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口頭上答應了歐陽野做青龍幫的副幫主,幫裏的大小事務他從不參與。青龍幫也是把他當一隻沒有牙齒的老虎養著,隻是為了以後利用他,不擋他的財路就行。上次的體彩錢隻有一百萬,今後要買房購車,享受人生,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必須再賺錢,賺更多的錢。錢難掙,屎難吃。那是從前,現在對於身懷絕技的一凡來說,手到擒來。

    等到再次開獎時,一凡如法炮製,又是一個特等獎一百多萬打進他的銀行帳戶。春風得意馬蹄急,一凡請強子、耗子到市裏最好的酒店搓了一頓滿漢全席。強子非要邀請桃紅,一凡也滿口答應了。那天,男的喝xo,人頭馬,桃紅喝長城幹紅。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凡的醉眼朦朧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當幫主,中彩票,以後再多搞幾次,再由此及彼,玩玩福彩,撞撞牛市,指不定能撈多少銀子呢?強子的醉是美色在前,看著人麵桃花相映紅的桃紅,高興的北都找不到了。唯一清醒的是耗子,雖然他跟對了人,有的是發財的機會,但是他不盲目,更不盲從,他有自己的理想和事業。不是姚明,不說明我不能打籃球;不是劉翔,並不代表我不能飛翔;不是成為貝克漢姆,但是可以成為比爾蓋茨,中國的。

    一凡看著自己的好兄弟,憧憬著今後在一起共創偉業的美好前景。幹什麽好呢?開家公司,辦廠,還是……

    “凡哥,幹一杯!”桃紅搖搖晃晃地走到一凡的麵前時,不知是不小心,還是有意,腳下一軟,身子一歪,倒在一凡的懷裏,撒嬌道,“哥,你就不關心妹子的死活了嗎?”

    一凡向旁邊挪動開身體,尷尬地說:“桃紅妹子,有什麽困難盡管提,大哥一定照顧你!”

    “桃紅妹子,說,大哥解決不了的,我幫你!”強子右手端著酒杯,左手穩著桌子,晃動著身體表白。

    “謝謝!謝謝兩位哥哥!”桃紅望著一凡柔情似水地說,“不許反悔呦?小妹今後就靠兩位哥哥的照應了。”

    “好說,呃!好說。”強子打著酒隔搶著說。

    對於桃紅的死纏爛打,一凡無計可施,隻好含笑點點頭。又不好讓強子難堪,錯過他一相情願的所謂良機。

    對於眼前的一切,耗子更是心知肚明,隻有憨頭憨腦的強子,轉不過彎,迴不過竅。“三人同心,其力斷金。來,幹杯!”耗子端起酒杯和一凡、強子逐一碰下,一幹而盡。“啊!好酒就是好酒。托大哥的洪福,喝得如此佳釀。人生有酒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耗子又來靈感了,詩興大發。”強子欽佩地說。

    “強屎吃,少作踐人。”耗子毫不客氣地迴敬。

    “我叫劉強,劉翔的弟弟。不要叫我外號!”強子吹胡子瞪眼地對耗子申明。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小心不明不白翹辮子。”

    “你才翹辮子呢?我誰呀?”強子外強中幹虛張聲勢地說。

    “不怕,今晚到西郊公園試試。明天活著迴來,我擺一桌。”耗子將軍道。

    “就怕你小子沒錢!”強子不示弱地迴答。

    “你們說什麽呢?西郊公園有什麽?”對於自己在世紀公園慘遭殺害的事情,一凡一直耿耿與懷,苦於當事人雪兒至今下落不明,兇手是誰,為什麽對他下毒手,一點線索也沒有。提到公園,一凡馬上過敏。

    耗子從屋裏拿出市新聞晚報,頭版頭條登載的是《離奇命案人心惶惶》,報道說最近有四名男子都是在西郊公園離奇死掉,每個人都是赤身裸體,爬在一塊草坪上,脫精而死。可笑的是在男根的下麵,形成一個光滑的小圓洞,草地上一片狼藉。

    “那幾個男的是自虐狂吧!”一凡看完之後自言自語地說,“不對呀!同性戀——更不像,沒聽說找地日的。對不起,女孩子在,說粗話了。你們認為是怎麽迴事嗎?”

