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絳衣也隨著她的目光朝著皇上的方向望去,知道她這個時候一定想起了鳳黎蘇,他將簾子從她的手裏取過緩緩放了下來,而後拉到了懷裏,一手抱著鳳唯,另一手抱著她。


    “我很高興這一輩遇上了你,也擁有了你,比起皇上,比起九王爺,比起青沐公子,比起肖慕或是北玄瑜,我覺得自己幸運了許多!攖”


    跟隨多年的劇毒已解,身邊還有妻子兒子,這樣的生活他以往連做夢都夢不到的場麵,甚至想都不敢去想,可沒想到現在他擁有了這一切。


    他側過了臉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相思,這一輩子,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你與鳳唯是我生命裏的全部,所以,我也希望你將我視為你生命中的全部!彼此的唯一。”


    常相思笑了起來,也迴吻了他一下,“鳳絳衣,你是我的天下無雙!”


    聽到她這麽說,鳳絳衣也笑了起來,那張易容後顯得普通了許多的年輕容顏此時也顯得清秀俊美,眉眼之間溫柔一片償。


    原來他是常相思的天下無雙,原來他在她的心底這般美好。


    “我在你的心裏真有這樣美好?”他不可置信地問道。


    “那當然了,你鳳絳衣那麽優秀,在我的心底自然也是美好的!我也希望我在你的心底是最為美好的,別的女人都比不過!”


    說到最後,她目光炙熱地盯著他看,也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常相思易容之後的那一張臉與她原本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不過就是清秀,然而被她這樣炙熱的目光一看,鳳絳衣隻覺得渾身一陣陣的酥麻,他抱緊了她的身子,直視她的目光。


    “在我的眼裏、心裏,你一直都是獨一無二,以往、現在、將來都是我的獨一無二。”


    他從她的眸子裏看到對這個答案的滿意,也就一點點地湊近,正要覆上那一抹嫣紅的時候,懷裏一直被忽略的鳳唯此時突然啼哭出聲找自己的存在感。


    二人一愣,彼此都是無奈一笑,常相思將鳳唯抱在懷裏,輕聲哄著,倒是哄了幾句就安靜了下來。


    鳳絳衣哀怨地看了一眼鳳唯,這臭小子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他們的二人世界都尚未好好享受,就被這個臭小子給毀壞了。


    玄舞聽到馬車裏裏麵的對話,忍不住一笑,再後來是鳳唯的哭啼聲,看來是壞了他們二人親昵的興致。


    李易也笑了起來,“公子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能夠看到公子幸福,也就無憾了。


    馬車緩緩地在街道上行駛,因為一切都很普通,所以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鳳府,一切依舊。


    隻是鳳黎蘇來時,這裏的主人已經人去樓空。


    他在風華樓走了一圈,常相思已經走了,鳳絳衣與鳳唯也已經離開,一起離開的人還有玄舞與李易。


    最終,他來到了他們的房間,目光落在那一張華美的大床上,久久不曾離開。


    一想到他們可能在這一張大床上發生過所有親密的一切,他的心就密密麻麻地疼著,鳳黎蘇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再睜眼的時候,眼裏染上一絲恨意。


    常相思,你竟然不告而別!


    這一次不告而別他們這一群人是想去哪兒?


    鳳唯還這般小,鳳絳衣又深受劇毒,他實在想不到他們能夠去哪兒?


    不過玄舞也跟著離開,是否為了鳳絳衣的毒?


    他詢問鳳府裏的下人,奈何所有人都不知道鳳府裏的主子都去了哪兒,甚至連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清楚。


    不過平日裏貼身伺候他們的那些下人已經一個也不見了,剩餘的那些下人平日裏都很少接觸到風華樓的主子們,包括玄舞。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有謀劃的離開!


    常相思早就想要離開了?


    他不明白的是這一次離開,她想要離開多久,是很快就迴來,還是永遠地離開?


    目光從那一張大床移開,落在旁邊的一張小床上,那是給鳳唯準備的小床,上麵還掛著孩子喜歡的一些物件,幾隻撥浪鼓落在上麵,一顆小小的彩色繡球落在撥浪鼓的最上麵。


    他頹然地在房間裏走了一圈,目光落在梳妝台,將上麵的幾隻盒子打開,都是常相思的一些首飾,東西不少,件件價值不菲,但這些東西並不見她經常戴著。


    她身上所佩戴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太過繁雜,就算是出席宮中的宴會,雖然端莊大方,可發上的簪子都很簡潔,身上佩帶的首飾也就她幾樣喜歡的。


    鳳黎蘇冷冷地嗤笑了聲,他無法忍受常相思的不告而別,他想她了,那該如何?


