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這個空間內,上方掛著許多衣服,旁邊有一個一個摞起來的抽屜……這裏竟是一個衣櫃的內部。時蹤眉梢一挑所以……經過一扇門,他和賀真來到了一個衣櫃裏。衣櫃外有什麽?兩個人的身材都頗為高大,在衣櫃內太過狹窄的情況下,時蹤不過稍微轉了下身子,便擠得賀真碰到櫃子內壁,發出了些許聲響。很快櫃子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什麽聲音?”時蹤迅速熄滅手電,身體不再有任何動作。櫃子裏徹底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櫃子外傳來了關窗戶的聲音。一個溫柔的女聲緊接著響起:“起風了。應該是窗戶的聲音,沒事兒。”高跟鞋踩著地板的聲音由近及遠。其後是撥打電話的聲音,以及女人開口說話的聲音。“送一瓶威士忌到1042號房,謝謝。”由此,時蹤得以確認,穿過那道以年月日做編號的門,他和賀真來到了某個酒店的房間中。所以……難道門難道是導演設置的某種傳送門?這是類似於蟲洞的存在,把他和賀真帶到了某個時空中?再過了一會兒,屋中那對男女你儂我儂說起了情話,看來是不會對衣櫃這邊起疑了。於是時蹤把衣櫃悄悄推開了一個小縫,正好可以看見那兩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樣子。窗前的遮光窗簾並沒拉,內襯的那層薄紗隻拉了一半。因此可以清楚地辨認出現在是晚上。這間房所在的樓層顯然非常高。透過窗依稀能看見萬家燈火,車水馬龍。如此浪漫的背景前,男人和女人分坐在一個小圓桌的兩端。桌上擺著玫瑰花,小甜品。看得出這是一場甜蜜的約會。兩人微笑著對視,手牽著手聊天。片刻之後有敲門聲響起。那是送威士忌的人來了。他不止送了威士忌,還端來了一個六寸大的小蛋糕。男人起身到門口,接過威士忌和蛋糕,將它們一起送到了女人麵前。“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牌子的蛋糕?”“問的你經紀人。”女人衝男人甜蜜一笑,歡喜地拿起勺子,迫不及待地嚐起了蛋糕。不一會兒,她似乎咬到了什麽硬物,驚訝又歡喜地將它從嘴裏拿出來,果然是一枚戒指。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男人順勢求了婚,也吻了女人。吻著吻著兩個人就滾到了床上,情況還頗為激烈,通通映入了衣櫃中兩人的眼裏。時蹤無動於衷地看著一切。在他看來,這男人求婚的套路不僅惡俗老套,還十分危險。萬一那姑娘把戒指吞了下去呢?想到什麽,時蹤側頭往身邊的賀真看了一眼。他頂著“男主”的一張喪係美感的臉,望向外麵的時候一點表情也沒有。正常18歲的男生,還在青春期,正是荷爾蒙上頭信息素爆棚的時候,看到這種畫麵難免身體出現反應。再不濟也要臉紅氣喘。然而賀真半點反應都沒有。看來這人是木頭做的。對了?他剛才說什麽來著?說他自控力強?時蹤覺得有些好笑。接受到時蹤的目光,賀真也瞥了他一眼,然後又不言不語地冷著臉朝外看了時蹤想,也許在他看來,自己也是木頭。床上的情況逐漸激烈,兩個人的喘息聲也越來越厲害。氣氛正濃時,女人開口說了聲:“千山,你真的好厲害。”男人緊跟著道:“雨嫣,你才是最棒的。”冷不防看見另一個自己和一個女人在床上是什麽心情?冷不防聽見自己說出極度油膩的台詞又是什麽心情?扮演人間道岑千山的時蹤:“……”扮演地獄道岑千山的賀真:“……”時蹤腦中隨即傳來了係統提示【你來到了2001年的3月4日,見到了活在這個時期的岑千山】【通過親眼見證他的經曆,你可以對自己有進一步的了解】【任何時候打開你身後的門,你就可以迴到古堡】【但請謹記,每個門每晚隻能被同一個人進入一次】【一旦你讓這個時空的岑千山和你打照麵,時空將產生不可逆轉的紊亂,屆時你將迷失在這裏,無法逃脫,直至死去】【切記,不可讓這裏的岑千山知道你的存在】床上的兩個人總算完事兒後,又一起去洗了澡。岑千山先洗完澡出來,梁雨嫣還繼續待在浴室。待岑千山穿戴整齊,梁雨嫣的手機響了。岑千山拎起她的包,走到浴室前,揚聲道:“雨嫣,你有電話。”“千山,不如你幫我接?”梁雨嫣的聲音隔著水聲傳來。略作停頓,她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我緋聞很多,圈裏又老有人說我玩得開……“那些都是黑我的人亂說的。你千萬別信。為了向你證明我沒問題,我決定讓你隨便翻我的手機。密碼是你的生日。”岑千山拿起她的手機看了一眼,隨即走向浴室,隔著房門把手機遞了進去。“還是你自己接吧。來電顯示是娛記。如果聽到是我接的電話,他們沒準會亂寫。”“好吧。估計是記者找我核對采訪內容的,真是的,找經紀人就可以了嘛。“我洗完澡得去片場。今天恐怕沒時間,還不知道怎麽應付呢。真討厭,對了千山你”“你多休息一會兒再去片場吧。我倒是馬上得走。我跟你說過的吧?我有個訪談節目,現在就得趕過去了。抱歉,今天送不了你了。”“不要緊,你開車慢點,千萬要小心。”梁雨嫣嬌滴滴地說完這句話,這才接起手機。“好。”說著這話,岑千山從浴室門那邊走出來,把梁雨嫣的包放在了床頭櫃上。那是個很漂亮精致的手提包,上麵的“lv”標誌非常明顯。時蹤多看了那包幾眼,隨即便見著岑千山開門離開了。開門與關門的聲音相繼落下後,房間內陷入安靜,隻有浴室不斷傳來沙沙水聲。盯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時蹤心想,他和賀真隻是不能見到這個時空的岑千山而已,但見梁雨嫣,向她打聽幾句消息,應該沒問題。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岑千山不會去而複返。想到某個可能,時蹤暫停了出櫃門的打算。不過他還是看向了身邊的賀真,眼神往櫃子外一瞥做了個示意,想知道他是怎麽打算的。賀真迎上他的目光,然後快速搖頭,表示要繼續待在櫃子裏。做決定做得這麽快?時蹤不置可否地轉過頭,重新透過櫃子縫盯著外麵。僅僅15分鍾後,岑千山還真迴來了。浴室的水聲已經停了好一會兒,但梁雨嫣還沒有出來,也不知道是在上廁所還是化妝。應該是聽見了岑千山的腳步聲,梁雨嫣問道:“是千山嗎?你怎麽又迴來了?”“車鑰匙落下了。迴來拿。”岑千山道。正對著床有一台電視櫃,重新進入房間後,岑千山先去那裏翻找了一通。由於他背對著衣櫃,時蹤並不能看清他到底做了什麽。約莫三分鍾後,岑千山離開了。時蹤清楚地注意到他手上並沒有所謂的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