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陸部落之內


    前任族長卡蒙心事重重、步履匆匆,穿過了部落的小廣場,他準備去找希格。


    “不是吧?青哲怎麽可能是那種雌性?”


    一道驚訝拔高的嗓音突然傳入了卡蒙的耳朵裏,他下意識停下了腳步,站在一個石屋的後麵,聽著前麵廣場上的那群曬太陽逗幼崽聊天的雌性們的談話。


    “我怎麽知道,我也是聽小落說的啊。”


    “喂喂喂~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還是不要亂傳的好,青哲已經夠可憐的了,如果這件事是誤會那他知道了多難過啊。”


    “他可憐就是放縱浪蕩勾搭惡龍的理由了嗎?他失去了生育能力那是事實吧?我又沒有冤枉他!”這個年輕的雌性就是小落了。


    小落被幾個年長的雌性勸說了幾句,覺得自己麵子上掛不住,更加委屈的大聲說:“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最近大家都在這樣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在傳,怎麽弄得好像全是我的錯了一樣?他青哲既然是不要臉主動去了聖湖跟惡龍生活在一起,那就不是我們部落裏的雌性了——”


    “閉嘴!”結伴出去采摘幾種香辛草歸來的維澤和星達聽到好友青哲被這樣詆毀抹黑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維澤立刻跑了過去,用力推了小落一把,讓原本坐著的年輕雌性倒在了石板上,對方立刻就哭了出來。


    星達對著現場的眾雌性怒目而視,然後指著小落的鼻子罵道:


    “小落,你這個多嘴多舌的雌性!你有什麽資格說青哲不是我們部落的雌性?青哲的母父獸父還在呢,你就敢這樣編排他們的孩子,如果被他們聽到了,打你一頓都算是輕的!青哲和希圖是受到了惡龍的脅迫,他們本來可以待在部落裏不去聖湖的,可他們母子倆不願意連累去密林捕獵的獸人們所以才不得已去了聖湖,你腦袋磕壞了全忘光了嗎?”


    維澤接力怒聲斥責道:“小落,我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雌性,青哲那時手把手地教你縫製衣物靴子、製作果幹肉脯,還教你烤肉燉湯辨認香辛草,你連這些也全忘光了嗎?青哲真是不應該幫助像你這樣的雌性!”


    “你們打我嗚嗚嗚……你們罵我嗚嗚嗚……關我什麽事?大家都在說,又不是隻有我在說,如果青哲沒有勾搭惡龍的話,又怎麽會傳出這樣難聽的話,陸地雌性居然和海洋惡龍扯上了關係,還不允許大家說了——”


    聊八卦這種活動一般都是為了打發時間或者拉近感情,現在鬧成了這樣,其他的雌性紛紛開腔打圓場勸阻。


    星達深諳這種場合的應對方法,他根本不理會其他的雌性,隻是針對當場被抓住說青哲壞話敗壞其名聲的小落一個,反正這個雌性心地相當一般,從小就多嘴多舌潑辣蠻橫,很多雌性都受不了他了。


    卡蒙聽著那邊越鬧越不像話了,這附近又沒有巡邏的成年獸人,他隻好走了出去。


    “好了!夠了!”他大吼出聲。


    雖然是前任族長,但是餘威仍在,全都雌性馬上安靜了下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青哲和希圖為什麽會被迫離開部落、流落在外,原因大家都很清楚,他是個非常大氣勇敢的雌性,教出來的幼崽也很懂事,你們同樣作為雌性,大可以想一想、如果換成了你們,那有幾個願意麵對惡龍的?都閑得沒事做了是吧?部落安排下去的草繩和籃子都編好了嗎?“卡蒙聲色俱厲地說。


    雌性們都瑟縮著低下了頭,雖然他們的心裏不屑鄙視極了:哼~搶走青哲伴侶的那個雌性不就是你的孩子嗎?現在又來裝什麽裝?不要臉~


    卡蒙發了一頓火之後才大步的離開,心裏十分的不是滋味,他當然知道部落裏的族人都是怎樣看待自己和老伴的,可是有什麽辦法呢?不該做的已經全做了。


    因為卡裏,他辛辛苦苦當了這麽久族長得到的擁戴和威望都被毀得差不多了。


    邊走邊歎氣邊想,當走到希格和卡裏的石屋不遠處時,他又聽到了劇烈的爭吵聲。


    基本都是自家孩子卡裏那尖銳傷心的聲音。


    卡蒙一把年紀,心都要操碎了。


    “你走啊、走啊!我要是攔一下我就不叫卡裏!”


