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蓉未理會好友的念叨,交代完畢,躍向了滄桑樓的廣場。廣場不止有半緣村的門生、弟子,更有煞衣衛,手握刀圍成排專攻中心的一人。


    月三蓉前腳剛來,陳偈帶著自家二公子,神情不怎麽好的到達。


    今天為約定了,前後夾擊滄桑樓的日子,然而,自從發出信號彈,兩方人馬通暢無阻的來了,並未如從前受阻礙。


    月三蓉與二人點頭,徒步走向廣場中央,與他們對戰過的馮昌死於淩遲,淩遲的人,高於尋常人的數倍,站在清晨陽光底下,陰影大片,走一步如移動的小山,黑影跟著動,頭上長著一撮頭發,黑的連皮膚都看不出本來的色澤。


    他正是收到,馮檜命令的鐵山,前來滄桑樓取馮昌而代之,繼續守護次北固山。


    鐵山的原則為吞噬一切有情眾生的精氣神。


    馮檜下達的命令是要,馮昌死並且自己取而代之。他大方淩遲馮昌,給滄桑樓的煞衣衛一下馬威,傳送黑惡之氣,馮昌當著煞衣衛的麵,變成血墳屍。


    月三蓉、陳偈帶領人來圍攻,正逢鐵山、馮昌矛盾衝突起,空不出人手,隻好放他們進入,半緣村的人轉瞬成了甕中之鱉,有進無退。


    馮昌失去為人的權利,聽令黑惡之氣;鐵山命令他攻擊月三蓉、陳偈。他手起雙板斧,使的更順溜,對上三百招,氣焰更勝招式更沉。


    月三蓉的玄機劍無礙,陳偈的刀不堪重負,當場斷去。


    “陳偈退開。”秦一琯指手劃腳,引來鐵山的注意,當頭痛擊落,他怪叫了聲:“救人哦。”


    月三蓉剛剛喚口氣,手出如月琴,逼開鐵山的攻擊道:“陳公子小心應對。”說完去了鐵山的麵前,與之對拚,分攻合兮之際,滄桑樓的門生弟子,大片倒地不起。


    “月姑娘小心。”秦一琯可沒有那麽多的顧及,“左邊有人來了……”


    “右邊也是。”他念著其他人聽不懂的話兒,伴在人左右不離身,靈活的身影除去無靈元外,殺招近不了身道:“我們先退下吧,這裏太危險了,我們退迴山門好不好?”


    陳偈頂下數成的壓力,麵對二貨公子吵月姑娘的模樣,捏了把冷汗,就害怕公子會被拍飛,對敵之際,無法盡心盡力的,被馮昌一斧子下來,差點削去肩骨。


    “陳偈木頭人還不快躲開。”秦一琯倒是跳躍的存在,侍衛受傷簡直比自己受傷還難過。


    刀光劍影出英雄,談笑風聲。秦一琯又在人身邊躲開了,最為兇險的一劍,開口:“月姑娘我們走吧,等大哥迴來之後,再來攻打次北固山吧好不好?還打下去會死人的。”


    月三蓉總算體會了,陳偈拍飛他的心情了;微寒的一身,不斷收斂氣息,隨手一劍下去,清空他周身的煞衣衛。


    “月姑娘,嗷……”他剛剛想近身,鐵山不給機會,往他身上刺來。


    “小心。”陳偈手捂肩膀要闖來。


    “顧好自己。”月三蓉飛身而起,玄機如決堤之水,冰寒凍骨的去了鐵山的麵前。


    鐵山不得已,退而求其次,與她的招式相對。


    一場酷烈的戰鬥開始了。兩股人馬從廣場廝殺到後山,又從後山廝殺到廣場,幾個來迴過去,倒下的滄桑樓人員越來越多。七零八落的留下一地屍體,沒死決的變成墳屍。


    月三蓉、陳偈危急之際,後麵的稽天涯,隨朱常餘帶領黜鱗宮的人前來相助。


    有了他們加入,馮昌交給朱常淳來對戰。


    月三蓉四人連手對戰鐵山。


    鐵山雙拳難敵四手,使出黑惡之氣,一拳下去逼退四人去了滄桑樓的紫竹居。而他所帶的煞衣衛,依然留在廣場中央。


    惡戰作罷。


    月三蓉吩咐竹空等人,全麵守住後路,切不可讓叔父有失,前來關心好友等人。


    “見過月姑娘。”朱常餘來紫竹居揖禮道:“我派接到密報,睿山有人前來支援滄桑樓。挽商君為滄桑樓的樓主不方便離開,我父特派我帶著朱常淳前來相助月姑娘收複次北固山。”


    “我們連手再來一場正麵相對,必定能把睿山驅逐出滄桑樓,黜鱗宮與滄桑樓秦紓宮鏡南宗站同一防線,我們共進退不分彼此。”


    “次北固山穩定後,北境必須安定,這些交給老先生處理則可。這樣吧月姑娘我看你累了,不如先休息,養精蓄銳明天把他們驅逐怎麽樣?”


    “多謝黜鱗宮鼎力相助。”月三蓉明白他能及時趕來多半是睿山走漏的消息,未免又走神。


    稽天涯看著人的模樣,微歎後恢複以往榮光,“黃金豬,你可知君無悔的行蹤?”


