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吃了咱們西西裏的果脯就吐了?


    西西裏海眾龍不約而同大驚失色。


    紀墨更是臉色一白,心想那小灃已經瘦得皮包骨,身體已經衰弱到了極點,弄不好器官都已經衰竭,像那樣的病人、呃病龍,哪裏扛得住嘔吐?稍微動作大了怕是都要心衰什麽的吧?


    這時,敖白又吃了幾片魚肉,然後才接下去說:


    “小灃一吐,王兄他們就急了,忙忙地過來找我去看,倒也把我嚇了一跳。”


    紀墨有心想催伴侶快說,但看著對方餓壞了埋頭吃晚飯的樣子又於心不忍,他膽戰心驚地又問:“那後來怎麽樣了啊?”


    ——萬一有個萬一的話恐怕我們會不會被滿海洋追殺?


    “後來?”敖白複又直起腰,微微一笑,說:“等我過去時,王嫂已經在給小灃喂蝦羹了。”


    敖白說話大喘氣,嚇了全部同伴一跳。


    紀墨有些茫然,想了想再問:“就是說、小灃能吃東西了?”


    容拓表現得最為明顯,他直接籲了一大口氣,還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護心鱗,說:“這就好!這就好!要是那條小金龍真出了事,咱們怕是得連夜遊迴西西裏去。”


    逃命要緊呐,留下來一準被為數眾多的東海龍給打死!理由就是謀害了那條小金龍……


    敖白終於吃飽了,他接過窩在伴侶懷裏的孩子、讓對方可以歇會兒,臉色凝重地說:“但是,雖然小灃願意吃點東西了,可他的狀態還是十分糟糕:他太弱了,幾乎連吞咽的力氣都沒有,很長一段時間裏,小灃連眼睛都沒有怎麽睜開過。”說話的時候,敖白忍不住撫摸了幾下懷裏的小龍,感受著小家夥圓滾滾的身軀。


    “唉,那是肯定的。”紀墨歎了口氣,“一旦長時間沒有進食,不僅是餓瘦了,更糟糕的是餓壞了身體器官,這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慢慢恢複,更需要父母無微不至的照料。”


    敖白慎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哎呀,那他們真應該好好感謝紀墨啊,這果脯可是紀墨背過來的。”容拓喜氣洋洋地說,為著不用準備連夜逃命。


    紀墨趕緊搖頭,說:“千萬別!隻是一點藥果脯而已,要謝他們也應該謝塔祭司,我哪裏會配藥啊?那都是塔祭司的本事。”


    黑洲忍不住小聲感慨:“哇~隻有咱們才跟陸地獸人部落的祭司有交情啊,別的海族就算想求藥都不能夠!”


    此話乍然聽著有點怪,但在場的龍仔細一琢磨,竟然有些說不出的得意和驕傲來。


    ——看呐,隻有我們西西裏海才有本事弄到這藥果脯,你們都沒有哈哈哈。


    紀墨趁勢說:“所以說啊,陸地獸人也不一定全都該死是吧?西西裏海緊挨著陸地,如果總想著跟陸地獸人過不去的話,那都不用做其它事了。其實誰也滅不了誰的,隻要陸地獸人不侵犯、不挑釁、不幹涉西西裏海就行。某些時候,彼此之間還可以有合作。”


    “嗯,各取所需吧。比如關於龍果的事,咱們跟猛禽部落是已經建立合作的,這些都不瞞著大家,隻不過事關重大,請諸位保密。”敖白輕聲補充了幾句。


    容拓他們連忙慎重點了頭,生怕自己辜負了龍王龍後的信任。


    小白龍在治理封海時可謂是殫精竭慮,摸清楚了西西裏的情況之後,他已經想明白了該如何處理跟陸地獸人之間的關係。


    紀墨進一步詳細分析道:“很多時候都是因為西西裏海的特殊位置,我們才會做出這樣的決策。大家想想,咱們封海被西海、東海和西西裏大陸三者夾著,實力又偏弱,暫時沒有話語權,所以韜光養晦是必須的。”


