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站在客廳裏,看著陽台上打電話的秦兮,有些無所適從。


    好像他的存在現在就是個錯誤,讓每個人都不開心。


    「媽,你怎麽迴去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送你啊。」秦兮問道。


    「好,我知道了,你到家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她掛了電話,轉身就看到寧澤一副要哭的樣子。


    「怎麽了這是?」秦兮走過去,打趣道,「誰又給我家寶寶委屈受了?」


    寧澤別過臉,搖頭。


    秦兮知道他在想什麽,笑道:「被瞎想,我媽迴家不是不想見你,她是不放心我奶奶一個人在家。」


    「奶奶一個人在家?」寧澤蹙眉。


    「也不是,有個保姆,可是我奶奶有老年癡呆症,跟家裏保姆又不熟,不是總說有保姆虐待老人家嗎?出來一個多星期,她心裏一直牽掛著呢,前幾天就一直喊著要迴去。」


    「嗯。」寧澤應了,但是看著依舊有些悶悶不樂。


    秦兮手癢,掐了掐他的臉頰,「行了,事情都翻篇了,別瞎想了,今年過年我帶你迴家看望我奶奶。」


    「啊?」寧澤驚訝的看著她。


    「別這麽看著我,好像我是個負心女似的,我之前就有這個打算了,難不成你不想見我家人?」秦兮挑眉,「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是,兮兮,我……」寧澤覺得自己有一肚子話想說,可就是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有些事情誰也不希望發生,可是已經發生了,那我們隻能學會接受,我承認,我沒辦法原諒你媽媽,但是你是你,她是她,她的所作所為與你無關。或者你會說一切因你而已,可難道你愛我,也是錯嗎?你要是這樣認為,讓我情何以堪?那現在開始,我們是不是應該保持距離。」


    「兮兮,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寧澤抿了抿唇,眼眶有些熱,「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你,我也會想,如果我沒有愛上你,你爸爸會不會就不會有事兒?你們家也還是完完整整的,是我破壞了這一切。可我更鄙視自己的是,即便如此,我都不想放手,我不想跟你分開。」


    「幸好你是這麽想,不然我可要揍你了。」秦兮故作兇狠狀。


    她忽的輕出一口氣,「這世間的傷口最開始都會劇痛無比,然後疼痛好轉,慢慢結痂,淡化,我們把一切交給時間吧,人生苦短,有些東西失去了無法挽迴,那我們就更加不能再失去其他的了,我想這也是我媽的意思。」


    「謝謝。」寧澤哽咽了,忽然抱住了秦兮,「謝謝,兮兮,謝謝你。」


    「多大人了,還哭。」秦兮輕笑,「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以前對我更好一些,跟我一起孝敬我媽跟我奶奶,給他們養老送終。」


    「我希望她們長命百歲。」寧澤吸了吸鼻子。


    「我媽不在這,跟我拍馬屁沒用。」


    寧澤沒說話,他是真這樣想,因為有親人陪伴在身邊,那才算是一個家,他希望她的餘生都是溫馨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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