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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人兒,還不進來?”女子嬌嗔的聲音。


    房內傳來一陣衣物摩挲的聲音,一個壓低的聲音輕輕道:“叫聲哥哥,我就進去。”


    迴答他的是一個女人的吃吃笑聲,“死人,年紀比我小,花樣卻比那老鬼花樣還多,要我叫你哥哥,那得看你有什麽本事,能不能像上次那樣生猛了。”


    接著便聽到女子傳來半聲驚唿,令得守在樓下的老嬤嬤都顫了一下。之所以說是半聲,那是因為前半聲的的確確是驚嚇之下,仿佛突如其來的受到了什麽襲擊;而後半聲卻低了下來,仿佛空虛得到了極大的充實,由開始的驚駭轉為了極力壓抑的驚喜。


    皮肉撞擊之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仿佛一首生命之歌,充滿了讓人衝動甚至噴血的原動力。片刻後房內又響起如歌如泣的輕喘聲,而男人的氣息也慢慢粗壯起來,仿佛在大力的唿氣和出氣,像一口氣犁了九塊田,又像猛虎發現獵物正欲撲上之時。


    “孔哥哥...”女人媚眼如絲,肌膚慢慢泛起桃花般的紅暈,像是快要失禁似的叫了出來,那聲音像是在糖水裏滾過。


    這一聲出口,男子亦吐出一口粗氣,肩頭大聳,弄得身上的女人第二聲“孔哥哥”也呻吟了出來,頓時一發不可收拾。男子的聳動與女人的呻吟構成一首動聽和諧的樂曲,其中高低俯揚惹人心撓,而那時不時的一句“孔哥哥”更是令得男人節奏越發加快,將這首樂器不斷推向更高峰。


    “孔哥哥...噢...孔哥哥...不...啊...孔哥哥...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孔哥哥,孔哥哥,孔哥哥,孔叔叔,孔叔叔,孔叔叔,饒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孔..叔叔!”


    男人不知疲倦的聳動下,女子敗下陣來,先是破壞了彼此的默契,孔哥哥的叫個不停,而那男人也煞是心狠,任由女子求饒也不肯稍作停息,身下女子粉紅欲滴,骨酥體軟,從孔哥哥叫到孔叔叔。


    吐出一口長氣,男子停下了剛才龍精虎猛般的動作,身下佳人卻已是軟成一團爛泥,渾身泛紅,正是嬌豔,雙眸緊閉,朱唇微張,仔細看去鼻翼在不自覺的輕輕翕動,仿佛還在期待著。


    孔璋得意的笑了笑,這才緩緩退出,長籲一口氣意猶未盡,他也不立即起身,隻是側身而臥似笑非笑。


    女子臉上桃紅未褪,雙眼仍是緊緊閉著,仿佛正身陷一個妙不可言的美夢中不願醒來,卻又如有所覺般將張揚的四肢也縮了了縮,掩住了要害之處,側轉了身子。


    孔璋無聲的一笑,伸出一手去,輕撫那具羊脂白玉,另一手捉狹式的輕輕擊打在對方背對著他隆起的香*臀上,頓時上麵犁渦輕現,隨即又彈迴原狀。


    女子再也無法沉浸在她的美妙世界之中,星眸半張,歪斜著頭迴眸相視,口裏輕輕吐音,意味深長:“你這冤家,又來捉弄奴。”


    孔璋心中一蕩,故意把臉湊近對方麵孔,四眸相視,嘻嘻笑道:“剛才是誰孔哥哥孔哥哥的叫個不停?”


    女人一手撐起身子,一手輕掩檀口,狠狠的橫了一眼孔璋,似嗔似喜,“奴家喜歡叫你孔叔叔。”


    孔璋傾身過去一把抱住那軟玉般的身子,故作驚訝:“你說什麽?孔叔叔?唉喲,那不是亂了輩份。”


    女子粉麵一紅,小拳連連擂在孔璋的胸膛上,看似兇狠,實則適才的激烈運動後手腳無力,不過是借此撒嬌:“你好壞,明知道奴現下無力,隻能任由你欺負。”


    孔璋不待她說完,雙手一緊,覆上她的香唇,女人嚶嚀一聲再也說不下去,頓時又和情郎陷入了瘋狂的吸*啜之中。兩人半裹著繡被又溫存了一陣,女子用手掠了掠亂發,微皺秀眉埋怨道:“都是你,害得人家香噴噴的被子都沾上腥味了,還不讓我起身去梳洗一下。”


    孔璋正待說話,忽然便聽到樓下有吵鬧之聲傳來。兩人頓時一驚,這偷情之舉雖是香豔,但萬一被人發現,便有大麻煩臨頭。


    樓下喧鬧繼續傳來,越發讓剛才卿卿我我的兩人心驚。


    “給我讓開,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兔崽子敢偷人偷到老子頭上了。”一個暴燥無比的聲音猛地響起。


    “不要上去啊,老爺,你誤會夫人了,夫人燒香迴來早早就睡了,你不要聽福貴搬弄是非,哪裏有什麽人進了房裏。”樓下老嬤嬤語聲微帶驚懼,但仍然拚命在試圖阻止,而且聲音陡地高昂起來。


    “給我鬆開手!”那老爺有些惱了,接著人體墜地之聲傳來,想是那老爺不耐老嬤嬤的阻撓,施了重手,接著咚咚咚大踏步上梯的聲音響起。


    這麽一耽擱,已足以讓樓上的兩人迴過神來,兩人霍然分開,女子一臉惶恐,知道大禍臨頭,為今之計唯一可想之法就是不要被抓個當場,那還有轉機,否則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她連忙以哀求之色望向剛才的情郎,孔璋也是被嚇了一跳,心中暗叫糟糕,不過事已至此,先保住自己再說。


    來不及多想,他迴應了對方的哀求眼色,一臉毅然道:“綠娘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綠娘強撐著從床上坐起,驚慌的道:“老嬤嫲是擋不住他的,你,你躲在哪裏是好?”