    “鳳一!”


    鳳一很快推門而入,看著站在梳妝台前尊貴的男子,此時的他眉目之間滿是落寞,他很快將視線移開,行了禮。


    “屬下鳳一,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你立即派人去尋找常相思的下落,可能是出皇城,也可能還在皇城當中,反正他們離開必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朕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她,一旦有常相思的消息,第一時間稟報!”


    天涯海角,黃泉碧落,他也要將她找迴來!


    休想丟下他一人在皇城裏,每日裏居住在冰冷的華美宮殿裏。


    在那裏,他太冷了!


    以往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畢竟那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可現在每日裏麵對空蕩蕩的宮殿,他覺得四周除了自己再無別人。


    那麽大的一座皇宮,居住的隻有他一人。


    寂寞的時候,連個可以說說話的人都沒有!


    每到深夜除了想念心底的那人,可無法相見。


    他並非不願意放手,隻是嚐試過了,但他無法做到放手。


    鳳一很快就離開了,屋子裏就剩餘他一人。


    鳳黎蘇走出了房間,也走出了風華樓,站在雅致的長廊處,看著外頭明媚的春光,然而那明媚卻照不到他心底的陰暗,溫暖不了他的心。


    “常相思,你是朕的天下無雙,從此往後,朕除了你還能有誰?”


    “再不會有人讓朕這般為愛癡狂,所以你,必須迴來!朕就是用搶的,也要將你留在身邊。”


    “朕的皇後……”


    愛似烈酒封喉,更如穿腸毒藥,可是他甘之如飴。


    **


    塗城,在南方,一到了冬天不似皇城的氣候風霜雨雪,反倒猶如春日,甚至可見一片綠意,那些綠意上還掛了不少的小小花苞,一副春日盛景。


    塗城自然還是鳳臨國的領土,然而這裏距離皇城已經相隔千山萬水,不少城池如今的官府還在捉拿他們肖家人,倒是這一處塗城鬆懈了許多。


    塗城的建築也與皇城的大氣不一般,多了一種江南水鄉的味道,而且這是一座古老的城池,隨處可見不少百年奇景,加上這裏的氣候宜人,種種都是肖慕選擇留在塗城的原因。


    肖慕買下了一處院落,房屋不大,不過二層的樣子,卻已經足夠他們一家子居住,外頭有一處大院子,正適合肖夫人在這裏栽花種草,也有足夠的場地讓他們幾人在這裏練武。


    肖慕在這裏居住了幾個月,隻覺得一切都很不錯,就是身邊缺少了那個讓他烙印在心的姑娘,時間過得飛速,眨眼之間,就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不見她了。


    心裏自然是想念,然而也知道再見並不容易,如今他是朝廷要犯。


    隻怕這一輩子再取法光明正大踏入皇城,當年常相思沒有接受他的提親也好,最起碼她不用與他過著逃亡的日子。


    院子裏,肖夫人正在修花剪草,如今她大病痊愈,整個人看起來消瘦了幾分。


    不過如今暫時安定了下來,經曆過大風大浪,如今的平靜生活已經讓她感到滿足。


    孩子們都在,就算住在這樣的小屋子裏也覺得滿足。


    這樣兩層樓的建築,占地不大,屋子也不多,甚至比不得以往在肖府裏其中隨便一座閣樓,可是他們一家三口還有瓔珞住在這裏,卻比住在肖府還要開心。


    她不用去理會後院那些人想要陷害她,想要奪走肖家女主人的身份,不用想著肖昊又抬進了多少個女人入了後院,也不需要參與各種貴婦之間的宴會,看著他們攀比。


    閑時栽花種草,每日負責孩子們的一日三餐,廚房已經成為了她最常去的地方。


    可是看著孩子們吃著她燒煮的飯菜一臉滿足,肖夫人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她的人生能活到這樣的境界,已經別無所求。


    “娘,今日的功課做好了,我要出去玩了!”


    肖槿從屋子裏跑了出來,朝著肖夫人喊道。


    肖夫人將手裏的剪刀放了下來,朝著肖槿望去。


    “你這孩子怎麽又出去玩?難道不知道我們現在的身份特別敏感嗎?萬一招惹上什麽麻煩,有你哭的!”


    “可是我與他們約好了,今日鬥蟋蟀,他們說好了要送我一隻威武將軍的!”


