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季,天蒙蒙亮的聖湖。


    小白龍總是醒得最早的,他保持著之前在西西裏海時的習慣,天一亮就起來做事。


    在他的身邊,人魚仍舊在沉睡。


    靜靜地注視了伴侶很久之後,小白龍悄悄地舒展了一下身軀、愜意地勾了勾爪子。


    “懶魚,我先上去了啊。”小白龍一本正經地跟伴侶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行蹤,雖然紀墨什麽也沒有聽到,但他已經習慣了。


    又檢查了一遍水簾之後,小白龍精神抖擻地往湖麵上遊去了,準備完成每日的清理冰層任務。


    寒季的清晨,聖湖格外的寧靜,一夜暴雪又刮風,湖麵上的冰層結得很迅速。


    “喀喇~喀喇喀喇~刺喇刺喇~~”,不斷的傳來了冰塊被擊碎的聲音。


    小白龍利用自己的身軀、尾巴、爪子和頭顱,毫不費勁地橫衝直撞,將聖湖部分水麵的冰層清理出來,既方便湖底的采光,又因為在木屋的邊緣範圍,更是應該把冰層盡數清理幹淨,以免失去了天然的湖水屏障。


    正在敖白一條龍努力做事時,木屋方向又傳來了一道熟悉的歡快嗓音:


    “敖白,你今天還是起得這麽早啊。”


    是希圖。小虎崽站在觀景台邊緣,伸頸圍觀。


    “嗯,你也挺早,真是個勤快的好幼崽。”敖白聞言轉身,又遊迴了木屋旁邊,笑著誇讚了一下小獸人。


    “哈哈哈~也沒有很早,我和母父每天都很早休息,早就睡夠了。”希圖不好意思地迴答。


    小獸人總是不安份的,尤其是像希圖這樣大的年紀,簡直一秒鍾都安靜不下來,腳掌那兒就跟長了刺似的需要不停蹦躂著。


    這時,希圖就一邊笑眯眯地說話、一邊試探著把左前肢伸進冰涼的湖水裏,果然凍了個透心涼。


    在小白龍饒有興致的目光之下,小黑崽子倏然又收迴了腳掌,悻悻然幹笑著說:


    “哎呀~這水可真冰!”


    “那是當然,沒看都結冰了嗎?”敖白打趣他。


    希圖毫不放棄、躍躍欲試地往前探身,央求道:“敖白,我想去那邊冰麵跑幾圈,可以帶我過去嗎?”


    敖白扭頭看了看遠處沒有清理的厚實冰麵,又看了看希圖渴望祈求的眼神,隻考慮片刻之後就爽快地同意了。


    “上來吧,但過去之後不準亂跑,萬一掉進水裏可別哭。”


    “知道,我會小心的。”希圖高興地說。


    接下來,小虎崽輕巧地一躍,準確地跳到了小白龍的背上,乘龍朝著對麵的冰麵遊去。


    片刻之後,敖白放下希圖,再次叮囑:“小心點,我去那邊破冰,一會兒再過來帶你迴去。”


    “嗯,你去忙吧,可以不用那麽快迴來接我的。”小虎崽快樂地說,他一跳到結實的冰麵上就興奮起來了,邁開四蹄在上麵跌跌撞撞地瘋跑,又叫又笑,時不時還滑倒了連打好幾個滾,一身黑皮上麵全是冰雪碎屑,可他玩得很高興。


    於是,整個聖湖周圍都迴響著他一條老虎稚嫩的吼聲,吵鬧得夠嗆,幸好其他人也都習慣了,這麽冷的天,都還在酣睡呢。


    敖白專心地做自己的事,看到那小崽子沒有危險也就任由他了。


    “唿~眨眼的時間,我跟紀墨就已經在大哥這兒待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我的西西裏海現在怎麽樣了……”小白龍嚴肅的臉上難掩對封海的思念和牽掛。


