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意思?現在不上薑婉兒,我就會因為ooc而死亡?時蹤怎麽能把這遊戲的玩得這麽陰間?為了套線索,他這也真豁得出去!左三丘簡直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手背處已然亮了紅線,他不敢明著ooc,隻得借著時蹤的話,暗示性地硬著頭皮迴答一句:“婉兒,接下來你有什麽要求,我全都答應。你千萬不要胡來!”想必得提出符合薑婉兒人設的要求,紅線劇情才會出現,時間有限,時蹤也隻得出此下策。那幫大學生在店裏玩劇本殺的時候,時蹤時不時會旁觀一下。有次左三丘拿到了搞基的劇情,表現得非常排斥。於是時蹤猜測,左三丘大概率恐同。他當然不會屈從於殼子裏藏著一個男人的薑婉兒。事實證明果然如此。看一眼左三丘,時蹤道:“算了張郎,我忽然有點累。下次吧。”左三丘:“……”待手背的紅線消失,左三丘大大鬆了一口氣。隻見剛才那個溫柔嫵媚的薑婉兒徹底消失,時蹤的表情已變得冷峻而又嚴肅。“婚禮就要到了。那是紅線劇情,不能直接違背。所以我們的時間有限。我快問,你快答。為什麽娶我?”左三丘果然答得很快。“我真的是在見你第一麵就喜歡上你了。我沒撒謊!你看,你的要求,我根本不敢違背,我確實就是你的舔狗!”仔細迴憶了一下自己的故事,左三丘又道:“不過……確實有奇怪的地方。主要是我父母的態度非常奇怪。“我把你帶迴家,說要娶你,這件事遭到了我父母的激烈反對。然後我為你在雨中下跪了三天三夜,以至於高燒昏迷。你記得吧?”時蹤點頭。“昏迷醒來後,你威脅你母親,如果她不答應你娶我,你就不肯吃藥。她這才同意。”左三丘撓了撓頭,繼續道:“今天早上,車夫送你迴李家看李二少最後一麵,我則待在張家招待先一步來張家莊園的賓客們。“就在今天上午,我路過我母親房間的時候,發現她正捧著我的喜服笑。她的笑容實在是……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悅。我覺得這很不同尋常。”當媽的不同意兒子娶妻,兒子以死相逼,按照正常邏輯,這隻會讓當媽的更恨兒媳婦。就算她勉強同意二人成婚,也絕對擺不出好臉色。張野的媽媽為什麽會高高興興迎接這場婚禮?這確實不同尋常。張野的母親,李大少和李二少的母親劉金花,她們二人表麵上對薑婉兒並不好,一見麵就是冷嘲熱諷的,但實際態度到底如何?此外,時蹤記得自己的故事裏特別提到“薑婉兒極度渴望婚姻。”為什麽呢?她的這種渴望到底來自何處?她遭受過原生家庭帶來的傷害,還是在青少年時期遭遇過什麽陰影?對此,時蹤沒有任何記憶。作為薑婉兒,他對從前的印象非常模糊。暮色漸濃,天地像是被塗抹上了一層淡淡的墨色。算算時間,再過大概6個小時,就是薑婉兒與張野結婚的吉時。午夜12點成親,這是哪門子的吉時?……該不會是冥婚吧?思及於此,時蹤眯起眼睛,仔細朝身邊的左三丘打量過去難道他這角色已經死了?張野什麽時候死的?是不是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高燒昏迷後,他其實並沒有醒,而是死了。隻不過他本人不知道這件事而已。今晚的婚禮是冥婚。所以張野母親才沒再反對,並且背地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半晌,時蹤開口道:“我第一任丈夫李大少死於肝炎,第二任丈夫王家少爺死於突發性心髒病,第三任丈夫李二少……按鎮子裏大夫的話,是絕食明誌的時候落下病根,然後猝死了。“這些都隻是大夫的初步判斷。在我的記憶裏,他們沒有進行過屍檢。鎮子裏的技術水平估計也達不到。“長命鎮裏,人人長命,為什麽偏偏我的丈夫短命?我的丈夫,這是他們作為受害人的共同點。所以不排除這是一樁連環殺人案。”時蹤看向左三丘的目光帶了些壓迫力。“兇手是你嗎?你會為了得到我而殺人嗎?”左三丘立刻道:“不會!我怎麽可能殺死他們?