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虹貓帶迴金晶石,逗逗與虹貓一同為藍兔療傷。


    二人一同將真氣注入晶石之內,晶石在真氣催動下,激發出一縷縷溫熱的氣息,沁入藍兔體內。藍兔在氣息的滋潤下,麵色逐漸由痛苦轉為緩和。


    眼看藍兔麵色愈益紅潤,傷勢亦隨之逐漸痊愈,當此之時,卻異變陡生!


    隻見宮室一角的煙花竟莫名其妙地引燃,發生了爆炸,逗逗受驚之下,忽而收迴了功力,晶石隨即失重落下。


    恰逢此時,藍兔的腦袋竟微微仰起,檀口微張,眼看晶石便要落入藍兔口中。五行晶石乃女媧補天遺留彩石,堅不可摧,天下間任何的神兵利刃均不能絲毫損傷於它,唯獨遇水即化,一旦落入藍兔口中,後果不堪設想!


    虹貓、逗逗均連忙撲上去搶救晶石,卻巧合地撞在了一起,終於眼睜睜地看著晶石落入了藍兔口中……


    晶石入口化水,與藍兔的身軀融為一體,藍兔周身隨即散出一團赤色的光暈。


    “完了!”


    逗逗頹然坐倒。


    莎麗與大奔聞得殿內異動連忙進來察看,大奔首先問道:“逗逗,金晶石解了藍兔的傷痛了嗎?”


    “解了沒有?”莎麗也急切地問道。


    逗逗一臉尷尬,撓了撓頭,道:“解是解了,可晶石被藍兔吞下去了!”


    虹貓自責道:“要怪也隻得怪我!若非我適才撞了你一下,晶石說不定已經取出來了。”


    大奔滿不在意地道:“不就是一顆晶石嗎?藍兔沒事就好,大不了再讓藍兔吐出來便是。”


    聽得大奔這幼稚之語,莎麗氣急道:“大奔!你說得輕巧!據聞晶石入口化水,怎麽吐?”


    大奔方知說錯了話,隻得維諾不語。


    莎麗隨即麵露憂色,道:“沒了金晶石,天狼門那邊可不好交代啊!”


    眾人皆麵色一沉,思慮一陣,還是虹貓首先說道:“大家莫急,待我去一趟天狼門。”


    大奔一愕,問道:“去天狼門做甚?”


    “一來解釋金晶石一事,二來,據聞二郎在修習化石大法,或許能將藍兔體內的金晶石取出。”虹貓解釋道。


    “既然如此,就勞你虹貓再走一趟天狼門了。”逗逗立時眉開眼笑。


    虹貓擺了擺手,道:“說甚麽客氣話,大家還不是為了藍兔嗎?你們照顧好藍兔,我先過去了!”


    說罷,身形已離開大殿,很快就離開了玉蟾宮。


    虹貓離去不久,一人忽然跑進了藥廬,正是紫兔。隻見紫兔神色慌張地道:“神……神醫,你們看!”


    說著,將手中的一支令箭遞給逗逗。


    此時,逗逗正在為重傷初愈的藍兔熬藥,接過令箭一瞧,登時駭得麵無血色,打翻了手中的藥罐,顫聲道:“這……這是在哪兒撿到的?”


    紫兔迴道:“就在宮門。”


    “逗逗!給藍兔的藥到底熬好了沒?”莎麗忽然衝進藥廬,問道。


    “自己看!”


    逗逗將手中的令箭拋給莎麗,莎麗一把接過,卻是一愣,訝然道:“天狼門主!必殺令?”


    莎麗猶不相信,待要細細察看這令箭是否有假,逗逗抬手製止了莎麗的疑惑,道:“不錯!正是天狼門主的必殺令!”


    莎麗聞言一愣,疑惑道:“就算藍兔吞下了金晶石,也不至於下達必殺令吧?再則,虹貓才走不久,天狼門應該還沒有收到消息啊?”


    逗逗搖了搖頭,道:“莫非跳跳與達達借晶石時,不小心觸犯了天狼門?”


    “絕無可能!達達與跳跳做事慎重,豈會如此?”


    莎麗否決了這種可能,對紫兔道:“紫兔妹子,你讓宮裏的姊妹們小心戒備,我出去瞧瞧!”


    說罷,人已至玉蟾宮門口,望著前方,朗聲道:“小女子紫雲劍主莎麗在此!未知天狼門大當家來此,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話音剛落,前方已飄來了一陣陣黑煙,所過之處,飛鳥紛紛落地,生機斷絕。


    “啊?迷魂煙!”


    莎麗吃了一驚,連忙取出麵紗戴上,嚴陣以待。這迷魂煙乃是天狼門特製,絕非尋常迷煙軟麻之藥,而是一種奇詭的毒素,習武之人一中此毒,立時全身軟麻,真力不得調動,戰力全失,更可怕的是,此毒更能損害人的神經中樞,若不能及時救治,必死無疑!


    莎麗剛戴上麵紗,空地上又無端爬出了蜘蛛、蠍子、蜈蚣等種種毒蟲,莎麗心中一凜:“五毒陣!”


    “好個不講理的天狼門!那就休怪老娘無情了!”


    莎麗心中忿怒,抬手便是一記“寒天絕”,將撲向自己的毒蟲冰封。然而,毒蟲源源不絕,後麵的毒蟲很快又爬過了前麵的毒蟲的屍體,如潮水般朝莎麗湧來。


    “哼!”


