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蓉向那人點頭,全部的身心都在,睿山煞衣衛會中多少陷阱去了。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煞衣衛衝入陷阱。君義奧納盡黑元。周邊的門生、弟子趁隙除墳屍的性命。君義奧黑惡之氣有再生之元,放眼望去,頭對頭兒角對角的戰,又已經開始。


    月三蓉攔下了鐵山,有伴君簫在手並不困難;陳偈、稽天涯連手對的鐵水,危機四伏。紫寧雨以及竹劍、步夜明,被尤圖雄、馮晦主仆吊打。


    君義奧空出了手,黑元一掃解救了紫寧雨他們,腳步走向月三蓉那,送了掌去鐵水身上,吸納了他半身的黑元變得透明的不得了。


    月三蓉與他連手,有心要除鐵山的性命,眼角餘光見好友出事,立刻化出伴君簫,解了人燃眉之急;君義奧知冰冷人有熱心腸,再出數拳去了鐵水的身邊,通通被避過。


    他明白睿山看得清楚,正道隻有他能對戰墳屍。


    與其讓墳屍亂弟子,不如托他的腳步。月三蓉百忙裏,望了眼那人。兩人默契自生,一主防禦不讓鐵山近身,一主進攻以彼此為支點,掌戰局的全場。


    淩厲攻勢排山倒海;對決初開七三勝算。君義奧心無旁鶩,控製黑惡之氣,消去墳屍之利。鐵山鐵水的黑惡之氣,消耗了八九分。稽天涯、陳偈漸漸把鐵水逼入了鐵山的範圍;紫寧雨擋不住。


    月三蓉望了眼好友,稽天涯瞪著陳偈,陳偈轉身相幫紫寧雨擋尤圖雄的功勢。三人決心除鐵山鐵水,不讓惡者橫行於世,更不讓他們再度害人害己。


    “歸心?”紫寧雨悵天嗆地的一聲吼。


    君義奧三人心頭微緊,留心戰圈,客歸心剛醒為了擋住紫寧雨的殺招,以身相對被尤圖雄斷去了生機。陳偈獨木難支,差點步上後程。


    “商蓉稽兄小心。”君義奧如尖刺,取鐵山的殺招,用在尤圖雄的身上,救下陳偈;月三蓉、稽天涯雙劍起力,連擋鐵山、鐵水的殺招。


    月三蓉望兩人說:“不必再堅持,退。”


    稽天涯口角發澀問:“退去哪裏是好?”


    君義奧道:“向滄桑樓的方向退吧,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稽天涯道:“這樣吧,以弧線的距離中折,我們的速度不消五天能迴去。”


    月三蓉道:“天涯所言無誤。”


    君義奧道:“嗯,我斷後你們先帶他們走。”


    “小心。”月三蓉說完帶上紫寧雨劈開尤圖雄的封鎖,如劍中雨蝶,揮灑劍光燦爛,往前方退走。紫寧雨出了劍,背上客歸心的屍身。


    稽天涯攔下竹劍、步夜明一提,提向了人身後跟著。陳偈迴到了秦一琯身邊,帶二公子化光趕路。君義奧手起琴音一曲長歌清嘯九天,嗡嗡作響後,稽天涯壓住馮晦主仆、尤圖雄的殺招,讓他迴來一前一後離開。


    月三蓉拉著紫寧雨道:“往滄桑樓退。”讓人先走,手起劍光寒,接應君義奧、稽天涯不受製於鐵山鐵水的追殺。


    兩人躍過後,再度去了下一地,一人再排一關,形成更大的殺陣,一路阻攔、一路逶迤、一路托磨帶上殘兵敗將迴去滄桑樓。


    夜裏的荒山,帶了絲絲悲涼。正道諸人齊到客歸心的屍身前。屍身沾染的黑惡之氣已經清除,帶著不方便,就地掩埋才為最好的安排。


    江湖斷腸,怨別時休。紫寧雨眼帶淚,安靜的送好友。紀小草剛剛醒來,一動周身帶血跡,不忍別離相伴最後一程。


    “嗚嗚”紀小草泣涕連連,無端消得苦滋味。


    “小草是我對不起歸心。”紫寧雨自責之心不可言語。


    “我知這不是你的錯,將來有機會我必會找離凡道報仇。”


    “我答應過你們遠離江湖後,從此歸隱山林,怎奈離凡道從來不放過我的命,你聽好此仇有我一份。”


    “寧雨好好活下去,歸心要的從來不是我們為他慚愧。”紀小草淚濕雙襟,送死者入土為安,兩女一層層淨土,掩去客歸心的身,埋去了一份情。


    黃土成高塚,厚葬江湖俠士身。一圈人心情窘異,各各不舍帶著難過;悲風如挽歌,目送長眠於地的人與世兩隔。許久之後的紀小草終於忍下傷悲,不再哭泣。


    君義奧搖搖頭。


    月三蓉輕拉人的衣袖,眸中有不解。


    他望著夢寐以求的臉龐近在咫尺,道:“紫姑娘紀姑娘節哀順變,我們還需要上路,早點休息吧。”


    邊說諸人漸散去,他也帶著人,走向深處的林裏,拽著的衣袖也沒有放。


    月三蓉礙於沉默的人越發的沉默,隻好道:“君公子?”你剛才為何會愣神?


