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在全息遊戲遊曆萬界 作者:小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薄情書生麵上不顯,眼神卻開始不經意地探測周圍。他警惕許久,卻始終沒有發現第二個人,也沒有發現下藥的痕跡,不禁讓他心生疑竇。這事,總感覺透著股古怪勁。心神放鬆下來,他才想起,剛剛,他是不是做了一個夢?然而究竟做了什麽夢,他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甚至就連自己為何要如此匆忙地離開川遼縣,他也記不清了。作者有話說:畢業論文,好難……每天都像擠牙膏一樣擠論文……第112章 川遼風雲這鬼門不知是用什麽材料製成的, 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敲著還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林蘇好奇地問了身邊的鬼差, 被告知,這鬼門是用某些生物的骨頭做成的……鬼門正上方有一塊宏偉的牌匾,上麵寫著四個大字“陰曹地府”。還真是簡單粗暴、通俗易懂啊。鬼門旁是一條略帶黃色的河流, 看不到源頭, 也看不到盡頭。鬼官告訴林蘇,這就是黃泉, 又叫九泉,它是陰間唯一的河流,也是連接陰間與陽間的通道。正是有了黃泉的存在,地府才能把死去的鬼魂渡入陰間,又將陰間的鬼魂投入陽間轉世。過去地府渡鬼時,總要讓鬼差們搖著小船,去陽間接新死之鬼,地府居民投胎時,又要讓鬼差們搖著小船, 將他們送走,相當辛苦,尤其是鬼差去往陽世, 本就是逆流而行,需要耗費很大力氣, 而且黃泉有時會無風起浪, 讓鬼差迷失方向, 甚至有不小心被卷入其他世界的。後來有冥府大能想了個法子, 使地府的官職人員能借黃泉之力,自由出入陰間陽間,這才免了鬼差們的奔波之苦,原本黃泉岸邊的渡口,也漸漸廢棄不用了,隻有偶爾借著中元節“度孤”而來的孤魂野鬼們,會順著黃泉流入地府。但黃泉岸邊,依舊是地府居民們最愛來的地方,因為時不時的,就會有子孫們孝敬的供品,隨黃泉而來,有時還會收到親朋好友寄來的信。到了中元節,黃泉岸邊更是群鬼聚集之地。感情黃泉是地府居民的快遞點啊。林蘇忽地想起中元節那日,人們小心翼翼地點燃了河燈,鄭重地放入水中,看著河燈帶著自己心中對亡者的思念流向遠方。也許那一盞盞河燈,已然到了他們思念的亡者手上。他們的哀思,並非無人知曉。生者與亡者,靠著這一條河流,連接到了一起。黃泉岸邊,一片荒蕪,無花無草。林蘇本以為這裏會生長著美麗的曼珠沙華,但鬼差聞言卻詫異告訴林蘇,黃泉的邊上,不會生長任何花草。好吧,也許是《第二人生》裏麵沒有這個設定吧。林蘇在鬼門旁看著這些遊魂投胎,他們有些一臉哀愁,有些滿目畏懼,甚至有哀痛的哭出來的,隻有少數人麵帶喜意。“我不要、我不要投胎為豬,求求你們了!”一隻鬼苦苦哀求道。“少廢話,你生前作惡多端,能投胎為豬已經不錯了,還不快走,後麵的鬼還等著呢!”那鬼差也不理這隻鬼的苦苦哀求,隻拘著他朝鬼門外走去,不一會兒就沒了身影,想來已去往陽間。這鬼門外,也是眾生百態的縮影。林蘇在這裏待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趣了,便往這陰曹地府居民聚居的地方走去。越往裏走,這周圍遇到的鬼魂便越來越多,附近也越來越熱鬧。他們來到一條鬼街。這地府到處都是一片黑色,地麵是黑漆漆的、天空是黑漆漆的,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吹過的風也是黑色的,連好不容易長出來的幾棵瘦小到風吹就倒的植物,也是渾身烏黑的。