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裏的氣氛非常溫馨,因為在木盆裏活潑遊動的白金小龍吸引了絕大多數的注意力,尤其是塔、青哲和希圖這三個陸地部落的成員,他們圍著木盆,嘖嘖稱奇,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塔毫不掩飾地驚奇道:“我的獸神!這麽可愛的小龍長大後就會跟敖白一樣了啊。”


    聽這語氣,老祭司明顯是有些惋惜的。沒辦法,陸地雌性對於成年龍族獸人有著很深的畏懼和忌憚厭惡之情。


    敖白抽空給了塔一個眼神,俊朗的眉眼微微不滿——什麽意思?我的幼龍長大了不像我還能像誰?


    塔自知失言,倒也不怎麽驚慌,氣定神閑地把話給圓了迴來:“哇~我看這小龍的樣子,他以後肯定會成為出色的龍族獸人!”老祭司心裏悻悻然地提醒自己:


    為了合果、為了合果,絕對不能讓敖白對我生出不滿之意!


    敖白聽完後臉色才好看了些,一本正經地自謙著說:“他還小,能看出什麽來?要教要學的還多著呢。”


    當然了,如果說那些“嚴父”的訓誡時小白龍能別笑得那麽明顯寵溺,說服力應該會大一些。


    容拓倒也不是完全魯莽的,他的父親容奕怎麽說也是南海的護衛龍領隊,從小就接觸著王族龍長大,場麵上的話也耳濡目染死記硬背了一些。


    “小王子一出生就這樣健康活潑,又繼承了王強大的血脈氣息,將來絕對會是出色的西西裏海龍族的繼承者!”容拓慷慨激昂地表示,整條龍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唔,敖泱是我永遠都認同的大王子,那這剛出生的幼龍就先叫小王子吧。


    但他又控製不住用眼角去偷偷觀察敖白的臉色,容拓小心翼翼地詢問:


    “您沒有生我的氣了吧?要不、以後我再也不會在木屋裏使用改造能力了行嗎?”


    敖白仍舊將手放到了木盆中,小龍遊累了之後,果然準確地依偎在了父親的掌心裏,蜷縮起來開始入睡。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幼龍剛出生時會極度地依賴雙親,因為他缺乏自保的力量、沒有安全感。一家三口本來應該在水裏生活的,幼龍會形影不離地跟隨著父母,可惜這裏不是溫暖安全的東海深海,外麵是結冰的陸地聖湖,對剛出生的幼龍而言實在是太不適宜生存了。


    “容拓啊,”敖白歎息著說,“我問你,你究竟把改造能力當成了什麽?”


    獨眼龍看著還算安全,總算敢蹲在木盆邊上近距離地觀察小龍了,同樣作為已經成年的龍族獸人,他的年紀和敖白相差無幾,自然也在渴望成家立業生子延續血脈。


    “我跟您說實話吧,”容拓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容拓其實也沒有什麽野心,當初南海龍王敖昆發現了龍果之後,南海有幾條受寵的王族龍和護衛龍都已經被賜予了龍果、順利變成了改造龍,我是真的羨慕、羨慕得要命!”


    敖白又伸出另一個手掌進去溫水中,攏著小龍、讓他可以安心休息。心平氣和地問道:“你是羨慕他們什麽?”


    提起那些,容拓的眼神依舊炙熱:“當然是羨慕他們的強大和地位了!如今在南海,成為改造龍之後,不僅可以得到王族的寵信、家族的重視,還可以得到許多雌性的青睞,改造龍在選擇伴侶時可以擁有很多的選擇——不像普通龍,想求得一條喜歡的雌龍談何容易啊!”