    希格充滿忍耐地說:“卡裏,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使我是族長,也要不時參加捕獵,不然族人們會有意見的,我已經很久沒有進去密林捕獵了。”


    “哈哈~是嗎?你確定是想進密林去捕獵、而不是趁機進去聖湖看青哲?還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把捕獲的獸肉和獸皮都托瑞和喬他們幾個給青哲母子倆送去了?那我和我的幼崽呢?你從來就沒有為我們想過!”卡裏聲淚俱下地喊。


    希格也是滿臉的痛苦,他的耐心已經快要被無休止的爭吵給耗光了,偏偏卡裏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祭司再三交代不要激怒他,幼崽應該很快就要出生。


    “卡裏,你當初是怎麽說的?你不是說過即使我跟青哲分開了、在他還沒有找到新的伴侶之前,我仍然可以在食物上照顧他們母子嗎?希圖隻是個幼崽,他還無法獨自捕獵,難道要讓他們母子倆餓死在寒季裏嗎?”希格幾乎是在懇求似的說。


    卡裏捧著肚子靠在床上,他的氣色非常差,說不了幾句話就猛喘氣,“那你當初又是怎麽說的?你明明答應過和我結成伴侶之後、你跟青哲母子倆的一切接觸都會得到我的同意,那你現在做到了嗎?你就是偷偷摸摸背著我去接觸青哲!”


    伴侶是硬搶來的,卡裏始終底氣不足。他根本做不到跟自己想象中那樣的大度和寬容,從情竇初開那時起,他就愛希格愛得要發瘋,幾近魔症,後來硬是擠進了他的眼睛裏、他的生命裏,換來的卻是沒完沒了的爭吵和冷戰。


    希格僵住了,他艱難地解釋:“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你一聽到青哲的名字就會發脾氣,我被你吵得沒有辦法——”


    “你胡說嗚嗚嗚~分明就是你心虛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不然為什麽偷偷摸摸的?希格,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我們的幼崽?”卡裏喘得更加厲害了,滿臉的淚痕,跟當初那羞澀純真聽話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希格不想再吵下去,他幹脆轉身出門,現在出發去密林打獵已經很晚了,他一個族長好不容易去捕獵一次,如果還毫無收獲的話那真是一點麵子都沒有。


    卡蒙這時卻聽不下去了,他推門而進,兩個同樣高大堅毅沉默的雄性麵對麵看了一會兒,中間夾雜著裏間雌性的痛哭失聲和咒罵。


    一時相對無言,良久過後,卡蒙匆匆閃身進去,丟下一句:“希格,你等一會兒,我進去跟卡裏說幾句話就出來找你。”


    “唿~”希格疲憊地靠在牆壁上,“好的,阿父。”


    也不知道卡蒙進去說了什麽話,裏間的哭聲漸漸的停了,卡蒙很快又走了出來,後麵傳來卡裏的緊張叮囑:“獸父,一定要幫我盯緊希格,別讓他靠近聖湖啊!”


