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我在全息遊戲遊曆萬界 作者:小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而這青年道士剛帶著李璧鈺進入瓊池不久,便有一群人氣勢衝衝地朝他走來。“扶搖道!”***天上星圖又開始發生了變化,這迴變成了數萬箭雨,遮天蓋地,無堅不摧,直直朝敵方射去。而敵方則迅速化出了盾牌,一麵麵盾牌疊在一起,像是一麵巨大的龜殼,堅不可摧。那來勢洶洶的箭雨很快就被盾牌盡數阻擋,而盾牌方趁此時機,從盾牌間隙中迅速遊出一隻隻小龜,數千隻小龜遊向箭雨方,張開小嘴,露出猙獰尖銳的牙齒,盡情撕咬。很快,箭雨方就敗下陣來。“唉。”林蘇哀歎一聲,垂眉喪氣。他輸了。“看來林師侄還是不夠靈活啊,需知棋場如戰場,戰場之上,局勢千變萬化,若是一味固執,不知變通,可是走不了多久的!”那鬥敗了林蘇的美髯道士哈哈大笑,撫著胡子,很快又精神抖擻地進入到下一盤棋局中。“林師弟不必喪氣,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旁早早敗下陣來的道士安慰他道,並遞給了林蘇一個梨子。這道士一邊咬著桃子,一邊指著前麵滿是靈果樹的地方,口齒不清地說道:“那裏的道友們變出了一堆靈果,很是香甜,機會難得,師弟不妨去享受享受,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已經有不少下棋落敗的道士,去靈果樹下,用果子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了。林蘇咬了一口梨子,滋味果然如同這位師兄說的那樣,清甜可口,燥熱盡去,他感覺自己的心靈被淨化撫慰了。“多謝師兄了。”林蘇拱手施禮道。謝過這位好心師兄後,林蘇就朝前方鬱鬱蔥蔥的靈果樹林走去了。不料林蘇剛到這靈果樹林裏,天邊就突然生出一聲巨響。林蘇一看,遠處有旋風扶搖直上。“砰”隨後,空中傳來一陣震撼心靈的歌聲。“啊~~~”“啊~~~”“啊~~~”“雖離了我眼前,卻在心上有;不甫能離了心上,又早眉頭。忘了時依然還又,惡思量無了無休。大都來一寸眉峰,怎當他許多顰皺……”歌聲震天動地,飛速擴散,迅速占領了瓊池洞天裏的所有空間。這曲子幽怨哀愁,千迴百轉,字字述情,似藏有無盡纏綿思念之意,仿佛閨怨女子見情郎而不得,隻能長籲短歎,愁腸百結。奈何歌唱此曲之人,聲音卻粗狂豪放,熱辣如鐵血大漢,字字如耳邊驚雷,眾人隻覺得有一大鼓在耳邊重重響起,不停敲打,目眥欲裂。這唱曲之人有沒有“愁腸百結”,眾道士不知道,但眾道士知道,他們的腸已經因為這魔鬼之音,而纏成一卷卷結了!“書封雁足此時修,情係人心早晚休?長安望來天際頭,倚遍西樓,人不見,水空流……唉~~~”“啊,我的肚子,好痛!”已經有修為不濟之人,腹部絞痛,倒地不起,捂著肚子哀嚎了。“我這裏開時和淚開,他那裏修時和淚修,多管閣著筆尖兒未寫早淚先流,寄來的書淚點兒兀自有……”“快!關閉五感!”“我將這新痕把舊痕湮透,正是一重愁翻做兩重愁……”“快”……而瓊池某地,李璧鈺獨自佇立在樹梢之上,昂首挺胸,雙翅大張,仰起頭,張開嘴,氣沉丹田,魔鬼般的歌聲從他的歌喉裏瘋狂漫出:“啊~~啊~~曾經消瘦,每遍猶閑,這番最陡……”李璧鈺隻覺得自己從沒有這麽酣暢淋漓地歌唱過。他的萬丈豪情,都隨著這歌聲,擴散到四方。啊~~怎一個“爽”字了得!痛快!而李璧鈺附近十裏內,七葷八素地倒了一地的道士,個個俯首捶地,滿臉哀容:“無上天尊啊!”除了這些倒地道士外,還有一個青年道士,挺立其間,安然自若,鶴立雞群,與其他伏地不起的道士,形成了鮮明對比。在這一群道士中,居然隻有他一個人是站著的!這名道士一手拿著蒲扇,不停在李璧鈺身邊搖啊搖,同時麵帶微笑,用鼓勵的目光,不斷支持著李壁鈺。看到此人如此仰慕自己的歌喉,還給自己扇風,李璧鈺唱得更起勁了。蒲扇扇起的風,帶著李璧鈺“美妙”的歌聲,扶搖而上,如大鵬展翅一般,迅速席卷洞天。“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如今,李璧鈺的歌聲,也有了這樣的待遇。“你、你給我,停、停下!”忽略一旁無關緊要的雜音,那道士給李璧鈺搖著扇子,笑道:“李兄,你有沒有興趣去看一下天上的景色?”“哦?”李璧鈺頓時來了興致,停下了歌唱。歌聲一停,地上“逍遙道”眾人都鬆了口氣。“上天?”“不錯!”不多時,有一道渺小的身影隨風而起,乘風而去,扶搖直上。