,小蝶的母親在什麽地方。”

    “樓上,政府辦公樓三樓的儲物室。”德川木一表情癡呆,說出這個位置的時候,語氣無比僵硬。

    “隊長,我去看看。”錢三海話音剛落,身體劃為一道黑光,消失在了眾人的麵前。

    過了十幾分鍾,錢三海扶了一個清瘦的中年婦女迴來,慢慢的走到眾人身邊,問小蝶說:“小蝶,這是你的母親嗎?”

    小蝶怔怔的與中年婦女對視,過了整整一分鍾,兩人突然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同時大哭了起來。

    “媽媽,我還以為永遠都見不到你了。”

    “小蝶,我的女兒,你長大了,我差點認不出你。”

    “媽媽……”

    “小蝶……”

    孟凡幾人在一邊默默的看著這充滿溫情的畫麵,不忍打擾這對母女的重逢。

    整整五年的時間,對於這對母女而言,真的是太長太長了。

    五年,可以物是人非,可以滄海桑田,有一點卻沒有改變,那就是她們母女之間的掛牽和想念。

    小蝶和她的母親一直在哭著彼此訴說這五年來的經曆,過了整整半個小時,她們才擦幹了眼淚,漸漸恢複了平靜。

    “走吧,我們要離開這裏了。”孟凡收迴心中那久違的感動,牽起蘇倩的手,帶著大家向停車場外走去。

    走了數十米,數把小飛刀突然從孟凡口袋中激射而出,牢牢鎖定德川木一,瞬間就在他身上致命位置洞穿出數個血洞。

    “呃、呃。”德川木一伸手向孟凡遠去的方向虛抓幾下,口中幹嘶幾聲,終於重重撲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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