也許是物極必反,待林蘇走到了鬼魂雜居的地方,一切就截然不同了。這裏到處張燈結彩,鬼居個個都刷上了鮮豔的顏色,紅的、綠的、黃的、紫的、藍色……五顏六色的燈籠掛在鬼居門前,鈴鐺在燈籠下搖來搖去,發出清脆的響聲。地府也有商鋪,店麵裝飾得花裏胡哨,有賣蠟燭的,有賣紙人的,有賣四肢的,有賣內髒的……林蘇還看到了這地府的青樓,四季無休,和凡間一樣生意興隆……不過付錢的,是鬼魂的精氣。整條街都染著讓人眼花繚亂的色彩。隻可惜,明明是亮麗的顏色,在周圍黑漆漆的天空土地的襯托下,怎麽看怎麽暗沉詭異。周圍來來往往的鬼魂們,更是給這原本就足夠詭異的鬼街提供了更加恐怖的氣氛。要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壽終正寢的,所以林蘇走在鬼街上,總能看到什麽脖子轉了幾個彎的、臉色浮腫得像隻青蛙的、肚皮破了一個大洞的、腸子和手粘在一起的……種種難以描述的鬼魂們。成功拓展了林蘇的見識,提高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怕不怕,他是道士,道士不怕鬼。林蘇安慰自己。想到他的道士身份,林蘇就不禁想起了他的禦鬼術。說起來,就是因為他的捉鬼業務不熟練,才會在與千麵血煞的對戰中處於下風。如今他身在地府,這裏那麽多鬼,豈不是一個練習禦鬼術的好地方?熟能生巧,他也能學會使用白玉牌,反複摸索自己和白玉牌的承受能力。再看這些鬼魂,林蘇的目光就不同了,他們已經不再是一隻隻恐怖的鬼魂,而是一個個行走的經驗包。那邊的長舌鬼看起來魂體很凝實啊……這隻吊死鬼身上好重的怨氣,怕是要突破鍛魄境了……這麽一想,林蘇便不自覺地拿出白玉牌來,誰知道鬼官們一看到這牌,頓時瞳孔一縮,退後幾步,拿起朱筆對著林蘇,死盯著那牌。為首的鬼官嗬斥道:“林道安,你莫非忘了答應穆判大人的話了嗎?”穆判,便是那黑麵判官,姓穆,故稱穆判。林蘇被鬼官們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不解地把牌收了迴去。隻是心中還是迷惑,答應穆判大人的話?他答應了什麽話?見林蘇將牌收了迴去,眾鬼官才鬆了一口氣,為首的鬼官放下朱筆,直直看著林蘇,又加重了語氣,重述道:“這些鬼魂皆是地府轄下子民,不可或缺,道長能明白最好。”“能明白”?莫非,這就是之前黑麵判官希望他能明白的?可是,他明明現在才有抓鬼練習的想法,為何那黑麵判官卻那麽早就看出來了?這難道就是未卜先知……而且他隻是想抓幾隻鬼練習一下禦鬼術而已,也不會讓他們缺斤少兩。他也不會隨意抓好鬼,而是會看看有什麽惡鬼……不過這些鬼魂是地府的子民,鬼官擔憂也正常。林蘇隻好訕訕地放棄了這個想法,看著滿街的鬼怪們,心裏不禁充滿了遺憾和惋惜。真可惜,那麽多的經驗包……一座金山閃閃發光地在林蘇麵前,可林蘇卻隻能白白看著。林蘇不想看著這些經驗包在眼前晃悠了,帶著鬼官們迴去了。在迴去的路上,林蘇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揉了揉眼睛。那個人竟然是,李璧鈺!“老兄!”李璧鈺看到林蘇,激動地大喊道,想要撲過來,可惜被他身後的鬼差扯住了。“老兄,等我審問完迴來找你啊!”李璧鈺一邊叫喊著,一邊被鬼差拖向了大殿。“道長,我們走吧。”鬼官帶著林蘇迴去了。李璧鈺一邊被鬼差拖著,一邊興奮地東張西望。他進入遊戲這麽多天,始終都沒找到修仙的路子,別說修仙者了,連隻鬼都看不到。誰知昨晚蹦出了一大堆鬼,今日又被帶到了地府。說不定,這就是遊戲給他的提示,也許地府,有他修仙的機遇!