    敖白點點頭,表示理解,“你說的那些我都明白,曾經我沒能化形之前,那些苦頭吃得可比你多。”


    “那是自然!”容拓一激動、忍不住又說出了心裏話,“您看看您雖然貴為東海的王族龍,但在沒能擁有強大力量之前,根本就沒有雌龍、甚至是雌蛟願意跟您結為伴侶,所以您隻能跟紀墨——”


    話說到這裏時,容拓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硬生生刹住了話頭,表情非常尷尬。


    敖白再次點頭,“是,你說得沒錯,當時父王母後也曾為我謀劃過,可惜都沒有成功,雌性們不願意的時候,拒絕的理由比海中的小魚小蝦還要多——但是我告訴你,我跟紀墨在一起不是被強迫、而是兩情相悅的,紀墨就是海神為我安排的伴侶,難道你不覺得嗎?”


    此時,青哲和塔正在合力烤肉燉湯,由於紀墨的突然生產、大家已經忙碌得錯過兩個飯點了,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希圖作為最不能挨餓的幼崽,正在埋頭啃食烤肉中,他頭也不抬地插話道:


    “紀墨很好啊,我想你們海裏再也沒有第二條像他那樣好的人魚了。”


    敖白眉頭一挑,戲謔地說:“哼~看來希圖是跟紀墨久了,說話也像是抹了蜜一般甜。”


    小虎崽就當這是對自己的誇獎,笑眯眯接受了。


    容拓雖然挺糾結的,但想想紀墨平時的言談舉止、再看看趴在敖白手掌中酣睡的白金小龍,他隻能服氣地點點頭:“紀墨、紀墨還是很不錯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人魚能孕育龍族的後代呢,要是早知道,我就不會日日夜夜跟在那幾條雌龍的後麵獻殷勤了,受了那麽多的白眼和窩囊氣,一條也追不上……”


    敖白貼心地提醒他:“紀墨不是普通的人魚,你去找我可不敢保證也是這樣的。”


    容拓嚴肅地頷首,表示同意。


    “容拓,你現在是我西西裏海的護衛龍領隊,當初邀請你時、原以為你會問清楚為什麽,但你沒有。”敖白不疾不徐地說,說話間更為的沉穩,氣度雍容。


    “為什麽?難道不就是因為我是改造龍嗎?”容拓胸膛一挺,依舊為自己的改造龍身份感到自豪。


    敖白淡淡解釋道:“不完全是。容拓,龍果你吃了、沒被毒死,確實是件幸運的事情,但你不應該把這個能力當成是炫耀的資本!現在雖然海洋中的改造龍很稀少,但龍果可不稀少,用珍珠就可以從陸地獸人手中換取。所以,將來海洋中的改造龍隻會越來越多。那麽,你感覺自己的特殊地位還能保持多久呢?”


    容拓開始變得煩躁,他打心底裏不願意接受那種“海洋處處皆是改造龍”的局麵,但敖白說得沒錯——整個海洋龍族渴望變強的欲|望誰也擋不住。


    另一邊,塔他們正在高聲笑談,談論的內容還是紀墨和他生的幼龍。


    敖白繼續小聲分析:“當初容尼那群龍的去向我之所以沒有問你,是因為我清楚龍果毒發時你是身不由己的。但你們從南海過來換龍果,卻發生了這樣重大的意外,敖昆勢必不會罷休,肯定會派龍過來查看。”


    “那怎麽辦?”容拓急了,“我現在可是西西裏海的護衛龍領隊了,您可得保我啊!”


    敖白抬手、示意其別激動,“你放心,我敖白說話算數,隻要你容拓一日還是我封海的護衛龍、保護著西西裏海,我就會保你一日!但是,你得能擔當得起護衛龍領隊這一稱號。”


    容拓無措地說:“我、我哪裏做得不好嗎?王安排的事情我從來都是認真完成的啊,真的!我沒有陽奉陰違過。”


    敖白歎了口氣,勉勵道:“我知道,你做的我都看在眼裏。容拓,我曾經聽容尼他們說過,你的父親是南海的護衛龍領隊是嗎?”


    提起自己的父親,容拓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敬畏地說:“是的。”


    敖白循循善誘道:“那你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你跟你父親的為人處事比起來、都有哪些不同,究竟誰的言談舉止思維方式才更適合護衛龍領隊這個位置呢?”


