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在陸連奎死去的第三天主要殺害他的兇手沈萬重就被捕房在追捕中擊斃了,工部局方麵總算讓這個莫名其妙的‘揖毒英雄’的‘英靈’告慰了,這對其它警務人員也是一種勉勵。


    陳誌雄也把陸家的後事處理幹淨,在昨天就送他們離開了上海,至於他們以後怎麽樣沒人知道了,另外學生的遊生也不過鬧了一下,在整頓中的公共租界是不允許有這種行為的,但這次捕房的巡警們隻抓人不傷人,並在事後全部放掉,龍崇九還親自去開導了這些人,並向他們保證租界方麵會給民眾們一個滿意的答複,不少學生麵對這位新大亨總捕頭也不敢叫囂。


    中央捕房的臨時監房在嚴密看守中,捕房督察長洛馬泰奉龍崇九的秘令,不讓任何人看探。


    午時一過,龍崇九就駕臨中央捕房,在洛馬泰的陪同下他親自入監探望‘沈財神’。


    “沈老兄,這兩日遊行運動搞的不勝其煩,總領事和總裁逼著我讓宰你呢,這叫啥事?”


    沈杏山給關了三天了,終於看到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老淚縱橫雙腿一軟就跪在地上了。


    洛馬泰這時已在外麵了,關上了門轟走了看守,親自在外麵站崗,好讓主子在裏麵活動。


    “起來起來,我救不了你,跪也白跪,除非我龍崇九想卷鋪蓋迴家了。”龍崇九一臉無奈。


    沈杏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沒想到搞倒了死對頭卻惹了如此大禍。他真是始料不及啊。


    “處長,老哥但求保命,哎,這些學生們害了我啊,老天啊,我從來可沒害過學生們啊。”


    確實是,不是他們鬧遊行。自已這點事花幾個錢全部擺平了,可現在卻引起了工部局地高度重視。尤其整個租界在整頓期間,自已又位及督察長,竟帶頭販毒,這可是罪加一等啊。


    “沈老兄,你是沒害他們,但你的大煙土可是害了他們的家人,他們的父母兄弟有多少在抽那個玩意兒?你知道嗎?他們痛恨煙土。所以更痛恨你,這次你倒黴,被他們借題發揮了。”


    “真沒想到姓陸的臨死一擊讓我輸的如此徹底,我一輩子沒贏過他,他死了還要拉我墊背?”


    “沈老兄,你兄弟萬重在拒捕中已被擊斃,總算給陸連奎那邊算是交待過去了,可你……。”


    沈杏山知道龍崇九是個要錢的主兒。光說嘴是沒用地,看不到銀行的大票子,他絕對不管你死活地,“處長大人,鄙人知道你有辦法的,你一定能救我一命。不知我家人現在……。”


    “暫時在監管中,沒有被抓起來,你的案子沒給定性前他們自由不了,家就是活監獄。”


    沈杏山頭上直冒汗,咬緊牙道:“處長,鄙人出三百萬美金買我全家老小性命,處長……。”


    “三百萬?美金?開玩笑呢吧?你哪來的這麽多錢?不是逗兄弟玩吧?”龍崇九真的有點吃驚,他真不知沈杏山究竟有多少錢,但一句,這家夥絕對是個會賺錢的天才。這一點估計杜月笙也比不上他。另外姓杜的為人滿四海地,出手闊綽。動輒一擲萬金眉頭不皺一下。


    沈杏山神情萎糜,眼神暗淡,“處長,鄙人一生財運亨通,可卻沒有享受的命,為錢忙斷了腿,但充其量是個過路的財神,存錢的罐兒,處長你是有福的人,就替鄙人享受吧。”


    其實他心裏真恨死了龍崇九,現在想想,自從認識了他,錢就向決了堤的水嘩嘩的往外倒。


    命裏的破財星啊,怎麽就讓自已碰上了?絕對地災星,不把我沈杏山克死他肯定不爽吧。


    龍崇九麵沉似水,劍眉微蹙,“沈老兄,錢不是萬能的,不過……沒錢是萬萬不能的,龍某確實為三百萬美金心動了,就這次的事我除掉上下打點的,多多少少也能落個百二八十萬的吧,好,衝著三百萬我送你出上海,但你以後是不是再給人家抓住了就和我沒關糸了。”