“鬼差大哥,想來你也在這裏當差那麽多年了,不知道有沒有認識幾個修為高深的道士啊、和尚啊之類的……”“別生氣啊……或者你看看,地府裏有沒有什麽適合我修煉的功法……”“哎、哎,鬼大哥,您慢點拖、慢點拖……”李璧鈺的生魂被壓入了大殿,穆判見了,也有些驚奇,這李璧鈺身上,似乎也有些不同尋常。然而詢問一番,這李璧鈺,卻對自己身上的異狀一無所知。審問完畢,發現李璧鈺與血鬼並無關係後,判官便一揮手,讓鬼差將他送往陽間了。李璧鈺:“等等,我還想見林道安一麵。”判官理都不理,直接就讓鬼把李璧鈺帶走了,又喚人將林蘇帶來。那隻血鬼已經失去了理智,徹底瘋狂,無法審問,隻能發現它修煉了一種功法,可以通過吸取他人的鮮血形成詭異的血霧,壯大自身。它就是通過這種方法邁入了先天境界,並繼續修煉。無法審問血鬼,判官隻能從其他地方著手。經過判官的多方審問和鬼差們的實地調查,可以初步推斷,此事,大概隻是一個巧合。千麵血煞是一個凡間武者,通過邪法突破了先天,之後為了收徒,便將武林眾人聚集到了川遼縣選拔,誰知剛好遇上了因為氣質陰沉被誤認為他的徐覃和徐覃的友人林蘇,而林蘇又恰好是個修道之人。眾人聚集縣衙,千麵血煞來查探,結果便被行俠仗義的林蘇一招給滅了。這川遼縣本就是聚血之地,那千麵血煞又恰好修煉了吸取鮮血和血氣的功法,又因他本身是個惡人,手上殺孽無數,導致他死後直接化作了血鬼。真是,太巧了。不論缺少了哪一環,都不會有現在的結果。可判官審問來審問去,都沒有發現嫌疑人。這血鬼的誕生,似乎的的確確是一個巧合。而唯一讓人感到有些蹊蹺的地方,便是那千麵血煞手裏的聚血功法,究竟是如何得來的?判官皺起眉頭,最後,他隻能吩咐下去,讓鬼將加強在川遼縣附近的查探力度,並且讓各地鬼將注意是否有修煉與千麵血煞相同功法的人。此事暫且告了一段落,林蘇便可以返迴陽間了。判官與林蘇說明了原委,便和和氣氣地讓鬼官送林蘇離開了。***牧遠府府城。薄情書生穿著白袍,頭戴玉冠,拿著銀質折扇搖啊搖。他坐在勾欄院裏,聽著身邊的姑娘唱著小曲,看著樓下的姑娘搖擺著腰肢,嘴邊勾起愜意的微笑。旁邊的姑娘看著薄情書生紅了臉,待看到他缺失的左臂時,那羞意又變成了惋惜。忽然,薄情書生搖扇子的動作停滯了一霎那。他仿若未覺地繼續與姑娘們說笑,待天色晚了,他便拒絕了姑娘們的挽留,獨自一人走在寂靜的巷道上。“閣下跟蹤我那麽久,不知有何見教?”薄情書生的嘴角依舊含著笑意。“桀桀桀,不愧是薄情書生啊,真是‘多事林鶯還謾語,薄情邊雁不迴頭’,那些姑娘苦苦哀求,你也能舍得將她們留下,抽身而去……”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了薄情書生的背後,“若換作了是我,我恐怕是舍不得的,桀桀桀……”“我自然是舍不得那些姑娘的,隻可惜閣下你死死盯著在下,實在是讓在下沒有風花雪月的心思啊。”薄情書生轉過身去,麵上帶著微笑,心中已是警覺,憑借他的功力,他竟然看不出此人的深淺。忽地,那黑衣人突然側身,避過了兩旁樹上射過來的飛刀。“桀桀桀,我說你為何要引我來此處,原來是早就在這設下了陷阱,隻可惜,這些陷阱對我無用……”說著,他腳下突然冒出許多黑霧繞成的線,挪動著朝薄情書生湧去,薄情書生驚駭不已,避無可避。這是,先天高手!“放心,我沒有惡意。”黑衣人“桀桀桀”笑著,“我隻是,來告訴你一條通天之道而已……”***川遼縣的鄰縣,常寧縣。曾經穿著亮片緊身衣的老者枯槁地獨自坐在一個石室裏,當然,他現在已經換掉了那一身衣服,或者說,應該叫他白景觀的繆元道長。繆元坐在蒲團上,感受著自己越發衰老的氣息。他已經老了,深厚的內力無法阻止他的牙齒掉落,也無法阻止他的臉上爬滿皺紋,看著他手臂上軟綿綿的膚質和密密麻麻的老年斑,他自己都感到惡心,幾欲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