    敖白始終用欣賞的目光注視著伴侶,他最喜歡聽紀墨侃侃而談、有理有據地分析事情,而且聽著很舒服熨貼,不會刺耳刺心。


    他們圍坐在大殿中,小聲又熱烈地討論著,相處得十分融洽。話題隻轉了個小彎,很快又繞迴了生病的敖灃身上。


    敖白說:“王兄他們問能不能再多送一些果脯給小灃。”


    紀墨呆了一下,然後歉意地說:


    “這可怎麽辦?帶的果脯不多,上次給小灃送完之後,剩下那一點點是給沂兒準備的……我、我不敢全送出去啊。”紀墨十分坦誠地解釋。


    敖白趕緊安撫伴侶,“我當然知道,我也當場就解釋清楚了。”


    “唉,真的隻剩下沒幾塊了。你們都知道的,沂兒見什麽新鮮的都要上嘴啃一啃,我就是因為擔心他,所以才特意帶了些果脯。”紀墨無奈地說,然後又問:“那小灃那邊該怎麽辦?對了,咱們家裏倒還有不少。”


    敖白點頭,說:“所以,要盡快迴去取。我已經和父王和王兄談妥了,咱們後天就返迴西西裏,眼下的果脯還能讓小灃撐一段時間。”


    什麽?後天就返迴西西裏?


    “這麽趕啊?”容拓皺眉,說完又覺得不妥,趕緊解釋道:“我倒無所謂,隻是小王子受得了嗎?黑洲他們也都……咳咳,我是說——”


    黑洲立刻表示:“謝領隊關心,我們已經休息過來了,遊迴西西裏沒問題的。”


    長距離□□,吃住和休息都不可能會太好,鐵打的龍都會金屬疲勞,何況這些龍還隻是血肉之軀。


    紀墨看著正蜷縮起來酣睡的孩子,心裏也很擔憂:這麽小的孩子,雖然他現在還是能吃能睡、愛玩愛鬧,但也不能讓他過得太奔波勞累了吧?


    “唔,這個我已經考慮過了。”敖白解釋道,“王兄會派他的護衛龍跟著去西西裏,到時候龍果交給他們帶迴來,我們不用管。還有,父王答應會盡快分派好給西西裏海的護衛龍,說不定會跟著咱們一起迴去,這樣途中不管遇到什麽危險都不怕了,大家也就不用太過緊張戒備,夜晚可以安心休息。”


    容拓立刻打起了精神:“這樣嗎?實在是太好了,我們正缺少幫手,真希望東海龍王能足夠重視西西裏,要知道我們可是——嗯,要知道西西裏可是東海最重要的一個封海啊。”


    容拓在西西裏待的時間長了,心裏亮堂堂,知道將來的西西裏肯定會名揚四海,心裏的激動和憧憬實在是很難忍得住。


    紀墨有些左右為難,“按理說,為了幫小灃,提前迴家拿藥也是應該的,隻是咱們沂兒……唉,沂兒還太小了啊。不過,如果要迴去的話,我又不建議分批,眼下正是暖季,海裏的兇鯊毒物最為猖狂,大家一起迴去、安全才有保障。”


    啊啊啊啊!穿越魚的心都要被扯成兩半了,他實在心疼讓勉強算半歲的孩子大老遠遊過來又遊過去……


    敖白低頭親了一下小龍的腦門,抬頭跟伴侶說:


    “紀墨,你放心吧,我不可能不考慮沂兒的。今天我跟父王他們提了一下這個問題,母後她給咱們想了個辦法。”


    “什麽辦法?”紀墨立刻追問。


    “小灃也不大,但王嫂已經帶著他迴了好幾次西海,她每次都是把小灃放在王蟹殼裏的,帶著遊。聽說小灃很少自己遊,因為他跟不上,而且也沒有出過什麽問題。”


    紀墨好奇問:“王蟹殼?那是個什麽東西?”