    獨眼青龍說不出話來,在他心目中父親永遠是一道深邃平靜的海溝:深不可測,卻總是能容納狼狽或傷心的自己躲藏其中。


    ——可惜,如今他不敢迴去。


    敖泱又說:“容拓,我說想將西西裏海建設成為最強大富饒的海,是認真的,希望你能跟上來。隻要你用心,雌龍會有、雌蛟也會有,該有的都會有的。拿出你當初闖入密林大鬧猛禽部落和吃下龍果的決心和勇氣來吧,但必須把魯莽和幼稚過濾掉!”


    容拓深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保持沉默——小白龍的話戳中了他一直以來隱藏得很深的、關於父親的許多迴憶。


    點到為止之後,敖白不再就此話題多言,他撂下一句:“行了,你去吃東西吧。”


    敖白穩穩地端起木盆,把已經吃飽喝足酣睡的小龍帶進了臥室,讓他跟紀墨待在一起。


    *****


    紀墨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


    鼻端縈繞著食物的誘人香味,周遭非常溫暖,靜謐又舒適。


    迷迷糊糊想多睡一會兒的紀墨突然聽到敖白在旁邊說話,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卻異常的清晰:


    “不行,你先自己遊一會兒。”


    “別出來,外麵下雪,當心凍掉你那小尾巴!”


    “唉~~~唉~~~安靜待著好嗎?”


    “……你母後還在休息……別鬧……”


    紀墨渾身疲憊,累得不想動一下手指頭,他在意識深處疑惑地想:敖白這是在跟誰說話呢?語氣這樣親昵,不像他平時的耿直含蓄性格啊。


    正在疑惑間,他聽到敖白又說話了,語氣非常的無奈和妥協,但又帶著明顯的寵溺:


    “好吧,好吧,就讓你上床去待一會兒,但不能亂動知道嗎?”


    熹微的晨光中,牆角的小火塘燒得很旺,室溫還算不錯。


    敖白輕手輕腳地把已經清醒過來不樂意獨自待在木盆裏的小龍抱出來,擦幹他身上的水珠,手法笨拙、略顯僵硬,表情極為認真。


    然後,敖白掀開了紀墨身上蓋著的第一層褥子,將小龍放了進去,可惜遇到了一點困難:


    因為,小龍的金色小尾巴還緊緊地纏在了他的手腕上,說什麽也不肯鬆開。


    “鬆開、聽話!”敖白伸出手指撫摸了一下小龍的脊背。


    可惜對方是聽不懂的,所以也沒有執行父親的這個命令。


    小龍一邊纏著父親的手腕,一邊堅持往紀墨身邊爬,同時極為不高興地推搡著周圍的獸皮褥子,他很不喜歡這種奇怪的觸感。


    敖白再次沒轍,因為每次他嚐試著狠狠心掰開那金色小尾巴時,小龍總會顫抖一番、再扭頭“望”向自己,雖然他仍舊是緊閉著雙眼,但那可憐又執拗的樣子總能打敗敖白的堅持。


    這可不是比拚實力,完全是敖白自己不敢一再的使勁兒。


    “你……行了,你贏了!”小白龍無奈,隻能順從地坐下來,陪著幼龍玩鬧。


    外麵不時傳來冰塊碎裂的巨大動靜,“嘩啦嘩啦刺喇刺喇……”


    父母都在身邊,幼龍總算是高興了,一條龍在獸皮堆裏摸爬打滾,憨態十足,片刻之後,他還真挪到了紀墨的臉頰旁邊,爪子揪住了一小縷黑發後,不管不顧地就用力扯。


    敖白剛好扭頭去望向窗邊縫隙,觀察外麵遊過的青龍,等他迴過頭時,紀墨已經被揪醒。


    “啊啊~~~~”紀墨感覺自己有幾根頭發正在被用力地撕扯,揪得頭皮一陣痛。


    “這個不能玩,趕緊鬆開你母後的頭發,聽到沒有?”敖白趕緊嚐試去掰扯小龍的爪子。


    奈何小家夥仍舊不願意鬆開。


    紀墨慢慢地被鬧醒了,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小龍脊背上的金色一線鱗片在閃爍,還有那執拗揪住自己的頭發的爪子,最重要的是他臉上的神情看起來還頗為的委屈。


