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將敖襄撕開,隨手一丟,敖瀚驚險接住。


    “敖白,她是你王嫂!你瘋了啊?”敖瀚怒吼。


    龍王龍後沉默看著,又對視了一眼,均發現了對方眼中的為難與掙紮:私心說起來,他們都更加喜歡長子敖瀚,對於如珠似寶寵著長大的敖灃更是溺愛到了骨子裏——至於敖沂?他是敖白的孩子,又素未謀麵,當然沒有什麽感情。


    “究竟是誰瘋了?”敖白護著伴侶後退,怒不可遏,“你們居然打起了沂兒護心血的主意?你們都當我和紀墨死了嗎?”


    這個瞬間,敖白確實傷心失望到了極點:什麽父母?什麽王兄王嫂?我們帶著沂兒,千裏迢迢迴到東海龍宮,你們身為沂兒的長輩,半句噓寒問暖也無,張嘴就想讓沂兒去死?


    揭開護心鱗、水晶戳破心髒獲取護心血,那沂兒還有可能活嗎?


    敖白心寒到了極點,紀墨的臉色也已經不能更難看。


    敖瀚被兄弟指著鼻子痛斥,臉色同樣不好看,但又的確理虧,無法反駁。他默默摟著痛哭流涕的敖襄,十分的焦躁。其實,在敖瀚原本的計劃裏,不應該就這樣貿貿然提出要求,他本想先試探一番的。


    但敖襄卻根本忍不住,她已經隨著獨生愛子一起、病入膏肓,隻要有一絲的希望都想拚命嚐試。


    敖襄繼續哭,那聲音已經不能聽了,又沙啞又粗嘎,幾近失聲。


    但是,雖然她的孩子病重確實不幸,可也不應該提出要取別人家孩子的心頭血做藥引這種要求——別人家的孩子也是父母的心頭寶。


    “看來,我們是不應該迴來的。”紀墨冷冰冰地說。他憤恨地想:簡直荒謬!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怎麽可能給你們做藥引?敖白說得沒錯,你們當我們是死的嗎?


    敖白看著上首的龍王龍後,目光銳利無比,直看得父母扭頭迴避。


    “紀墨,你不要這樣說。”又是龍後開口控場,她籲了口氣,努力和善的微笑,懇切看著下方的人魚。


    “那你希望我怎麽說?”紀墨悍然質問,此刻他就隻是保護孩子的父親,“小灃病了,我和敖白也很擔憂、也希望他早日康複——但敖襄說的什麽話?拿我沂兒的護心血做藥引?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上一條傷害過沂兒的龍,已經被敖白撕成碎片了!你們想要沂兒的護心血?除非我和敖白都死了!”


    紀墨激動得渾身劇烈顫抖,血全部都往頭頂衝,對著敖襄怒目而視、厲聲嗬斥,一副想吃龍肉的兇狠模樣。


    龍後啞口無言,她也頹然往後靠,不再說話。確實,手心手背都是肉,盡管薄厚不一。敖灃敖沂都是她的直係親孫子,敖雅對紀墨可以不屑一顧,但敖沂不一樣,雖然還沒有見過麵,但份量可比紀墨重多了。


    “敖白,管好你的人魚,咱們好好談談。”敖瀚試圖控場,緩和一下劍拔弩張的氣氛。


    “先管好你們自己吧!”紀墨毫不畏懼地吼,“之前沒有和你們相處過,但我想著到底是親人、共同守著東海生活,所以才千裏迢迢帶著沂兒迴老家一趟。沒想到你們居然如此自私歹毒,竟然想要我沂兒的命?你們不配做沂兒的長輩!”


    紀墨就是這樣的性格:平時從不輕易發火,非常溫和仁厚、典型的以和為貴的地球魚思維。但一旦被激怒了,就火力全開,管特麽天王老子的臉皮都敢揭了、丟到地上一通猛踩。


    龍王龍後被一起罵了進去,他們坐不住了。


    “你這條人魚怎麽說話的?一點修養都沒有!敖襄不過是隨口一提,你急什麽?不同意可以慢慢商量!”龍王同樣迴以怒吼,他根本沒有被這樣當麵頂撞過。


    敖白一直護著伴侶,他冷聲嗤笑道:“商量?父王想怎麽商量?嗬,我告訴你們:沒、得、商、量!”