    “警察都查不出頭緒,我們哪兒知道啊?”強子實話實說。

    “耗子,你怎麽看?”一凡耐心地征求耗子的意見。

    “我認為是謀殺。”耗子慢條斯理地說。

    “廢話,我也知道是謀殺,關鍵是誰殺?”強子急躁地搶過話頭說。

    耗子白了一眼強子,接著說:“兇手一定是個女的,非常漂亮,很有誘惑力。至於她是怎麽殺死這幾個人我不清楚。但是從這幾個男的共同特點上分析,這個女的恨大學生,長得英俊的大學生。所以,強子,你有機會呦!”

    “去你的吧!我也能叫英俊,瀟灑還差不多。老大才是首選,呸呸!看我這張臭嘴。”強子向地上吐了兩口吐沫,甩手又給自己兩嘴巴。

    “也知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啦!”耗子毫不手軟地打擊道。

    “有趣!”一凡暗暗感歎道。

    “老大,你不會想去吧?”耗子吃驚地問。

    ……

    “讓惱人的秋風交給警察吧!”耗子再次好心勸解。

    “對,國家不能養活閑人。關我們屁事,來,喝酒!”強子詞不擇言道。

    “喝你個大頭鬼!”一凡站起身到前台去結帳。

    “我又咋啦?”強字摸著後腦勺莫名其妙地說。

    “閉上你的烏鴉嘴!”桃紅急忙提著紳包追了出去。

    “走吧,傻燈泡!”耗子幸災樂禍地拍拍強子的肩膀說。

    “誰傻啊!我不傻能顯示你們智商高?”強子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麵走出酒店。

    今晚月黑風高,用強子的話說,正是殺人的好時候。一凡拒絕耗子和強子同行的要求。有福可以同享,但有難就不能同當。風險首先必須自己扛,否則就不是哥麽,不配做老大。

    西郊公園在a城的最西麵,接近郊區,距離s大就更遠了,而s大是在城市的東北,是一個新的高新技術開發區。以前學校組織春遊的時候,一凡他們班和班主任一起去過。當時有雪兒相伴,一路同行,一路歡聲笑語。迴想當年的浪漫時光,一凡心中湧起一股股暖流,泛起一絲絲酸痛。風景依舊,斯人已去。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現在雖然是夏末秋初,昨天的一場暴雨衝洗掉大地的暑氣,穿行在公園的迴廊小徑,一凡感到有一絲涼意,冷風一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其實,以一凡的身體和武功修為,不應該感到寒冷,可能是最近疏於修煉,也可能是觸景傷情。色字頭上一把刀,陷入癡情中的人更是十分脆弱。

    烏雲飄移,月亮露出一彎新芽,透過樹梢傾瀉而下,撒了一地碎銀。一凡繼續向公園裏麵慢慢走,不知道兇手什麽時候出現,用什麽手段殺人害命。他一邊踟躇漫步,一邊留心觀察,可是,走了大半個公園,接近一個半小時,一個女人也沒看見。難道我判斷失誤,或者是今天她沒來。又逛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一點動靜。看來今晚沒戲,白折騰了。前麵一棵大樹下有一個石凳,專門供遊人休息的長凳。一凡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伸直雙腿,舒展身子,做了個伸懶腰的動作。“啊”地長歎口氣,閉上眼睛,想養足精神再迴去。突然,他感到有腳步移動的聲音,慢慢向他靠近。閉著眼睛,一凡的神識就放開了,對於周圍的一切感覺很清晰,細小的動靜他都能感受到。

    沒有女人的體香,也沒有人味,我和耗子都分析錯啦?一凡心裏非常疑惑,但是他沒有緊張,更沒有移動,隻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在判斷。

    “這位大哥,我能在這兒做會嗎?”一個充滿蠱惑的聲音曼妙地在一凡的耳邊響起。不容分說,她就坐了下來。

    一凡假裝激動地睜開眼,驚喜萬狀地注視著一身紅色連衣裙的美麗少女,兩眼開始放光,色咪咪的。

    女個女孩假裝羞澀地低下頭,嬌氣地說:“你看嗎那麽看著人家,像要把我吃了似的,我有那麽好看嗎?”

