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灼人,啾啾有些心虛,“幹……幹啥?”“你現在跟老爸說把你房間的床撤了鋪地毯你直接睡地上還來得及。”景懷全身酸痛,咧著嘴說。啾啾幹笑了兩聲,一溜煙兒跑到了洗手間去洗漱。倆人收拾完畢後一前一後出現在客廳,景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動靜轉過頭看他倆:“兒子們,睡得好嗎?”沒人搭理他,一個是實在睡的不能說好,另一個則是心虛到不敢說話。每天都在兒子身上碰壁的景策覺得自己這個爹做的毫無尊嚴,於是試圖挽迴,“你倆早飯別吃了!”景懷眼睛一亮,“真的嗎!那我點外賣了!天天在家吃清湯寡水我都快膩了!”說完便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外賣軟件,甚至不忘讓他睡了不知道多久地板的哥哥,“你想吃啥?我一起點。”“火鍋!”啾啾歡喜雀躍,“我想吃火鍋!”景策看著倆人,心態崩了大半,上前兩步奪走景懷手上的手機,“還火鍋,一大清早吃火鍋!給我去飯廳吃清湯寡水!”他把手機揣進自己口袋,站在倆人中間一手一個拎著後頸脖就進了飯廳,摁著坐下了。之前在家的時候早飯都是鄭瑤箐做的,這段時間鄭瑤箐在連琛家裏,家裏做飯的任務落在了景策身上。為了省事兒,景策買了一堆麵包咖啡豆,每天早上熱一熱麵包磨一磨咖啡,早飯就解決了,也難怪景懷吃不下去。景懷含淚吃麵包,一小塊麵包恨不得用手掰成八瓣兒。“爸,我想我媽,我好想她。”景策一邊吃麵包一邊歎氣,“我也想。”唯一吃的香甜的就是每天作為鳥兒吃穀糧的啾啾了,他沒怎麽以人類形態吃過飯,目前處於給啥吃啥的狀態。仨男人吃完飯,離商場開門時間還有一段距離,景懷今天也沒有工作,三人就坐在客廳一起看弱智電視劇。是啾啾覺得奶奶打發時間都不會看的東西。“看這個東西……”啾啾忍不住吐槽,“會降智吧?”景懷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實在不行看我唱歌的節目吧,我受不了了。”啾啾:“其實你們想的話也可以聽我唱歌。”景懷有些訝異他怎麽還敢唱歌的,手上動作比心裏想的要快得多,撲上前就捂住了啾啾的嘴,唯恐他突然開口。啾啾被他捂著嘴嗚嗚喳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老半天才從倒黴弟弟手上掙脫開來。啾啾揉著嘴巴委委屈屈地說:“連琛都不嫌棄我唱歌……”景懷嗤笑一聲,“林野也從不嫌棄我打遊戲。”景策在一旁看倆兄弟鬧騰,聽他倆對話總覺得倆人在各自不擅長的領域炫耀的奇異感。“要麽你擱家裏自己玩兒,我出去遛一遛你哥?”景策說。景懷點了點頭,俯下身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慢慢悠悠給自己找電影看。“為什麽是遛我?”啾啾不解,“不都隻有遛狗的嗎?”景策嘿嘿一笑,“不懂了吧,還可以遛鳥。”啾啾認命地閉上雙眼長歎口氣,“可是我現在是人形。”景策攬上啾啾的肩膀將他帶出家們走到車庫,“走,去給你買東西。”早上的商城略顯空曠,隻有零零星星幾個人,唯一有些熱鬧的店也是旁邊的咖啡店。景策攬著啾啾去到手機專櫃,問他要哪款。啾啾一個個看過去,直到看到和連琛的手機似乎一樣的一款,指著說:“想要這個!”“這是去年的款了呢,今年出了新的,先生要不要考慮一下?”導購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新款看看?”景策說。“不用了,就這個就好。”啾啾站在景策旁邊,衝他小聲地說。導購剛想去拿,便被景策叫住了,“不用拿新款,就拿這個就行。”景策對電子設備沒有追求,啾啾想要哪個就隨他想的買就好。導購愣了一下,很快恢複了笑容,“好的您稍等,請問想要什麽顏色的呢?”景策看向啾啾,啾啾悶著頭小聲地說:“有沒有彩色的呀?”小鸚鵡就喜歡顏色靚麗的東西。“抱歉這款隻剩白色和黑色了。”啾啾與生人說話有一絲絲不適感,抬手扯了下自己頭發,站在他一旁的景策將他的手拿下來不讓他拔頭發,“沒事兒。”景策手心的溫度傳遞到啾啾手中,他輕輕點了點頭,想著連琛的手機是黑色的,自個兒就拿白色的吧。“那……白色吧。”啾啾的目光落在導購的肩膀上,稍微增大了音量說話。導購點頭,“好的您稍等。”