若是有人能從中仔細觀察,便能夠發現,這乘風而去的,乃是一隻眉清目秀、身體強壯的畫眉鳥。隻見其傲然立於風頭,氣沉丹田:“啊~~”作者有話說:本章以及上一章李璧鈺唱的曲子,都來自《西廂記》;“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出自出自李白《上李邕》。我怎麽總是薅《西廂記》的羊毛,也許下次可以試試《桃花扇》……第303章 雍朝李璧鈺座下的旋風化作一隻大鵬, 展翅飛翔,而他獨立鵬頭之上,好不瀟灑。李璧鈺雖然是羽族, 卻因為過於厚實沉重的體重, 飛行艱難,尚不能像其他羽族一樣,能夠自由輕鬆地在天空中肆意翱翔, 如今借這旋風化作的大鵬之力, 李璧鈺終於感受到了真正飛行的滋味,知道了什麽叫無拘無束, 圓了他的夢,不禁喜上心頭,唱得更歡暢了。“無上天尊啊”隨著大鵬在天空中自由歡暢地飛行,地下伏倒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屈服在了李璧鈺的歌聲之下。“百王之無變,足以為道貫……”“一偏道”道士正在與眾人論道,洋洋灑灑,口若懸河,卻突聞魔音從天而降, 初入道門者伏倒在地,俯首捂耳,修為低微者也搖搖欲墜。其他站立的道士對視一眼, 紛紛皺眉:“是何人如此狷狂?”“唉,”那“一偏道”道士歎了口氣, “萬物之過, 皆由無知而起, 眾道友, 不妨一同前去,為其‘明智’?”“自當如此。”而某個新建的水榭裏,幾個道士憑欄相望。“這‘扶搖道’傳人,怎的如此促狹?”“畢竟是逍遙道弟子,非能以常理度量。”“這下可好,‘天常道’傳人是個酒瘋子,‘扶搖道’傳人是個促狹鬼!”“唉,別說‘天常道’了。‘逍遙道’的人向來隨性狷狂,行事不拘小節、出人意料,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本就難以用常理度量……這也就罷了,可是現在,怎麽連‘天常道’也變得狂放不羈起來了?‘天行有常’,什麽時候變成了‘無常’?”“哼,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說此話的是一名麵容嚴肅的道士,戴玄冠、著黃帔、衣青褐,衣冠莊重,一塵不染,看上去一絲不苟,見到地上眾道士被畫眉鳥妖的魔音所迷,伏地哀嚎不已,他不禁冷哼一聲:“不過是隻小妖,竟然也能惹來如此動亂!”“道兄莫要如此苛責。”旁邊一名姿態閑適,身著葛巾葛衣、腳踩草履的道士笑著說道,“那畫眉鳥妖天資不凡,其資質,在妖族也算得上是上等,又有如此天賦神通,這些小輩剛入道途,被其歌聲所惑,也是人之常情。”“是極。”另一個道士讚同道,接著便一歎,“我道門衰退已久,不少道統失傳,小輩們能找迴傳承,順利入道,已是難得……”那玄冠道士卻依舊神情冷肅,不滿道:“我道門年輕一代,難道竟還比不上這些濕生卵化之輩嗎?”“唉,朝陽世界靈氣衰退,能入道之人越來越少,許多道統,甚至都找不到有緣之人……如今能找到後輩弟子,保持傳承不滅,已是不易了……”那歎氣的道士說道,“更何況,靈氣衰退影響的並不隻是道門後輩弟子,其餘妖族魔道,也同樣如此……”大家的年輕一代,要弱一起弱,誰也不會被落下。“至於這畫眉鳥妖……”歎氣道士看向天際,隻見李璧鈺依舊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肆意翱翔,放聲歌唱,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妖族派來的探子,還肩負著探查周圍環境的任務……甚至還心大地忘記了自己處在敵方的大本營裏,就這樣快活地玩樂起來了。一時之間,歎氣道士也有些無言。而那葛巾道士則笑道:“道兄何憂?若是妖族皆是如這畫眉鳥妖一般的妖怪,我們的後輩還需要憂慮嗎?”玄冠道士想了想,覺得頗有道理,隻是他依舊皺著眉,看著滿天飛的李璧鈺,百思不得其解:“妖族,為何會派這樣的鳥妖來充當細作?”“啊~~~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李璧鈺依舊快活地唱著歌,擴散魔音。但水榭中眾道卻沒有阻止的意思。“後輩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那葛巾道士搖著羽扇一笑,悠悠道,“也要讓那些剛入道的小輩,見識見識妖怪的模樣,免得剛有了一身法力,便生出驕躁之心。”“卻不知那‘扶搖道’後輩如何了……”說完,他促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