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下令放棄人質卻依舊沒有殲滅泗山盜的禁衛軍們同樣遭受了眾權貴的打壓。□□們被推搡著,眼裏滿是慌亂和無措。隨泗山盜離開的姑娘們尚未體會到真正的絕望,但她們卻要先一步體會到了……***不過,在這場混亂之中,也是有一個贏家的。“容月姑娘,在這裏稍作休息吧,娘娘等會便要見你。”“多謝公公了。”見容月朝他行禮,這公公忙把容月扶起。“當不得,當不得,咱家一個閹人,哪裏當得容月姑娘如此大禮?”“容月姑娘蘭心蕙質,若非容月姑娘早早勘破了泗山盜已經逃離的事實,還將那條密道獻給了殿下,王上和娘娘,恐怕現在都要被蒙在鼓裏呢!”“容月姑娘此去,恐怕娘娘大有賞賜,日後,可萬萬不能忘了老奴啊……”“公公說笑了,奴家不過蒲柳之姿,身份卑賤,能得到殿下垂憐,已是天幸,萬不敢再奢求什麽,隻要能讓奴家長伴殿下身邊,奴家就心滿意足了……”容月垂眸恭敬答道。“姑娘莫要自卑,娘娘可不是那等重視身份之人,姑娘的造化,還在後頭呢……”很快這公公就語調一轉,憤憤不平道,“相比起來,那群禁衛軍簡直就是一群廢物,隻能惹王上和娘娘生氣!找了泗山盜那麽多日,居然還能夠讓他們跑了。”容月笑了笑:“泗山盜向來狡猾,那處密道也實在隱秘,誰能想到廢棄多年的荒宅裏還有一條通向城外的路呢?禁衛軍一時失察也難免,想來王上和娘娘也不會苛責的……”“容月姑娘果然是心地善良啊……”那公公感歎道。這時,便見有人從宮殿裏出來,正是蒯統領。“蒯統領安好。”見到這位禁衛軍的首領,公公頓時換上了一副笑臉,哪裏還見得剛才語氣中的不屑。蒯統領冷漠地“哼”了一聲,他也聽到了剛才兩人的談話,對這太監自然沒有什麽好臉色。公公臉上頓時有些下不來台,還是容月善解人意上前解圍:“公公,我們該進去了。”“是、是,容月姑娘,跟咱家來吧。”公公感激地看了容月一眼,帶著她走了進去。看到如清水芙蓉般溫柔秀美的容月,迴想起她剛才說的話,蒯統領眼裏不禁閃過一絲複雜。容月跟著公公,在宮殿裏穿梭。碎金鋪地,碧玉為窗,珍珠成簾,瑪瑙作瓦。所見所聞,金碧輝煌,華麗異常,她看到了那位隻在傳聞中聽到過的娘娘,雲鬟霧鬢,雙目炯炯,衣著華貴,舉世無雙,她獨坐於玉榻之上,身邊宮人皆低眉順眼,不敢直視,看上去威嚴而尊貴。這位娘娘向來受王上愛重,甚至為她閑置後宮,宮內外諸多事宜,皆決於娘娘之手,無人敢觸這位娘娘逆鱗。沒有人見了這位娘娘不會為她的美麗所驚歎,容月同樣如此。隻是容月驚歎的東西要比他人更多。紫月的確沒有看錯,她們都有一顆不甘於此的心。隻是有些東西紫月終究還是沒有看透,她與紫月始終是不同的,她不過是一個俗人。紫月追求的是自由,而她追求的,則是無數人趨之若鶩的東西。容月低眉順眼,恭敬地朝這位娘娘行禮,心中卻在大逆不道地想:彼可取而代之乎?第184章 昌國匯陽城裏漸漸恢複了平靜, 人們抹幹自己的眼淚,繼續生活。……那麽,林蘇去哪裏了呢?***“娘娘迴來了、錦衣娘娘迴來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宅子裏, 一群小妖聽到了這個消息, 紛紛鬆了口氣,放鬆下來。“太好了,娘娘總算是迴來了。”狐狸精頓時由憂轉喜。這段日子, 凡人們個個擔驚受怕, 這群小妖們亦是如此。要知道,娘娘消失的這段時日, 混亂的可不隻有凡人的世界,妖怪們的世界也同樣混亂。