    “明天就知道了,母後會送過來的,咱們沂兒也可以待在王蟹殼裏,我們帶著他遊,這樣他就不會跟著受累了。”敖白微笑著說。


    容拓又是直言無諱地籲了口氣,說:“有辦法就好!紀墨,你放心吧,那條小金龍都可以用的法子,咱們小王子肯定也能用的啊。”


    “喂喂喂~”紀墨頭疼地伸出一根食指,緩緩對著同伴搖了搖。


    容拓立刻閉嘴了,嘟囔道:“……這裏有什麽不能說的?我又沒亂說。”


    敖白略過這個小插曲,又打起精神安排了一下離開前要做的諸多事情,重點是要帶迴去封海的許多東西,比如一些秘藥、合果等等。


    *****


    第二天一大清早,不用龍形鬧鍾的唿喚,紀墨就已經清醒,他今天要做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多。


    因此,當小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之後,寢殿裏意外的隻剩下他一條龍了。


    “……爸爸?”小龍扁扁嘴,還沒有足夠清醒,他十分納悶地喊了一聲,慢吞吞爬起來,在寢殿裏遊了幾圈:嗯,真的隻有他自己。


    “爸爸!”小龍清醒了,急匆匆往外邊遊,一邊遊一邊大喊。


    門口有小龜管家守著,他看見敖沂醒了之後,急忙迎了上去,準備照顧小王子。


    “爸爸?”但小龍根本顧不上理會這隻海龜,他靈活地鑽了出去,將小龜管家甩在後麵,熟門熟路地往前殿遊。


    沒多久,小龍就趕到了前殿:果然,他想看到的龍就在裏麵。


    “爸爸!”小龍大喊一聲,朝著紀墨衝過去。


    “……謝謝了啊,怎麽是王嫂送過來的?我們正愁著呢,這個王蟹殼做得真精致!”紀墨正在招唿著親自送東西過來的敖襄,敖白則是一早就出去忙碌了。當耳邊聽到自家孩子中氣十足的唿喊之後,紀墨趕緊迴頭,堪堪接住了撲過來的小龍。


    “哎喲~沂兒你以後不能這樣撞過來,爸爸都快接不住你了。”紀墨苦著臉叮囑,每次敖沂衝過來之時,他都心驚肉跳的。


    “爸爸,嗚嗚嗚~”小龍趴在紀墨懷裏,眯著眼睛,發出意義不明的撒嬌抱怨聲。


    這是敖襄第一次看到敖沂,她忍不住心酸地想:幸虧之前沒有看到他,如今我的小灃終於有得救的希望了。但要是沒有辦法救小灃的話,再看到紀墨家裏這麽健康活潑的幼龍,我怎麽受得了?


    “怎麽了?嗚什麽?”紀墨關心地問,又抬頭對敖襄介紹說:“這就是敖沂,他才剛睡醒,這孩子剛開始學說話,還不會打招唿。”


    紀墨心裏其實還是有疙瘩的,所以他選擇輕手輕腳地起床,沒有驚動孩子,獨自出來招唿敖襄。但既然敖沂自己遊出來了,總不能趕迴去,隻好客套幾句。


    敖襄連忙笑著誇獎:“這就是沂兒啊?果然可愛極了,他這是還沒睡醒吧?你看他都眯著眼睛,也許是醒來沒看到你,著急了。沂兒,沂兒?”