    紀墨一聲長歎,疲憊地說:“敖白,咱們迴去吧。”他發了好一通脾氣之後,隻想盡快迴去看看敖沂。早上出門沒帶他,紀墨聽孩子哭得那麽傷心,心裏也很不好受。


    敖襄聽到立刻急了,她立刻又想撲過來,哭喊著、甚至直接跪伏在紀墨身前,苦苦哀求:“紀墨!紀墨!你先別迴去,你不能迴去,敖沂不能離開,我求求你們!我求你們了!”


    不等敖白紀墨生氣,就是龍後聽著長媳說的也不像話,敖雅搶先發作:“敖襄!你這是什麽話?小灃病重,我們一樣難受,但你再著急說話也要有分寸啊。唉,瀚兒,帶你的伴侶迴去吧,我看她是累了。”


    紀墨冷靜了下來,盯著龍後看,再次歎服於對方的手段和巧妙言辭——果然,敖雅不是個愚笨的,她城府很深。怪不得能在跟敖昆相戀生下大哥之後、又順利嫁給了實力最雄厚的東海龍王。即使後來私情敗露,但她還能坐穩了東海龍後的位置,當真不容小覷。


    敖瀚用力箍住了不斷掙紮的伴侶,他看著冷漠旁觀的人魚,心裏的怨恨漸漸越來越深,心想:就算你不願意幫我們,至少也要幫忙勸慰我的伴侶吧?怎麽人魚還有這樣狠心絕情的?


    “敖白,你別往心裏去啊,你王嫂她這是急昏頭了。”龍後柔聲細語地對幼子說,她很明智,已經果斷放棄了從紀墨身上尋找突破口的策略。


    豈料,敖白也不再是昔日極度渴望親情關愛的小白龍了,他冷聲道:


    “母後不必再說,王嫂昏頭了不要緊,你們別跟著一起昏頭就行!今天就這樣吧,我們昨天傍晚才到,還沒有休息好,先告退了。”


    其實敖白心裏還有幾句話沒說出去:我們迴來一趟,看到父王母後身體安好,也就放心了。封海事情繁多,很快會返迴西西裏,願大家各自保重吧。


    敖白說完之後,牽著紀墨的手,堅定地轉身、準備往外麵遊。


    龍王龍後頓時傻眼了,敖襄更是拚死掙紮著要撲過去拉住紀墨。


    “敖白!”龍王氣得七竅生煙,猛然一拍扶手,水晶當即碎裂、掉了一地,龍王的手掌不可避免地流血了,於是他更加生氣,大吼:“迴來!我讓你們離開了嗎?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王?”


    敖白聽而不聞,帶著紀墨繼續往外麵遊。


    這時,左前方的那道小門突然跌跌撞撞地遊出了一群龍,領頭的蛟龍驚慌失措地喊:


    “不好了不好了!王子不好了!大祭司讓您幾位趕緊進去!”


    敖瀚敖襄立刻變了臉色,龍王龍後也焦急不堪,他們一窩蜂地遊進了後麵,消失在了正殿裏。


    於是,整個正殿空蕩蕩,隻剩下敖白和紀墨。


    “大祭司?”敖白眯著眼睛,咬著牙說,“他居然還沒有滾迴西海?還敢待在東海?”


    “希望海神保佑小灃早日康複。”紀墨輕歎,“不管怎麽說,一個四歲的孩子總是無辜的。至於那什麽大祭司?哼,我呸!我看他才是病得不輕了,什麽護心血做藥引,簡直胡說八道!”


    迴來的第一個早上,夫夫倆簡直被灌了一肚子的氣。


    敖白護著伴侶往舊龍宮遊,很明顯,他們現在不適合進去探視病重的敖灃。


    期間,敖白冷著臉,迴頭看了好幾下:大祭司?哼!


