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殿內亂作一團,其他的舞女們四下裏逃竄,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白衣女刺客吸引,沒有太多人關注這些舞女。


    因為從頭到尾,這些人沒有任何的舉動,像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可誰也沒想到,其中有一個舞女,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挪動到楚皇的不遠處。


    借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白衣女刺客的身上,她猛然暴起,拔下頭上的簪子,朝著楚皇的胸口刺下去。


    眼看著就要得手,楚皇眸子眯了起來。


    已經準備反擊了。


    白衣刺客,他不是對手,可眼下這個舞女,他就算是憑著自己也可以應付。


    可他沒來得及炫技啊!


    因為孟辭大叫一聲,陛下小心。


    然後爆發出最快的速度,一個猛撲,擋在楚皇的麵前。


    那一根簪子,沒入了孟辭的胸口。


    沈繹神色大駭,不顧自己身上有傷,閃身過來,眼裏爆發出憤怒的火焰。


    手中長劍一掃。


    舞女就被割斷了喉嚨。


    噗……


    鮮血噴射而出,飛了楚皇一臉。


    楚皇……


    趁著這混亂的功夫,那名白衣的女刺客竟然又扔了一顆毒丸,然後逃了。


    等煙霧散盡,哪裏還有女刺客的身影。


    沈繹抱著孟辭,渾身都在發抖。


    在這個間隙,他抬眸看了長公主一眼。


    兩人眼神交錯,均是很快就轉移了視線。


    太醫院的人很快就位,開始查看毒情。


    好在這藥丸並不太嚴重,隻是讓人手腳發軟,使不出力氣,胸口刺痛,不會危及性命。


    楚皇大怒,好好的一個中秋,沒看到漂亮姑娘也就算了,還被噴了一臉血。


    而且又被人救了一命。


    他這當皇帝的,一天到晚就要忍受救命之恩。


    好氣!


    心裏雖然氣,可是麵上又不能表現啊。


    畢竟孟辭可是毫不猶豫的為自己擋死的,這一份救命之恩,這麽多人瞧見了,你也不能不領情。


    所以他揮揮手,對太醫正道:“快,去給孟辭看看!”


    沈繹其實已經在給孟辭把脈,可作為帝王,這時候也要表現自己關愛的意思。


    那一根簪子正好刺在胸口,沒入約莫有兩寸深。


    沈繹的手捏在簪子尾部,微微發抖。


    最後他無奈歎口氣:“太醫正,還是你來吧!”


    都說關心則亂,他眼下心裏亂的很,根本做不到好好醫療。


    這也是為什麽現代社會,很多醫生不能給自己親人動手術。


    因為怕情緒波動會影響到治療。


    所以沈繹此時的表現,楚皇也沒覺得不對。


    太醫正於是上前接手,他本是要將人挪到屋內再動作的,可沈繹催促:太醫正,快些吧,阿辭前些日子就受過傷,我怕她受不住。


    且這簪子好像喂毒了。


    兩人的傳聞幾乎滿朝都知,永昌侯這時候也過來催促:別整那些沒用的,你趕緊的拔簪子,包紮傷口。


    侯夫人動了動嘴唇,似乎覺得不妥,反對了幾句,可是永昌侯急得不行,罵她事多。


    侯夫人汗如雨下,還要多說,就直接被永昌侯點了啞穴。


    此時孟辭已經昏迷。


    太醫正一想,孟辭是個公子哥,在這大庭廣眾也沒什麽的,於是也沒有再扭捏。


    拔掉簪子,又用剪刀剪開衣服準備包紮傷口。


    可衣服剪刀一半,太醫正突然大驚失色,手裏的剪子都吧嗒一聲掉在地上了。


    沈繹的臉色在這一瞬間也變得特別奇怪,迅速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孟辭蓋住。


    他看了永昌侯一眼。


    到底是做過一段時間父子的人,永昌侯領會了這個眼神的意思。


    他發誓,此刻他已經拿出了畢生最厲害的演技。


    他急得跳腳,破口大罵:“殿下,你這是做什麽,我知道你對辭兒圖謀不軌,可眼下他受傷了,他是個大男人,你裹什麽裹?”


    “你快讓太醫正包紮。”


    他急是真的。


    他剛才掃了一眼,孟辭身上的傷口不是鬧著玩的。


    是真真切切刺進去了。


    他必須盡快配合揭露兒子是女兒的真相,來為阿辭贏得更多的時間。


    沈繹此時的臉色十分的古怪,他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麽說。


    永昌侯已經動手搶人:“殿下,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他去扯孟辭身上的衣服。


    沈繹糾結:“永昌侯,使不得!”


    太醫正也說:“永昌侯,讓殿下抱到裏屋去吧,這對孟……孟世子有好處!”


    楚皇察覺不太對勁了。


    這時候,緩過一口氣的長公主問:“你們都不要吵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可是孟世子傷的很厲害?”


    楚皇也問:“太醫正,怎麽了?”


    殿內慌亂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眾人聽得太醫正歎息一聲,低聲道:“孟,孟世子她,是個女子!”


    啥?


    孟辭是個女兒身?


    楚皇一臉懵逼。


    太醫正跪下:“微臣剛剪衣服的時候發現的,孟世子的確是女兒身,傷勢危急,還請陛下準許微臣……”


    楚皇迴過神:“去去去……”


    沈繹神色複雜,抱著人匆匆走了,太醫正也緊緊的跟上。


    皇後指揮著人整理這混亂的殿內,對於這個消息,她隻是輕輕的笑了一聲,好像不太在意。


    看上去最震撼的是永昌侯。


    他傻愣愣的看著楚皇,又呆唿唿的看了看惶急的侯夫人。


    侯夫人已經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嘩嘩了。


    還是楚皇讓人解開了侯夫人身上的穴道,她才得了機會開口:“陛下恕罪,一切都是臣婦的錯,陛下若是要降罪,請罰臣婦一人。”


    永昌侯跳腳:“你,你你,你個無知婦人,這,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其他的人也紛紛支起了耳朵。


    這一段侯夫人沒有事先排練。


    不過也不需要排練。


    當年的種種,她還記得清清楚楚,隻說是自己設法蒙騙了容嬤嬤,換掉了孩子。


    為了侯府,為了自己,也為了在遠方的永昌侯。


    這麽多年,永昌侯一直被蒙在鼓裏,他對此事全然不知情,一切都是她這個無知婦人犯下的錯。


    迴憶過往,侯夫人的確是涕淚漣漣。


    狸貓換太子的日子,其實她心裏也有諸多的恐慌,這些情緒眼下全部都傾斜出來。


    楚皇的臉色有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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