    沈杏山知道他會同意地,這上海有幾個能一出手拿出三百萬美金的,杜黃張三人中的前兩位有這個能力,但他們出手怕沒這麽闊氣了吧,是啊,人家不買命,出那麽多錢幹嘛。


    “處長,銀行大票我要鎖在家裏的秘室之中,今夜你就派車送我出市吧,上海不能呆了。”


    沈杏山在這刻感到窮途末路了,但他不是死心眼兒的人,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上海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北京、天津哪不能混?姓沈的走到哪都掉不到地上,離開這裏也好,這個災星不能再沾惹了,不然遲一天給他吸的毛幹血盡,一命嗚唿啊,走吧。


    從中央捕房出來時龍崇九仍念叼著三百萬,前後算算這姓沈的左二百萬右三百萬的,印錢呢?販個大煙就這麽大的利潤?那杜黃張地錢豈不是海堆成山了嗎?他們每個人應該都擁有不低上千萬美金地資本了吧?杜黃肯定不用懷疑,張嘯林可能達不到這個數,姓張的起家晚點,能力弱點,名聲臭點,脾氣壞點,手腳大點,費用多點,有沒有沈杏山富都不好好。


    不過姓張地手下那批人可不是吃素的,初步估計他掌握著三千裝備精良的人馬吧。


    加上其它爛五爛六坑七拐八的雜徒們少說也有五六千人,收拾了沈杏山他就是下一個目標。


    先打破三鑫公司的鐵三角,實際上他們並不鐵,但在對付自已這方麵還是一力齊心的。


    切掉一角之後再掉過頭清理青幫地小流氓們。把杜黃二位日漸孤立,然後敲詐他們的錢。


    “九哥,迴總會還是去處裏?”這兩天伴在身邊的是迦娜,如今她是正式女巡捕,警務處長的助理秘書官,也是助理秘書長小流仙的得力助手,流仙紋剌還沒全好。在總會趴著養傷。


    “半下午的我還是去處裏吧,有些天沒在處裏呆了。你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狀況?”


    龍崇九不在地時候,迦娜就坐鎮處長辦為他應付一些事情,幹的有板有眼地,勝任有餘。


    象迦娜和蘇珊這都是龍崇九的絕對心腹,可以說龍大處長身上有幾根毛她們都一清二楚。


    “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況,就是田島處長老往秘辦跑,還請了羅塔娜吃過幾次飯。”


    龍崇九心頭一震。來了,嘿……居然給我玩陰的,田島你好心計啊,望了眼迦娜道:“羅塔娜除了比迦娜你騷蕩一些哪一點能和你比呢?尤其田島看中的是利用價值,論身份她也不及你,田島絕對不會因為她的屁股比你大,**比你挺才請她吃飯的,更應該向你下手才對。”


    迦娜臉一紅。低下了頭,道:“九哥,他、他找過我兩三迴,還給我錢,我都不要,所以……。”


    “我想也是。別怕,九哥沒怪你地意思,九哥信的過你才讓你坐鎮處辦的,你做的很好,”說到這裏他微微一頓,眸光一轉道:“這樣吧,迦娜,找個借口把羅塔娜弄到總會去,我估計她已經給田島收買了,你今夜的任務就是對她進行‘反收買’。具體一怎麽進行這個計劃。你可以問問桑格夫人或香夫人,她們都有好多辦法對付用來這種人。你好好學著哦。”


    “是,九哥,迦娜明白了,”迦娜臉上的擔心消失不見了,九哥還是非常信任自已的。


    迴到處裏已是下午四點多了,龍崇九把自已關在辦公室裏給妙憶香掛了電話。


    “香香,姓沈的今晚讓我安排他出上海,三百萬美金買他們全家老小地性命,我答應了。”


    “嗯,九哥,我明白了,阿昆把羅燕南抓住了,人家想出去處理他,在總會不方便。”