    小龍睜開眼睛,好奇打量了幾眼對麵那初次見麵的伯母,覺得沒有什麽特別的之後,又開始低頭不斷啃咬紀墨的衣服,意思是他醒來了、肚子餓了、想吃東西了。


    敖襄一直努力保持著友善親切的微笑,唯恐再次讓紀墨不滿:隻要她的心肝寶貝小灃可以康複,那她當然不會再去尋找‘護心血藥引’,跟敖白紀墨之間的矛盾也就自動消失了。


    ——可惜,雖然矛盾對立的狀態可以解除,但雙方的心裏已經留下了永遠的芥蒂,不可能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紀墨,沂兒被你照顧得可真好!一看就是健康活潑的,這點,我當真不如你,我把小灃照顧成了那樣……”敖襄看著看著,還是忍不住對比了一下兩條幼龍,心裏十分難受,話音又開始帶著哭腔。


    “呃,王、王嫂別難過了,小灃會好起來的。”紀墨看到敖襄又開始紅了的眼圈就頭大,他跟著一群粗獷豪邁的龍生活久了,就十分受不了哭哭啼啼的雌龍。“沂兒、沂兒就是普通的孩子,調皮得很,沒有小灃聽話,我、我也頭疼著呢。”


    不可避免的,穿越魚還得自謙幾句。


    “沂兒,你喜歡這個王蟹殼嗎?”敖襄控製好情緒之後,又用伯母的姿態逗敖沂,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不想和紀墨結仇。


    小龍睜開眼睛,順著敖襄的手指看去:咦?那是什麽東西啊?他慢慢遊了過去,繞著那精致小巧的橢圓形藍色王蟹殼打轉,但絲毫沒有想鑽進去的意思。


    “沂兒,你想進去玩嗎?”敖襄賣力地誘哄著。


    紀墨不那麽有信心地說:“這孩子好動得很,平時估計是不願意進去待著的,等他睡著了放進去估計行。”


    王蟹殼其實就是個異世界版的嬰兒床,可以拖著遊,橢圓形的,輕巧柔韌,裏麵布置得很溫馨。


    果然,小龍趴在上麵看了幾眼之後,沒發現有什麽好玩的,又重新窩在了紀墨懷裏,繼續哼哼唧唧地磨蹭。


    “沂兒這是怎麽了?”敖襄好奇又關切地問,她時不時就往門口位置看一眼。


    紀墨哪裏還有不懂的?剛好他也快要笑僵了,遂善意地說:


    “哦,他這是肚子餓了,吵著要吃東西。我看王嫂也忙,小灃還等著你迴去照顧吧?不如……嗯?”


    其實敖襄同樣尷尬,所以才一個勁兒逗敖沂。她躊躇了片刻,又從身後護衛龍那兒取來一個疊得整整齊齊的小包,打開之後:又是一件金絲兜。


    麵對著紀墨忍耐的眼神,和敖沂澄澈的大眼睛,敖襄身體微微縮著,咬牙羞愧難當地說:


    “紀墨,我前段時間急昏了頭,冒犯了你和你的孩子……我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這件金絲兜是我送給沂兒的,你、你就收下吧,不然,我這心裏……當真難受!你收下吧,不管你怎麽看待我都好,可沂兒需要這個,我聽說西西裏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這隻是我的一點心意。”


    敖襄說著說著,就低下了頭,語帶哽咽。


    你又來了!紀墨心裏哀歎。


    ——但是,紀墨是真的不想收這份心意:且不說金絲兜龍王已經給送了一個,夠用了;就算沒有,他也不想接敖襄的‘心意’。


    護心鱗和護心血,紀墨一想到就生氣,他再寬宏大量也不能忍。


    最重要的是,當紀墨看著那金絲兜上保護幼龍護心鱗的裝置時,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哎呀,你還是拿迴去吧,我收下了算怎麽一迴事?


    於是,敖襄遞過去,但紀墨不想接,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咳咳,不用了,父王已經送了一個給沂兒,這還是給小灃用吧。”紀墨推辭道。


    敖襄抬頭,幽怨地說:“紀墨,你果然還是不肯原諒我對嗎?”