雖然在錦衣娘娘的地界中,大多是熱愛和平的妖怪,但畢竟事無絕對,要不然那隻梨花妖也不會混進來了。錦衣娘娘隻在乎妖怪有沒有在她的地界作亂,至於出了匯陽城之後如何,她卻是不管的。故而也有一些生性暴虐的妖怪存在於匯陽城中,過去礙於錦衣娘娘的威勢,不敢動手, 如今錦衣娘娘突然消失,不禁就有些蠢蠢欲動起來。好在匯陽城中還有一些非常崇拜錦衣娘娘的大妖怪,當即處置了幾個妄想觸犯娘娘法令的惡妖, 殺雞儆猴,成功地壓下了一些妖怪不該有的心思。但眾妖也知道, 這不是長久之計, 錦衣娘娘一日不迴來, 匯陽城就一日得不到真正的安寧, 這些缺乏約束的妖怪遲早要暴露自己的本性。不過還好,錦衣娘娘到底還是及時出現了。眾小妖歡欣喜悅的同時不免也產生了一個疑惑。“灰鼠,你知道錦衣娘娘這段時日究竟去哪了嗎?”白鼠好奇地問帶迴這個消息的灰鼠。眾小妖們也紛紛好奇地朝灰鼠看去。“這個……”灰鼠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我聽說錦衣娘娘的離開,是因為一個道士……”“道士!”眾小妖們聽到這兩個字,頓時臉色大變,驚慌失措,灰鼠不過一眨眼,眼前就沒有了妖……有妖躲到了桌子下,有妖在地上挖了個洞,有妖一動不動,假裝自己隻是一株普通的植物……最可憐的就是金魚精了,隻能翻著白肚皮假裝自己是死魚,嘴裏吐著顫抖不成形的泡泡。“至於嗎?不過就是一個道士罷了。”灰鼠鄙夷地看著這群膽小的妖精們。等它見到一步都沒有邁的老山羊,不禁在心中肅然起敬:不愧是盟主,就是大氣,沉著冷靜。卻不知老山羊在心中顧影自憐:到底是老了,跑不過這些年輕人了,連腿都抖成了這樣,邁不了一步了。“那道士早就被錦衣娘娘趕走了,你們還害怕什麽!”灰鼠鄙視地說道。“什麽啊,你不早說。”眾小妖們頓時鬆了口氣,腿也不抖了,心也不顫了,又紛紛從躲藏的地方跑了出來。隻有老山羊精始終如一地站在原地,一副高人氣派。灰鼠趾高氣昂地看著這些膽小鬼。辣椒精卻見不得灰鼠這副神氣樣子,冷哼一聲:“哼,神氣什麽,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也就是早清楚那道士被趕跑了才一副鎮定樣子,若真有道士來了,恐怕跑最快的就是你!”“沒錯沒錯。”狐狸精這次倒與辣椒精同仇敵愾起來了。“胡說八道!”灰鼠當場反駁,立刻遭到兩妖雙倍嘲諷,到了最後連它自己都心虛了,越說聲越小,看到八風不動的老山羊,這才忽然大聲道,“你們難道就比我好到哪裏去了嗎!”“你們看看盟主,這才叫那什麽、什麽山崩了連臉都不變一下……”“咳咳,”老山羊忍不住解釋道,“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說完暗暗揉了揉自己麻了的腿。灰鼠一拍掌,恍然大悟:“沒錯,就是這個。”一旁的韭菜精不解地問道:“可是盟主的臉本來就不會變顏色啊……”這卻是問到灰鼠的知識盲區了:“是哦……”韭菜精:“本來就不會變顏色,那這句話有什麽意義呢?”灰鼠抓耳撓腮:“是哦,那這不就是一句廢話嗎?”眼見他們越說越偏題,老山羊終於忍不住道:“現在最重要的是那道士的事……而且‘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這隻是一個比喻,它的意思是說,即使遇到了很大的危難也能保持鎮定、泰然自若……‘色不變’的‘色’並不是顏色的意思……”於是這題跑的更偏了。