    “你看著辦吧,寶貝兒,這陣子小日本又鑽我的空子,看來我還得和田島進一步接觸。”


    “那是他們不知死活,我才不擔心他們鬥的過九哥你呢,倒是三大亨這陣兒靜悄悄的,咱們應該多防著點,別忘了他們手裏有真正的實力,祈慧也是這麽想的,她讓黑狗把狗仔隊地精英們全放進了法租界去辦事,有風吹草動的我們總能先收到些消息,你自已也小心點。”


    “嗯,辦的好,沈杏山事了之後我們的目標是張嘯林,多盯著他點,這家夥也是滑頭。”


    “是,九大爺,晚上沒應酬你就早點迴來吧,青雅她們想你了,沈杏山的事人家包了。”


    “我讓振海和你配合吧,總得把他送出市裏去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別傷及無辜哦。”


    “是,慈悲的九哥,姓沈的去了陰間也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的。”妙憶香笑答,眼神卻冰冷。


    掛線之後,這美女直接站了起來,朝辦公室的青雅和巧兒道:“我得出去一趟,你們照攤兒。”


    雲青雅和巧兒都知道她去幹什麽,點了點頭,妙憶香出了裏間,在外麵招唿蘇珊就走了。


    十分鍾之後,五輛小車開出了總會後院,向東上外灘路,然後北折直奔楊樹浦方向。


    蘇珊如今是妙憶香地得力助手,就在幾天前妙憶香建議飛龍社成立執法隊,實際上名符其實地刑堂,歸銀龍首妙憶香親自統轄,蘇珊出掌堂務大權,正式成為第一名女赤龍壇。


    可以說她在飛龍社的地位和葛興霸、曹小四等人一樣了,不光是紫龍尊龍崇九地親侍女奴了。


    在二三月份期間,迦娜負責訓練的那批飛鳳們給拉到了縣裏和葛興霸他們一起打劫殺匪。


    因為小流仙覺的她們連人也不敢殺地話培養她們沒用,所以要訓就訓出個樣來。當時飛鳳隊已擴展到六七十人了,結果在幾次單獨撼匪行動中損失一半還多,但在兩個多月的實戰中她們真正的成長了起來,本來就都是些江湖藝女,賣身、騙人、敲詐她們什麽沒做過,隻是沒人領她們帶頭幹,勢單力孤打不過眾多五打三粗的男匪男流氓們罷了。現在有槍了,有靠了。不用叉開腿讓人鄙賤了,殺戳給她們新的剌激和經驗,她們懂的了生命在生死一刻間才更為珍貴,所有能頑強活下來的女人們不光為姐妹們報了仇,還鍛練了自已毅誌和精神。


    她們不怪龍崇九讓她們去打山賊打土匪,因為當初加入這個飛鳳組織時她們就知道以後要吃江湖飯了,隻是她們覺地跟著龍崇九這樣的人混可能會有更大地生存機會吧。她們不甘心平凡,不甘心再當ji女了,所以她們接受了這種考驗,接受了這種命運,如今她們成了真正的飛龍社第一批女精英,她們身上都紋著和迦娜一樣的彩龍,她們為打上這種圖騰而開心的哭泣,因為她們知道這是飛龍社正式社員的識別鋼印。那些日子的苦沒白受,一切都值得。