    “怎麽了啊寶貝兒?你這是在叫爸爸起床嗎?”紀墨笑問。


    敖白歉意道:“把你給吵醒了,孩子不願意在木盆裏待著,非得出來,我擔心他會爬到火塘那兒去,隻好讓他待在這裏了。”


    紀墨徹底清醒了過來,睡得後腦勺都發麻了。他剛想抬手摸摸小龍,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包紮了起來,彌漫著一股子草藥氣味。


    “沒事,我也睡醒了,孩子還聽話吧?”紀墨笑著說,他剛想坐起來、卻撕扯了傷口,臉色一白,“呃~~~”


    敖白趕緊攔住他:“別動,傷口要想養好還得花一段時間,我說讓你用白玉蟹膏你又不同意!”


    不過不等紀墨迴答,敖白又坦誠道:“雖然你不同意,我還是讓塔給你用上了,別生氣啊。”


    ——不過就是一點子白玉蟹膏嗎?等咱們迴了西西裏海,我再去抓幾隻白玉蟹就是。


    紀墨語塞:“……用都用了,生氣有用嗎?原本我是想留著應急的。”


    說話間,小龍已經成功爬到紀墨懷裏去了,他終於鬆開了雙親的手腕和頭發,愜意窩在紀墨溫暖的心口處。


    “難道昨天的情況還不算緊急嗎?那還有什麽算緊急?”敖白不讚同地說。


    “哎呀~坦白說,我是想著留給孩子用的。”紀墨低頭吻了吻小龍的腦袋說,“你說怎麽會這樣神奇呢?昨天你跟我說的時候,我頭一個想的就是不能用,得留給孩子!尋常過日子,磕磕碰碰難免,養大一個孩子想想就不容易。”


    敖白伸手、想把小龍從伴侶的心口上挪下來,這家夥雖然瘦小,但也不能待在那樣的位置上。


    紀墨睜大眼睛趣味盎然地看著,他分明看到小龍的爪子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同時還膽大包天地用尾巴去抽打他父親的手。


    “……真是沒規矩!連我你都敢攻擊?”敖白輕聲訓斥道。


    “行了,他能聽得懂才怪!讓他待著吧,不礙事。”紀墨看著孩子仍舊緊閉的眼睛,心裏微微的著急,但夫夫倆被塔祭司罵過一頓之後,都不敢再去觸碰孩子的眼睛,生怕真做出什麽悔恨終生的事情來。


    敖白感慨著評價道:“這孩子性格比較霸道,脾氣還不小。”


    穿越魚立刻忍不住護犢子,“喂喂喂~孩子才剛出生,他能有什麽脾氣?還霸道呢,這怎麽可能!”


    還別說,小龍待在紀墨身邊時,確實挺乖巧的,安靜地趴著休息,不像在敖白身邊時,不是想玩就是要鬧,總之就是安靜不下來。


    小白龍難掩憋屈地閉嘴了。


    “噯~孩子還沒有名字,你想到什麽好的沒?”紀墨忽然問。


    敖白突然有些別扭起來,嚴肅地說:“沒有,你呢?還是你來吧。”


    穿越魚斜睨了伴侶一眼,心中了然,平靜地說:“還是你來吧,孩子是條小龍,龍族的血脈傳承最重要,馬虎不得,規矩怎麽樣、咱們就怎麽做。”


