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未育的龍魚夫夫倆完全沒有照顧生病幼崽的相關經驗,倆人並肩站在樹屋門口苦苦思索、很是手足無措。


    ——送醫院、趕緊送醫院,體溫持續升高有可能會傷害腦子的啊!


    這是地球穿越魚腦海裏瞬間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小孩生病了必須盡快送醫院,免得耽誤了治療。


    然而、下一秒鍾,眼前鬱鬱蔥蔥的原始叢林和希圖的耷拉著的耳朵尾巴都同時提醒了他:沒有醫院,這個異世界的文明還沒有發展進步到有公共服務醫院的程度。


    糟糕啊,我和敖白都不認識藥草,上次在西海治病時倒是偷偷跟在白家祭司後麵看了幾天,可惜那是人家的祖傳手藝,不傳外男。


    ——此時此刻,地球穿越魚多麽希望看到xx感冒靈、白加黑、頭孢家族的身影啊。


    ——小獸人生病了,應該送他到祭司那兒去。


    敖白眉眼間都是擔憂,他再次伸手摸了摸希圖的臉:他身上真是太熱了。


    可是這兒並沒有祭司,怎麽辦?


    紀墨趕緊脫下自己的鮫紗袍子,蓋在希圖身上,他決定先把自己得知的僅有的救治方法用到這小虎崽身上,有辦法總比幹著急好啊。


    “敖白,咱們先帶他出去吧,這裏太悶了。”紀墨看了看處於遮天蔽日叢林當中的樹屋,上麵的硨磲屋頂還在不斷地滴水——不行,這兒太濕冷了。


    “把他帶出去沙灘,那兒能曬太陽,然後喂他吃幾顆珍珠!”紀墨當機立斷,著手開始照顧生病的希圖。


    敖白點頭,開始幫忙。他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昨晚我離開時這幼崽明明還是健康的,他可是個雄性小獸人,怎麽會突然病得這麽厲害呢?


    “好,希望到了沙灘上他會盡快好起來。”敖白彎腰探進樹屋、輕輕地將幼崽橫抱起來,希圖突然小幅度地開始掙紮。


    “噯、他要醒了!”紀墨一喜,趕緊湊過去。


    他輕輕地拍拍希圖的臉,不斷嚐試叫醒他,“希圖、希圖,醒醒~希圖~”可惜,那小虎崽隻是下意識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獸皮袋子,隨後就不吭聲了。


    紀墨有些泄氣:“他沒有醒。敖白小心點啊,小心腳下。”


    倆人的臉色都很凝重,因為這島上就他們三個,連個能求助的對象都找不到。


    ——這麽勇敢孝順的小獸人,生病了親人卻都沒有在身邊,唉……


    暴風雨剛剛過去,他們鑽進去叢林然後再帶著希圖走出來,頭發上身上都被水滴打濕了。


    敖白抱著小虎崽站定,打量著狹長的沙灘、還不確定應該把這陸地獸人的幼崽安置到哪兒去。


    紀墨蹲下去觸摸了一下沙灘、感受了一下溫度,想了想對伴侶說:“敖白,這沙灘還沒有幹透呢、太濕了,估計要等一會兒才會慢慢變熱。”把小虎崽直接放下去肯定不行,發燒也不是這樣降溫的。


    敖白抱著人走了幾步,眺望了一下遠處海麵上的珊瑚礁,遂建議:“把他送到前麵那塊大礁石上吧,那裏肯定已經幹透了。”


    今天的海洋季風依舊強烈,吹得希圖身上裹著的鮫紗袍子獵獵翻飛。


    人魚再次緩緩搖頭:“還是不妥,那兒風太大了。希圖現在應該是既不能受涼、也不能吹風的——當然了,更加不能接受暴曬。”


    ——關心則亂!敖白抱著幼崽轉了幾個圈、紀墨的眼睛終於看到了不遠處放著的硨磲,他猛地一拍腦門:唉、我真是著急起來犯懵了!


    “敖白,我知道了,咱們先把希圖放到硨磲裏麵去躺著吧,等溫度升高了往樹蔭下挪不就行了嘛!”