啾啾拿到新手機,在手中盤玩,想著連琛的手機號撥了過去。他的眉頭越皺越深,“怎麽打不出去呀?”“兒啊。”景策看著他,“你沒插卡呢。”啾啾抿著嘴,“噢”了一聲。“等我把戶口弄好帶你去辦身份證,你就能自己給自己辦張卡了。”景策說,“迴家我拿一張我之前的卡先給你用。”啾啾點點頭應了聲好。倆人迴到家裏的時候,景懷津津有味地看著自己找出的一部喪屍片。“迴來啦?”景懷拿起遙控點了暫停,彎下身子從茶幾上拿出一個透明的袋子走向啾啾,“假發找到了,來我的哥你試試。”話音剛落,景懷將假發從袋子裏掏出來直接扣上了啾啾的腦袋。黑色的假發蓋不住粉色的頭發,但是依稀能看出這個假發的發型。是鍋蓋頭。作者有話要說:鍋蓋兄弟天下第一【?第36章 假發被扣上的一瞬間, 景策和景懷倆人發出了爆笑聲。麵前沒有鏡子,啾啾想看一眼自己到底是什麽樣子,下意識地抬頭, 被扣上的假發掉落在地上。啾啾彎下腰將它撿起來打量。撿起來的這玩意兒長的跟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的發型都不一樣, 啾啾有一些迷茫。“來我幫你戴!”景懷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走到啾啾身後雙手推著他的肩膀走向洗手間的鏡子前。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發網, 站在啾啾麵前給他戴上,再細細地將啾啾散露出來的粉色頭發塞進發網裏。啾啾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額前的頭發都被黑色的發網收在了頭頂上,光潔的額頭露在外麵,他有些不適應地上手去摸自己的腦門。“來我的哥,我給你戴上。”景懷從啾啾手裏拿過那頂假發, 固定住發際線的位置給他戴上了後甚至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個一字夾給他固定。給他戴好後景懷往旁邊側了側身讓啾啾看鏡子。啾啾的視線投到鏡子裏的自己身上時第一反應:這個笨比是誰啊?黑色的假發將啾啾的腦袋罩起來, 像是頂了口鍋在腦袋上,顯得整個人呆頭呆腦。景懷站在一旁悄悄用手機拍了一張鏡子裏發愣的啾啾發給連琛。啾啾皺著眉頭上手想把頭上這個醜東西摘下來, 但整個假發被景懷用一字夾固定住了, 他上手一扯劉海, 假發還在他頭上,隻是整個往前挪了一小截,劉海遮住了眼睛, 看起來更加奇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站在一旁的景懷肆無忌憚地嘲笑自家哥哥。他的第一張身份證就是這個發型,天知道他有多想拉啾啾下水拍一張醜了吧唧的身份證。俗話說的好, 有難同當。啾啾倆手還在跟頭頂上的一字夾和假發鬥智鬥勇,等到他把整個假發摘下來的時候他自己的頭發已經亂糟糟了。“我不要這個!”他把假發和夾子往洗手池旁一放, 開口說。他們小鸚鵡就喜歡漂亮東西, 自己也是個臭美的小鳥兒, 怎麽能接受自己戴這個玩意兒呢!“可是你這個顏色的頭發拍不了身份證的照片。”景懷說, “你要染黑的話黑色洗不掉的。”啾啾在頂著這個鬼東西去拍身份證照和染黑自己好看的粉黃頭發中糾結極了,在他的認知裏並不知道假發還有各種各樣的。“還……還有第三種選擇嗎?”啾啾的聲音都在顫抖。景懷十分冷漠地搖了頭。啾啾歎了口氣,處於想認命卻又想找出第三個解決方案的狀態。“嗡嗡。”景懷的手機震動伴著微信提示音一同響起,是連琛打來的視頻電話。景懷接通了視頻,對麵的連琛蹲在門口和他通話。“你剛剛拍的那玩意兒是誰啊?”連琛發出了質疑。景懷沒忍住笑了兩聲,迴答道:“是我哥,想不到吧。”連琛噎了一下,他確實沒想到。啾啾聽見連琛的聲音,從沉思狀態中恢複迴來,湊到景懷的手機前,“連琛!”連琛看著他一頭雜亂的粉毛,想給他理一理,手指觸到屏幕才反應過來人不在他眼前。“剛剛那個腦袋頂著碗的是你?”“……是景懷準備的說讓我拍身份證照片用的,他說不然我就要染頭發。”啾啾心如死灰。“他給你整了個這個?”連琛繃不住彎起了嘴角,“好歹買個好看點的啊,這也太呆……瓜了。”啾啾聽著他的停頓,覺得他想吐出來的詞似乎是呆逼。“等等,這玩意兒有不同樣子的嗎!”啾啾突然抓到了重點,腦袋一撇看向景懷,“你怎麽不早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