    莎麗見毒蟲仍不死心,冷哼一聲,萬道冰錐破空而發,正是聖心四絕之“萬刃穿雲”。


    七劍合璧後,莎麗苦修一年,一身功參造化已臻至天人九重,功力大進不說,更徹底掌握了聖心四絕以及聖心四劫中的“驚目劫”。


    萬刃穿雲,乃是一化冰為刃的絕殺招數,若朝天而發,則能夠穿雲破霧,威力之強,可想而知。此時,“萬刃穿雲”在莎麗手中使來,冰錐立時鋪天蓋地的迎向敵人的陣勢。


    一部分冰錐落地破碎四濺,碎冰挾帶的淩厲力道立時將場中毒蟲破體斷肢,一時間,碎冰堆積如山,蟲骸遍地;另一部分冰錐則穿過黑霧,肅殺奪命,其後的天狼門弟子立時成排倒下。


    此舉立時激怒了天狼門,遂全力發動五毒陣,朝玉蟾宮發起全麵攻擊。


    饒是莎麗武功高強,終難憑一己之力應對五毒陣鋪天蓋地的全方位進攻,功力消耗劇烈,一時不察,腳下遭了毒蠍蜇刺,全身陡然一麻,真氣滯澀,軟倒在地。


    毒蟲立時一擁而上,莎麗渾身無力,躲無可躲,眼看就要命喪五毒陣中。


    “莎麗!”


    此時,逗逗與大奔聞訊趕至。逗逗一劍擊退了上前的毒蟲,隨即從懷中掏出一袋毒粉,拋向毒陣。毒蟲一觸之下,立時成片死去。


    毒藥毒藥,毒本是藥,藥與毒從來都隻是不足量與過量的區別而已。神醫逗逗一雙迴春妙手,能治百病,更能製出驚世奇毒,應付這些毒蟲自然是小菜一碟。


    大奔連忙扶起莎麗,為她封穴逼毒。逗逗驅散了毒蟲,隨即迴身喂莎麗服下了一枚丹藥,不多時,莎麗已將劇毒逼出,神元盡複。


    眼見朋友受創遇險,大奔怒火中燒,一把抽出奔雷劍,對著黑霧怒吼道:“卑鄙無恥的天狼門,有種的,出來與老子單挑!”


    然而,天狼門仗著迷魂煙與五毒陣,本已穩操勝券,又豈會冒險與奔雷劍主接戰?大奔一連怒吼辱罵了幾十聲,天狼門始卻終不為所動,當下隻是加緊催動迷魂煙與五毒陣,穩紮穩打,步步緊逼。


    大奔隻得不住地施展奔雷劍法,電勁沿地而走,將無數毒蟲電成焦炭,卻立時又有毒蟲前仆後繼地攻上。


    莎麗黛眉微蹙,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逗逗,有沒有法子將這些毒蟲聚於一處?”


    “聚而殲之?”逗逗略一思索,已明莎麗之意,當即朗聲大笑,道:“交給我神醫了!”


    逗逗身形掠至宮門,將一些藥粉倒入了一個香爐中,開始焚燒,紫兔命宮人在香爐四周播撒桐油。不多時,周遭的毒物聞風而至,朝香爐聚集過來,逗逗嬉笑著避開毒物,很快,玉蟾宮周圍的毒物已盡數聚集於香爐周圍,堆積成了一座小山,紫兔將火折子往桐油中一拋,周遭立時燃起了熊熊烈火,燒得毒物的身體劈啪作響。


    五毒陣已然告破,迷魂煙仍步步迫近,紫兔將所有宮人聚集於宮主所在的正殿附近,逗逗與大奔則雙劍合璧,護住正殿,阻止迷魂煙飄入殿內。莎麗則調息迴氣,為接下來可能的激戰做準備。


    七俠全力固守,天狼門趁機在迷魂煙的掩護下抵進正殿前。眾門徒列成軍陣,人手一杆藍紫色旗幟,每人皆一襲藍衣蒙麵,憑軍陣合力形成一股強力的威勢,蔚為壯觀。


    為首那人麵若重棗,身著藍衣,腰帶後插有一柄短刀,約莫三十來歲,但見他太陽穴微微鼓起,手掌上筋骨突出,顯然內外功造詣均頗為了得。


    這漢子大聲吼道:“虹貓!還不快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就休怪我無情了!”說罷,漢子將手中的兩柄短刀合而為一,成為一柄奇門兵刃——天狼刃,漢子將天狼刃朝大殿擊去,卻被奔雷、雨花二俠雙劍合璧的劍氣障壁彈迴。


    “哼!還挺厲害!再來!”


    漢子猶不死心,將天狼刃取迴手中,複又攻上。大奔忍無可忍,退出合璧,仗劍出殿,將天狼刃猛地擊迴,喝道:“叫個屁!欺人太甚!不就是借了你們的金晶石嗎?也用得著在此興師動眾!?”


    話音剛落,莎麗也已調氣完畢,躍出大殿,嬌喝道:“七劍在此!你想作甚!?”


    漢子大怒道:“虹貓殺我兄弟,奪我金晶石!還不滾出來受死!?”


    “一派胡言!”


    虹貓素來為人俠義,六俠莫不尊奉敬仰,更是莎麗在劍道一途的引路人,莎麗素來對他欽佩仰慕,今日聞得此人誣蔑虹貓,是可忍孰不可忍?隻聽莎麗怒斥道:


    “七劍合璧後,虹貓就一直為父守孝,從不出山,直至昨日方才出山慶賀藍兔當上武林和平使者,何時與你天狼門有過瓜葛?三郎!你無端誣蔑虹貓,若不給個說法,老娘今日定叫你不得生離此地!”


    這漢子正是天狼門三當家——三郎,此前,天狼門弟子施放迷魂煙,布設五毒陣,均是受此人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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