    “就你還威武將軍,迴書房溫習功課,別給你大哥惹出什麽事情來。”


    一來到肖槿倒是自來熟一下子就認識了一大群的狐朋狗友,不是賭博就是鬥蟋蟀還好色,成日裏不務正業。


    她還以為肖家經過這樣的風雨,肖槿能夠懂事一些,沒想到還如以往一般,每日裏必須得抽時間出去玩,風雨無阻,唯一讓她覺得欣慰的是肖槿從不將他那些狐朋狗友帶迴家。


    “小爺都跟他們約好了,豈能爽約?娘,晚飯燒好了我就迴來啦!”


    肖槿小跑了出去,一下子就不見了人影。


    肖夫人衝著肖槿的背影有些無可奈何,看來真得好好管教一番,成日裏這般隻想著玩,腦子裏裝的東西都與別人不相同,真是傷腦筋。


    肖夫人重新將剪刀拿起,朝著一株海棠的分枝剪了下去。


    肖慕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一笑,朝著肖夫人走了過去,抬手扶在她的肩上。


    “娘,你這是又何必跟槿兒一般見識,他的性子就是這般,一下子哪兒能夠完全糾正過來?再說了,我們這邊也沒有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出去玩隻要不惹事就好,娘別為了槿兒的事情傷了身子。”


    肖夫人看著肖慕無奈一笑,“就你寵著他,都要無法無天了!我們現在可不比以前,如今安定了下來,在這塗城也挺好的,娘不希望肖槿惹出什麽問題來,到時候我們又得四處奔走,塗城氣候宜人,這邊距離皇城很遠,官府對於我們肖家的人鬆懈了許多,如果還想在鳳臨國的領土上,娘覺得這裏最為適合我們一家了,否則隻能夠遠遠地離開鳳臨。”


    肖慕拉著她的手在一旁的石凳上入座,並將她手裏的剪刀放在一旁。


    “娘放心吧,槿兒我會管好他的,槿兒年紀雖小,但倒是挺機警的,不會惹出什麽麻煩事。等他玩迴來了我再說說他,算了下時日,瓔珞出門已經好幾個月了,估計也到了快迴來的時候!”


    而後他想到許久未見的常相思,又道,“這個時候相思已經早已經生下孩子了,也不知瓔珞可有見著孩子,以鳳絳衣還有相思的容貌才氣,他們生出來的孩子一定可愛!”


    說到孩子的事情上,肖夫人柔和了神色,輕輕頷首。


    “懷胎十月,當初我們離開時,她的肚子已經四個多月,如今我們已經離開了八個月,孩子應當也有兩個月那般大了!你說說人家相思的孩子都生出來了,你呀,也得開始物色好姑娘,你年紀已經不小了,再這麽下去,娘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夠抱孫子?”


    肖慕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雖然已經離開了這麽久,然而常相思一直都住在他的心裏,從未消失過,他是選擇了放手成全她的愛情,可是從未想過要忘記她。


    “娘,如今我們也不算安定下來,那些事情往後再說。還有……我也不會為了後代隨隨便便找個什麽姑娘的,娘如果想要抱孫子,這不是要有瓔珞嗎?瓔珞與我情同手足,在你的麵前,娘也是將他當成兒子,瓔珞年歲不小,不如娘親多為他考慮考慮,實在不成,不是還有槿兒嗎?娘你貌美如花,如今這般年輕,這麽早當奶奶也不大好吧!”


    “你這孩子……”


    肖夫人瞪了他一眼,也就不再說什麽了,她是知道肖慕對常相思的感情,想要這麽快從上一段感情走出來,也委實有些難了。


    看來還是自己逼迫得太緊了,可肖慕的年紀就擺在那裏,她若不多說幾句,過些年可就要三十了!


    她看了下天色,便道,“你在屋子裏看家吧,娘出去買點兒菜迴來!”


    “娘,要不我買幾個丫鬟婆子來伺候吧,你每日裏這般勞累,兒子實在看不過去!”


    他母親何時這般成日入廚房了,一雙保養到現在還猶如少女的手,他都覺得快要粗糙了。


    “娘就高興這樣的生活,你買那些丫鬟婆子迴來做什麽?跟娘親搶活兒嗎?”


    肖夫人瞪了他一眼,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從裏麵提了一隻菜籃子出來。


    肖慕立即跟了上去,“這不是舍不得你每日這般勞累?以往那麽多丫鬟婆子伺候你一人,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如今讓你伺候我們這麽多人,我這不是心疼你?你看看你每日負責一日三餐外加各種糕點、燉品,負責打掃屋子,負責給我們這麽多人洗衣刷碗,每日裏還要出門買菜買肉,娘你什麽時候吃過這麽多的苦了?”


    肖夫人迴頭溫婉一笑,“可娘樂意過這樣的生活,每日裏很充實,不似當初在肖府那般,如今守著你們幾個,娘就覺得知足了,親手做這些事情也能夠從裏麵體會到快樂,明白嗎?”