    綠娘環顧房間,整個房間也就兩個躲處能讓人第一眼找不到,一是床下,二是那具大衣櫃,她遲疑了一下正想指向衣櫃,卻見孔璋已經穿上了小衣,隨手抓起其餘衣裳,推開窗戶一躍而下。


    綠娘大驚,連忙走下床來到窗邊,卻見窗外夜濃如墨,一時間哪裏看得到孔璋跳到何處去了,隻依稀聽得遠處隱約有咚的一聲悶響。綠娘又驚又怕,更是有些擔心孔璋,但眼前大禍卻得先想法避過才是首要。


    夜風穿窗襲來,胸前一涼,綠娘這才驚覺自己尚是裸*身,連忙關窗重新上床,手忙腳亂的穿上褻衣。便聽見門轟的一聲被人撞倒,自家老爺兇神惡煞般的出現在麵前,不由得哇的一聲哭了。


    且不說這慶州府裏一等一的大戶鎮關西私養外室家中此時的熱鬧,孔璋在離剛才跳樓之處約幾十丈遠的地方捂著腳,鑽心般的疼痛使得他頭上泛起了類似剛才綠娘胸前般的細汗。不過他卻半點不敢耽擱,一瘸一拐的出了城,直奔城外荒野。


    越走越是荒涼,到得後來四周一片黑暗,孔璋卻是連火具都不用,仿佛熟得不能再熟,直至淌過一條小溪,遠處亮起幽幽的綠色光暈。那光暈星星點點,移來動去,尤如鬼火,很是悚然。


    孔璋反倒鬆了一口氣,他終於快到目的地了。


    這裏是慶州府一帶的亂葬崗,連白天都少有人願意來,隻每次官府處決人犯,若犯人是無名氏或是家裏窮得連買棺材無力,便會把那屍首搬到這裏故亂埋了,若遇上懶鬼衙役就那麽拋在這裏也是常事,久而久之,這裏便成了亂葬崗。不過孔璋卻又比旁人多知道一點,他聽一個風水先生說,這裏在成為亂葬崗之前就已經怨氣深重,據說很久以前這裏打過仗,本身下麵就有一個千人坑。


    孔璋跑來這裏倒不是膽特別大,或者說他膽子也是被逼出來的,每次他闖了禍,被人算帳時,他沒處可去,就隻能躲到這裏來,待傷好了或是風頭過去了再偷偷溜迴去。別人或許怕了這裏,但他卻是常客。所以一見那飄來飄去的磷火,常人多半是掉頭就走,他卻鬆了一口氣。


    他找了處隆起的土包坐下,這才呲牙咧嘴,小心翼翼的褪下鞋來,從樓上跳遠處本就傷了腳,又強行了這幾裏路跑到此處,腳上的疼痛感越發厲害。


    不過這點疼痛怎麽也難抵心中的沮喪,這次可真是偷雞不成反倒蝕了一把米。那綠娘本是城中一大戶鄭大官人年前私養的外室,他這次費盡心機,把才從賭檔裏贏來的一點銀子買通了上泉寺的沙彌幫他引線布局,假作在寺中無意邂逅驚為天人,再扮富家公子苦苦追求,使盡了渾身解數,才差不多把這娘子弄得迷迷糊糊信以為真。


    綠娘雖被納為外室,但是苦無名份,一心想進入鄭家門,前不久才因為吃飛醋落了大官人的麵子,鄭大官人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上門,每月的恩養錢也減了半。綠娘一麵後悔何苦去與一個過氣樂伎計較,一麵也暗怨那大官人無情,答應過的話不算數。


    孔璋扮的這富家公子正中了綠娘的軟肋,一麵是曾經恩養自己數載的舊主,一麵是家有錢財,苦苦追求自己的英俊少年,還口口聲聲說沒有娶親,路過此處一見鍾情,這天秤不消說慢慢是滑向了誰。兩人爾虞我詐,一個扮癡情公子,一個裝被大戶豪強霸占的落魄婦人。


    到最後終是孔璋占了上風,扮癡情扮得連綠娘這等女子都信了,在知道綠娘的外室身份後還信誓旦旦願帶她離開此處,迴家成親。這頓時打動了綠娘,與其在這裏繼續沒名沒份,倒不如賭一把跟著情郎跑了,就算情郎話裏有假,家中有妻,能落個妾的名份也強似現今的處境,隻是她哪裏料到得到孔璋根本不是什麽富家公子。


    孔璋打的就是一箭雙雕的主意,一是報複,二是撈一筆。


    前不久綠娘怨恨鄭大官人不肯兌現諾言,在家中撒潑想引自家老爺來安慰,然後逼其實現諾言時,卻聽說大官人當晚在城裏金風玉露樓裏陪人玩樂,還特地請了個據說了不得的樂伎陪酒奏樂。綠娘滿腔希望落空,不敢當著鄭大官人發,卻是把這怨恨記在了當晚那樂伎頭上,怪她壞了自己的打算,又擔心自家恩主喜新厭舊,把那樂伎迎迴來,從此又多個對頭。後來在城裏脂粉店裏相遇,她禁不住狠狠的羞辱了對方一番。怨氣全是出了,但是這事被人當成笑話時,鄭大官人的麵子也被落了不少。


    最糟糕的是,那樂伎雖是個善良而不幸的女子,奈何不了綠娘和鄭大官人,卻有一個陰險狠辣的弟弟,他的名字叫孔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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