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錦抱著受傷的小信鴿,迴到了自己的小房間,給小信鴿輕輕放在了自己的小床上。


    又吩咐金環銀環給小信鴿搭個小窩,好讓小信鴿踏實地養傷。


    隻有小信鴿的傷勢完全好了,慕錦錦才能接著和夜辰哥哥書信往來,才能知道夜辰哥哥最近都在做什麽,想什麽,有沒有想著她。


    和慕秀美婚後的生活怎麽樣。


    這些都是她這兩天在琢磨的事情,卻又找不到答案。


    越沒有答案,越想知道,隻能寄希望於小信鴿的傷勢快快好起來了。


    她擺弄著手裏麵的小香包,看著小信鴿身上的傷口,黑眼睛裏麵三分消沉。


    心裏麵有深深的無力感。


    隻能讓日子把這些心頭的消沉衝淡……


    -


    皇宮的球場上。


    慕仁、慕涵和慕靜嚴一塊踢蹴鞠。


    慕涵提起慕錦錦的消沉。


    “最近錦錦妹妹好似變了個人似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了,反而,顯得那麽不開心。一點也不像個無憂無慮的四歲小妹妹了。”


    話落,眨巴兩下無害的圓眼睛。


    慕靜嚴嗬嗬一笑。


    他這個心機深重的少年,當然知道慕錦錦怎麽了。


    並且,他還很樂意看到慕錦錦不開心。


    誰讓她個四歲小女孩總在父皇麵前出風頭,把我們這些皇子的風頭都搶盡了,如今讓慕秀美刺激得消沉了也是活該!


    陰陽怪氣地道:“每個人都有軟肋的嘛!慕錦錦心裏麵的軟肋,你們也應該知道的!”


    這軟肋,指的就是慕秀美嫁夜辰這件事。


    說出這樣的話來之後,慕靜嚴心裏麵一陣痛快。


    一雙老謀深算的眼睛,三分得意,三分陰險,四分狠毒。


    眼睛裏麵翻滾的蹴鞠,一直在空中飛旋,飛向坐在球場邊的慕錦錦。


    慕錦錦在皇宮裏麵遛小錦錦,遛著遛著就走到這裏來了,正好進入了慕靜嚴的視線裏麵。


    最近,慕錦錦一度消沉,模樣都變得好欺負了。


    慕靜嚴一定是忘記了過去慕錦錦非常有氣勢的樣子,所以,這才想要欺負慕錦錦一下。


    蹴鞠飛向慕錦錦。


    不僅慕靜嚴眼睜睜看著。


    幕仁和慕涵也看到了那個蹴鞠飛去的方向,正是慕錦錦的方向。


    蹴鞠飛去的力量,好似能猛然能把慕錦錦那麽纖弱的小身子擊倒似的。


    慕錦錦心裏麵裝著事情,牽著小錦錦走路的模樣,好似丟了魂一樣,可以被任何外力擊垮的模樣。


    這麽可憐的小樣子,一定最惹心疼錦錦的哥哥們擔心了。


    幕仁和慕涵一塊去阻攔蹴鞠,不想讓蹴鞠傷到慕錦錦。


    那蹴鞠奔著慕錦錦的額頭飛去了,慕錦錦依舊低頭,滿懷心事地慢慢地走路,眼睛裏麵一片糊糊的感覺,根本看不見周圍的事物。


    耳邊也聽不到提醒她的聲音。


    隻覺得一股猛力的氣息襲來。


    她本能的抬手一推,小手掌與蹴鞠飛來的力量對撞,“碰”地把蹴鞠給推了出去。


    這一手掌的力量,把看見這一幕的人都驚到了。


    那蹴鞠好似被一股狂風席卷一般,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飛向了慕靜嚴。


    慕靜嚴正在得意,以為自己可以讓慕錦錦被蹴鞠擊倒,當眾出醜。


    不料,慕錦錦無需抬頭看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把蹴鞠推了迴來。


    這蹴鞠正旋轉如狂風一般,奔著慕靜嚴的麵門而來。


    蹴鞠在慕靜嚴臉上劇烈地摩擦一番之後,輕輕地落在了慕靜嚴的腳尖前邊,如躺屍一般,好似剛才的事情與它無關一樣。


    再看慕靜嚴的臉,臉上被蹴鞠摩擦出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傷痕。


    這些傷痕火辣辣的疼,疼得慕靜嚴雙手捂臉,跪在地上,發出驚愕的哀嚎聲。


    見狀,幕仁和慕涵對視一笑,一齊看向錦錦妹妹,眸光充滿欽佩。


    暗裏道:錦錦妹妹,反擊得太漂亮啦!


    再看慕錦錦,似乎一個置身事外的小迷糊,依舊一副很好欺負,無精打采的模樣,低頭沉眸地拉著小錦錦向前走去。


    慕錦錦心裏麵隻能裝下夜辰哥哥似的,其他,什麽事情她都裝不進去了。


    剛才她到底幹了什麽,她全然不知。


    見到這麽迷迷糊糊地慕錦錦,幕仁真的非常擔心。


    他明白慕錦錦是為了夜辰的事情,才變得這麽消沉,可是,消沉並不是唯一的辦法,也不是活下去的方式。


    他自己跑去慕錦錦的身邊,扳一下慕錦錦的肩膀。


    “錦錦,你怎麽了?”


    慕錦錦好似覺得有人跟她說話,隻是,聽不見那人說什麽了,也懶得迴頭看是什麽人和她說話。


    有一搭無一搭地“哦”了一聲。


    眸光依舊看著地麵,一臉消沉。


    這消沉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


    慕仁拉住慕錦錦的小手,道:“錦錦妹妹,你不可以這麽消沉下去了!這麽消沉下去,隻會害了你自己!”


    慕錦錦根本聽不清楚身邊的人在說什麽,隻是覺得風很大,耳邊隻有莫名的嗡鳴聲。


    她不想聽別人的聲音,她想聽夜辰哥哥的聲音,卻也聽不到。


    她想向前走,卻被人拉住了手,於是,她甩開了幕仁的手,依舊低頭默默向前走去。


    從前活潑開朗,眼下,忽然這麽消沉。


    真的判若兩人!


    見到消沉到這個地步的慕錦錦,最開心的就是慕靜嚴。


    剛剛被慕錦錦一個蹴鞠給花了臉的慕靜嚴,可要找個機會,給慕錦錦的傷口上麵撒鹽。


    於是,大聲地對慕錦錦喊道:“錦錦妹妹!夜辰娶了慕秀美已經是一個事實了,你就不要再在這件事上麵糾結了,聽哥哥們一句勸吧!”


    慕錦錦白潤的耳朵動了動,她眼下,隻對“夜辰”兩個字最敏感了。


    一聽到夜辰兩個字,她的心頭就一揪。


    黑眼睛就會冒出火星子來。


    誰!再說夜辰哥哥和慕秀美的事情?!


    是誰?!


    黑眼睛卷著火星子,就轉向慕靜嚴的方向,瞪了過去。


    原來是那個家夥,在提這件事情!


    黑眼睛裏麵模模糊糊地看見是個皇子,也看不清楚是什麽人,不管什麽人,她都想要過去揍他!


    她鬆開了小錦鯉的繩子,憤憤然走向慕靜嚴,一心想要修理這個提及夜辰哥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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