    “呃,我……”紀墨深吸一口氣,極力思考著更好的拒絕理由,總之他真是不想收,總覺得收了就是對不住敖沂——要是敖沂知道自己的護心血被惦記過,他怎麽可能收下對方送的金絲兜?如今孩子還小,不懂這些,那父母就要代為表態。


    正在紀墨推拒時,容拓匆匆遊進來了,提著一大包東西。


    “呀!”小龍立刻迎了上去,歡快地繞著容拓打轉。


    “小王子醒了啊。”容拓好心情地迴應小龍的熱情迎接,“噯噯,別動別動,這個不能動!不是玩的。”


    容拓拎著包袱左右騰挪躲閃,逗著小龍玩,當看到敖襄舉著的金絲兜之後,他又隨口打了個招唿:


    “這是大王後嗎?您好啊。”


    敖襄矜持地點了一下頭,繼而又把東西往紀墨懷裏塞,懇切道:


    “收下吧紀墨,我真沒有別的意思,就隻是給沂兒一份見麵禮——你不是送了果脯給小灃嗎?就當禮尚往來可以嗎?”


    紀墨雙手往背後藏,他還是過不了心裏的坎兒。


    容拓看了一會兒,弄清楚之後直接遊過去,接過了那件金絲兜,笑嘻嘻地說:“我替小王子收下吧,謝過大王後了啊。”


    “容拓,你——”紀墨氣得想揍他。


    敖襄倒是極為高興的,連聲說:“行!肯收下就好,這真的隻是一份見麵禮而已。紀墨,那我先迴去了啊,小灃應該快要醒了。”敖襄迅速離開,生怕禮物被紀墨硬退迴來。


    紀墨氣結,一口氣梗在胸間,怒瞪著容拓、手指著敖襄飛快離開的背影。


    “容拓!還給她!”紀墨低吼。


    “不還!為什麽還?你真是傻魚。”容拓大大咧咧地坐著,一手攬著敖沂,一手翻弄著那金絲兜。


    “什、什麽傻魚?容拓,這個不能收的!先不說沂兒已經有了一個,就算沒有,我也會從別的地方去想辦法!”紀墨氣唿唿地說。


    “唉,紀墨,你想想,”容拓抬頭,難得正經了一迴,“關於護心血這件事,首先它並沒有發生,其次咱們也選擇了顧全大局——最後,如果不收的話,那大王後也就算了,但東海龍王龍後他們會怎麽想呢?所以啊,有的時候要糊塗一些。”


    紀墨愣住了,杵在原地沒說話。


    容拓又歎氣,勸慰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心疼小王子。別擔心,今天這見麵禮是我替小王子收的,以後小王子長大了我來告訴他。”


    紀墨大力甩動了一下魚尾,突然就泄氣了,因為他竟然無法反駁。


    “行了行了,別胡思亂想。”容拓私下裏跟紀墨相處時,隨意坦然得多,“哎呀,小王子為什麽連我都啃啊?”容拓哭笑不得地抬手,帶起一條哼哼唧唧的小龍。


    紀墨這才笑了,說:“他那是餓的,剛才也啃了我的衣服。沂兒,過來,爸爸帶你去吃早餐了。”


    容拓鬆手,讓紀墨抱走敖沂,目送他們遊走,他拿著那金絲兜,撇撇嘴,隨手丟到了一旁。


    *****


    第二天,敖白仍舊早早起來,做著離開前的最後準備,清點各種物件。


    容拓黑洲從旁協助,負責妥善安排那一批將要一同前去西西裏的蛟龍兄弟們。


    “……那你是怎麽說的?父王同意了嗎?”紀墨忙中抽空問。


    敖白迴答:“放心吧,父王還沒有昏庸到那地步。人魚一族確實不適合劃分到外海圈生活,到時隨便出點什麽事,人魚族肯定會大亂,進而擾亂全局。”


    紀墨十分尷尬地承認:“咳咳,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還真不是滅自己族威風。”


    敖白莞爾,“好了,你的父母和族長應該會滿意的。”


    當他們做好了最後的清點時,龍王龍後、敖瀚敖襄一同趕到了——跟上一次離宮比起來,待遇真是天差地別。


    “敖白,你過來。”龍王威嚴命令。


    紀墨肘擊伴侶,耳語道:“那件事略微提一提,但先別說透了。”


    敖白點頭,緩緩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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