    “那也無需每日都做這麽多的活兒,迴頭我買個婆子來幫忙做些活兒,娘有空的時候就出去走走,你若是成為了黃臉婆,將來相思他們若是來了看到你這一副樣子,要怎麽看我肖慕了?總不能夠一離開皇城就連個婆子也買不起吧?”


    肖夫人見他都這樣說了,忍不住一笑。


    “行行行,你說的都是,迴頭買個性子好些的婆子迴來幫忙,不過買一個就好了,我們家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太多人知道,萬一傳了出去,豈不是又得搬遷?”


    肖夫人也知道肖慕這般說是心疼她,每日裏活兒雖然不少,但是她這樣活得很快樂,也很充實,每日裏就像個普通的婦人,圍繞著自己的孩子。


    看到肖夫人鬆口,肖慕這才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就一道兒出門,我陪你買菜去,順道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婆子,我們買一個迴來!”


    肖慕與肖夫人走了出去,順道將院子的大門給關上,二人離開沒多長時間,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了外頭,瓔珞看著好久不曾迴來的地方,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下了馬車,朝著院子走去,才發現上麵落了一門大鎖,而屋子裏麵的大門也被關上。


    看來他迴來得不是時候,肖慕等人應當是出門了。


    當初因為離開得匆忙,也沒有打多餘的鑰匙,瓔珞索性就坐在了馬車上等候。


    這一趟迴來從寒冬臘月一直走到了春暖花開,他並不急著趕路,還去了不少的地方,每個地方都買點兒東西。


    可惜了好多美食都無法儲藏太長時間,否則他定然每樣都帶上一些,可盡管如此,他還是帶迴來了一馬車的東西。


    瓔珞等了些時候,就看到不遠處肖慕與肖夫人正朝這邊走來,很明顯他們是去買菜了,肖夫人手裏挎著一隻菜籃子,肖慕一手扛了一袋米,另一手提著兩尾大魚。


    瓔珞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沒想到肖慕有朝一日也會過這樣這樣的時日,他可是個自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都是一群養尊處優的人。


    如今一身華服提著這些市井百姓每日裏所做的活兒,若是讓常相思他們看到也一定大吃一驚吧!


    看來下迴給常相思寫信,得將這一幕畫下來送給她。


    “呦,那不是瓔珞迴來了嗎?”


    肖夫人眼尖地瞧見了自家屋子前的那一輛馬車,還有馬車上年輕俊秀的男子,肖夫人笑了起來,挎著菜籃子大步朝著自家的屋子走去。


    肖慕也看到了瓔珞,剛才還在念著他什麽時候迴來,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倒是迴來了!


    迴來了,肯定也帶迴了關於常相思的消息。


    瓔珞下了馬車朝著肖夫人走來,接過她手裏的菜籃子。


    “看到肖姨氣色不錯,這些時日肖姨在塗城應當過得不錯!”


    肖夫人看了一眼瓔珞拉住了他的手,“可等了好些時候?我正與肖慕去買菜,打算也買個婆子迴來,不過都沒有挑到合適的,既然你迴來了,明日你與我去挑個婆子!”


    瓔珞立即頷首,“好!明日我陪你出去挑個適合的迴來,對了,怎麽不見槿兒?”


    肖夫人一想到肖槿那德行,忍不住抱怨,“別提槿兒那臭小子了,成日裏跟著他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每日裏一將功課完成,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怕是又要去鬥蛐蛐了,也不知那蛐蛐有什麽好玩的,正好你迴來了,往後你都看著他,槿兒聽你的話。”


    肖慕將大門打開,三人進了屋子,將手裏的東西都往廚房一放,肖夫人就在廚房裏忙碌起來,肖慕與瓔珞到了馬車將上麵的東西都搬到了屋子裏,整整搬了好幾趟才算搬完。


    肖慕看著堆了整整兩桌子的東西,笑道,“去了這麽長的時日,該不會迴來時一路晃悠迴來的,去的地方都買了東西迴來?”


    瓔珞將一些食物與別的東西分開,單獨放在一旁,其中不乏好些地方買來的酒,都是一些他嚐過的覺得不多的,一樣買上幾壇帶迴來給肖慕嚐嚐。


    也就這東西不怕日子久了會壞,反倒越是陳年越香醇。


    “那是當然,去的時候趕著路,迴來時並沒什麽事情,所以每到一個地方就停下來嚐嚐,而且朝廷裏通緝的可不是我,走到哪兒都是自由自在的!”