    紀墨說得沒錯。


    在這個世界中,海洋龍族對父係血脈傳承看得非常重:王族龍、護衛龍、蛟龍,父親是什麽、後代就是什麽,等級秩序極為嚴格。


    “沒事的,不管他叫什麽,都是我的孩子。”紀墨坦然笑道。


    ——唉~姓敖還是姓紀什麽的,無所謂了,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


    敖白鬆了一口氣,“謝謝你紀墨,這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他會是西西裏海下一任的王。”


    “嗯,我理解,所以他必須得是敖姓的王族龍,你放心,我真不介意這個。”


    白金小龍突然又動起來了,小小的龍身在獸皮毛毯裏打著滾。


    “嗯?怎麽了?”紀墨馬上被拉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敖白看的次數多,笑著說:“估計是餓了吧,我剛才本來就是想去給你們拿食物的,是他自己鬧騰著不讓我離開。”


    言下之意就是:知道錯了嗎?活該餓你一陣子!


    “紀墨,你知道嗎?陸地獸人有他們的聖湖,其實咱們海族也有自己的聖地。”


    “哦?是不是傳說中誕生了最偉大龍王的那一片海?好像是叫沂海對嗎?”紀墨不怎麽確定地說。


    敖白點頭:“是,就是北海盡頭的沂海,傳聞那兒終年被冰雪覆蓋,但沂海是天然的溫熱,孕育了龍族。”


    “所以呢?”紀墨隨口問,他縱容著小龍在身上隨心所欲地翻滾著,不忍心阻止他,“嘿~我說難道你現在不是應該去給孩子準備食物嗎?兒子餓得在打滾了都!”


    敖白不為所動,繼續說出自己的打算:“不如,孩子就叫敖沂,好嗎?”


    紀墨琢磨一下,用地球魚的思維商量道:“敖沂啊?倒沒有什麽不好的,隻是……你用龍族聖地沂海給孩子取名字,會不會太大了些?”


    孩子能壓得住嗎?不是說小孩名字不能取得太大,免得折了福氣什麽的……啊啊啊我在想什麽我呸呸呸!


    敖白滿懷期待地說:“當然壓得住!紀墨,我已經感受過了,這孩子比較徹底地繼承了我,雖然還沒有顯露出來,但我相信咱們的孩子不可能會差!”


    “是嗎?這是好事啊。”紀墨高興地說,索性他也不再顧慮那麽多了,“行吧,就叫敖沂!是我多慮了,這裏的人根本就不會去介意那些。”


    至於能力什麽的,如果孩子像敖白,那就再好不過;如果有個如果,我也有辦法讓他強大起來。


    此時,下一任西西裏海之王——敖沂,正餓得滿床打滾,卻苦於還不會說話。


    紀墨心疼了,“名字就這樣定了吧,你趕緊去弄點兒吃的,這麽小的孩子哪裏挨得住餓!”


    敖白這才起身,把窗戶推得更開了些,恰巧破冰的容拓再次經過下方,他高興地打招唿:


    “早啊王,小王子他醒了嗎?”


    敖白微笑著說:“你也早,敖沂已經醒了。”


    “敖沂?哦,原來小王子已經有名字了啊。”容拓恍然大悟道,“挺好的,沂海之王才是龍族最偉大的王,希望小王子將來的成就可以跟第一任龍王比肩!”


    此話深得小白龍之心,“謝謝了,但願承你吉言吧。”


    說話間,容拓又已經幹勁十足地往前麵清除冰層去了。


    “是容拓啊,他今天怎麽起得這樣早?還幫忙清除冰層?嘖嘖~”紀墨小聲疑惑著。


    敖白滿意地笑了笑,轉身出去,“我去給你們準備早餐,敖沂非常好動,你留心著點。”


    “知道。”紀墨頭也不抬地吐槽,“你讓他餓肚子、他能不鬧嗎?”


    *****


    白嫣雀躍地說:“要出發了嗎?”


    敖沐誌在必得地笑著說:“嗯,認真說起來,敖白的母後還是咱們西海的王族雌龍呢,現在西西裏又成了敖白的封海,作為朋友和鄰海龍族,過去拜訪祝賀一下也是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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