    “唔~你不要再哭了,小心幼崽。”卡蒙沒有看希格,他又迴頭安撫了一下自己的雌性孩子之後才叫上希格往密林的方向走去。


    兩個獸人沉默地並肩走著,心情都十分的複雜,很久之後,卡蒙才不滿地說:


    “希格,你是虎族的獸人勇士,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善待我的孩子,既然已經結為了伴侶,卡裏和幼崽以後就要靠你去照顧了。”


    “我知道,阿父,路都是我自己選的,我不會迴頭。隻是卡裏……他最近實在是太、太鬧騰了。”希格苦悶地說。


    不是他不想迴頭,而是他已經沒有辦法迴頭,如果再跟卡裏相處得不好的話,他以後就要孤獨終老了,不可能再有雌性願意跟著他的。


    卡蒙歎了口氣:“盡量包容理解一下他吧,懷著幼崽的雌性總是不舒服的,卡裏是有點任性,但那是一直都有的,你應該知道。”


    希格沒有說話,他身心疲憊。最近總是想起青哲、懷念他溫和的笑臉、他烤的肉燉的湯、他永遠站在背後默默支持自己離家做事的樣子。


    嗬~誰說拋棄伴侶不受懲罰了?獸神隻是沒有說而已,我現在過得這麽痛苦,這就是獸神給我的懲罰。


    卡蒙看著四下一片安靜,這才正色跟現任族長商量起正事來。


    “希格,毒龍果都準備好了嗎?這次大概能換迴多少珍珠?不要大意,我們私底下和那些狡猾的龍交易是冒了很大風險的,如果不是為了救命的珍珠,我也不可能答應那些龍的要求。”


    “都準備好了,至少能換迴大概一個竹筒的珍珠,交換的地點是在我們的陸地,勇士們都已經安排好了,那些龍就算再強也不敢在密林裏動手的。”希格打起精神,兩個掌握了東大陸部落最多絕密事件的獸人開始秘密商討接下來的海陸交換日諸項安排。


    *****


    聖湖的水足夠的深,湖底十分溫暖。


    外麵已經是陽光燦爛了,可由於聖湖的漏鬥形狀,紀墨和敖白休息的礁洞依舊是一片的昏暗。


    人魚仍舊在酣睡,手臂上的布條和棍子已經揭開了,一眨眼的時間,他們已經在陸地上逗留了大半個月。


    睡夢當中,紀墨又迴到了當初千裏迢迢從東海遊到西西裏海時的情景,他跟龍形的敖白並肩遊動著,遊累了就可以騎在白龍背上休息片刻,他們特別無聊的時候還會打打鬧鬧,一般就是拿尾巴互拍。


    “哈哈哈~”人魚飛快地甩著尾巴砸了白龍一下,隨後拚命往前遊。


    敖白很快就追上了,他眨著眼睛笑著說:“你放心、我不會再拿尾巴拍你,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萬一傷到你的肚子那就糟了。”


    “砰”的一下,紀墨突然甩了一下尾巴,從酣睡中驚醒,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礁洞裏靜悄悄的,隻有他一條人魚了。


    輕輕的把手掌捂在小腹位置,感受著那不知道什麽時候凸起的一小團肉,紀墨冷靜地安慰自己:“應該就是最近基本沒有運動、吃得又特別多,胖的吧,青哲燉的湯烤的魚蝦肉天天吃,吃不胖都浪費那些食物了。”


    他籲了口氣,慢慢地遊出了礁洞,往湖麵上遊。


    敖白自從摸到了伴侶肚子上慢慢凸起來的那塊肉之後,他就變得格外的勤快。


    這天一大早,他就主動叫上了希圖,一條龍一隻小老虎進了聖湖周圍的密林,捕獲了不少的獵物,現在正在特地劃分出來收拾獵物的一塊草地上忙著收拾野獸。


    在欣喜的渴望和隱含的祈求之下,他居然慢慢克服了不喜陸地野獸氣味的缺點,天天忙得不可開交,因為聽青哲說獸骨燉湯對骨傷愈合有好處,所以他現在還學會了燉骨頭湯的手藝。


    “他為什麽表現得這麽積極?”敖泱幫青哲把堆積成小山狀的生肉全部分割成小塊,方便直接醃製生曬或者蒸熟暴曬成能儲存的肉幹。


    “呃~”青哲抬頭看了一眼那時不時控製不住笑一笑、正在處理獵物的敖白,不那麽確定地說:“應該是為了紀墨吧,你知道的,他已經肯定他的人魚懷了幼崽,所以才準備了這麽多食物,剛才他還讓我幫忙給紀墨縫幾身厚實的寒季衣服,說是方便下雪了紀墨上岸穿著來找我聊天……”


