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潮氣撲麵而來,驅散了寒氣和疲憊,薑慈舒服得骨頭差點軟了,他仔仔細細地擦好臉,又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宣鴻朗,見他神色正常便問:“今晚那個筆仙,會跟我們迴來嗎?”宣鴻朗撇了撇嘴,隨後他臭著臉起身衝櫃子裏翻找,沒一會就拿出一遝符咒來,宣鴻朗抖了抖手中的符咒冷笑:“這些都是找大師畫的,我保證他進不來。”???你怎麽有這麽多大師畫的符咒?薑慈張張嘴,他看著宣鴻朗忙碌著把門窗仔仔細細貼好。又被宣鴻朗推進浴室,接著宣鴻朗突然抽出幾張不一樣的符咒貼在窗戶上,對方的手輕輕點了點符咒看起來非常得意:“放心吧,他絕對進不來。”薑慈不明所以湊過去看,發現貼在浴室裏的符咒竟然塑過封,是防水的!這樣也可以嗎!紅唇微張,美人吃驚也無比賞心悅目,宣鴻朗隻覺得自己在薑慈麵前大展了一波身手,腰板挺得筆直,得意洋洋地出去了。薄荷味的沐浴露充斥著整個浴室,這本是辛辣且極具攻擊力味道,可不知為何當薑慈將它們塗抹在身上搓出細密的泡沫後,味道竟變得溫柔甜膩起來,劣質的遮擋簾無法完全擋住少年的身影,纖瘦的腰,挺翹的臀透過燈光完完全全地倒映簾上。“砰!”“砰!!”起先像是為了不引人注意,隻是輕微細小的力度推窗,但緊閉的窗戶這一次卻一動不動,眼見少年洗澡的時間已經快結束,那東西終於忍不住急了,動靜大了起來,屋內的人影動作一頓,接著快速收拾好,噠噠噠地跑了出去。黑衣男人半飄在空中,見此表情一愣,他想追進去但屋子明顯被人動了手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人跑開,黑色的鬼氣濃鬱無比,男人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與此同時宣鴻朗正靠坐在椅子上,明明是在宿舍裏,他卻穿著一雙擦得鋥亮發光的短靴,架在桌上的大腿在煙灰色的緊身牛仔褲襯托下顯得更加修長有力,再往上傲人的資本微微隆起,他狀似隨意地搭著手,看起來在思考,實則眼睛一直往浴室的方向瞟。嘩嘩的水聲,讓他微微失神,宣鴻朗不由想起昨晚浴室的事,裹著毛巾的薑慈,渾身濕漉漉地靠在自己懷裏,就像西方蠱惑人的海妖,又要滿懷赤忱愛意的人魚。早知道,就不把符貼出來了。宣鴻朗有些沮喪的想,接著水聲停了,噠噠噠地腳步聲傳來,他急忙放下腿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坐好。薑慈打開了門,他的小臉被泡的通紅,穿著奶白色的睡衣,拖著不合腳的大碼拖鞋氣喘籲籲地說:“窗外有奇怪的聲音。”宣鴻朗挑了挑眉露出得意的表情:“那證明他進不來,這筆仙真變態對吧?整天想著進浴室偷看被人洗澡。”不像我,夠紳士。“它怎麽可能是偷看我洗澡啊……”後麵的話越來越小,薑慈忍不住臉更紅了,怎麽可能會有鬼闖進來是為了偷窺!宣鴻朗被逗笑了,他拍了拍床:“喏,你先進去暖好,我去洗個澡。”帶著一絲調戲意味的話,可單純的薑慈哪聽得出來,他像乖巧的小媳婦一般,老老實實地爬上了床躺好,因為害怕一個人甚至期待男人能更快一點出來,而宣鴻朗也沒有讓他失望,一個戰鬥澡不過五分鍾罷了。帶著潮氣的身體和他貼在一起,薑慈有些不適地挪了挪,明明是一樣的沐浴露,宣鴻朗身上的薄荷味卻顯得更加辛辣,對方伸手按了按他翹起的頭發,溫柔的嗓音響起:“睡吧,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高人。”是畫符的人嗎?薑慈想問,可他困得厲害,於是他點點頭安心地偎進宣鴻朗懷中。黑暗的宿舍中,宣鴻朗一直盯著薑慈的睡顏,他的眼神專注而瘋狂,接著男人慢慢附身深深地親了一下薑慈的臉頰,他的力氣非常大,白嫩圓潤的臉蛋甚至被擠的微微變形,那裏赫然是之前筆仙偷香的地方。第17章 校園怪談(8)薑慈是被渴醒的,他咳了一聲覺得嗓子幹的要命,頭也有些暈乎乎的,是感冒了?薑慈撐起身體,發現自己身旁空無一人,宣鴻朗呢?薑慈慢吞吞爬下床,外麵天色還暗著,如果是平時薑慈肯定會想宣鴻朗去哪了,可他現在整個人覺得頭暈眼花,踉蹌地走到桌邊,那裏放著宣鴻朗用過的水杯,裏麵還有大半杯水。小巧靈活的舌舔了舔幹裂的唇,薑慈盯著那被人用過的水杯,終於還是忍不住誘惑端了起來。他太渴了,喉嚨像是有火在燒,喝水動作有些急促,而來不及咽下去的水順著小巧的喉結滑落,打濕了少年胸前的衣服。喝完水薑慈清醒了一些,借著昏暗的光線,他發現宿舍還保持睡前的樣子,宣鴻朗的衣服還好好掛在一旁,可對方卻不知所蹤。薑慈有些不安地抓著睡衣,大半夜的宣鴻朗會去哪?“咚咚咚!”