    他瞥了一眼桌上擺放的那些酒,“都是我在各地喝過的酒,味道不錯,所以都捎迴來一些給你嚐嚐!咱兄弟今晚好好喝上幾杯,你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皇城的事情吧?”


    或者該說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關於常相思的事情!


    肖慕正將一壇酒拿起的時候聽得瓔珞這般說,神色微微一變,“是挺想知道皇城的事情!”


    不過他更想知道常相思現在如何了,今日還與他母親彈起孩子的事情。


    瓔珞笑了起來,從桌上整理出幾匹布。


    “這是給肖姨做衣裳用的,我見那邊不少貴婦人常用這樣的料子,肖姨穿上一定比她們還要好看!還有槿兒帶了他喜歡吃的食物,等他迴來了再給他。”


    “娘,我迴來了!”


    院子裏傳來肖槿還帶著幾分稚嫩的聲音,隨即又揚高了聲音,“娘,外頭的馬車,是不是瓔珞大哥也迴來了?”


    肖夫人正在廚房裏忙碌,聽到肖槿的聲音立即應道,“是瓔珞迴來了,看你每日裏都這麽一副德行,迴頭娘讓瓔珞好好地管教你!”


    “呦——瓔珞大哥終於迴來了!肯定給我帶好東西來了,還有我大嫂的消息!”


    瓔珞聽到這話,立即朝著裏麵衝了過去。


    屋子裏瓔珞正與肖慕說話,忙著整理屋子裏的東西,肖槿進去看到瓔珞立即笑了起來,衝上去就抱住了正在忙碌的瓔珞。


    “瓔珞大哥可是迴來了,這一走都快要半年的時間了!”


    瓔珞看著似乎長了點兒身高的肖槿,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


    “槿兒倒是長身高了,十七公主還問起你是否有長高了點兒呢!”


    肖槿一聽到十七公主的名字,立即驚喜地忙問,“真的真的?十七公主真這樣問了?不那麽蘇溪可有這樣問起?蘇溪和十七公主現在可有長高?”


    看到肖槿那一臉著急的樣子,瓔珞笑了起來。


    “自然是有問的,這一趟過去還與他們二人聊了不少,等晚上喝酒的時候跟你們說說!”


    而後朝著身邊那一堆剛整理出來的東西一指,“那些是送你的,文房四寶,你可得好好用功!那邊還有不少零嘴,你也拿去嚐嚐。”


    “行,晚上小爺跟你喝酒!”


    肖槿連忙朝著瓔珞送給自己的那一堆撲去,臉上都是笑意。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肖夫人也已燒好了飯菜,瓔珞立即到廚房去幫忙端菜,肖慕將桌子整理了一番,而肖槿也到廚房幫忙拿碗筷,肖夫人見他們一個個都這樣勤快,倒也欣慰。


    因為瓔珞迴來,所以晚膳很豐盛,瓔珞還拆了一壺酒,給他們都倒了一杯,唯獨隻給肖槿倒了小半杯,肖槿也知道自己年紀小雖然也偶爾會偷喝,不過在他娘麵前還是不敢造次。


    四人相互敬了一杯,肖夫人便給瓔珞夾了菜。


    “你多吃些,來迴的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


    瓔珞笑道,“那倒是沒有,去的時候我擔心鳳公子與鳳夫人二人有什麽急事,所以去的時候確實是趕路的,但是迴來的路上倒是不趕路了,我便將經過的地方都仔細地逛了一番,還品嚐了不少當地的美食,這才耽擱了迴來的時間。”


    “我倒是見你消瘦了不少呢!看看你那氣色……真不是肖姨說你,去的時候氣色還挺好的,可是在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這一趟迴來臉色蒼白了許多?如果身子不適的話,一會兒請個大夫過來看看。”肖夫人一下子就看出了瓔珞的臉色不好。


    此時肖慕與肖槿也借著燭火的光看到了瓔珞的臉色確實不好,肖槿問道,“娘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這會子被娘這麽一說,小爺還真覺得瓔珞大哥的臉色真不好!該不會……”


    肖槿湊了過去,小聲問道,“瓔珞大哥這是開始常去風花雪月之地?”


    “胡鬧!”瓔珞將肖槿推開,“別胡說!”