    紀墨迅速跑過去將倒扣著的巨大硨磲貝殼用力翻過來,滿意地發現裏麵是幹燥潔淨的之後,敖白也抱著希圖隨後趕到,他把小虎崽放了進去。


    “嗯。紀墨,這是個好辦法。”白龍也是兩眼一抹黑:如果希圖是水族的小獸人的話,他還能勉強想出來幾個應對的方法,可惜了,眼前的是個陸地小獸人,海洋水族的那些方法都不適用:這個小黑崽子連海都不能下,接下來的法子都沒法用……


    ——終於妥當地把他挪出來沙灘了,動作還算迅速。


    紀墨和敖白雙雙蹲在硨磲貝前繼續想辦法,看著仍舊在昏睡的小虎崽,心裏都不好受,那感覺就好像是他們的孩子生病了躺在裏麵似的。


    “他不是說珍珠能救陸地獸人的命嗎?那現在給他吃幾顆試試。”敖白也是這樣想的,他快速地從希圖的袋子裏掏出三顆。


    “噯、至少要磨成粉吧?這麽大顆噎到他怎麽辦?”人魚迅速提出意見。


    “好。”敖白手上一用力,珍珠慢慢變成粉末。為了爭取時間救治,紀墨飛快跑去海邊捧了一把水迴來、倆人合力把珍珠粉給希圖灌下去。


    陽光暖洋洋的,沙灘上還算幹燥,美中不足的是風有點大。


    敖白想了想,對紀墨說:“紀墨,不如咱們把另一片硨磲立起來把風擋住吧,我也覺得他不應該吹風,這會讓他難受。”


    紀墨開始幫希圖調整睡姿:小虎崽此時正側身蜷縮、整個人圓潤地團成一團,讓人感覺他都不能順暢地唿吸。


    “唉~對哦,行啊,看我們這弄得手忙腳亂的……”人魚邊忙邊歎息。


    白龍安慰伴侶:“這是因為我們還沒有生小龍小人魚的原因,所以沒有經驗,以後多生幾個就會變得熟練起來的,你不要灰心。”


    ——噗~第一個孩子都還沒見到影子,你就想“好幾個”的事情了……


    紀墨摸摸鼻子,好聲好氣地迴答:“嗯,小龍小人魚的事情就交給海神去安排吧,什麽時候來、來幾個都不是我們能控製的。”孩子的事情還真不能強求,順其自然是最好的,地球穿越魚在這一方麵的認識比較成熟——他的思維每次想到這些都會混亂焦慮卡殼,索性拋開了不多想,耐心等待就對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把留在叢林裏麵的那一半硨磲抬出來吧。”紀墨起身招唿伴侶。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不用去。”每次一提到孩子們的時候,白龍一貫沒什麽表情的偏嚴肅冷硬的臉上都會緩和下來,渴望憧憬的情緒怎麽也隱藏不住。


    ——如果未來哪一天我們能擁有自己的孩子,敖白一定會是個很好的獸父……


    紀墨笑著叮囑他:“好,那你自己小心點啊。”


    敖白點點頭,起身再次鑽進叢林裏,其實他也挺喜歡希圖這個小獸人的,雖然他一貫不大會用語言表達。不多時他就迴到了原來的樹屋前,敖白迅速將上麵扣著的硨磲解下來,側著立起來慢慢抬出去。剛走了沒幾步、他突然聽到了斜上風處的一篷低矮的灌木叢裏傳來樹枝被撥動搖晃的聲音。


    ——什麽東西?


    敖白輕手輕腳地放下硨磲,收斂氣息謹慎地走了過去,探頭一看:哦,原來是他曾經在巡視海島的過程中遠遠看到過的一種叢林走獸,那時這些四腿著地瘦長身體的家夥們也在啃嫩葉、用嘴拱泥地。


    出於食物安全的考慮、同時也因為他是海洋獸人,所以對這些陸地走獸實在沒有什麽興趣:長得太奇怪、味道更奇怪!所以敖白暫時還沒有打過祂們的主意。


    “那小虎崽子應該會喜歡吃這種四條腿吧?應該是的,陸地上的肉食也就是這些了。”