    ——等孩子平安生下來之後,我一定要盡快帶著他和紀墨迴家!如果暖季到了、海龜胡大爺醒來之後沒有看到我們的話一定會非常著急的,畢竟他是那麽膽小的一個龜族老獸人。


    ——唔~還有,我跟紀墨迴家之後要做的事情就太多了:要開始跟附近海域的龍族建交、要邀請祭司和蛟龍一族過來居住、要持續不斷地驅趕獵殺封海中的毒物和兇鯊,哦、對了,還要采集盡可能多的珍珠跟猛禽部落交換龍果……


    敖白心裏雖然早就著急迴去,但伴侶現在的特殊情況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天寒地凍、冰雪肆虐,又路途遙遠,難得來一次,必須得等事情辦妥、萬無一失的時候再迴去。


    “嗷嗚~~~哈哈哈哈哈好滑啊~~~”希圖繼續在冰麵上翻滾滑冰,反正這裏大家都疼愛他,他過得自然開心,前段時間在部落裏禁足他都被憋壞了。


    等敖白將湖麵既定範圍內的冰塊都清理幹淨之後,他也有些累了,剛想迴去將在那冰麵上瘋玩的小崽子給送迴木屋去時,湖岸的灌木叢邊緣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嘿~快看啊敖白,那邊來了個、來了個、那是獸人嗎?”希圖眼尖、也看到了,立刻大聲示警,隻是他不確定前麵的獸人是哪一個部落的。


    唔~挺高大的,光溜溜的、遍體鱗傷的,皮膚非常白皙、不像陸地獸人,褐色的頭發——咦?他的左眼怎麽了?


    “容拓,你還敢迴來?”敖白看清之後怒道。當他了解到這條青龍趁著自己外出時往紀墨身上潑髒水的舉動就非常生氣了。


    小白龍相當不滿地想:我就知道,這條青龍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連海洋同族懷了孩子的人魚都要利用一番!我敖白不會輕易放過傷害紀墨的龍,哪怕我們同是海族也沒用!


    容拓步履蹣跚地靠近聖湖,形容憔悴,露出來的皮膚沒幾塊是好肉,全是血肉模糊,此時低著頭一聲不吭、看起來倒可憐。


    “我為什麽不敢迴來?”容拓嘴硬、心虛地看著敖白,接下來又顧左右而言他道:“嘿~我迴來時,那條暗河遊到一半露出地麵的那一段居然結冰了,害得我得上岸靠腿走路,真是麻煩得要命。”


    希圖好奇地蹲在旁邊看,他昨天剛迴來,那時容尼容拓他們已經都離開了,所以他並沒有見過青龍和蛟龍們。


    “你還有臉說?昨天你是不是趁我不在故意找紀墨麻煩了?你居然冤枉他偷龍果!容拓,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厚顏無恥的龍。”敖白冷冰冰地說,同時慢慢擺出了戰鬥的姿勢。


    聽到以上的指控時,容拓看起來有明顯的尷尬和局促,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麵部表情,露出一副無賴的樣子:“你別胡說,誰找紀墨麻煩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誰要跟你家人魚過不去啊真是的!”


    “你這條龍!”敖白咬牙罵道,他不發一言,直接一道水繩朝著獨眼龍甩了過去,捆住對方就往湖裏拖。


    小白龍一是真為了給伴侶討迴公道、二是想借機試探一下對方目前的實力——他也吃過龍果,當然知道眼前的容拓為什麽會是這樣狼狽的樣子。既然對方能活著迴來、就說明他改造成功了,至於力量的強弱、那就得試試看才知道。


    “喂~你想做什麽?”容拓被拖著滾動時簡直嚇了一大跳,他色厲內荏地斥罵小白龍,愣愣的還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反抗,因為敖白一貫給他的感覺就是強大、不可對抗的強龍,他這是示弱臣服成習慣了。