    “美!”一凡的口水嘩嘩地往下流,“仙女!我要——”說著他伸開雙臂摟抱過去。

    少女突然鬼魅樣在他眼前躲過,仿佛受驚的小鹿,忸怩作態地說:“人家又不認識你,隻想在你這兒休息一會兒,你就這樣欺負人家。我可是正經清白的女子!”

    一凡好象中了邪,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女孩,崇拜地說:“你就是我夢中情人,天上的仙女下凡,與我緣定三生的。”

    “你說的是真心話嗎?”女孩嫵媚嬌柔地說,“你們男人都會說謊話騙人,我不相信!”

    “如果你願意,我把心掏給你看。”一凡解開上衣,露出寬闊的胸膛發誓。

    “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女孩半真半假地伸出右手向一凡的胸口摸來。一凡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潔白晶瑩,細膩柔軟,隻是有點冰涼。

    “你別急嗎?人家還沒脫衣服呢?”女孩更加賣弄風騷,惺惺作態地誘惑一凡。

    一凡纂著女孩的手大聲說:“惡鬼,還不現出原形!”

    “啊!你怎麽?——”女鬼驚慌失措地說:“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東點真格的你不知道馬王爺長三隻眼。一凡第一眼就認出她是一個怨鬼,隻是不曉得她是怎樣坑害人的,才假裝上當受騙,來個將計就計。一凡如今已經識破真相,通過剛才的把脈,又試探出女鬼的道行深淺,所以他放心的鬆開女鬼的手,釋放出自己隱藏的鬼王氣息,並且幻化出鬼王刀,怒視著女鬼說:“再不如實招來,我就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鬼氣?你是也不是人?”女鬼感受到相同的氣息,底氣十足地說,“我們來到人間,各取所需。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幹。”

    一凡差點肺都要氣炸了,我竟是鬼類,與她同流合汙了,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自古人鬼殊途,妖孽難容。我決不會放過你的。“鬼王斬第一式排山倒海——”。鬼王斬出鬼神驚,一道霸氣無比的黑色刀氣山唿海嘯般地向女鬼卷去。

    “死老鬼,啥時候出關了,咋比我還快呢?”蜀山的一個封閉的山洞裏一個老道驚奇地自言自語。

    “不好,南方有邪氣出現,看來事情又添變數了。”北京某處地下室裏一個蒼老的聲音感歎著。

    “來得好!”女鬼臨危不懼,身體原地滴溜溜地直轉圈,越轉越快,最後形成一個黑色的念珠,鬼王斬的氣息竟然都叢念珠中間空心的地方穿過,不留一點痕跡。

    “米粒之珠也放光芒,看我不收了你!”一凡冷哼一聲,運用五成功力使出鬼王三味真火。黑紅藍三味真火凝聚成一個小球,就像是壓縮的太陽,散發出熾熱地能量,以光的速度向黑色的念珠衝去。念珠不甘示弱地迎上前,想做最後的一搏。

    “啊!”黑色念珠頓時炸裂,女鬼現出原形,麵目猙獰,神情委靡,身體哆嗦個不停。她喘了幾口氣後,哀求地說:“大師饒命!”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殘害多少無辜的人命,還有什麽臉要求活著。”一凡義憤填膺地說。

    女鬼聽了這話,立刻跪到地上,苦苦乞求解釋:“我吃的都是壞人,男人中的敗類,他們好色成性,糟蹋多少純潔少女。我是為民除害!”