    肖槿得意地笑了起來,隨即收到了肖慕瞪來的目光,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瓔珞抬手摸了下臉,隨即搖頭,“沒什麽事情,肖姨不用擔心!我這是……”


    瓔珞想了想,還是將當初他剛到鳳府的第一日發生的事情仔細地說了一遍,連同他遇刺一事。


    “幸好當日有驚無險,鳳夫人順利產下了喜樂,喜樂是小名,鳳夫人給取的,寓意平安喜樂,大名是鳳唯,鳳公子給取的,唯一的唯字。”


    不過,瓔珞還是隱藏了自己的身世一事,畢竟是古蘭國的後裔,若是太多人知道的話,估計要給自己惹來麻煩。


    三人沒想到常相思竟然會早產,肖夫人連忙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一臉的虔誠。


    她畢竟是婦道人家,知道的事情要比肖慕他們還多,念了好些時候,肖夫人才道,“也算是這個孩子的命大,正好已經滿了七個月,一般懷胎十月瓜熟蒂落,不過滿了七個月生下來的孩子也是可以活的!”


    當日那般兇險,也幸好有玄舞在身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別說常相思與孩子,還有瓔珞也難保。


    今日還與肖慕說起常相思的孩子,以為孩子應當有兩個月大小,早產了三個月,那現在可是有五個月大了,五個月大的孩子白白胖胖的,最為可愛的時候。


    肖慕的臉色有些蒼白,一想到常相思竟然遭受到這麽多的磨難才生下孩子,所承受的比一般的孕婦還要多,剖腹取子,聞所未聞,也多虧了玄舞在他們的身邊。


    肖慕隻覺得渾身都有些冷,胃口也全無,他放下筷子,倒了杯酒飲下。


    但想到她承受了那麽多的苦才生下的鳳唯,這個唯字又是鳳絳衣所取,寓意是否做彼此的唯一?


    或者當鳳絳衣親眼目睹常相思所承受的苦,再舍不得她受苦,所以隻打算有這個兒子?


    肖槿雖然膽子大,在一旁聽到瓔珞所說的那些剖腹取子,也覺得有些駭人,頓時覺得鳳墨嬈所做的決定那才是最為英明的。


    男人與男人之間,那是生不了孩子的!


    得知瓔珞中了毒放了不少血,肖夫人一陣心疼,連忙又給瓔珞夾了菜。


    “怪不得你的臉色這般慘白,也幸好你們全都平安無事!明日起肖姨給你好好地補補,這些時日你就好好在家裏待著,有什麽事情你直接吩咐慕兒與槿兒去做就是!”


    瓔珞知道肖夫人是將他當成兒子對待的,聽到她這些話,也覺得一陣陣暖意,含笑點頭。


    “那就辛苦肖姨了!”瓔珞見肖慕的臉色不好,知道他是在心疼常相思所承受的苦,想到他之前聽來的事情,又道,“還有一件事情是我離開皇城之後聽來的,關於肖……肖老爺的事情!”


    “我爹的事情?他怎麽了?”肖慕問道。


    肖夫人也朝他望去,眉頭卻是輕蹙起來。


    肖槿朝著瓔珞望去,“瓔珞大哥,我爹怎麽了?”


    瓔珞道,“我聽聞肖老爺已經伏法,屍首被下令燒了!”


    三人聽到這話,表情倒是平靜的,不過還是有那麽一段時間的靜默。


    肖夫人最先出聲,“老爺伏法也是他罪有應得,如若不是他犯下了這般不可饒恕的罪,百年肖家又怎麽可能落得如此下場?我們也不用被迫離開生活了那麽多年的家,不用這般被四處追著跑,過著逃亡的生涯!”


    雖然有夫妻情分,可是後來這些年來,肖昊已經讓她失望。


    肖慕又喝下了杯酒,不管肖昊犯下多大的錯誤,始終還是他的爹。


    如今肖昊已死,落得屍骨無存,雖說是他罪有應得,但……


    罷了,早晚也是有這麽一日的,皇上連他們都沒有放過,又怎麽可能放過他爹?


    肖槿抿著唇,默默地看著肖夫人又看向肖慕,也學著肖慕的樣子,將杯子裏剩餘的酒一口喝下,他握上肖夫人的手安慰道,“娘、大哥,你們都別太傷心了,爹的事情早晚都會發生,誰讓他幹了那麽多的壞事!”


    肖槿對他爹的感情並不是太深,從出生之後,對他的管教就很少,印象最多的就是他爹又去見後院那些姨娘,自幼都是肖夫人與肖慕照看著他,所以聽到肖昊的死,倒是平靜地接受。


    肖夫人放下了筷子,一雙眼有些泛紅,她輕輕地頷首。


    “好了,娘吃飽了,有些累了,就先迴房休息,你們慢慢吃,一會兒吃好了,這些飯菜直接放在這裏,明日娘再來收拾!”


    說罷,肖夫人就先離開了,朝著她房間的方向走去。


    肖慕擔心肖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太過傷心,便道,“槿兒,你去陪著娘,記得寸步不離!”