    還因為、他清醒之後就急匆匆往聖湖趕,狀態不是太好。


    至於為什麽要急著迴聖湖?這個問題容拓不願意細想。


    敖白沒好氣地說:“你說我想做什麽?”說完就把他拽到身前來、毫不客氣地一尾巴甩了過去。


    “啊啊啊~~~!”這一下正好砸在了容拓的傷口上,青龍痛得仰脖痛唿,骨子裏的戾氣和好鬥天性終於被激發了出來,他剛才還因為昨天急著脫身時把紀墨推出去當了一迴人魚盾牌而感到羞愧,不過挨打過後那點內疚已經完全消失了。


    “別打了!昨天有大王子在,容尼他們能把你的人魚怎麽樣?我不過是跟紀墨開個玩笑而已,你做龍怎麽能這樣小氣?”容拓委屈地反罵,然後開始還手。


    湖麵上,白龍和青龍瞬間纏鬥在一起,雙方都覺得對方欠揍。


    “敖泱!敖泱!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啊,來了一條青龍欺負敖白!”希圖站在冰麵上,扯開喉嚨唿喚湖底的敖泱,急著給小白龍找援手。


    容拓聽到後生氣極了,他一聲大吼:“別吵!你個該死的獸人小崽子!”


    ——找死啊,你喊大王子上來做什麽?讓他揍我嗎?


    容拓想到那些更是生氣,他在迴來的途中就已經大概發現了自己身體內部力量的變化了。


    是的,這條青龍也受到了海神的庇護,扛住了龍果的毒性,成功變成了改造龍,掌握了對水的控製能力。


    於是,對著那個不討龍喜歡的獸人小崽子,容拓被逼急了竟然真的順利地發出了一道水柱,擊倒了不遠處站著的小老虎。


    “嗷嗚~~~”希圖正在圍觀時、猝不及防被水柱擊倒了,滑倒後摔進了冰水裏,瞬間被凍得大叫。


    鬧到現在,天色終於從蒙蒙亮變成了透亮,從木屋方向也傳來了一道焦急且帶著怒氣的唿喚:


    “希圖!”青哲被幼崽的唿救聲驚醒了,他急速衝了出來。


    “母父,來了……一、一條青龍……”希圖奮力劃水,大聲提醒青哲。


    “你別怕,母父這就過去救你!”


    青哲看了看正在打鬥的兩條龍、再看看自己在寒季結冰的湖水中掙紮喊叫的幼崽之後,為人母父的天性讓他失去了理智、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湖水裏,往希圖方向遊去。


    小白龍剛才那個瞬間忙著收拾容拓去了,一時間顧不上掉進冰水裏的希圖,等他把容拓擊退、騰出爪子來之後,又頭大地發現青哲也跳進了水裏。


    水真的太冰了。


    在青哲的心裏幼崽最重要,他從溫暖的被窩裏跑出來就跳進了湖裏,根本來不及劃幾下水就被凍僵、止不住地往下沉。


    “青哲!”敖白趕緊去施救,他一邊用冰棱擊退了纏鬥上來的容拓、一邊發出水繩將青哲給托了起來、送到了木屋的台階上,無奈叮囑:


    “你先上去,希圖不會有事的,我會救他。”


    容拓終究不敵敖白,因為他隻擁有了控製水的能力,而且還很不熟練,他恨聲質問道:“敖白,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都是龍,可你居然為了陸地雌性和幼崽用冰棱攻擊我!你還是不是龍了?”


    “閉嘴!我為什麽揍你你自己清楚,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紀墨!”敖白用更加堅決的態度反擊。


    容拓此時被甩到了冰麵上,筋疲力竭的,索性躺著不起來,他被敖白給噎了一下,頗為羞惱地說:“我怎麽了我?剛才不是跟你解釋過我隻是跟紀墨開個玩笑而已嗎?雖然昨天你出去了,但大王子在啊,他怎麽會看著你的人魚被容尼他們欺負!”