    *****


    一大清晨的起來,急匆匆去了新龍宮一趟,一場鬧劇後,又很快迴來了,還不到吃午飯的時候。


    “敖白,看來我們得想別的辦法了。”紀墨低聲說,“封海要緊,沂兒更要緊。眼下若是我們有所求,就等於主動朝他們亮出了軟肋。”


    “我知道。”敖白安撫道,“紀墨,你放心,他們昏頭、我沒有昏頭,你和沂兒要是有個閃失,即使我當上了四海龍王,又有什麽意思呢?”


    紀墨又說:“此地不宜久留,看敖襄那瘋狂的樣子!我覺得,如果沂兒不是有我們護著的話,說不定敖襄會親自撲上去取了沂兒的護心血!我看了她的眼神就覺得害怕。”穿越魚小聲說,簡直不寒而栗。


    敖白眉頭緊鎖,極力克製自己的怒火,努力冷靜分析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大家千裏迢迢剛遊到這裏,除了我和容拓,其他都是普通蛟龍,需要休息才能緩得過來……咱們迴去好好商量一下吧。”


    夫夫倆手牽手,互相安慰。


    事實上,敖白紀墨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結為伴侶以來,碰到的困難不能說少,每次都是同心協力、咬牙攜手共同渡過,誰都會不輕易說喪氣話。


    但他們真是想破腦袋也猜不到,迴東海龍宮一趟,居然會碰到這種事。


    與此同時,留守舊龍宮的容拓黑洲他們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爸爸爸爸爸爸……”小龍哭得在地上不停翻滾,閉著眼睛唿喚紀墨,誰哄都沒用。


    “小王子,別哭了。”黑洲束手無策,隻會幹巴巴地哄。


    “來來來,小王子,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是這個什麽東西啊?”容拓趴在敖沂身邊、賣力誘哄,手上舉著個漂亮的水晶幼龍擺件,栩栩如生、俏色雕刻、惟妙惟肖。


    然而,小龍連眼睛都不肯睜開,隻是聲嘶力竭地哭。


    這也不能怪敖沂,說到底,都是因為敖白紀墨育兒經驗不足,容拓黑洲他們更是單身龍!早上的時候,他們本來不應該當著敖沂的麵、任憑孩子眼睜睜看著離開的——小龍出生到現在,要麽跟著爸爸、要麽黏著父親,即使被容拓他們帶著玩,多半也能扭頭就看到紀墨或者敖白。


    唉,他們本應該偷偷的、靜悄悄的離開。


    今天倒好了,小龍已經能記事認人,在他單純的認知中:爸爸和父親居然手牽手遊走了?不帶上我?我哭得那麽大聲他們也沒迴來?他們不要我啦?


    不得不說,今天早上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敖沂的承受範圍。簡單而言,此時的小龍正處於被父母‘狠心拋棄’的巨大惶恐絕望當中。


    “小王子,別哭了,別哭了好嗎?”容拓都快要跟著哭了,他試圖伸手去撫摸一下小龍,但敖沂迅速起身遊走了,換了個地方躺著繼續打滾。


    西西裏海的眾護衛龍:“……”


    因此,當外麵傳來紀墨的聲音時,可想而知他們有多激動了。


    “不是吧?沂兒居然還在哭嗎?”


    容拓連滾帶爬地衝過去開門,抓狂大喊:“你們終於迴來了!再不迴來我們都要跟著一起哭了!”


    敖白紀墨匆匆遊進來。


    紀墨還沒來得及說第二句話,正躺著傷心打滾絕望哭泣的小龍已經一躍而起,猶如一枚發射的炮|彈、瞬間衝向了紀墨!