    敖泱頓時就擰起了眉頭,他悶悶地說:“那是什麽意思?寒季?下雪?敖白之前說的是紀墨的肩傷好了他們就會迴西西裏海的。”


    咳咳~聽著那小白龍的打算,怎麽好像他準備和他的人魚長住聖湖不走了似的……


    青哲溫和地勸道:“紀墨的肩膀傷得很重,都已經斷了兩次了你想想看,他一條人魚也不容易,我聽他說起來他們倆從西西裏海來到聖湖是迷路了很久、吃了不少苦頭的,唉~他們都叫你大哥、都非常尊重你,就讓紀墨徹底養好傷了再走吧,他們不會忘記你的幫助的。”


    敖泱麵無表情地說:“你喜歡就留下他們吧,我無所謂,隻要他們守規矩、別和附近的陸地獸人起什麽衝突就行。”


    你才是聖湖的主人啊——哦不,聖湖是我們陸地獸人的,但是現在應該算是敖泱的?不對、不行,聖湖本來就是陸地獸人的……


    青哲不小心掉進了一個思想的漩渦中,暫時顧不上迴答敖泱,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立場越來越不堅定了。


    “敖白~”紀墨慢慢地遊到了湖岸邊,赤著腳站在石板上,他還沒辦法給自己穿草鞋。


    “你終於醒了嗎?”敖白立刻放下了手裏的野獸,他匆匆跑到湖岸邊,先仔仔細細地洗幹淨了手上的血跡後才靠近了紀墨,從旁邊的籃子裏拿出了他的草鞋,蹲下去給他穿上。


    紀墨的手輕輕撐在敖白的肩膀上穩住身形、抬腳讓對方幫忙穿鞋,他赧然地小聲說:“我又是最後一個起床的嗎?下次記得早點叫我起來。”


    “沒有關係的,你就把這裏當成西西裏海,大家都不會笑話你,你想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起。”敖白又忍不住輕輕摸了一把伴侶的小腹,感受了一下那凸起的部分,幻想著裏麵此時就孕育著一條小人魚或者小龍。”


    穿越魚感受到了,但他就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那樣,開始往木屋方向走去。


    “青哲、大哥,你們都在忙著做肉幹啊?”紀墨先走過去打了個招唿,不過他盡量站在了上風處,躲避著那隨風飄來的生肉的腥膻味——至於原因,他歸結於一大清早的起來突然聞到這味道有些反胃。


    “嗯,你睡得好嗎?小心些,手別用太大的力,好不容易才拆掉了布條,這迴可一定要徹底養好了。”青哲關心地叮囑,他早已把對方聞到生肉氣味時躲避的動作看在眼裏了,不過他沒有戳破,隻是說了兩句話後就把他打發去吃東西去了。


    紀墨憋著一口氣,直到走遠了才開始唿吸新鮮空氣。


    懷幼崽什麽的……


    有一些短時間接受不了的事情,他都會選擇裝一段時間的鴕鳥、讓自己好好地考慮清楚,然後再心甘情願想通了去接受。


    敖白已經把豐盛的早餐擺了出來,分別是溫熱的肉骨頭湯、新鮮的魚蝦,還有幾個水果,幾塊肉幹。


    “紀墨,你快過來吃,這些東西我希望你能夠全部吃下去。”把伴侶按坐在木墩上,敖白開始每天的監督勸食計劃。


    “……我盡量,你去忙吧敖白,不用管我,我自己慢慢吃。”穿越魚一看到桌子上擺著的食物就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立刻四處去找小虎崽的身影。


    正在打磨幾把骨刀的希圖看了看敖白之後,咽了下唾沫內疚地說:“對不起啊紀墨,我不能再偷偷幫你吃東西了,母父和敖白都說你懷了幼崽,需要吃很多的食物,否則幼崽長得不夠快……”


    紀墨立刻用幹笑掩飾自己的尷尬:“哈哈哈~希圖你這是在磨骨刀嗎?看起來快磨好了是嗎?你個小老虎可真能幹!”


