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通過那人的五官判斷出他到底是誰,但他的西裝與劉孟濤極為相似。加之剛才遇到了劉雲的緣故,獅麵人不由猜測,此人正是劉富貴,是兩隻怪物中的另外一隻!“臥槽真是見鬼了!!!”獅麵人隻看了他一秒,就趕緊迴頭,頭也不迴地直在林子裏衝出800米,這才稍微歇了一口氣。彎下腰來,他雙手扶著膝蓋喘了兩口氣,待聽見身後再沒有異常動靜,這才大著膽子迴頭,發現果然沒有人跟來,隨即長長吐了一口氣。另一邊。紫紅和紫玉除了探索外,還有一個任務找村民們借衣服。其餘人大多長得奇怪,時蹤擔心他們被村民們當做怪物,不容易借到衣服,於是就將這項任務交給了這裏麵唯一一個外形看上去比較正常的紫紅。他們之所以要借衣服,當然是為了等會兒迴到寺廟後,能夠假扮成普通香客混進寺廟,再伺機探索。大約走了25分鍾後,紫紅不負所托借到了許多衣服,隻再差兩件就能完成任務。難得有兩戶人家矮得比較近,為了節約時間,紫紅讓紫玉去了一家借衣服,自己則去了另一家。她本以為這迴借衣服會像之前一樣順利,卻不料等她借到一件女式衣服,從屋子裏出來後,會發現紫玉倒在了院子裏。大驚之下,紫紅立刻上前查探。好在紫玉隻是昏睡了過去,並沒有性命之虞。她應該是中了麻醉劑。什麽情況?時蹤之前曾通過遠程聯絡道具對她提到,他疑似聽見柴房有動靜,擔心那兩個管理員逃了,所以他要去看看。但後來他在菜園與大家匯合時,說他確認過了,那裏並沒有問題。那麽……難道梅園裏還藏著別的什麽人?是他跟過來襲擊了紫玉嗎?他的目的是什麽?紫紅的思緒轉得飛快。然而未及她深思,忽然聽見身後不遠外樹林傳來了一聲“救命!啊!”隊友遇到危險了?這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非常尖銳,紫紅無法分辨出那人到底是誰,但當下也不敢耽誤。她重新敲開剛才借衣服那戶人家的門,將紫玉托付給了村民,便迅速朝聲音的來源奔了過去。一路往樹林深處尋覓大概五分鍾,紫紅都沒有看到人。她隻得折返。然而當她迴到剛才那處屋舍,紫玉竟也不見了。紫紅連忙問村民自己的姐姐去了哪裏。卻見那村民麵如土色,捂著心口攤在椅子上道:“來了個女鬼!女鬼把她帶走了!太、太嚇人了!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麽的?!”探索時間進行到40分鍾的時候,左三丘和祝霜橋登上了望台,他們齊刷刷地盯了賀真整整一分鍾,直到他消失徹底在視野裏。兩人猜不到他拿槍指著劉孟濤的用意,與此同時他們的心情雙雙有些微妙。有一件事,剛才當著其餘玩家的麵,他們沒有直接告訴時蹤。那是在時蹤留在梅園,他們一起去外麵探索時發生的一幕那會兒他們剛進墳塚,想再檢查一下墓地的情況。就在他們經過劉孟濤的墓碑時,紫玉的情緒繃不住了。大概想到了被這兩兄弟虐待的畫麵,她發著抖,眼睛不斷地流著淚。之後她想到什麽,握住了紫紅的手。“我、我想起一件事。劉富貴在找他兒子……我、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他兒子,但聽他說起過……“他兒子有半邊臉非常醜陋,像是長了一層又一層的褶子。“你要想辦法找到那個孩子,讓他千萬別迴劉家!劉家是地獄,他千萬不能迴來!”這段劇情發生後,左三丘立刻收到了提示小醜既然提前來到了這個墳塚,又是他導致了規則的消失,他多半已經迴歸劉家。那麽,他需要找機會殺死小醜。後來探索路上,左三丘找到祝霜橋,兩人一番交頭接耳後,他得知祝霜橋也收到了差不多的劇情和任務。他們居然都對賀真有殺意。想來其他玩家也是一樣的。盡管他們表麵上裝得什麽都沒發生,但大家都是老玩家,越是這樣,反而越有問題。此時在望台上,左三丘聯想到此事,不免問祝霜橋。“你怎麽看?”祝霜橋當即道:“這村落太大,我們通知其他人也來不及。“幹脆……我們可以去賀真去往的方向探探情況。又或者……我們可以迴趟梅園,看能不能根據那邊的痕跡發現什麽。“等到了我們約定在村口匯合的時間,我們再趕過來。