    “哎、哎……唉喲!”紀墨甚至沒有看清,就已經被小龍緊緊纏住了,胃都差一點被撞了出來,幸虧後麵有敖白及時幫忙撐住,否則紀墨肯定會被狠狠撲倒在地上。


    “爸爸!爸爸!爸爸……吼吼吼咦咦呀……”小龍驚喜至極,死死攀在紀墨身上,發出了一連串的歡喜叫聲。因為哭得太久,他的聲音都啞了。


    孩子就是孩子,隻要確定自己沒有被父母拋棄,他就能一秒鍾破涕為笑。


    “沂兒,你該不會哭了一早上吧?嗯?”紀墨心疼地親了又親,笑著哄道:“不是告訴過你了嗎?爸爸很快就會迴來的啊,真是傻孩子!快給叔叔們道個歉,看你把叔叔們哭得都頭疼了。”


    敖白安撫性地拍了拍容拓等幾個同伴的肩膀,歉意道:“辛苦大家了,我沒想到敖沂能哭這麽久。唉,他太小了,聽不懂道理。”


    容拓大大籲了口氣,狼狽地擺了擺手,他和同伴後來也想明白了,說:“照顧一下幼龍而已,沒什麽!我們覺得啊,小王子可能就是親眼看著你們遊走了,沒帶上他,他誤會了,覺得害怕吧。”


    紀墨略一思考,再迴憶起早上的情景,頓時更加心疼了,抱著小龍來來迴迴地遊,把他當作是剛出生時那樣地哄。


    敖白明白過來後,也立刻遊了過去,揉了幾下小龍的腦袋,又握著他的爪子哄了幾句:“沂兒,別難過了,我和你爸爸隻是出去辦事,這不就迴來了嗎?”


    這對年輕的夫夫沒有想到,才這麽大一點的孩子就已經懂這麽多了,隻是一個短暫分別,居然會把敖沂給嚇成這樣!


    過了很久,小龍才完全停止了抽噎,但他仍然趴在紀墨肩上、不肯鬆開,小龍腦海中已經有了“爸爸和父親會丟下我、手牽手遊走”的可怕記憶。


    ****


    終於將傷心哭鬧的小龍交還給了他的父母,容拓黑洲他們別提有多輕鬆了,雖然敖白紀墨他們很快趕了迴來,但早上那段哄孩子的時間當真是無比煎熬。


    “……哈哈哈~你是不知道啊,小王子哭得到處打滾!”容拓緩過神來,又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說說笑笑,“我們拿什麽好玩的給他他都不要,就是哭,又要我們放他出去找你們,我們哪裏敢啊?就隻好關上門,看著他哭……哈哈哈,紀墨,小王子邊哭邊打滾這一招是跟誰學的啊哈哈哈……”


    西西裏海眾龍團團圍坐,中間是堆放著的食物,他們已經吃飽了午飯,正在閑聊。


    小龍仍舊趴在紀墨懷裏,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要是往常,小家夥應該是滿屋子打轉、四處調皮搗蛋的。


    紀墨看著容拓,無奈地說:“唉,小孩子能記事了就是這樣的。你別以為他小、什麽都不懂,其實小孩子有時候是很敏感的。”


    容拓拿了個貝殼在敖沂眼前晃悠,哄道:“小王子,還難過啊?不要難過了,我都說了你爸爸很快就會迴來的!對了,王,新龍宮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啊?現在大家都吃飽了,可以說了嗎?”


    紀墨和伴侶對視一眼,後者微微點了一下頭。


    這時,敖白握著小龍的爪子,微微將其翻轉,手指慢慢撫摸著其白嫩光滑、還沒有長出堅硬鱗片保護的腹部,片刻之後,食指停在了小龍的護心鱗上。


    ——這是龍族身上、唯一一片、出生就有的、從不蛻換的護心鱗片,堅硬無比,隨著年齡的增長而緩緩變大,任何時候都會嚴密覆蓋著龍的心髒。


    小龍懵懂地抬頭望著父親,出於信任,盡管自身要害被按住,他也絲毫沒有掙紮,還以為父親是在逗自己玩、撓癢癢,他傻乎乎地笑出了聲音,又微微扭動起來,快樂極了。


    看著幼龍活潑可愛的樣子,容拓黑洲他們也友善地笑,他們都沒有成家,十分渴望盡快擁有自己的後代。


    紀墨和敖白看了,心裏真是柔軟又酸澀,更覺得作為父親的責任重大。


    “真是傻孩子。”紀墨感慨道,“你讓爸爸怎麽放心?”