    “商蓉覺得客兄為人如何?”他以天鑒術測到了,客歸心會成為日後強敵,這麽個荒唐的念頭揮之不去。問:“或者你相信人死後會複生麽?”


    月三蓉望他的神情嚴肅,沉重反問:“江湖的墳屍還不多嘛,他們不是死後複生的真實寫照?”


    君義奧如同炸彈在耳轟轟響,立刻拉著人迴客歸心的墳頭。


    墳頭除了一雙香燭還在燃燒,並沒有人留下;他手起一掌轟向墳墓。


    月三蓉以玄機劍,擋下了人的手道:“你做什麽?”


    “商蓉,讓我一探究竟。”他對客歸心的死有懷疑,隻好道:“我雖然自信黑惡之氣能化解客兄的墳屍,但是終究放心不下。”


    月三蓉眉頭微緊,這個人的心性越發的善變以及難測,閉上了雙眸,玄機劍沒放下。


    紫寧雨、紀小草相伴客歸心一個晚上,親自下的葬,所有人都看著,親眼目睹沒有變化,要懷疑為何你剛剛沒有動作,在背後動人的墳頭,時間還沒過半刻?


    這樣讓兩女得知了,會是什麽感受?


    他望著人的麵相,想到了此點又是搖頭,惱自己太過衝動,連這點上心都沒有,訥訥的收手,尷尬的站人身後笑的有點不是滋味。


    月下人影相對靜立,即沒有出聲,也沒有離開,站著如能到地老天荒。


    紀小草去而複返,手裏提著一壺酒、數碟小菜以及清茶,見到兩人,哭紅的眼輕笑上前,“君公子月姑娘怎麽會前來?”


    “啊?”君義奧有點心虛,自己的剛剛要撬人的墳頭,伸手撓頭毛。


    “關心。”月三蓉放下了玄機劍,往後站了點位置,也沒去看紀小草的雙眼。


    “我代歸心多謝你們了。”紀小草動作熟練的,放數樣精致的小菜以及酒在墳頭道:“我與歸心寧雨江湖闖蕩以來,就想過有天人永隔的一天到來;紛亂起時終究還是有人先走。我們曾說過誰先走,後麵的人則要報仇雪恨,才可去相聚,否則地獄黃泉不相逢。”


    月三蓉望她越來越多的心傷,清冷的安慰道:“江湖風雨起落無常,最是斷腸願以身對換。小草姑娘,歸心公子有你為紅顏幸甚;你也須有活著的勇氣才可報仇。”


    “哈,都說月姑娘天生清寒,危難關頭越發的見真性情了。”


    “所謂性情無非世人以訛傳訛。”月三蓉淡淡的道:“彼此真心為堅持而活,才是重要的,無論西東活著的為不朽,失去的卻成為永恆。”


    紀小草難過有加,望著人不說一句話,跪在墳頭痛哭。


    月三蓉有心上前,渡了數步,見到樹林的紫色衣襟後,對她道:“小草姑娘夜深了,切莫悲哀太過,早點休息以便夢中重逢。我先告辭迴去了,請。”


    紀小草並沒有多話,墳頭越抱越緊,悲傷越演越烈。


    君義奧早想走,不願多呆著,奈何某塊萬年寒冰多留了會兒,隻好陪著人時,再起天鑒術,找尋的未來無果,想來天鑒術所現的隻為一閃而逝的往後。


    他也沒有多去關心,某人要走,自當告辭,“紀姑娘莫悲傷太過,注意身體。有時報仇雖重要,但更需要的為量力而行,別多自責,隻要活著仇遲早會雪,恨總會兩清。”


    紀小草痛哭中並未迴應。


    月三蓉、君義奧轉身去了小樹林關心紫寧雨雙拳緊握成拳,點滴血流於地。她拉過人的手道:“紫姑娘別太傷心了。”


    紫寧雨即搖頭,又是點頭的,哭過恨過之後,無常的莫測,上了英氣又帶世事敲出了缺口的臉。


    君義奧望著她們,放任著從旁相守。


    月三蓉陪紫寧雨哭泣到昏潰,送人迴去步夜明照顧,關心君義奧還在身後,不由微挑了蠶眉。


    君義奧有些發懵,摸摸鼻子,某人是個冰雪聰明的道:“無事,我隻是有些擔心往後。”我多陪陪你不行嘛,有時間的我們多相守不好?


    月三蓉找了個樹枝,躍上去,靠在枝頭,晚風吹拂衣襟飄飛清揚。他順行坐在了一邊望著天上的月,又看著身邊的人,輕笑的願時光靜好。


    “我們不算安全,此地也不是善地。”月三蓉望著遠方道:“明天還要趕路,不知睿山會出什麽樣的陣仗。”


    “與其擔心,不如先顧著眼下吧。”君義奧望著某人,帶了絲沉穩道:“你放心有我在,此路就算血路迢迢,我也不會輕易的讓你受傷。”


    月三蓉望他點頭道:“我知你意,都不能輕易的受傷。”


    君義奧帶著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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