我們跑快點,是來得及的。”“行。我同意。反正我是肯定不會殺賀真的。現在我還沒有收到強製劇情。應該還有轉圜的餘地。”左三丘道,“就算收到了……我也不殺他!”“我也不會殺他。但其他人可能會去殺他。”祝霜橋道,“現在我們大家已經分組展開了探索,搞不好有人會借探索的名義,偷偷離隊,然後跑去梅園殺人。“我們現在趕去梅園,搞不好還能保護賀真。”“臥槽,對啊!你提醒我了!賀真有危險!”左三丘認可祝霜橋的建議,當即和他行動起來。兩人爬下望台,離開小溪村,跑到了荒地上賀真剛才消失的地方。但這裏的地麵太過幹,地上完全看不出腳印,他們也就無從判斷賀真到底去了哪裏。兩人一邊跑、一邊喊了幾聲“賀真”,並沒有得到任何迴應。於是他們下一步就去往了梅園,直奔時蹤之前關賀真用的廂房。然而進入廂房後,裏麵的情形卻有些出人意料。繩子被割斷了,一半散落在床上,一半散落在地上。屋中還有一把倒在地上,摔得有些損壞了的木椅。另外,屋中還有一件帶血的衣服。這件衣服非常特殊,兩個衣袖隔得非常遠,那是藝術團專門為連體人準備的服裝,正好可供小左小右兩人的左臂、右臂分別塞進一個衣袖中。時蹤去菜園去大家匯合的時候,確實換了衣服,換的還是兩件顏色不同的古風長袍。當時他的解釋是,他出了很多汗,衣服弄髒了,探索期間找到了挺多梅園主人劉默的衣服,也就順便換了。小左小右是不方便穿一起兩件長袍的。時蹤把兩件長袍中間的衣袖綁在了後背處,勉強將兩件衣服連接了起來,這才能各自把能活動的那隻手臂伸進對應的衣袖裏。“看來,時蹤對他換衣服的原因撒謊了。這血是誰的?”左三丘問,“如果是賀真的……剛才那個賀真,並不像受了傷的樣子。話說迴來,時蹤為什麽單獨綁起他?“該不會他早就知道賀真的身份了?”左三丘的臉白了一下。“他該不會殺了賀真吧?”祝霜橋顯然也給不出準確的答案。兩人便繼續在梅園裏轉了轉,中途也路過了柴房。柴房門緊閉著,暫時看不出被闖入過的痕跡。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兩個緊緊依偎在柴火堆和稻草堆旁的背影。那兩人都一動不動,應該是麻醉的藥效還沒有過。暫時沒有發現其餘異常,估摸著和隊友碰頭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左三丘和祝霜橋離開梅園,往小溪村方向奔去。一路上,左三丘越想越憂慮。“到底什麽情況?”祝霜橋思忖了一會兒,開口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們看到的賀真不像受傷的樣子。就算時蹤殺了他,我想……“很有可能賀真也‘刷新’了。”“對。時蹤待在梅園那會兒,正好是刷新前。”左三丘道,“那麽賀真可能被殺了,又重新生成了,就像地裏的那些蘿卜一樣。隻是我實在想不到……”“想不到什麽?”祝霜橋問他。左三丘很嚴肅地說:“我偷偷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我懷疑他們是……是那種關係。也不一定是那種吧,但反正關係不太單純!”祝霜橋:“……”謝謝,也就你沒看出來。“所以我覺得時蹤不至於殺他吧?你想想,上個副本裏……反正時蹤挺護著賀真的。賀真還是我學弟呢。”“一會兒我們找時蹤私聊一下,聽聽看他怎麽說吧。”被兩人多次談及的時蹤,不久前正和春桃一起走在樹林裏。基於兩人容貌與外形的怪異,他們一直吃閉門羹,並沒有從村民口中打探出太多有價值的東西,隻是近一步通過旁聽他們閑聊的方式,確認了一些跟惠弘大師和兔子相關的趣味。村民們不會想到,大師養了一隻兔子,結局是大師成佛西去,兔子卻竟成了可怕的魔。無法在短時間內跟村民們展開良好交流,兩人隻得在樹林裏、屋舍旁邊的井、木桶一類的地方做些探索,看有沒有什麽別的發現。遺憾的是他們沒有任何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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