    如今飛龍社的刑堂就執掌在這群女人們手裏,她們心狠手辣,完全能勝任這付艱巨地工作。


    對內稱飛鳳執法堂,她們共二十八個人,掌壇蘇珊。計二十九人,集體在右乳上紋下了一隻小巧精致的彩色飛鳳,這使她們美麗的右乳完全彩紋占據,不過這讓她們覺的更美更誘惑。


    今天妙憶香出動就帶了兩車共八名鳳女,她坐的車上隻有她和蘇珊、鄒懷義與司機。


    正輪休的鄒懷義率八名鐵衛一起保護香夫人這次外出,他們兄弟倆平時輪休沒事時就保護外出的夫人們,或是雲青雅,或是祈慧、巧兒,因為夫人們能力可不象蘇珊那麽出色。


    他曾和蘇珊迦娜交過手,算是切磋吧。結果令他非常的鬱悶。使出渾身解數才是個平手。


    蘇珊她們地技擊和槍法等都是桑格多年苦訓的結果,她們是最美最性感最強橫的女保鏢。


    英吉利總會在29年年初就把桑格出租車公司的小車全收迴來了。共十八車之多,因為商務方麵的事太多,沒車不方便,車少還老是不夠用,結果桑格把小車全總奉獻了職來。


    楊樹浦區靠近黃浦江邊有一處廢棄的破倉庫,這裏因離河道較遠,初建時又沒規模,最終被它地主人遺棄了,沒想到今天它派上了用場,居然成了現成的刑場,韓昆叼著卷煙想著。


    周遭是一片野地,半人高的野草遮的都沒有路跡可尋了,這裏離路基足有五百米遠。


    五輛黑色小車緩緩停在了路邊,一群深色薄風衣的男女下了車朝這裏行來,當先的是鄒懷義,緊跟在身後的是四個鐵衛,然後是妙憶香、蘇珊為首的十女,最後麵是另四個鐵衛。


    韓昆扔到煙屁股,大老遠看到了人群中的妙憶香,因為野地的風大,風兜開她風衣下擺地時候露出了光潔地腿,不象蘇珊和別的鳳女都穿著褲子,當然她還在中央旅社當四太太地時候自已在陸連奎手下就是個小人物,那時候就常見妙憶香旗袍下那雙**,所以影響深刻。


    當年自已混的不行時她就是夫人,如今自已混好了,人家還是夫人,真也怪了啊。


    在陸連奎事件之前韓昆還沒把這位**人放在心上,陸連奎的死韓昆多少感到有點鬱悶,不論如何自已在手下混了多年,沒想到就是這個女人為姓陸的乞命求情,最後還給他報仇。


    到現在他終於明白這位夫人為什麽一直比自已混的好了,她憑的不光是白嫩的大腿和漂亮的臉蛋,她還有真實的情感和堅毅的決心,她不擔心她這麽引起九哥的不快,憑這一點就不是一個一般女人能做到的,難怪九哥那麽愛寵她,她確實有她得寵的資本和道理。


    “香夫人,羅燕南就在裏邊,是把他提出來還是夫人你進去?”韓昆上前對妙憶香道。


    妙憶香左右看了看地形和分散在周圍的上百名兄弟,笑道:“阿昆,地方選的不錯,狼嗥一樣的慘叫不會給什麽人聽見了,讓兄弟們把他剝光掛起來,夫人先剮他一百刀出出氣。”


    韓昆頭皮發麻,應諾一聲朝破倉庫走去,其它人也都感到心驚肉跳的,夫人真要殺人了。


    幾分鍾後韓昆領著他的人出來了,他向夫人打出了請的手式,裏麵傳出一個男子的哭叫聲。


    “飛鳳執法隊行刑,場麵血腥,如果兄弟們想見識夫人我也沒意見。”言罷當先入了破倉庫。


    一個赤luo裸的男子給呈大字形綁在一新立直起不久的龍門架上,他三十五六的樣子,身材魁偉,臉膛白淨,流著風頭,隻是這刻駭的全身發抖,看到妙憶香時他呆了,怎麽會是她?


    “四太太啊,聽燕南一言,我是被沈杏山逼的,要是不**殺我全家啊,太太饒命啊。”


    妙憶香冷冷哧了一聲,在蘇珊侍候下燃起一隻煙,“蘇珊,告訴我,什麽刑讓男人最痛苦?”


    “夫人,蘇珊對這方麵也沒有研究,不過夫人說的淩遲我覺的應該算最殘忍的了吧。”


    妙憶香搖了搖頭道:“以前陸連奎告訴過我一種專門對付這種吃裏扒外的叛徒的奇刑,好象叫什麽球頭炒肉片,片片都有眼,咱們今天試試,以後專用侍候那些叛主乞命家夥,去個人把他那玩意兒搓的硬挺了,然後拿繩子勒住根部,我看看叛徒的東西是不是能切出一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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