    他爹雖然一心都在後院那些年輕貌美的姨娘身上,但畢竟與他母親生活了這麽多年,不管他爹犯下了多大的錯誤,可終歸是他母親的丈夫。


    槿兒立即頷首,“好!我這就去陪著娘!”


    而後又朝著瓔珞望去,一臉的擔憂,“瓔珞大哥,你可要陪著我大哥,不要讓我大哥做出什麽傻事!”


    瓔珞道,“槿兒,你等著,我有東西要給你!”


    瓔珞起身去將自己那一隻包袱取來,從裏麵取出好幾封的信,看了下信封上的名字,將給肖槿與肖夫人的那些信都取出來遞給他。


    “這是鳳夫人、十七公主與蘇溪寫給你的信件,還有一封是鳳夫人給肖姨的信。正好你拿去給肖姨看看,興許她會高興一些。”


    肖槿一看到蘇溪還有十七公主寫給他的信,心下高興,特別是看到十七公主那一封厚厚的信件,定然是因為過於想念他才會寫出這麽多,不過蘇溪給他這麽薄的信是什麽意思?


    蘇溪不想他?


    還有,大嫂寫給他的信也忒薄了吧!


    和蘇溪的一樣的薄度!


    “多謝瓔珞大哥了!”


    他接過四封信立即就朝著肖夫人房間的方向追去。


    最終瓔珞將剩餘的那一封信遞給了肖慕,“鳳夫人寫給你的!”


    肖慕將悲傷收起,接過瓔珞遞來的那一封信,卻沒有急於打開。


    瓔珞見肖慕如此,便道,“肖老爺的事情你也無需太過悲傷了,他自己選擇了這一條路,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解脫!”


    頓了下,瓔珞又道,“我有一件事情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不過我不會隱瞞你就是,但也希望你可以為我保密!”


    看到瓔珞難得的嚴肅,肖慕輕輕頷首,“你說就是,我肖慕也不是多嘴之人。”


    瓔珞笑了起來,給肖慕倒了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才道,“你還記得他們在尋找鳳凰淚嗎?我這一趟迴皇城便是為了鳳凰淚一事,不過沒有幫上什麽忙就是。”


    鳳凰淚……


    古蘭國……


    他們為了這一件事情找上瓔珞,難道瓔珞他……


    看到肖慕如此神色,瓔珞自然清楚肖慕一定聯想到了他想要說的話,於是輕輕頷首。


    “他們查出了我的身世,說我是古蘭國皇室後裔,也就是當初清風笑一直在尋找的孫子,蘭湘,沒想到清風笑尋找了這麽多年,可是當最後麵對麵的時候,卻沒有認出來。說起來,真的很遺憾!鳳夫人還找到了一串紫色瓔珞,那是當初蘭湘佩戴在身上的,不過那一串紫色瓔珞當初為了躲避飛鏢時被擊碎,倒是沒有帶過來。”


    肖慕聽到瓔珞的話,神色更是詫異,“你說……你瓔珞是古蘭國皇室後裔,是清風笑一直在尋找的蘭湘?”


    “嗯。”


    瓔珞點頭,又細細地將當初常相思與鳳絳衣告訴他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


    肖慕安靜地聽著,覺得極為不可思議,沒想到清風笑尋找了幾十年的孫子蘭湘就是瓔珞,一直都在他們的身邊,而彼此都不知曉。


    一想到那個老人最終孤苦離世,肖慕心頭就各種不是滋味。


    “那你有什麽想法?”肖慕問道。


    瓔珞搖頭,“沒有任何想法,清風笑已經離世,古蘭國早就滅亡了,我還能有什麽想法?這一趟迴皇城,我找到了清風笑的墳墓,找人重新修建一番。我不管古蘭國如何,但清風笑這麽多年尋找蘭湘是存在的,也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個與我有血緣關係的人。”


    他惆悵地將杯中酒飲下,原來他瓔珞也是有家人的,也被這樣重視過,如若不是重視,清風笑又怎麽可能會花上這麽多年的時間來尋找他唯一的孫子,一直找到他死。


    肖慕又給瓔珞倒了酒,看見他眼裏的惆悵,今晚他們都不是快活的人。


    “瓔珞,今夜,我陪你喝!”


    瓔珞笑了,“那就喝吧,好久沒有暢快喝一番了!”


    **


    肖槿跟隨來到了肖夫人的房間,看到他母親入了房間之後通紅的眼眶,連忙撲了過去。


    “娘,你別傷心啊,爹都這樣對待你了,喏,這是大嫂寫給你的信!”


