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肆虐了三天,當小小的冰屋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時,久違的陽光終於迴歸了大地。眾人臉上也出現了微笑。“甘遠,和我出去走一趟,去看看形勢。你們也在四周走動走動,活動一下。”連著軒轅玨也是為這陽光感到開心。

    軒轅玨和甘遠到了山頂,放眼望去,隻看見極北牧民的駐紮之地也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上麵。“主子,你看”軒轅玨順著甘遠手指的方向看去,隻看見一個身著雪狐皮披風的男子正搖搖晃晃的走在半山腰上。

    軒轅玨眯起了眼,仔細一瞧,對甘遠吩咐道“去把他帶到冰屋去,他身著華服,肯定位居要位。”甘遠忙應下,身手敏捷的向那人走去。尚未行至那人眼前,那人便已經倒在了雪地上。甘遠急忙上前,背了那人在背上,匆匆的趕迴了冰屋。

    軒轅玨獨自在山頂上立了一會,仔細的觀察了地形也迴到冰屋。隨行的五人尚未迴來,軒轅玨有點不祥的感覺,忙鑽進冰屋,見甘遠已經著手為那人暖身。軒轅玨看那人,眉眼之間有點熟悉的感覺,在一迴想,才想起,竟是五年前見過的極北首領尤他的侍從析合。甘遠拿著雪塊幫析合暖著身,直到析合蒼白的身子泛起了血色才住了手,又灌了他喝了幾口酒。

    見著軒轅玨迴來,恭敬的叫道“主子,這人”

    “是析合沒錯,甘遠你去找那五人,雪天,野獸出沒的多,仔細著點。”軒轅玨坐到析合的身邊淡淡的說。析合是尤他的貼身侍從,五年前,當時尚且十八歲的軒轅玨隨大臣來到那極北之地的時候見到他們。 析合對尤他的忠誠就好象是甘遠對他一般,今日在這雪地裏看到析合,必然是極北牧民部落出了什麽事。

    甘遠才走出來沒多遠就看見那四人帶著血從遠處迴來。在仔細一看,確實是四個人,還有一個偏瘦的男子卻是不見了身影。待到他們走近了,甘遠沉聲道“怎麽迴事。”

    其中一個高個說道“我們碰見了狼,廢了很大勁才逃出來,阿偉來不及逃,被那惡狼撕裂了身子,吃了。”

    軒轅玨看著慢慢轉醒的析合聽著他暗啞的聲音問道“可是軒轅玨,軒轅大人。”溫和的應了一聲。

    析合聞言掙紮著起身,軒轅玨也不阻止,隻是依舊雲淡風輕的開口說到“你身子還沒好,不必拘禮,極北牧民部落出了什麽事。”

    析合也不在勉強,躺在一件披風上嘶啞的聲音說道“首領中了毒,尚未蘇醒,現在是副首領在管事。前段時間有一個漢人來說是亙古王朝要我們極北部落歸降,不然就要滅了我們部落。”軒轅玨靜靜的聽著也不反駁,看來是誰故意挑起了這場戰爭。“首領和那漢人在帳中待了一段時間,漢人走後幾日,首領就出事了。副首領便接收開始管事。那漢人又來,副首領是急脾氣,又一直都是野心很大,之下就開始了攻打漠北,說是要立了極北自己的王朝。”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析和便開始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軒轅玨將隨身的水壺遞給析合,析合就這軒轅玨的手喝了幾口。也不多說什麽,離開了冰屋,看著門外的站著的五人。聽甘遠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隻是淡淡的恩了一聲,問清楚了遇見惡狼的地方。吩咐道“ 甘遠,你帶著析合和四人先迴營地去。”

    甘遠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差異的叫道“主子”

    “快點啟程,留一匹最快的馬給我。快,天快暗了,快。”

    甘遠隻好道了聲“是”便進了冰屋背起析合,看了軒轅玨一眼,叮囑了聲“主子,萬事小心。”方才按照軒轅玨的吩咐離去。

    軒轅玨看著一行人離去,顧自在冰屋前又站了一會才離去。極北牧民都是天性善良的民族,要是真的對他們下狠手滅了這個民族軒轅玨是斷斷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而且恐怕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現在解決問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尤他醒過來,重新掌權。而軒轅玨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尤他帶迴他們的部落去救治。

    當夜色漸漸降臨的時候,軒轅玨藏在手腳麻利的翻過極北牧民的帳篷,白天他就仔細的觀察過極北牧民的營地了,按著尤他在部落裏的地位,就算現在掌權的是部落的副首領,但是尤他的威信和地位還是一樣的不得撼動。營地中央那個古樸的帳篷就是尤他的居所。

    白天軒轅玨就將自己和析合的披風換了一下,加上現在的天色暗了下來,大家更本就沒認出這個首領的侍從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析合。軒轅玨一路輕鬆的進了尤他的帳篷。正打算鬆一口氣,卻聽見蒼老的聲音說著漢語“你想帶走首領嗎?”

    軒轅玨本一下冷不叮的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軒轅玨選擇了沉默。隻立在尤他的賬前,他還不敢確定那個老者是什麽意思。

    “ 首領已經昏迷了很久了,式皇子,帶走他,治好他,停止這場無謂的戰爭吧。我們極北的男兒們的姓名不是這樣浪費的。”那名老者慢慢的走到軒轅玨麵前壓低聲音說道。“我們隻想要自由。為什麽要把我們拖入到你們的爭奪當中?”隻是緩慢的陳述,卻字字如尖刀一般的刺入了軒轅玨的心。

    軒轅玨給尤他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又披上了披風,背在背上,沉聲對那老者承諾道“我軒轅玨發誓一定製止這場戰爭,給你們一個暖包的環境。”

    “等等”老者喚道。出了帳篷,不久後又是拿了一個大麻袋進來。示意軒轅玨將尤他裝進麻袋。軒轅玨將麻袋抗在背上,不禁想到,要是尤他知道自己又一天是會裝在麻袋裏,像是貨物一般的背走,不知道要是怎麽樣一副表情。

    軒轅玨跟在老者後麵,聽老者一路上極北牧民說著方言,卻也是一路的暢通無助。到了山坳前,軒轅玨辭別了老人,才進了山。這場戰爭的結束會是因為這個老人的一個舉動和一條性命。軒轅玨看著遠處追趕來的極北勇士,一咬牙,轉身向山上跑去。

    整整一個白天的遊蕩,軒轅玨早就摸熟了道路,一個勁的往往前跑,軒轅玨知道如果他隻要稍稍的慢上一小步,他和尤他就會命喪當場,那些用來射雪雕,射猛虎的箭會豪不留情的射向他們。

    軒轅玨聽著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和利箭穿過空氣的叫囂聲,費力的躲過幾隻箭後,軒轅玨的體力消耗了大半。又是一隻箭貼著軒轅玨的側臉飛過,軒轅玨一咬,翻身向坡,衝狼窩跑去。身後的追擊者自然比軒轅玨更是了解這裏的情形,那個餓狼窩的所在地他們知道的很清楚。所以也就放鬆了追擊的力度。

    當軒轅玨看見那一雙雙在黑夜裏發亮的眼睛後,身後的追兵也放棄了追擊。

    一支箭直直的紮進了軒轅玨的右腿。軒轅當下就單膝跪地。在一個人和一群狼的對持中,那些追兵們最後隻看見那白色的身影布滿了血漬,被群狼圍攻了。等首領命令了收隊後,便忙不迭的退迴了營地。和餓狼的對持,沒有人能保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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