    “嗬嗬!殺人還有理由,找借口也不看看對方是誰?”一凡正氣凜然地說。

    “我說的都是事實,不信你就殺了我!”女鬼眼睛一閉,毫不畏懼地說。

    “還真有不怕死的鬼!”一凡雖然修煉的是鬼功,身上殺戮的暴戾之氣很重,但是他的良心未抿,身體裏一直有一股強大的浩然正氣在壓製著。他見女鬼確實不象說謊的樣子,就運用精神力進入女鬼虛弱的神經查看一下究竟。原來女鬼叫秦豔,愛上一個高中時的男同學,本來兩人都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可是由於他們家都是農村人,高原缺水,地不保收,家庭十分貧困。為了支持男友上大學,她主動選擇放棄,並且承擔了男方的所有家務勞動,贍養男孩的父母,每年到縣城打工掙錢供男孩上大學。開始,男孩很感動,又貪戀她的年輕美貌,早早就占有了她的身子。可是四年過去,男孩在臨近畢業時給她來封信,說他們沒有共同語言,要一刀兩斷。欠她的以後掙錢補償。秦豔如同五雷轟頂,當時就昏了過去。四年的辛勤等待,七年的纏綿戀情,到頭來,一紙空文,所有的心血情義,都化為泡影,付之東流。醒來後,秦豔還不敢相信,認為是男友騙她的,或者有什麽迫不得已的苦衷。第二天,她就做汽車、轉火車趕到a市唯一的全國重點大學,找到男友。萬萬沒有想到,男友為了能和一個當官人家的小姐結婚,白天帶她到處逛商店,晚上竟然把她騙到這西郊公園,汙辱了她之後,活活把她掐死,扔進後山的一個廢棄多年無人知曉的枯井裏。事後,還在上麵撒上很多石灰粉掩蓋,又壓上許多大石頭。

    真是現代的陳世美,可惡!該死!

    秦豔死後,陰魂不散,恰巧在枯井裏看到一本《鬼怪誌》,書中介紹了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和修煉的方法,她嚐試著練習,巧合的是她無意間竟然修煉成功,可以不迴到鬼蜮,能夠在人間生活。而且比一般的鬼怪本領高強,以前被她打敗幾個法師和孤魂野鬼,吸食了鬼怪的精魄,內功修為還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她在出關以後首先找到那位忘恩負義的小白臉,讓他死無全屍。碰巧最近有幾個大學生帶著盲目無知的女孩來此鬼混,玷汙人家的清白後,又另尋新歡。秦豔氣憤不過才下此毒手,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避免更多無辜少女被騙受害。

    一凡了解事情的真相後,躊躇不決。犯罪分子應該由執法機關予以製裁,否則就亂了國家法紀。而她擅自懲罰犯罪嫌疑人,讓他們脫精而死,手段極為殘忍,況且她身為鬼類,本不應該參與人間之事,留在世上,以後難免會有後患。火球在秦豔的頭頂上懸而不落,強大的氣勢將秦豔牢牢鎖定。秦豔看著一凡陰晴不定的臉色,嚇的戰戰兢兢,瑟縮直抖。最後,秦豔咬緊嘴唇痛苦地說:“你要殺就殺吧,反正我心願已了,做鬼也沒有意思。”

    “你也夠可憐的了,我怎忍心讓你形神俱滅呢?”一凡優柔地對秦豔說,“可是,我又怕你今後——”

    “你如果不嫌棄我身份低微,就收我為奴,讓我終生伴隨左右。”秦豔鼓足勇氣紅著臉說。

    “那不太委屈你了?”一凡真誠地說。

    “為了主人,我願意奉獻一切。”秦豔把頭低吹到胸口,羞澀地迴答。

    “你還是在此繼續修煉,以後有事情我再來找你。我們還是以姐弟相稱的好!”一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流淚和撒嬌。

    秦豔一聽就急了,哭哭啼啼地說“主人難道嫌棄我身子不幹淨嗎?那我還是死了算了!”說著就奮不顧身地向火球撲去。

    一凡心中一愣,好剛烈的女子。他急忙收迴鬼王火,擺著雙手連聲說:“我不是那意思,誤會了,誤會了。”

    秦豔轉眼退迴身子,破涕為笑道:“主人請和我簽定主仆契約!”

    “主仆契約?”一凡一頭霧水,茫然地說:“簽那幹啥?”

    秦豔鄭重其事地說:“主人身上有王者氣息,應該知道鬼界的規矩,也懂得怎樣簽定契約吧?”

    唉!可惜我的鮮血呀!一凡咬破中指,在秦豔皎潔的額頭上一點,一道紅光閃過,鮮血倏地消失不見,秦豔的臉色頓時紅潤許多。千嬌百媚地欠身行禮道:“秦豔參見主人!”

    一凡交代完秦豔後,天色已經不早了,他慌忙從後山的枯井離開,走到公園東側的一個小圓門。剛要施展鬼影三變,快速迴到家睡一大覺,突然撞到一個人的身上。胸口軟綿綿的,像一個大肉球。

    “流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凡忙不迭聲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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