    敖白很快就打定了主意,他決定順便帶一頭迴去。


    先迴到樹屋那兒扯下了幾根藤蔓,再悄悄繞迴到那群埋頭進食的四條腿們後麵,小心地避免站到上風處,敖白看中了其中一隻個頭最大的,悍然發動了襲擊。


    也不用幻化出龍爪,敖白直接用力量鎮壓了那頭四條腿,不過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受——海神~祂的味道真是不好聞……


    之所以用上了藤蔓,就是因為敖白敏銳的海洋獸人嗅覺實在接受不了這種走獸的氣味,三兩下用藤蔓結結實實地把這頭肥壯的四條腿綁起來,不顧祂的哀聲嚎叫和掙紮、拎起來就趕緊走。


    ——海神~我的鼻子……


    *****


    紀墨留在沙灘上照顧希圖。


    之前倆人忙活的結果就是讓希圖幹燥又不失保暖地躺著。人魚用力撕下一小片鮫紗,去浸濕了海水迴來,放到幼崽的額頭上。


    “希圖,你發燒了。呃、我想陸地獸人的體溫本來就比較高,濕帕子敷一敷肯定會好受一點的。”穿越魚不會醫術、也沒有藥,隻能用這種辦法幫小虎崽降溫。


    “發燒了,應該要多喝水——噯我的天、你應該隻能喝淡水的!”紀墨驚叫:特麽的、勞資做習慣了人魚,居然一時沒注意這個!


    他繼續忙活,極力想辦法。


    幸好海島上剛下過暴雨,紀墨拿著一個洗幹淨的貝殼,到灌木叢裏去翻找半天,順利收集了不少殘留在植物葉子和葉心中的雨水。


    保險起見,紀墨自己先小小地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味道、又捂著肚子感受了好一會。


    ——沒問題!就是普通的雨水,我的胃受得了、小獸人的胃應該也能受得了。


    以身試水過後,紀墨滿懷期望地扶起了希圖,慢慢喂他喝水。


    小虎崽感受到淡水之後,立刻本能地咕嘟咕嘟把貝殼裏的水全喝完了,最後還在無意識吧嗒吧嗒嘴。


    紀墨高興極了,他豪氣萬丈地安撫小虎崽:“還想喝是嗎?等著,我這就去給再弄一些迴來啊。”


    不過等他第二次興衝衝地捧著滿滿一貝殼淡水迴來時,那小虎崽喝到一半時估計是已經喝夠了、解渴了,突然頭一歪手臂一揮——得、剩下的水都倒在他自己身上了。


    “哎呀!撒出來了。”


    紀墨頓時手忙腳亂起來,他飛快地把流進硨磲裏麵的水掃出來,最後再順手幫他整理一下蓋著的鮫紗袍子,結果收拾之餘他這才發現:剛才撒出來的水把小家夥懷裏抱著的獸皮袋子給弄濕了一個角。


    ——這怎麽行?都濕了抱著可不行……


    “鬆手、希圖,你這獸皮袋子濕了一個角,我幫你拿去晾幹啊。”紀墨發現了希圖在昏睡中仍然死死地抱著獸皮袋子,他嚐試著輕輕地拉扯了一下。


    結果之前無論怎麽喊怎麽輕輕拍打都沒有反應的小虎崽立刻就炸毛了,昏睡中表情也變得兇狠起來,手上更加的用力。


    紀墨趕緊說:“你別怕希圖,我是紀墨,我不會搶你珍珠的,放心啊!”然後他手上加了幾分力氣、再次試著拉扯了一下——


    *****


    這時,從後麵的叢林方向突然傳來了異常高昂尖銳的叫聲,“嗚嗚嗚~嗚嗚嗚哇哇~嗚哇~嗚哇~”


    紀墨嚇了一大跳、急速迴頭。


    敖白左手扛著硨磲貝殼,右手臂平舉著、手上拎著一隻正拚命掙紮、嗚裏哇啦高聲叫喊的……野豬?