    “敖沂!”敖白認真伸出一指、輕輕點著小龍的護心鱗,嚴厲囑咐道:“聽著,敖沂,這個位置,你必須要藏好了!千萬要藏好了!”


    小龍仍舊在笑,又以為父親伸出手指是在跟自己玩,他迅速撲上去、抱住了敖白的一隻手,纏住了不斷歡唿。


    敖白徹底沒脾氣了。


    倒是黑洲一貫謹慎心細,他分明看出了龍王龍後心情都是欠佳的,剛才他就問了,對方卻沒立刻說,更顯事態嚴重。


    “王,新龍宮那邊不好嗎?”黑洲擔憂地問。


    敖白的手指再次輕輕點著小龍的護心鱗,沉聲迴答:“新龍宮比這裏還奢華氣派,沒什麽不好的——不太好的是敖沂。”


    眾龍愣了一下,容拓茫然地問:“敖沂?小王子有什麽不好的?”


    “我王兄家的幼龍小灃病了,他們從西海請了個大祭司過來,那大祭司給了份秘藥,據說隻缺個藥引了。”敖白說到這裏時,忍不住黯然搖頭。


    紀墨麵無表情,接了下去,“那藥引就是同脈幼龍的護心血。”


    眾龍再次愣住,不是他們孤陋寡聞,實在是這消息太驚悚了。


    黑洲最先反應了過來,他腦子一炸、瞬間聯想起了龍王剛才逗孩子的神態,失聲驚問:“不會吧?難道他們想要小王子的……護心血?”


    然後西西裏海的護衛龍全炸了,後背發涼、不約而同扭頭,看著正咿咿呀呀自得其樂的敖沂。


    容拓艱難地指著敖沂,問:“紀墨,你的意思是、他們想要、小王子的護心血?”


    紀墨平靜地點頭,“正是。所以我們在新龍宮吵了起來,不歡而散。”


    “什麽?”容拓跳了起來,怒罵:“隻是吵了起來?就沒抽他們大嘴巴子?就沒教訓他們?”


    黑洲也被嚇住了,他喃喃地說:“那什麽大祭司可真敢說啊,居然開口說要同脈幼龍的護心血?說得輕巧,取了護心血的幼龍還能活嗎?不過,他們真的是明確提出要咱們小王子嗎?”


    敖白解釋道:“大家冷靜些,早上的情況就是這樣的,開口的是我王嫂,我父王母後和王兄不敢直言——當然了,他們已經被我和紀墨當場駁迴,這種要求我們斷無同意的可能!我們怎麽可能同意?退一萬步說,縱使不是沂兒、是其他幼龍,我們也會阻止,哪條龍的命都是命!”


    敖白的話說得太直白、太坦蕩蕩,此事又牽扯到他的幾個至親——看著西西裏龍王悲傷失望的眼神,旁的龍也不好肆意批判斥責。


    紀墨也提醒道:“各位,大丈夫能屈能伸。這裏是東海龍宮、不是西西裏。因此我們就算再生氣,也要保持冷靜,不能輕舉妄動。”


    眾護衛龍都冷靜下來了,憋屈地捏緊了拳頭。


    憋了半天,容拓隻能把火朝別的地方發:“……他們實在是太胡來了!請的什麽大祭司啊?沒本事就直說,何必張口就要咱們小王子的命呢?我倒想知道,他自己有幾條命!”


    恰好這時,外麵傳來了黑寧焦急的聲音,“六、西西裏王?”


    容拓*地問:“你找我們龍王有什麽事?”


    黑寧心急火燎地遊進來,十分緊張地說:


    “龍王龍後過來了,說是想看看敖沂小王子,還帶著那個大祭司,他們已經遊到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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