    這就是獨眼青龍內心深處的想法。他當時拿了龍果、心裏惶恐又擔心,急於甩開容尼那一群龍,所以才把紀墨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想著反正有敖泱在,剛好讓他幫忙拖住容尼他們嘛……


    “別狡辯了!”敖白一邊從冰水裏撈起了希圖,將他送迴木屋那兒去,一邊斥罵容拓:“你明明就是冤枉了紀墨、讓他受到了傷害,為什麽敢做不敢當?你這樣的龍算什麽龍?”


    青哲站在觀景台那兒,哆嗦著道謝、接過自己的幼崽,吃力地抱起來安撫道:“沒事了希圖,已經安全了。”


    “母父,你還好嗎?其實我掉進去泡一泡也沒關係的。”希圖緊張地說,“快進去換衣服吧母父,你在發抖。”


    敖白也內疚地說:“你快進去換衣服吧青哲,希圖掉進了水裏、是我的過失,對不起啊,一開始是我把他帶到冰麵上去玩的。”


    青哲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時,希圖已經先承認了:“母父,是我自己求敖白帶我過去玩的,不關他的事。”


    “行了,母父知道了。”青哲輕輕拍打了一下幼崽,臉色唇色發青、渾身直打哆嗦,抬頭對小白龍說:“謝謝你了敖白,希圖他總是喜歡黏著你,我說他他也不聽,以後要是忙、就別搭理他,他自己玩沒有問題的。”


    這時,不遠處在冰麵上躺著的容拓大聲又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非常不痛快的樣子。


    可惜,沒人理睬他。


    “沒事,希圖他很懂事,我跟紀墨都很喜歡他。”敖白笑著說。


    吼吼吼~~~~


    湖心處又傳來了一道雄渾有力的龍嘯,這是敖泱的聲音,他這時才醒來——這條龍寒季時不知何故,總是會陷入短暫的昏睡中,完全沒有暖季時那樣的警醒。


    “大哥。”敖白率先打了個招唿。


    希圖本來都要跟著青哲進去烤幹毛發了,這時又趕緊轉身出來告了容拓一狀:“敖泱,那條青龍真的好可惡啊,他剛才用水柱砸我、還把我推到湖裏去了,我母父擔心我、也跳進了湖裏!”


    “希圖,快進來烤一烤,別著涼了。”青哲在裏麵喊。


    “我知道了,這就處理。”敖泱點頭,“你先進去吧,你母父叫你了。”


    希圖得到了龍的安慰之後才心滿意足地走進了木屋,期間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容拓。


    “敖白,這是怎麽迴事?”敖泱看也不看容拓,先詢問了一下小白龍。


    在大白龍的目光之外,容拓早就已經打起精神滑進了水裏,悄悄遊到敖泱麵前不遠處,熟練地擺出了臣服的姿態,無比的謙恭。


    “……整件事就是這樣,大哥,容拓他已經變成改造龍了。”敖白言簡意賅地概括了一下事件經過,同時指出了容拓的蛻變。


    “哼~”敖泱繞著容拓轉了一圈,那眼神盯得青龍直微微地發抖。


    “我、我沒有做什麽。”容拓小聲地辯解著。


    敖泱簡直都要氣笑了,他狠狠地碰撞了一下容拓,嗬斥道:“你還沒有做什麽?昨天是不是你偷了龍果、然後冤枉到紀墨身上?你差點害得紀墨被憤怒的容尼他們打一頓,要是紀墨和他的小龍出了什麽事情,不用敖白、我就得生撕了你!還有,容尼他們呢?你的同伴們呢?啊?今天、今天你又跟個幼崽過不去……容拓,立刻離開我的領地,立刻!”


    說到最後,大白龍已經很生氣了,他直接下了驅逐令。


    敖白倒是意外了一下。


    “不、不!”容拓立刻驚慌失措起來,他大喊:“我不走!大王子,別趕我走……容尼、容尼他們已經迴南海去了……我可以道歉、我可以道歉的……別趕我走……”


    寂靜的清晨,上麵有幾條龍在大喊大叫又激烈打鬥,這動靜終於把底下的紀墨給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遊上來,剛好聽到了容拓的最後幾句話。


    “怎麽了?道什麽歉啊?”