    讓紀墨好奇並且意外的是,他家的白龍此時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難受:忍耐、極度的忍耐!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手裏的四蹄走獸給扔了似的。


    “敖白,我來幫你。”紀墨趕緊迎上去,先幫忙把明顯讓白龍不好受的四蹄走獸給卸下來、用力拖到一邊放著,隨後再準備動手把硨磲貝殼拖到希圖旁邊去。


    ——而本來一貫搶著幹|體力活的白龍,總算是屏住唿吸快速迴到了沙灘上,看到自己的人魚時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迅速把那味道奇異的四條腿走獸放到沙灘上。


    隨後他就選擇抱起自己的人魚跳進了瀉湖中,一口氣潛到了底部,大口大口地唿吸著熟悉喜歡的海洋氣息。


    “敖白,你怎麽了?”紀墨萬分不解地問,他從來還沒有見過白龍如此反常的舉動,莫名其妙地就被白龍拖進瀉湖了。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敖白覺得鼻子裏已經沒有那四條腿走獸的味道時,他才單手摟著自己的伴侶冒出了海麵、重新迴到了沙灘上。


    “沒什麽,紀墨,你千萬不要靠近我帶迴來的四條腿,祂的味道實在是太奇怪了,我擔心你受不了。”敖白認真地叮囑自己的人魚。


    唿~原來是因為這個嗎?四條腿,哈哈哈……


    紀墨同情地看著自己的龍,猜測對方應該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陸地走獸,所以才忍受不了那味道——就好像某些生活在內陸地區的人,乍一接觸沒有烹飪過的天然海鮮食材的腥味時也有接受不了的。


    “咳咳~沒事,我還能忍受,不用擔心我。”紀墨好笑地迴答,他心說我以前幾乎天天吃豬肉,現在看到豬跑也能接受。


    ——希圖應該會喜歡吃的,敖白真是用心……


    就在這時,躺著的小虎崽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嗷嗚,倆人趕緊過去看,敖白順便把扛迴來的硨磲貝帶過去了,穩穩地埋進沙子中斜立起來,擋住了吹向小獸人的強烈海風。


    “嗷嗚~~嗚嗚嗚~”希圖先是覺得自己渾身熱得都要冒煙了,他迷迷糊糊地想:母父烤肉把家給點著了嗎?


    接下來更是了不得了,他居然聽到了有野獸的吼叫!那聲音又大又清晰,簡直就像在他耳朵邊叫似的。


    雖然他是虎族雄性幼崽,可按照部落裏的規矩,他早就已經學習捕獵了——糟糕,有野獸!祂是要襲擊我嗎?


    紀墨和敖白過去看了那小虎崽子半晌,最後卻失望地發現他隻是輕輕嗷嗚了幾下,還是沒有醒來。


    “我剛才喂他喝水時不小心撒出來了,弄濕了他的獸皮袋子,得拿出來曬幹才行。”紀墨對敖白說。


    敖白點點頭,他也覺得小虎崽不應該抱著一個濡濕的包袱睡覺。他伸手去拉扯袋子,白龍畢竟力氣大,一把就將袋子拖了出來,隨手放在旁邊的沙灘上讓太陽曬。


    希圖立刻不願意了,哪怕身體不舒服都要掙紮去摸索著尋找他的袋子:去哪兒了啊?誰搶走了我的袋子?我的珍珠!嗷嗚~嗷嗚嗷嗚~嗚嗚嗚~


    紀墨和敖白對視一眼,眼神都是無奈和心疼:他都病成這樣了還護得這麽死,真是難為他一個幼崽了。


    紀墨看著實在心疼,可想了想之後,又不能滿足他這個要求,隻能輕聲安慰他:


    “沒事的、別怕,袋子就放在你旁邊曬著呢,醒來就能看到了啊。”


    ——養育一個幼崽真是不容易。


    旁邊的四蹄走獸一直在嗚裏哇啦地吼叫著、身上覺得很熱、袋子裏的珍珠被搶走了,三重刺激之下,希圖掙紮著清醒了過來,首先看到的是敖白和紀墨兩人關切的臉。


    “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怎麽樣?”紀墨籲了一大口氣,高興地招唿著。


    敖白看著他,微微地彎了彎嘴角——你總算是醒了。


    希圖覺得渾身發軟、沒有什麽力氣,他點了點頭,隨後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愕然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昨晚我明明是睡在叢林裏啊。