    朱常餘一通話說完,迴頭見到他的欠抽,又望向了月三蓉神情相同。總算明白了兩人還在擔心鏡南宗,如實相告,“君姑娘在黜鱗宮休養,為金臨潼金少俠送人前來的,至於君無悔,君姑娘曾說君少主身受重傷,靈元不複半身不殘靈丹氣海不存,君無悔與馮鶯姑娘正在想辦法給他療傷。”


    月三蓉淡淡的迴過了頭,看著他許久。


    稽天涯也愣了會。


    秦一琯的折扇擋在前頭,看眼月三蓉又望向朱常餘,似乎確認此語的真偽。


    陳偈沒由來的心動了動,冷漠的未語。


    最後,還是秦一琯更快迴神,“朱少主,可知雲龍兄是被誰所傷,怎麽會如此嚴重,君姑娘還說了什麽?”


    月三蓉雙眸微動,對他微點螓首細聽。


    “內亂的成分頗多。君姑娘交代君少主的傷多半為鏡南宗之人所傷。”


    月三蓉問:“君玄骨?”


    朱常餘道:“他背後支持的長老。”


    稽天涯道:“上迴我們碰上過君玄骨與其妹,卻未見什麽長老。”


    朱常餘道:“時過鏡遷許是迴睿山複命。君姑娘的交代正是如此,更多的為勸說黜鱗宮對抗睿山,爹同意後她直接限入昏迷,我離開也未醒來。”


    “她傷的很重麽?”稽天涯未免替某個冷情的人多問了句:“可知君無悔在什麽地方?”


    “君姑娘長途勞累承受不住而昏迷。君無悔兩人最後的落腳地點在雷州雷霆山。”


    這番討論無果,最終隻有大致的消息,月三蓉牽心,卻沒有細論,按下後去了棲月居休息待天明,全力與離凡道的煞衣衛廝殺。


    鐵山沒有離開暗影威力十成十,離開之後浪廢許多的黑惡之氣,總不如開始的強勢。抵擋一陣還可以,多時沒有印餘令補給,氣息奄奄萎靡,中氣隱隱泄露。


    廣場之上,雙方拿著刀戈拚命的廝殺,惡戰開了,煞衣衛竭力的唿喊,未能扭轉潰散的局勢。反觀昨天倍受打壓的滄桑樓門生,有了黜鱗宮弟子加入,如出籠的猛虎,殺向煞衣衛。


    鐵山親自上陣指揮,拿著大刀四處衝殺。


    滄桑樓、黜鱗宮的門生越戰越勇。


    沒多久,鐵山帶領著煞衣衛節節敗退,退迴睿山。


    次北固山滄桑樓,自從劍氣初動以來,總算過了最艱難的時期。


    月三蓉望了眼好友;稽天涯帶上兩個沒受傷的門生,一塊去了後山,接月半昗去洄閣養傷;秦一琯手一揮,從指揮的地方上前,帶領著後勤自動打理滄桑樓;朱常餘望眼堂兄,後者也參與了收拾戰場中。


    月三蓉來到玄閣,手結永恆之印,默運永恆之決,啟動護陣的陣法,滄桑樓停了許久不曾運轉的靈脈,點點氤氳滿山崗。


    夜裏,一幹人坐在紫竹居,月半昗看著天空,因為靈元生生不息,所以不敢下來又不散去的黑惡之氣發愁。


    “叔父。”月三蓉扶人坐下道:“您的傷剛好切莫憂心。”


    “見過老先生。”稽天涯、秦一琯、朱常餘等人都是月半昗的學生,禮數還擺在這呢,安分開口:“老先生許久不見,還請以養傷為重,身體為革命的本錢。”


    月半昗搖搖頭,長歎聲“唉。”坐下道:“朱少主不遠千裏來支援我滄桑樓,實為月族之幸,代老夫向尊父問好,來日方長老夫定會登門拜謝。”


    “老先生之意常餘收下,見到爹會轉達。”朱常餘再度揖禮:“黜鱗宮已經參加此迴對鬥,老先生月姑娘不如快快了結滄桑樓諸事,與我們共同起身,前往參加誅馮之爭吧?”


    秦一琯雙眼發光,顯然能指揮門生作戰,對他來說是件很榮幸的事。


    陳偈對二公子腹黑的能力認可,這些天來卻逐漸改變了,二公子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稽天涯隻是望向蓉蓉,並未說話。


    “叔父。”月三蓉對主位的人開口:“我以冰封符咒,收籠滄桑樓的黑惡之氣;北境的墳屍則需要叔父來操心了。”


    月半昗不忍小蓉受苦,冰封符咒的威力強大,並非一般的手段煉製,隻好道:“不可逞強,無法強行收複則讓過,叔父不願你出事。”


    “我明白。”月三蓉轉了快不及眼的念頭,這些天思緒多又雜,隻道:“竹空竹騰以諸長老留在叔父的身邊,以防突來之變;滄桑樓有兄長帶的人足夠,我處理完滄桑樓的黑惡之氣,與天涯秦公子朱少主同往黜鱗宮。”


    月半昗點頭,看向人開口:“切記叔父的話。”


    “我不會逞強。”


    “去吧。”


    “小蓉明天再來看望叔父。”月三蓉揖禮,退出紫竹居。


    餘下數人逐一退出,迴銀血居住下,滄桑樓逐漸恢複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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