    肖夫人紅了眼眶,卻在肖槿麵前忍著沒有落淚,看到他遞來的信件,無奈地出聲,“告訴你多少迴了,不能稱唿鳳夫人為大嫂,你怎麽就改不過來?”


    “反正就是我大嫂!我大哥到現在還隻認可她呢,就算我大哥不認可她,還是我大嫂!娘,你快看信啊,看看大嫂給你寫了什麽。”


    肖槿迅速脫了鞋爬到了床上,很快就將信件拆開,他先拆了常相思給他的信件,細細的地品讀下來,隨即嘟起了小嘴。


    都是督促他要好好用功,好好聽他母親與大哥之類的話,除了這些沒別的,一張信紙還有那麽大空白的地方都不願意寫滿。


    隨即他拆開了十七公主寫給他的信件,發現整整六張信紙都寫得滿滿的,而且還都是蠅頭小字,看得肖槿心中極為暢快,果然還是十七公主懂得他的心思。


    肖夫人見肖槿看得津津有味,又想到肖昊的死,這個孩子看來真的與他的父親不親近。


    隨即想到肖槿出生之後一直都被她帶在身邊,肖昊很少來看他,不過這樣也好,肖昊已經帶給肖家這樣的重創,肖槿能夠每日都這樣沒心沒肺開開心心的就好。


    肖槿將十七公主的信件整整看了兩遍,信中將他離開之後所發生的都說了一遍,學堂裏的、蘇溪的、宮裏宮外的、鳳府的事情,全都提到了。


    他最後打開蘇溪寫給他的信件,肖槿就笑了起來,雖然隻有一張紙,可是很難得的這一張紙全都寫滿了!


    他還以為蘇溪寫給他的信,絕對就是三五句的樣子,看來蘇溪還是很看重他的!


    蘇溪讓他好好用功,別荒廢了學業,看來他今後真要好好用功了,將來若是見麵了,他肖槿可不能變成草包,讓蘇溪看不起他。


    **


    燭火將屋子裏照得通明,二人的身影落在了東邊的牆上。


    飯菜已經冷掉,桌上的酒壇子空了好幾個,瓔珞喝多了,此時正趴在桌上睡著。


    肖慕喝了不少的酒,然而此時還是無比的清醒。


    他看著醉倒的瓔珞,這一晚上他們說了不少的話,瓔珞提起了很多皇城的事情,關於常相思的,關於鳳絳衣的,關於皇上的,還有青沐公子的事情。


    最終他取出常相思寫給他的信件,小心翼翼地拆開,將信紙取出,兩張信紙裏麵落滿了她的字,字一如當初給予他的驚豔,依舊是小楷,她寫出挺拔飄逸的味道,讓人耳目一新。


    看到這字跡,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麵時,是在畫舫裏,常相思寫下的那一首詩。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鍾,花底離愁三月雨。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他輕輕地念了出來。


    燭光下,他將信件逐字看了下去:“肖慕,我在皇城裏一切安好,絳衣如今也安好,十一月初九產下兒子,屬早產,母子平安。兒子小名喜樂,大名鳳唯。瓔珞來皇城之後,因為鳳府的疏忽導致他中了毒,幸好得玄舞及時將他救治……”


    雖然整整寫了兩張,可是當肖慕看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還是覺得這一封信寫得太短了,於是又仔細地將信件看了兩遍,慢慢地迴味著。


    想著常相思寫下這一封信時的場景與模樣,最終落在了最後一句話:附上我兒子畫像一幅。


    他從信封裏又取出了一張折疊的畫像,展開一看,是一個繈褓中的孩子,冰雪可愛。


    容貌與鳳絳衣幾乎如出一轍,不過那一雙水靈的大眼睛與常相思的倒是很像。


    看到這裏,肖慕忍不住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對於鳳唯,剛才瓔珞已經給他描述過一番,如今親眼目睹鳳唯的畫像,果然是個很招人疼的孩子。


    以鳳絳衣還有常相思的容貌才情,他們二人的孩子,定然不俗。


    肖慕取出藏在心口處的紫玉玉佩,這是他當初離開時跟常相思要來的一個念想,平日裏貼放胸口,這也是他的秘密。


    他細細地撫摸著上麵的紋路,感應著她的存在,往事曆曆在目,都是他珍貴的記憶。


    “相思,你可知道我有多麽想念你,可是強硬將你留在身邊,還不如看著你在別的男人懷裏笑,這給我對你最好的愛了。如今得知你過得這般好,就已足夠!”


    雖然他會疼,可是她幸福就好。


    你若安好,便是你給予我最大的幸福。


    (本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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