門外突然傳來了三聲敲門聲。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薑慈差點叫出聲來,他睜著漂亮的眼睛,死死盯著門,就像門外有什麽洪水猛獸。接著宣鴻朗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薑慈?你醒了嗎?”緊張害怕的情緒驟然消失,薑慈應了一聲,快步走到門邊拉開門,隻見宣鴻朗穿戴整齊站在門外,見他開門輕輕一笑:“抱歉,把你吵醒了。”“沒有,我正好下來喝水。”說完,薑慈覺得有些尷尬,他沒有問過宣鴻朗就用了對方的水杯。可宣鴻朗似乎毫不在意,他迫不及待地擠進了宿舍,這個時候薑慈才注意到對方提著一個小袋子。宣鴻朗施施然將東西放下,衝薑慈點點頭:“來坐。”他看起來似乎心情極好,臉上一直帶著微笑,薑慈覺得這個笑容有些熟悉,一股怪異的感覺浮現出來,可因為對宣鴻朗的信任,他還是乖乖地坐好,看著宣鴻朗開始往外拿東西,白色的宣紙、筆。薑慈的臉色有些發白,他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仰頭看著笑眯眯地宣鴻朗:“宣、宣鴻朗??”這些東西前不久他們都用過玩筆仙的必備道具。不對勁,太不對勁了!薑慈本能想要逃,可對方已經拿起了那支筆強硬地塞進了薑慈手裏:“我們來玩筆仙。”冰冷得不像人類的體溫,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笑容,薑慈抖著手想要掙脫。“不……”無助地帶著哭腔的聲音,薑慈抗拒得不得了,就在此時,他的手心被毛糙的東西蹭了蹭,薑慈低下頭,那支筆的筆尖,竟然變成了一條紅色的舌頭,正癡癡地舔舐他的手心。“啊啊啊啊啊啊啊!”薑慈被嚇得慘叫出聲,他拚命想甩開手上的筆,可那支筆就像黏在手中一樣,他站起身想逃,手卻被宣鴻朗死死抓住,對方的手冰冷僵硬,呈現一股青白色,大塊屍斑浮現在表麵。“唿”森冷的氣息湊過來,宣鴻朗的笑容不變,可他臉上的血肉已經半腐爛,大塊的血肉往下掉,薑慈甚至可以看見他的森森白牙。宣鴻朗咧嘴一笑:“覺得不好玩?那我們來玩玩這個?”那張臉離薑慈越來越近……!!!薑慈抽搐了一下,他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還好好躺在床上,宣鴻朗就躺在他的身邊,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他身邊的宣鴻朗似乎被他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問:“做噩夢了?”摘下眼鏡睡眼朦朧的宣鴻朗看起來非常溫柔,被嚇壞的薑慈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嗯。”“夢見什麽了?”對方的聲音還有一絲睡意。“嗯……我夢見你讓我玩筆仙……”宣鴻朗像是完全清醒過來,他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薑慈,薑慈被盯得有些尷尬才慢慢說:“然後你變成鬼了……”宣鴻朗笑了一下,薑慈也覺得自己的夢有些可笑,他忍不住跟著宣鴻朗笑著,卻聽到宣鴻朗輕聲說:“是變成這樣了嗎?”腐肉瞬間布滿了整張臉,不少地方露出森森白骨,宣鴻朗的臉和夢見重合,他看著滿臉驚恐的薑慈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是嗎?”……“啊啊啊啊啊!”薑慈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他身旁的宣鴻朗被驚醒,有些驚訝地看著薑慈,同時伸出手想安撫薑慈,“做噩夢了?”“啪!”手被薑慈的手被拍開,這句話詭異地和夢中場景重合,薑慈渾身發抖爬到床角縮成一團緊緊貼著牆,眼中滿是驚懼和警惕。宣鴻朗錯愕地看著渾身是刺薑慈,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他伸手翻下床打開燈。驟然亮起的燈光驅散了室內的黑暗,宣鴻朗光著腳穿著深藍色的睡衣站在下麵,他關切地問:“薑慈?”因為剛才的動作少年的領口大開,此刻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他驚魂不定地看著宣鴻朗,原本粉嫩的唇此時蒼白無比。宣鴻朗見少年這副模樣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急忙彎腰翻找,隨後急切地拿起剩下的符咒:“你看,這是大師畫的符咒,可以驅鬼辟邪!”