    “你生病了,渾身很燙。”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發燒這一個說法,紀墨用了通俗易懂的解釋,“我和敖白進去看你時才發現的,所以把你抱出來了。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希圖點點頭,“還好,謝謝你們,我隻是太累了,睡一覺就沒事的。”你們為什麽這麽關心我呢?明明我隻是個給你們添麻煩的外來入侵者而已。


    ——下一刻,小虎崽的眼珠子轉悠了兩下,立刻在旁邊發現了他重要的獸皮袋子,他控製著不去一把抓起來,心裏總算是不擔心了。


    敖白注意到了,他簡單地解釋:“袋子弄濕了,幫你拿出來晾幹。”別看了,袋子沒有長腳不會跑的。想到這裏,白龍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三分戲謔:這小獸人真有意思,看看他那強忍著的眼神……


    “呃、還給你吧紀墨,我不用穿了,你快穿上吧。”希圖這才有精力注意到自己身上披著的鮫紗袍子,半大雄性立刻臉紅耳赤地扯了下來,雙手送還給人魚雌性。


    哪知道紀墨接過後隨手就放到了一邊,“都快中午了,熱得很,你不想穿就放著吧。”


    希圖糾結地看著被放到沙灘上的衣服,目光重新扭向了旁邊、規規矩矩地不敢亂看——他感激敖白和紀墨,這是他表達對人魚雌性尊重的方式,即使水族獸人們並沒有這方麵的規定,也不妨礙他堅持這樣做的決心。


    “那唿嚕獸是你們抓到的嗎?之前我碰上過幾群,不過擔心生火烤肉會驚動你們,所以沒敢下手去抓。”希圖傻乎乎地坦白。


    此時他們正處於上風處,所以唿嚕獸那味道被隔絕開了,隻剩下對方高亢嘹亮的嗓子折磨著眾人的耳朵。


    “哈哈~叫唿嚕獸嗎?”紀墨心想:還挺形象的,吃飽睡、睡醒了吃,經常唿嚕唿嚕哼哼唧唧地叫。


    希圖點頭:“是的。”想了想他問:“你們想吃烤唿嚕肉嗎?我帶了一些簡單的調料。”


    敖白眉頭一挑、剛想婉拒時,紀墨已經興奮地點頭了:


    “好啊好啊,你帶的什麽調料呢?可以給我看看嗎?”老天爺,我的熟食!


    安定下來的這幾天如果不是忙著安家和應對不速之客希圖的話,地球穿越魚早就騰出時間鼓搗火、調料和熟食了。


    看著自己的人魚異常感興趣的樣子,敖白把婉拒給咽了迴去。


    希圖倒是很高興,因為他終於感覺到自己也可以為眼前的兩個好心水族獸人做點什麽。他立刻拿起獸皮袋子,將封存在竹筒裏的調料打開遞給紀墨。


    紀墨剛想接過來時,敖白搶先接過去了,他處於上風處,搖晃了幾下竹筒之後,裏麵的粉末狀調料被風吹了一些出來,飄到對麵的希圖臉上。


    “嗬啾~嗬啾~”希圖被刺激得打了幾個噴嚏,抬手揉了揉鼻子。


    敖白觀察了片刻之後,這才將竹筒遞給自己的人魚。


    ——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從敖白有了自己的伴侶之後,就變得小心謹慎了許多,很多時候他甚至是緊張的:在西西裏海紀墨隻有我,我們都不能出一點點差錯!


    “胡椒的味道、還有大蒜的味道~”紀墨聞了聞,琢磨了片刻之後猜測著說。


    希圖笑著迴答:“錯啦。是小□□和白地果曬幹了磨成的粉,還添加了海晶。”


    “哦。”紀墨點頭,心說原來在你們這兒是叫這些名字的。


    片刻之後正興致勃勃打下手的紀墨又不淡定了。


    那小虎崽幻化出利爪之後,結果了唿嚕獸的性命,他指著唿嚕獸正汩汩冒血的脖子,真誠地邀請人魚和敖白:


    “你們快來喝吧,很新鮮的獸血,雌性喝了能生下更加健康的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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