三大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然我還不清楚我們在外麵是怎麽做生意的,但對我來說,這是傳統,是不可違背的祖訓。我絕不可能殺他們!”時蹤又問他:“那麽,關於他們的死,你還有其他線索嗎?”左三丘搖頭,在想到什麽後,他的臉忽然變得煞白。“等等,我忽然意識到……係統既然還沒有宣布死者,那麽死者也可能是我,對不對?我娶了你,我很可能也會被殺?”“對。所以我們不能結婚。”時蹤斬釘截鐵道。他的一雙眼珠被晚霞照出幾許紅色,幾乎顯得有些妖異。張野很可能已經死了。他不至於再死一次。所以,如果他們兩個人結婚,張野不一定有事,但薑婉兒恐怕有事。畢竟一旦結完婚,她對張家來說,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可是薑婉兒並不能在這個時候逃婚,否則張家人會認為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麽。這裏是三大家族的天下,她很難逃掉,一旦被抓住,大概率會立刻斃命。時蹤沒法逃,隻能先去到張家,想辦法做些探索再說。距離婚禮還有足夠的時間,他應該能找到逆轉局勢的辦法。而在這過程中,他離不開張家大公子的幫忙。為了讓左三丘盡力幫自己,時蹤暫時沒把張野已死的猜測說出口。起身離開河邊,他朝馬車走去的時候,隻留下一句“我會保你不死的。這個副本,你跟著我混吧。”“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你們會活得很幸福的!”這是當晚10點半,張家莊園某廂房內傳來的聲音。一位婦人正在為時蹤扮作的薑婉兒梳頭。張家莊園占地麵積極大,有亭台樓閣,水榭畫舫,像江南一帶的園林,很有一番古韻。時蹤現在的廂房往南便是即將舉辦婚禮的地方。那裏燈火通明,喧鬧聲遠遠傳來,很是熱鬧。透過窗戶往北看,時蹤依稀能看見不遠外有一個小湖,一座木橋。湖對岸的建築在樹木的掩映下若隱若現,像是在夜色中如蟄伏著的,隨時可能活過來的怪物。不同於南邊的熱鬧,北邊園林安靜如斯,隻有風聲陣陣,似是在警告人不能靠近。不久後,婦人為薑婉兒梳妝完畢,開口道:“午夜12點就是吉時。委屈你,吉時之前不能吃任何東西。“啊對了,最近有鬧鬼的傳聞。你可千萬別到處亂跑。就待在這屋子裏等花婆來接你。”有鬧鬼傳聞?張野恐怕就是那個鬼。時蹤未動聲色,點點頭,目送婦人離開。其後有兩名丫鬟進屋,朝時蹤點頭微笑,算是打了招唿,之後她們就齊齊站在了門口。這二人看起來是想照顧張家未來的女主人,但時蹤沒有遺漏她們眉宇間隱約透出的警惕。她們恐怕是在看守薑婉兒,不讓她出門半步。有婦人聲稱鬧鬼,告誡薑婉兒不要外出。更有丫鬟特意守著薑婉兒。也許這張家莊園還真藏著什麽東西,是不敢讓薑婉兒發現的。此刻距離“結婚吉時”也就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破局的關鍵應該就在這裏了。“我休息一會兒,誰也別來打擾我。”時蹤對門口的二人這麽說道,拉下重重帷幕遮住床,再在床上用枕頭在被子下勉強弄出個人形來。之後他走到窗戶邊,輕輕敲了三下。很快,窗外有人迴了三下。聽到這聲響,時蹤躍窗而出,這便看到了如約等在這裏的左三丘。“沒人發現你溜出來了吧?”“暫時沒有。我們全程一起探索。這樣一來,一旦我被抓住,也是和你一起的。我們可以聲稱對彼此思念之情難以抑製,這才想在婚禮前私會。”“明白。這樣就不會讓人發現我們在探查線索!”左三丘壓低聲音,狠狠握了下拳,“如果真有人殺我……會不會是張家人啊?嘶……千防萬防,家賊最難防!”時蹤擺擺頭,不發一言,徑直走向通過北邊園林的橋。一輪彎月懸於半空之中,潺潺流水自橋下傳來,過橋之後,越往北深入,園林越顯安靜、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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