土黃色的符咒上用朱砂畫著整齊的符咒,素白的手指微微顫抖揪住宣鴻朗遞過來的符咒一把搶走。薑慈抿唇握著符咒,確實和之前宣鴻朗貼在門窗上的一樣。薑慈像是被卸了所有力氣,整個人軟了下去,這一刻他才驚覺自己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此時已經臨近破曉,薑慈和宣鴻朗都沒了睡意,聽完薑慈的夢,宣鴻朗微微皺眉,“這應該不是普通的夢。”少年披著寬大的外套,穿著熊貓頭拖鞋此刻端著一杯熱水,似乎因為剛才的噩夢,他坐的離宣鴻朗有些遠,符咒被他放在口袋裏。聞言看向宣鴻朗,而“有人常住的地方,容易吸引門神,一旦有了門神那些邪祟之物,就不能隨意進出。”“它們必須得到主人的邀請才能進入屋子。”宣鴻朗戴著眼鏡表情認真,不知為何他這副樣子竟和沈成欽有些微妙的相似,薑慈忍不住盯著他的眉眼出聲,而這時【注意好好聽,靈異世界的知識是通用的。】!!!竟然是通用的,被係統提醒的薑慈急忙端端正正坐好,就像一個認真聽話的乖學生,宣鴻朗本來因為薑慈的疏遠心情不好,此時被對方的動作搞的一愣,想說的話也一頓,他盯著薑慈亮晶晶的雙眼失了神。?薑慈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不說了?在夢裏開門它們也能進來嗎?”宣鴻朗輕咳了一聲,繼續說:“對於厲害的東西,就算是夢裏也算拿到了通行證。還好睡前我在屋裏貼滿了符紙。”“這是個夢中夢,人的肩頭和頭頂分別有三把火,如果在夜晚聽到喊自己名字迴頭,火就會滅。人的氣焰弱了,就容易被邪祟纏上。”宣鴻朗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薑慈的肩頭,他的表情嚴肅,“如果人頻繁受到驚嚇,肩頭的火也會變得非常微弱,幾乎等於熄滅。”薑慈唿吸一頓,忍不住扭頭看自己的肩膀:“那我這是被纏上了嗎?是今晚那個筆仙嗎?”被少年水潤潤滿是信任的眼睛盯著,宣鴻朗深吸了一口氣差點忍不住點頭!“應該不是他。”宣鴻朗強忍扯出了一個笑:“聽起來比較像你第一晚遇到的筆仙。”“啊?”“這麽看整件事有很多疑點,如果你不困的話,我們現在偷偷溜出去,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薑慈精神一震急忙點頭,他直覺宣鴻朗應該是準備帶他見一個重要的人。【說不定能找到線索提前通關!】薑慈在心裏默默和係統說,他本以為係統也會跟著一起高興,沒想到係統提醒他:【注意人設,不要被boss發現了。】薑慈嗯嗯點頭,他自覺這次副本發揮良好,截止目前為止隻觸發了一次ooc,隻要保持住應該和boss沒有什麽交集。大清早校園幾乎沒有什麽人,宣鴻朗跨坐在圍牆上看著薑慈笨拙地往上爬。校園圍牆差不多有兩米七,薑慈踩在堆好的磚石上,努力往上爬,可這副身體和他原本的身體一樣廢材,根本無法把自己撐上去,一隻健壯有力的手猛地抓住薑慈的手臂,下一秒巨大的拉力讓他騰空而起。!宣鴻朗緊緊扣住薑慈的腰,將他整個人拉進懷中,這個角度隻要一低頭就能看見那長而翹的睫毛和水潤潤的唇,偏偏少年渾身和透著和自己一樣的沐浴露香味,宣鴻朗半真半假地抱怨:“笨死了。”他們一起上了公交,中途轉了幾次車越走越偏,薑慈有些稀奇地看著窗外,宣鴻朗一臉好笑地看著貼在窗戶邊的薑慈:“你也不怕我把你賣了?”薑慈迴頭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肯定不會。”少年的笑容毫無陰霾,此刻隻有全心全意的信任,昨晚的噩夢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宣鴻朗愣了愣,隨後移開了和少年對視的眼。三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到達目的地,薑慈臉色發白的站在門口,道路兩側種滿了鬆柏,表情猙獰的鎮墓獸佇立在前麵,“濟呈陵園”的牌匾立在不遠處。第18章 校園怪談(9)【係統,我現在跑的話算崩人設嗎?】【之前不是還確信他是好人,不會賣了你,現在知道怕了?】?你為什麽酸酸的??薑慈有些走神,接著他微涼的手突然被宣鴻朗握住,對方的手很大,整個包住了他的手,暖暖的:“手怎麽這麽涼,讓你穿我外套不要。”薑慈的臉紅了紅幾次想收迴手均以失敗告終,宣鴻朗說帶他來這裏找一個高人,可在問,宣鴻朗卻什麽也不願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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