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有些無奈的看了西門大娘子一眼,旋即道:“最適合做鏡底的,自然是銀。”


    “銀?”西門大娘子神色一愣。


    潘金蓮開口解釋道:“銀色又白又亮,作為底麵可以清晰的把景物倒映出來。”


    “把銀子磨成薄薄的一片,覆蓋在底部嗎。”


    西門大娘子思索了許久後,有些遺憾道:“此策雖然不錯,但可惜成本太高了。”


    如果用銀子作為材料,那鏡子的製作成本將會高的嚇人,尋常人家誰能買得起這麽貴重的鏡子。


    估計隻能作為朝廷的貢品,或者達官顯貴的玩物,尋常百姓根本買不起,失去了一筆足以日進鬥金大買賣的機會,著實有些可惜。


    不過一想到潘公子製作這東西,是用來送給女帝的,這也就不奇怪了。


    潘金蓮看著她滿臉遺憾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我們需要的是又白又亮的銀色,不一定非要用銀子。”


    “天下真的會有這樣的東西嗎?”


    西門大娘子白皙的麵龐上,滿滿都是疑惑,她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麽東西能夠替代銀子。


    潘金蓮麵帶微笑道:“當然有,比說姹女,當然它還有其它的名字,神膠,靈液,元水等等,不過我將它稱之為水銀。”


    西門大娘子神色一愣,頓時反應了過來,這不是當年秦始皇為自己陵墓裏,建造銀河所用的東西嗎。


    她忍不住道:“此物如同水一樣,如何能固定在琉璃的底部,用來製作鏡子,莫非公子懂得什麽秘法不成?”


    潘金蓮神秘的一笑:“不錯,看來你是越來越聰明了,我給這個秘法起名為錫貢齊法。”


    西門大娘子神色愕然,錫貢齊法?


    雖然聽不懂公子口中的秘法是什麽意思,但感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她緩緩抓住了潘金蓮的手,靠近男人的耳邊,輕聲道:“還望父親大人教我。”


    說著,她還用手指,在潘金蓮的掌心輕輕滑動。


    潘金蓮眼皮忍不住挑了挑,若不是周圍還有外人,他非要把這個三番兩次過來挑逗自己的家夥,按在腿上夠狠狠打上一頓屁股。


    他沉吟片刻道:“也罷,我就親自給你演示一番。”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


    二人一起來到了一處作坊,幾個工匠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她們遠遠看到迎麵走來的西門大娘子,連忙快步上前:“見過西門大人,你要求的琉璃我們已經打磨好了。”


    說著,其中一位較為年長的女子,從懷裏取出一個光滑平整的鏡片。


    潘金蓮忍不住問道:“你們這裏有錫跟元水嗎?“


    “大人,這位是……”這些工匠不知潘金蓮的身份,試探的問了一句。


    西門大娘子擺了擺手:“這位潘公子可是我的貴客,你們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便可。”


    眼看西門大人這麽重視,眾人頓時不敢再多問半句,連忙去尋找東西去了。


    僅僅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把所需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潘金蓮拿起一張裁剪好的錫紙,放在琉璃的背麵道:“所謂的錫貢齊法顧名思義,就是把錫跟貢混合在一起,而所謂的齊,指的治理的意思,通過比例的不同,所達到的效果也完全不一樣,你且看……”


    他那行雲流水的動作,讓旁邊的一眾工匠都一陣驚歎,也不知道這位潘公子何方神聖,居然連奇技淫巧都這麽精通。


    畢竟東京城裏的那些所謂才子,大多都是擅長詩詞歌賦,對於奇技淫巧,庖廚之技都是一竅不通。


    而這位潘公子明明看起來氣度不凡,卻能夠如同一個老練的工匠一樣技法嫻熟,這著實令人驚訝。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瓶子裏的水銀緩緩流淌而出,滴落在琉璃片上,水銀如同液體般緩緩散開。


    很快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那銀白色的錫紙居然被水銀滲透,開始慢慢融化,最後形成了一種銀白色的物質黏貼在琉璃的底部,緩緩開始凝固。


    在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後。


    潘金蓮將桌上的琉璃片緩緩掀開,笑著說道:“你看我這鏡子如何……”


    西門大娘子白皙的玉手,撩起眉宇間散落的發絲,垂眸看去,然後整個人都呆滯住了。


    隻見這鏡子中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身影,那精致的五官,細長的柳眉,甚至每一根發絲粗細,都是那麽的清晰可見,這…這簡直就是神物啊。


    西門大娘子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口水,忍不住道:“公子你這手指輕輕一點,足以讓這琉璃價值暴增十倍,百倍啊。”


    她這話可不是隨便亂說的。


    以往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尋常百姓,家中能夠梳洗打扮的鏡子,都是那種泛黃的銅鏡。


    想要看看自己今天氣色如何,都看不出來,畢竟人均黃臉婆。


    而此時麵前的鏡子卻能夠完美的,將人的容貌倒映出來,這等寶貝,在不知道成本隻有幾文錢的情況下,莫要說賣上五兩,十兩銀子了。


    就算賣出一二百兩的高價,整個東京城裏的達官顯貴,依舊會排著隊的過來送錢,覺得太便宜了。


    潘金蓮麵帶微笑道:“之所以將此物作為禮物,贈送給趙小姐,除了為她慶祝生辰之外,也是為了幫她跟你獲得封賞。”


    “幫我獲得封賞?”西門大娘子神色一愣。


    潘金蓮摸著下巴道:“如今天下各地紛亂不止,朝廷開銷很大,大宋的女帝這會兒估計正在頭疼國庫空虛,錢不夠用的問題。”


    “而此物通過簡單的加工,就可以獲得十倍,百倍的暴利,還可以作為如同瓷器,茶葉這樣的硬通貨,出口到外邦之國,為大宋廣開財源。”


    “你可以憑借這個功勞,獲得女帝的重視,最好能夠在工部封賞個一官半職,如此一來,你便可以借助職位之便,往各大崗位裏安插我們的人手,好方便我們一步步滲透朝廷的各個機構。”


    “等將來配合趙小姐一起裏應外合,在東京城裏發動政變的時候,也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最短的時間內,接管整個東京城裏的各大機構……”


    “……”


    西門大娘子看著麵前思索周密計劃的潘金蓮,心裏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她很想說,公子你其實不用這麽努力的,朝堂上那個端坐在龍椅上的女帝,就是咱們自己人。


    這整個大宋都是你們兩口子的,想要什麽直接張嘴就行,又何必這麽小心翼翼的搞滲透。


    妻子是當朝女帝,丈夫是民間造反組織的幕後老大。


    隻能說你們兩口子真會玩,該不會自己這個中間人,都是你們兩個y的其中一環吧。


    也不知道,將來潘公子跟官家得知對方真實身份時,這二人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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