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對時聽海、時聽潮沒有殺機。這些都是她曾經的學生,她……”話到這裏,左三丘自己開了一個腦洞。“除非……除非這個人已經不是端木靜了?“時聽潮可以假扮成鹿峰,她也可以假扮成端木靜!”“時聽潮之所以能扮成鹿峰,是因為鹿峰有皮膚病,一直把臉用黑紗裹著,島上誰也沒有見過她!”秋雁道,“可是端木靜……時聽潮、時聽海是見過她的,高守也見過,他們之前並沒有懷疑端木靜的身份!”“你要想想,端木靜給時家兄弟當老師,已經是35年前的事兒了。她離開海島的時候,時聽海也才12歲而已。“時隔這麽久,她老了、長了皺紋,再加上化妝,是有可能讓人認不出來的。“雖然六年前端木靜也常來度假……“但因為六年前那事兒,她蒼老了很多,如今雖然依然美麗,但皺紋巴巴的,確實不好認!”左三丘道,“至於高守……之前端木靜是住在山頂的吧?她一直老爺子的人。我記得她很少來半山腰。她是為了避嫌。“高守甚至都不知道柏海青、柏海昌是她的孩子。關於這點,他之前詳細解釋過。“總之,隻有數麵之緣的情況下,高守有可能認錯。“另外……這兩人達成了什麽協議、高守在幫她隱瞞,也完全有可能。隻是現在高守已死,我們沒法求證了。”懸崖底。明月看完所有保險箱裏的東西,將它們收了起來。然後他抬眸看向懸崖上方。隻不過他什麽都看不清。這裏的一切都被濃霧所籠罩。他隻能靠想象去補全大腦裏缺失的畫麵,想象自己能從這裏一眼望到山頂。從高處往下跳。這他當然試過。他當初就是站在高樓上,當著一眾國際刑警、還有他親生母親的麵從高處跳下去的。他身上藏著太多的秘密,他掌握著太多的證據。在未經審問的狀況下,警察們當然不願他死,做了及時的應對。於是明月沒有立刻死亡,而是進入了一段時間的植物人狀態。當然,這段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他最終還是死了,並如願成為了地獄的公務員。然而那並不是他第一迴 從高處往下跳。他還試過一項極限運動定點跳傘。從懸崖、高樓等地往下跳,半途中打開降落傘,在指定的地方降落。這個運動非常危險,但也源源不斷地吸引著眾多極限運動愛好者的青睞。如果端木靜提前進行過相關訓練,並采用了這種方式,是可以平安降落的。她先前去懸崖、或者去過海邊拋擲時聽海的無頭屍體,就在那個時候,她注意到濃厚的霧氣,於是想到了這個主意。她當著大家的麵跳崖。不消多時她的身影就會徹底消失在雲霧中。在那之後她再撐開降落傘,沒有人會看得見。這裏畢竟是冬季,她的黑色風衣裏麵多加幾件、穿得厚一點,也沒有人會覺得違和。她完全是可以藏起降落傘的。當然,除了定點跳傘以外,還可能有其他的方式。比如她跳崖前,把雙手伸進了風衣,偷偷為自己戴上了防滑的、適合攀岩的手套。她提前踩過點,知道懸崖邊下方的哪塊岩石之間有凹槽、知道哪裏適合她躲避。於是她表麵上跳下了懸崖,其實隻是以強大的臂力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再以一個攀岩的姿勢躲在某塊凹槽處。等其他人去山底下找她的屍體,她再爬上懸崖。這也完全有可能。至於懸崖底她的風衣碎片、血跡,則是她提前布置好的假象。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這塊懸崖本就有人拿來用作過攀岩。為了方便攀岩者,那上麵打過一些岩釘。端木靜提前在某個靠近懸崖邊的岩釘上綁了安全繩,她假意跳下懸崖,其實是抓住了安全繩,這也有可能發生。……總而言之,端木靜詐死的方法其實可以非常多。她或許早就有這樣的打算,所以提前帶了相關工具來無涯島。拋無頭屍時發現的霧氣,無疑增加了她這麽做的底氣。明月早就懷疑了,時聽海屍體的那些血跡,實在太有指向性。那些血就沒斷過,一路把眾人從半山腰引到懸崖邊,就好像兇手在告訴大家,屍體藏在哪裏似的。他甚至懷疑,兇手根本沒有費力氣把屍體徒手拖上山。她開著拖車將兇手的屍體運送至海邊,將它拋下海,這才最省事。當然,她可能提前用針筒收集了死者的血液,再在沿途刻意留下那些血跡。因此,明月曾懷疑山頂有詐,但他的騎士徽章沒有預感到危險,他這才一步步走到了崖頂靜觀其變。端木靜的死亡印證了他的猜測。隻不過那個時候他還無法確認兇手的目的。畢竟她有可能隻是為了殺端木靜。但如果這不是兇手的目的,這一切就耐人尋味了兇手引大家上山,就是為了演一出戲。她要讓所有人都以為她自殺了。這意味著她不會殺死島上的所有人。因為她需要目擊證人。她需要目擊證人會告訴警察,端木靜跳崖自殺了。這目擊證人還不能隻是一個人。否則他容易被警方懷疑為連環殺手,他的話沒有任何說服力。目擊者起碼要兩個、最好是三個,警察才會相信。這種情況下,她對所有跟時家扯上關係的人都抱有仇恨的可能,也就進一步得到了降低。她想殺的人應該有限。她更像是衝著老爺子最後留下的財產來的。這個人偽裝成了端木靜。但她應該沒有殺端木靜,否則這不符合夏娃的計算規則。那麽端木靜去哪兒了?出國了?被藏起來了?另外,時聽潮、時聽海、高守,都沒有及時發現她的異樣。這有皺紋妝的影響。但除此之外,她應該本身就跟端木靜長得有部分相似才對。無論如何,端木靜的社會身份,會隨著跳崖、會隨著目擊者把這件事告訴警察而消失。那麽這個身份是無法繼承遺產的。何況老爺子本來就沒有把這份遺產留給她。保險箱裏的遺產,隻跟兩個人有關時聽潮、時老爺子的第三個傻兒子。如果那個傻兒子已經不在人世。那麽隻有他的親人有資格繼承這一切。所以……兇手會是傻兒子的誰呢?他的妻子、女兒?她能模仿端木靜模仿得這麽像,還擁有那麽多本屬於端木靜的東西,以至於能完全偽裝成她,又是為什麽?老爺子這份遺產的存在,留給了誰,除了左三丘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即便是左三丘,也是上了島才知道的。他嚴格履行了老爺子的交代上島後再打開文件看。左三丘在宴會廳把這件事做了坦白。本是來探聽情況的兇手,應該是在那個時候才下決心殺人的。這也進一步印證了明月的其他猜測。這個兇手對時家人沒有太多複仇的打算,跟當年的火災也沒有半點關係。她隻是來找遺產的。總而言之,兇手為了遺產來到海島,並決定殺死所有會分走她遺產的人。她割掉時聽海的頭,製造出拍皮球的聲響,還把頭藏在綠蘿裏,讓它以一個驚悚的方式出現……就是為了把大家的思路往歧途上引,讓大家以為她在遵循某種儀式感,或者以為她與死者有深仇大恨。她偽裝成端木靜,留下血跡引大家上懸崖,隻是為了讓大家親眼見到端木靜跳崖了。最後往懸崖處望了一眼,明月拎著風衣裹起來的“寶物”,向那群年輕人開來的遊艇走去。他像是試圖駕駛遊艇,在沒有雷達的情況下冒險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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