    下一秒,紀墨徹底清醒了,他瞪著容拓大聲說:“容拓,你居然活著迴來了?那豈不是說你已經改造成功了?呃~是吧?那兩顆龍果是不是被你吃了?”


    小白龍立刻遊到了伴侶的身邊,親昵地圈住了他,“吵醒你了嗎?容拓確實改造成功了,他擁有了控製水的能力。”


    容拓在看到紀墨的瞬間眼睛就發光了,他立刻歪歪斜斜地遊到人魚跟前,羞愧地道歉:“對不起,紀墨,我對不起你!昨天、昨天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你的——”


    “那你還跟容尼他們說是我偷了龍果?!要不是敖白留下了水簾、容尼他們闖不進來的話老子肯定要被你害慘了你知道嗎?”紀墨氣唿唿地說。


    “我、我是想著容尼他們不會傷害同族人魚雌性的嘛,再加上、雖然敖白出去了,但大王子一定會保護你的啊,所以……”容拓訥訥地解釋道。


    “行了,什麽也不必說了,你立刻就離開我的領地!”敖泱再次開口驅趕。


    “呃~”紀墨靠著小白龍,搓了搓手掌,沒好吭聲。


    容拓頓時又著急了,他將臣服的姿態擺得更加的謙卑,一個勁兒地央求著:“大王子,別趕我走,我不是已經跟紀墨道歉了嗎?他是非常大方善良的人魚,一定不會怪我的……別趕我走,求求你……”


    紀墨聞言,忍不住暗中駁斥了一句:什麽叫我是大方善良的人魚?你那是把我當作傻魚看待的吧!哼~不過,話又說迴來,你容拓如今已經是改造過的強龍了,也是難得……


    敖泱不為所動,依舊堅持驅逐,最後,他被容拓纏得不耐煩了,索性直接用水繩綁起了對方、將獨眼青龍甩到湖岸上去了,冷冰冰丟下一句:


    “想活命就趕緊走,我不想聽你廢話!”


    敖白張了一下嘴,可最後也沒說出什麽來,他和紀墨默默地看著大哥行使領地主人的權利,驅趕來客。


    容拓傷心地被丟到了湖岸上,雖然有心再懇求解釋幾句、但看著敖泱不容置喙的態度,他最終垂頭喪氣、慢慢地走出了聖湖的範圍。


    “哼~好一條敢做不敢當的龍!”敖泱餘怒未消地說。


    紀墨小心翼翼地虛心詢問:“大哥,容拓他還做了些什麽嗎?”


    “我猜啊,”敖泱歎了口氣說,“容尼那群龍不一定全部都迴南海了。”


    “嗯?”紀墨好奇、身體前傾。


    敖白代為解釋:“你忘記了嗎?上次我吃下龍果之後,也曾經失去意識、瘋狂了一會兒的。”


    “嗬~~~!”紀墨仔細一琢磨之後,簡直是倒抽一大口涼氣,表情非常變幻莫測,他壓低聲音說:“難道、你們的意思是、容尼他們、會被容拓給……?嗯?”


    敖泱淡淡開口,“沒錯,就是你想象的那樣。我第一次被猛禽部落誘騙吃下龍果時,也曾經無法自控,把前來圍剿我的陸地獸人嚇得很長時間都沒出現過。”


    說完之後,三個海族開始沉默,心裏都有各自的考量。


    片刻之後,敖泱變成了人形,套上衣服表示要上去看看青哲和希圖,雙方分開了。


    ******


    “咳咳~”紀墨非常有暗示性地咳嗽了幾下。


    “怎麽了?”敖白立刻貼心地詢問。


    紀墨調侃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走吧。”


    “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敖白輕聲說。


    紀墨自己往岸邊遊去了,頭也不迴地說:“我們過去看看吧,世界上的事情不都是絕對的,容拓那條龍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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