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皇帝定然會過問,屆時,你打算如何作答?”


    撇開微妙心緒,迴歸正題。


    賈鎮遲疑片刻,道:“今日之事,皇上也知曉了嗎?”


    殺手是秘密請來的,侯爺也是暗中相助,皇上為何也知曉?


    楚胤淡淡嗯一聲:“羽林軍的人很快就到了。”


    賈鎮又是一怔,“羽林軍是侯爺叫來的?”


    楚胤看向賈鎮,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今日你若死,你以為於誰人得利?”


    賈鎮雖未在晉京城內,卻也知道太子也瑞王的事,思索片刻,道:“瑞王如今得勢,太子必然想打壓,但太子若下手,嫌疑過大,所以,此局乃瑞王所做,而後嫁禍太子。”


    黑暗中,楚胤嘴角冷冷勾起:“不錯,如此一來,太子失勢,瑞王大獲全勝,這並非皇帝想看到的。”


    賈鎮恍然大悟:“所以侯爺叫來羽林軍,羽林軍乃皇帝親衛,他們幹涉,事情便可徹查明白,隻是下官仍是不懂。”


    楚胤隻看著賈鎮,並未說話,等他下文。


    賈鎮道:“若是侯爺想讓羽林軍的人徹查清楚,方才為何又下令滅口殺手,一個活口不留?”


    按理說,應該留一兩個活口,讓羽林軍抓迴去拷問,自然得知真相。


    楚胤道:“誰說定要活口才能查出證據?”


    賈鎮一怔:“侯爺的意思……”


    “所以本侯方才問你,倘若皇上問起,你要如何作答?”


    賈鎮想了一下,似明白了什麽,抬手作揖,深深鞠躬:“侯爺想要下官如何迴答,下官就如何迴答。”


    楚胤背手而立,眺望了一下晉京城方向,此時雖四處漆黑,他卻仿佛能看清一切。


    “瑞王想做這個局,本侯就全了他。”


    說罷,把一塊玉佩丟到賈鎮懷中。


    賈鎮一看,雖不知是誰人所戴玉佩,但玉佩質地,一看就是上位者的貼身物品。


    “隻不知這是誰人之物?”賈鎮問。


    “你無需知曉是誰人所物,你隻需把這個交於皇上,皇上自有裁斷。”


    瑞王做局,現場一切證據皆指向東宮,又牽扯到玉佩之人,東宮必然因此惹怒皇上,失了聖心。


    可這樣一來,瑞王不就得勢了?再加上通州一事,若瑞王的人凱旋,豈不是要東宮易主?


    莫非,侯爺是瑞王這邊的人?


    賈鎮心中疑惑重重,但楚家曆來不涉黨爭,這是楚家對帝王的忠心,更是帝王親信楚家根源,皇帝傳位之前,侯爺若是在黨爭中擇派,就違背了忠心。


    這不是侯爺作風,且瑞王此人,也並非良君,不值得侯爺與其為伍。


    既然與黨爭無關,那侯爺的真正打算又是什麽?


    賈鎮心中雖不解,但也不多問,他信侯爺為人,侯爺所謀劃一切,皆有他用意,他隻相信就好。


    *


    安國公府壽宴,楚胤不能不去,到時,正是氣氛最熱鬧之時。


    安國公知道侯爺到了,都親自過來寒暄,其他賓客更是不用說,一番應酬過後,楚胤才得以坐下,在周景臣身邊位置。


    周景臣知曉他今晚外出辦事,也並未在這種場合多問,但隻需看對方眼神,就知道他達成所願。


    舉起酒杯,與之幹了一杯,是在為他慶祝。


    楚胤迴敬,算是默認,放下酒杯後,習慣性巡視一圈,眾多賓客中,他一眼就瞧見了身穿淺色衣裳的林幻。


    一如既往的素雅穿著,就連發髻也是最簡單的,卻沒有被胭脂水粉給淹沒,清新脫俗反而讓人眼前一亮。


    林幻不知與公主說著什麽,自來不苟言笑的公主居然也時不時抿嘴而笑。


    也有其他人過來與林幻談話,林幻應對自如,仿佛她天生就適合這種場合,什麽人都能應對自如。


    盧瓔隻以為自己交際能力已經很強,沒想到林幻做得隻比她更好,撇開她身份不談,她應酬得甚至比那些大家閨秀更有氣派。


    但即便林幻交際如魚得水,也沒有得意忘形,這裏可不是自己家,處事有度就可以,不必要張揚,奪了家主光芒。


    盧瓔又看到表哥也朝這方向看來,目光卻是落在林幻身上,她垂下眸光,也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杯。


    刺辣的味道順著喉嚨而下,那般難受,林幻方才是如何跟公主暢飲的?


    果然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人總歸不能太自以為是了。


    即便如此,盧瓔也沒有想放棄了去,有些事情,總歸是需要爭取的,沒有什麽應該的說法。


    今晚林幻喝了不少酒,沒想到與公主聊得來了,才發現公主酒量不錯,她酒量倒是一般,主要是這劇身體不行,換做二十一世紀,在娛樂圈裏混的,沒點酒量怎麽行?


    好在公主也十分體諒她,知道她酒量不行,喝個幾杯就可以了,公主自己卻是險些喝得酩酊大醉,林幻好生勸阻,才讓她醉酒之前停手了。


    其實林幻理解公主的心情,熱鬧的場合總是容易存托人心中孤寂,公主壓抑太久了,好不容易放鬆一迴,就忍不住喝酒了,說她從前與駙馬暢飲,兩人還比誰酒量好來著。


    心情不好的人,少不得要借酒消愁,哪怕愁更愁也甘願。


    林幻今晚的心情也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她終於融入高層圈子,林家風生水起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憂的是那個何念蕊仿佛她的照影一般,如果她起不來,下場也是跟何念蕊一樣。


    她是對男尊女卑的思想不滿,卻又無可奈何,不得不為了更好的生活奮鬥努力,她成功了,但是還有很多像她一樣的人,比如何念蕊,她們依然在底層苦苦掙紮。


    這是她對同類生出的同病相憐感覺吧。


    同樣是人,卻硬要分三六九等,而女人,是最弱勢群體,實在可悲可歎。


    林幻迴馬車時,整個意識就有點不清楚了,準確來說,她醉了。


    公主的人把她送上馬車,由清風護送,安全方麵自然不用考慮。


    此時已是亥時,深夜時分,除去開店營業的鬧市還有人來人往,大多數人已酣然入睡。


    迴林家的路沒有經過鬧市,一路靜謐。


    她撩開窗簾吹風,依舊覺得渾身燥熱,不由得對清風道:“前麵大明湖停車,我要吐了,要下車吹風。”


    清風不得不從。


    下了車後,林幻跌跌撞撞往湖邊走,清風就要跟上去,卻被一人手攔截身前。


    清風大驚,他武力不低,有人近身這地步他居然沒反應過來?本能就要拔刀,在看清那人之後,殺氣頓消。


    “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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