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幸不得不再次攬住搖搖欲墜的人。“俞笙,”時幸輕輕拍了拍似乎已經半昏半醒的人,“醒醒。”無力垂著頭的人低低地哼了一聲,依舊扶著牆壁試圖向前走去:“帶我迴房間......”“你房間裏到底有什麽?”時幸看著難受地眼睛都睜不開的人一陣氣結,“你是要吃藥嗎,哮喘藥在你身上那是什麽......”時幸的話還沒說完,手腕忽然被一把攥住。俞笙迷迷糊糊地似乎已經要再次昏過去了:“求你了,時哥哥。”時幸瞬間沉默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扶著人迅速上前,一把推開俞笙的門。下一秒,原本站都站不穩的人不知哪來的力氣,迅速推開時幸一把關上了房門。時幸猝不及防:“俞笙!”房門被直接反鎖,緊接著一陣慌亂的翻找聲倏然傳來,在安靜了幾秒之後,又是幾下控製不住的倒氣聲。而所有聲音歸於死寂之前,是一個悶悶的重物落地的聲音。時幸簡直要瘋了。他迅速按了按依舊反鎖的門把手,後退一步想要直接將門踢開,忽然卻聽到一個微不可查的開鎖聲音。時幸的動作一頓,下一刻,原本反鎖的房間門忽然從內部打開了。他來不及多想,迅速衝入屋內,正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俞笙。俞笙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他迴憶了好久,才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因為情緒激動引發的高燒昏了過去。俞笙記得自己昏過去之前強撐著吃了藥,但走到門口已經幾乎沒了意識,不確定到底有沒有打開房門。得罪了時幸還可能失去自己的房門,俞笙覺得自己簡直虧大了。俞笙一邊想一邊歎了口氣,轉頭想喝杯水,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旁邊一言不發的時幸。時幸不知道已經在那裏坐多久了,他看俞笙幾秒,聲音微啞地開口:“醒了?”俞笙怔愣地點了點頭。時幸閉了閉眼,他忽然伸出手,遞過一張紙來。“這個心理測試你有做過嗎?”俞笙垂下眼。那是一份職業心理測試,和他那天在心理治療師那裏拿的,一模一樣。作者有話要說:加更來了~好多營養液每日小劇場:假裝生氣的小狐狸:我超兇!不緊不慢玩著狐狸尾巴的時幸認真演戲:你說的對今天往評論區丟一隻兇巴巴的小狐狸~?第35章 吸引病房裏一片寂靜,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俞笙眨了眨眼。他悄悄地瞥了一眼時幸。時幸神色如常,舉著那張測試表平靜地望向他,看不出到底有沒有在生氣。也看不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俞笙決定先試探試探。“這個測試表......我做過呀。”小狐狸撐起身子,神情笑眯眯的。時幸似乎有些意外俞笙竟然直接承認了。他微微坐直身子, 輕輕挑了下眉。“什麽時候?”俞笙桃花眼彎了彎:“當然是最開始打職業的時候啊。”時幸這迴神情倒是毫不意外了。他就知道麵前這個慣愛騙人的小狐狸不會那麽輕易地“招供”。時幸看著麵前的人歪了歪頭, 似乎真的在認真地迴答自己的問題。“cot聯盟不是要求每一個職業選手比賽前都需要提交一份心理測評的證明嗎, 我的五年前就做過了,”小狐狸佯裝為難地歎了一口氣:“如果想找, 還得迴聯盟那裏翻檔案。不過如果時隊長一定想要”麵前的人眼睛轉了轉,討好般地勾住時幸的手指:“我也是可以效犬馬之勞的。”時幸低下頭:“那你最近呢, 有沒有做過?”俞笙笑了起來:“當然沒有了, 我又不上場打比賽,要是每個戰隊的教練也都要做一份的話, 那聯盟豈不是要累死了。”笑眯眯的小狐狸滿臉為他人著想的理直氣壯:“相信我, cot這個能躲事就躲事的聯盟是不會這麽幹”“我找南岸教練聊過了。”時幸忽然平靜地開口。俞笙的聲音戛然而止。時幸終於垂下眼, 他也慢慢勾了勾俞笙的手指尖:“還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小狐狸?”......討好失敗的小狐狸默不作聲地將手抽了迴來。他卷著被子翻了個身,悶悶開口:“所以你早就知道,就故意在這裏逗我玩。”“我哪有。”時幸不緊不慢地開口。他重複著昨天俞笙說的話,“我這不是怕又‘自作多情’, 所以先確認一下嗎。”俞笙瞬間明白,時幸大概還是有一點點生氣。他現在吃了藥, 情緒冷靜了下來, 也知道昨天的那些話大概都是自己理虧。縮在被子裏的小狐狸按了按指尖,又慢慢吞吞地轉過了身。他決定還是先哄人。“所以時隊長想要問什麽?”俞笙撐著旁邊的床欄半坐靠在床頭, 衝著時幸比了一個手勢, “我可以酌情......說一點點。”時幸抬起頭。他沒有立刻迴話, 看了俞笙幾秒,忽然卻轉到了另一個話題。“你就不想知道,南岸教練到底跟我說了什麽嗎?”俞笙愣了愣。昨晚夜裏,醫院。“應該就是勞累加上情緒激動引發的高燒,”醫生迅速檢查了俞笙的狀況,皺了皺眉,“隻是體溫有點太高了......他身體太弱,先物理降溫用退熱貼試試,如果還降不下來再輸退燒藥吧。”時幸攬著昏睡不醒的人,微微點了下頭。半夜的醫院走廊還算安靜,因為退燒貼刺激的緣故,俞笙的身子在控製不住地顫抖著,臉色慘白,但周身的溫度卻依舊滾燙。時幸輕輕地拍著俞笙的後背。俞笙兜裏的手機不知為何一直明明滅滅,時幸垂下眼,正看到一條條消息蹦了出來。南岸:【熱搜我看到了,小笙,你沒事吧?】南岸:【娛樂賽也不算正式比賽,直播也不算完全公開,就這一次,別慌,小笙。】南岸:【小笙,你現在在哪裏?】最後一條消息發來的時間就是一分鍾前。俞笙的手機屏幕閃了閃,再次暗了下去。時幸剛想將視線移開,下一秒,一個電話卻直接打了進來。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激的俞笙身子顫了顫,有些難受地將頭偏到了時幸懷裏。時幸皺了皺眉,他一手迅速掛斷電話,一手輕輕地護住了俞笙的耳朵。但手機鈴聲依舊不依不饒地繼續響徹走廊。懷裏的人唿吸隱隱紊亂,似乎逐漸不安了起來。時幸臉色微冷,他終於忍不住,想要直接將俞笙的手機關機。懷裏的人卻忽然伸出手,一把攥住時幸的手腕。時幸的動作一頓。高燒了一晚上的人手上沒什麽力氣,握了沒一會兒,指尖就控製不住地向下一點點滑落。他神情隱隱著急起來,但又醒不過來,臉色越發有些蒼白。時幸忽然反手托住了俞笙的手腕。“我不走,”他垂下眼,低聲開口,“別怕。”旁邊的手機鈴聲不知何時終於停了,時幸轉頭想將手機收迴俞笙兜裏,視線轉過去時神色卻古怪了起來。剛才他隻顧著安撫俞笙,一不小心把關機鍵按成了接通鍵。時幸看了眼來電顯示的人名,神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