眼見老山羊又開始要絮絮叨叨地上課,眾妖連忙把話題轉迴到道士身上。“道士、道士……”白鼠抓耳撓腮,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圓滾滾的身子搖來搖去。“道士……”白鼠突然靈光一閃,跳起來激動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那個道士,我見過的!”“就在梨花妖和凡人打架那天,我見到過一個道士!”眾妖皆被它吸引了注意力,紛紛圍聚過來,嘰嘰喳喳道:“什麽,你居然見到過那個道士!”“真的假的?”“那道士長得怎麽樣?是不是和傳說中的一樣,青麵獠牙、三頭六臂?”白鼠跳到了桌子上,激動地說道:“沒錯,就在那天下午,我剛從城外探親迴來,就看到那道士進了城,身邊還跟著一個長得比妖怪還像妖怪的家夥……”“等等,”灰鼠突然也靈光一閃,同樣跳到了桌子上,激動地抓著白鼠的雙手,說道,“你說的那個道士,是不是穿著一身青衣服,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在街道中央一站就站了一個多時辰的那個?”“沒錯、沒錯,”白鼠瘋狂點頭,迴握住灰鼠的雙手,興奮道,“就是那個!”灰鼠如遇知音,望向白鼠的眼裏充滿激動,它飽含深情地說道:“這個道士,我也見過的!”“咦,”桌下忽有妖怪一聲驚疑,“在街上一站就是一個多時辰,還穿著青色衣服,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我怎麽感覺有些熟悉……”“等等,我也……”“這個道士,我好像也見過的!”不少妖怪都紛紛表示,在混亂開始的那天,自己曾經見到過一個奇怪的道士,隻是不知為何,記憶裏下意識地忽略了他的存在,直到白鼠提起,眾小妖們才突然驚覺。“莫非,害得錦衣娘娘突然消失的,就是那個道士?”狐狸精咬牙切齒道。“不像啊……”白鼠倒有些遲疑,“那道士看起來就不太聰明的樣子,呆呆傻傻的,眼神毫無焦距,一路走來像是在夢遊一樣,後來更是跟塊木頭似的杵在路中央……”“得虧他是個有法力的道士,才沒有人撞到他……”老山羊卻捋著胡須搖搖頭,深沉道:“不然、不然,那些道士心思最是詭異莫測,莫看他眼神毫無焦距,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實際上說不定在神遊天外,暗自思索著殺妖之法……”老山羊說的可怕,眾小妖都聽得瑟瑟發抖。“可是……”白鼠又提出異議,“我雖然能感覺到那道士法力高強,但若是和錦衣娘娘比起來,卻也未免太弱了一點……”“這樣的道士,真能絆住錦衣娘娘那麽久嗎?”旁邊的兔子精卻抱著自己瑟瑟發抖的孩子,想了想,說道:“我聽我娘說,這些道士就像是地裏麵的蘿卜一樣,拔了一個,就能拔出一連串出來,拔也拔不盡……”“拔掉一個嫩蘿卜,就會出現一個老蘿卜,拔掉一個老蘿卜,就會出現一個更老的蘿卜……”“所以,也可能是錦衣娘娘想拔掉這個嫩蘿卜道士,後來又出現了一個老蘿卜道士,最後錦衣娘娘和老蘿卜道士打起來了!”扁豆精恍然大悟。韭菜精深深地感慨道:“唉,蘿卜,啊不,道士真可怕啊……”眾妖都心有餘悸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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