    敖白微笑著不說話,眼神中帶著淡淡的催促和戲謔。


    “是啊,快磨好了,這把是給母父的、這把是給你的,也不知道你們人魚需不需要骨刀。”希圖單純快樂地展示著自己製作的兩把長度適合雌性抓握的骨刀。


    “那就先謝謝你了啊,需要的,我有的時候也會切切烤肉烤魚啊什麽的。”紀墨先開始吃水果,不大敢看敖白。


    希圖也勸道:“那你快點吃吧,等你吃完了、骨刀就應該磨好了。”


    敖白又把魚蝦往伴侶身前推了推,態度十分堅定地說:


    “我相信你會盡量吃完的,所以我就不看著你了紀墨,你慢慢吃!”說完就果真站起來走到敖泱那邊幫忙去了。


    剩下紀墨苦惱地和心裏的厭食小人作鬥爭——要辜負敖白的信任把湯倒迴去石鍋一半嗎?可是他說他相信我會努力吃完啊,唉算了,誰早上要吃這麽多東西啊,又不是豬,吃得太飽傷胃!


    抱著科學飲食的想法,紀墨心安理得的趁著沒人注意就把湯裏的肉骨頭給弄迴去了石鍋好幾大塊。


    敖白自覺考慮清楚之後,他走到了敖泱的麵前,小聲而清晰地請求道:


    “大哥,我和紀墨想在你的領地上待久一點,可以嗎?”


    “?”敖泱簡單地挑了挑眉頭。


    敖白迴頭一看、恰好看到了紀墨偷偷摸摸把肉骨頭放迴石鍋的一幕,他歎了一口氣,隻能當作沒有看到。


    “大哥,是這樣的,紀墨現在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寒季已經到了,他的肩傷恢複得又慢,我真的沒法帶著他遊迴西西裏海,最重要的是一旦迴到西西裏海之後,我們兩個都不懂怎麽接生、不懂怎麽照顧剛出生的小人魚或者小龍……”


    敖泱慢慢地說:“我這裏也沒有祭司。”


    “可青哲他、他、他的幼崽希圖已經這麽大了。”敖白立刻求助性地看著青哲,反正他就是不能走,迴去封海就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幫忙接生。


    “我、我也不會啊,部落裏都是祭司幫忙的。”青哲有些尷尬地表明。


    敖白懇切地說:“你再不會、也比我和紀墨懂得多,再幫我們這一次吧,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他的兩手緊張地交握著,非常擔心遭到拒絕。


    在紀墨沒有受傷懷上孩子之前,小白龍覺得就算西西裏海隻有三個海洋獸人也能生活得很好,可現在隨著海龜胡進入了冬眠,他碰到這些難題時就沒有辦法了——又不是靠力量和勤奮獵殺兇鯊,那事關他的人魚和未來孩子的安危啊。


    看著敖泱和青哲都沒有點頭,敖白又趕緊說:“我留下來會幫忙做事的,無論是獸肉還是獸皮、果子還是幹柴,全都交給我!”


    “不是這個意思。”敖泱抬手製止,認真地說:“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敖白,我這裏真的沒有祭司、青哲也不是祭司,你可以留下來,但我們不敢保證你的伴侶和幼龍是絕對安全的,明白嗎?”


    青哲隻能保證:“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你照顧他,至於幼崽……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因為我真的不清楚海裏的人魚是怎麽生小龍或者小人魚的啊。”


    敖白鬆了口氣:“這就足夠了,謝謝你們!”


    先留下來再說,實在不行的話,就隻能去附近部落想辦法“請”個祭司過來了。


    *****


    交換日的安排溝通補充完畢之後,希格和卡蒙順便走進了密林深處,準備捕獲個什麽獵物迴去,兩個獸人結伴說出來捕獵,空手而歸太說不過去了。


    不過他們今天非常的不幸運,居然和一小群的狷獸對上了。


    希格頭皮發麻、卡蒙有些焦躁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僵持了片刻之後,雙方纏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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