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件事到此為止。」秦放說,「您要是再提,我就要生氣了。」


    他肅著一張臉,表情沉鬱,氣勢外放,讓人不敢忽視。


    秦母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伯母,我答應你。」藍溪忽然開口。


    秦母迴頭看著也藍溪,表情驚喜,「小溪,你說真的嗎?」


    「如果這能讓爺爺走的安詳,我願意。」藍溪說。


    秦放蹙眉,表情有些難看。


    「好,謝謝你,小溪,走,我們這就去告訴爺爺。」秦母拉著藍溪的手準備去病房,卻被秦放攔住了。


    「小溪,你跟我來一趟。」他攔著藍溪去往樓梯口去了。


    一進樓梯間,他將人抵到了牆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沒好氣的說:「你知道你答應的是什麽?還是你打算隻當這是一個善意謊言?」


    藍溪看著他陰沉的臉,頭一迴看到他如此生氣的樣子,她抿抿唇,說:「我隻是希望爺爺他……」


    「可爺爺更不希望有人欺騙他。」秦放打斷了她的話。


    藍溪垂著眼瞼,半晌,說:「對不起,我隻是……」


    秦放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說:「你不用跟我道歉,這件事本來是我們強人所難了。」


    強人所難?藍溪蹙眉,她不喜歡這個詞。


    她抬頭看了秦放一眼,說:「我並不覺得為難,我跟你在一起,也是想過結婚的,隻是早晚而已。」


    秦放愣了下,眼神驚訝的看著她。


    藍溪好笑的說:「難道你以為我是在耍流氓?」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秦放連忙說。


    藍溪打斷了他的話,「我隻是以為還要很久,沒想過要以這樣的方式,我是真的想讓爺爺開心,但也有想過以後。」


    其實,真要說的話,她會覺得委屈了秦放呢。


    畢竟她……


    「可你要清楚,一旦承諾了,我就會當真。」


    「難道你還想反悔不成?」藍溪輕笑一聲,「而且我們也不是馬上就能結婚。」


    家裏老人去世,那是要守孝一年的。


    這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們磨合了。


    「嗯。」秦放輕應了一聲,他將藍溪摟入懷中,低聲說,「對不起,我知道這件事太突然了,我也不想為難你,我……」


    藍溪靠在他懷裏,笑著說:「不用解釋,我都懂,是我願意的。」


    或許結婚對她而言還有些遙遠,可是若是對象是秦放,似乎也沒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兩人迴了病房,跟著其他人一起等候。


    秦放見藍溪穿的單薄,帶她去附近的商場買了件衣服,有在附近吃了飯,再迴醫院陪老爺子。


    下午老爺子醒過來了,秦母將這事兒告訴了他。


    老爺子分明聽明白了,麵上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變化,甚至旁邊儀器裏的生命儀器信號都加強了不少。


    秦母見老爺子這樣激動,知道他這是開心,跟丈夫相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淚光閃現。


    秦放拉著老爺子的手說:「爺爺,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藍溪的,您也要好起來,等著抱重孫。」


    老爺子嘴唇蠕動了下,雖然沒發出聲音,但是明顯是在迴應秦放的話,然後不久,心電儀生命體徵持平,報警器響了。


    老人的手垂下了。


    最大的心願已了,他再也沒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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