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後壽辰後,禮部侍郎家,平陽王府,丞相府都被人擠破了門檻,自是源自壽辰上幾女的出色表現。但是禮部侍郎家的三小姐卻是一直都稱病閉門謝客。雖然如此,王都卻也是促成了幾家婚事。

    這丞相府,平陽王府卻並沒有什麽婚事的預兆傳出。眾人雖也是有些疑惑,但到也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不解,畢竟這兩家都是家底深厚,閨女當然是人中之鳳,豈是哪些俗人能陪上的。但是這禮部侍郎家也很如此就讓眾人不解了。別的不說,但這柳大小姐卻已是雙十年華,二小姐也是二九年華了,算不得小了。

    柳青雲卻是不急著將女兒嫁出去,他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四女之中看似大女兒最是端莊,但是他心裏明白,到要真的說誰最是周詳,還要說是三女柳楓。眼下,朝中看似平穩,但實際上卻是狂風將襲。他禮部侍郎的女兒也到是被多位同僚給暗示一番。朝中的勢力糾結自然不是他想牽涉在內的。柳青雲在位多年,一直都是因著不簽在在這些黨派的勾結中才得以讓皇帝另眼相看。現如今,逝去夫人留給自己的四女,到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了。

    “爹爹”柳楓端著幾碟精致的小吃和小粥進了書房,將吃食擺放在桌上,道“來吃些東西吧。不然身子骨就要弄壞了。”近日,父親的不喜飲食,心思縝密的柳漪和柳楓自然猜到是怎麽迴事,畢竟人多嘴雜,府中雜役的閑言碎語她們也是聽在心理。

    柳漪為歎息一聲,對柳楓說,“柳漪全聽父親吩咐。”

    “楓兒,還未休息。”依言在桌前座下,柳青雲道。

    柳楓也在柳青雲身邊坐下,為他布菜,淡淡的嗯了一聲。並不開口言及其他,默默的伺候著柳青雲吃下兩碗粥。再說這一桌的吃食,實際上並不算的上名貴,隻是酸爽可口,也就讓柳青雲開了胃口,吃下了兩碗粥。

    又伺候柳青雲漱了口,柳楓才淡淡的開口“父親,春日短暫。”

    柳青雲,把玩著茶壺,沉默片刻,才緩緩的說“楓兒,爹爹這禮部侍郎的官位,竟是不知對你們四姐妹是福是禍。你先迴去休息吧,對漪兒說,爹爹對不住她。”

    柳楓嗯了一聲,同柳青雲請了安也就迴了房,途徑柳漪的房間,見還是亮這燈,頓了頓,心中一歎,還是推門進去,姐妹之間寒暄過後,柳楓端坐在椅子上,不知從何處開始言語,隻好也不開口。柳漪拿著針線,卻也是心不在焉,隻好放下,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可是對父親說了。”

    柳楓不知做何言語,隻覺得心煩意亂的,雖說於這幾位姐妹之間實際上並不投機,但現今心中也不免為她心酸,隻是胡亂的應了一聲,便匆匆的道了別,就離開。

    次日早飯過後,柳青雲吩咐讓柳楓陪同柳漪去外麵逛逛,購置些衣裳就離去。柳漪和柳楓隻能淡淡的應下。柳漪心中自是相當的無奈,但轉念一想也就釋懷了。嫁與誰都是一樣的,她是長姐,打小母親去世後她就知道,她要照顧妹妹們,她知道父親的為難,她這長姐先嫁出去也就可以告訴世人,他們柳家不想卷入朝堂之爭。況且,她心中尚且還是一汪春水,平淡如湖。

    從管家那拿了些碎銀,帶著一個使喚丫鬟便出了門。兩姐妹本就不是交心的姐妹,一路也就沒有多的言語。隻是逛布料店的時候,會有些許的交談。柳楓依著平日裏對長姐的了解,隻是為她選了幾匹周莊的布匹,也是頗得柳漪的歡心。

    這樣一來,柳漪到不會自己將嫁於誰人而煩惱,她心裏知道,自己自幼沒有這三妹來的多的主見,她雖說是長姐,但確實並沒有三妹來的那麽執著。逛一番,已是臨中午,三人也有些乏了。便去臨湖的“泛舟樓”吃些食物,休息休息。

    點了吃食後,丫鬟忙為兩位小姐倒上茶水,柳漪早就渴了,喝了一杯又倒上喝了。而柳楓,將茶水端近,輕皺了眉,挨著口渴難耐。

    “可是劉大小姐和柳三小姐?”兩人正聊著,卻傳來一男子的聲音。因著是座在窗邊的位置,兩人本是看著外麵的湖光風景,此時迴過頭來,卻見是三皇子遣了隨從來,而二樓的轉角那確實站著,三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

    兩人隻覺得尷尬,忙上前去問安,“參見三皇子,九皇子,十皇子。”

    九皇子忙說道“真是有緣,兩位小姐可是願上樓一同吃些東西。”

    兩人自然是不會駁了皇子的麵子,便一同上了三樓雅間。剛剛坐定,店小二便急忙上了一壺茶水。三黃子軒轅啟的侍從給幾位倒上。柳楓本不想喝,但是礙於皇子們的麵子,隻要端了,近了卻聞見一陣清香。真是上品的鐵觀音,不覺的挑了眉,連飲了數杯。

    又倒了一杯正要飲下,卻聽見一聲輕笑。轉投看去,隻見九皇子正用扇子掩麵在輕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用眉角示意周邊,一看,隻見三,十皇子嘴角也是含著笑。更是不解,尷尬萬分,一杯茶,飲也不是,不飲也不是。

    九皇子正色到“喝吧,怕是可壞了吧,剛剛我們上樓,就看見你對那茶水皺眉,十弟就說‘我們便請那柳三小姐喝杯稱心的茶吧。特地祝福要上上等的鐵觀音,如今見你這般,到真是上對了。”

    聽了這番話,柳楓雖是尷尬,心中略一思索,便喝下。柳漪忙說道“我這三妹,自幼便被爹爹慣的,倒是讓幾位皇子見笑了。”

    皇子們的待遇就是,才不多時,全部菜便都上齊了。三皇子忙招唿著大家吃食。“柳大小姐,到很是疼愛妹妹。”三皇子淡淡的說。

    “三皇子見笑了,隻是家中幼年喪母,我是長姐,自然擔當多了些。”柳漪答道。

    反觀好像是在茶水上吃的虧,柳楓倒是一直安份的吃著東西,舉止也很是安份,安靜的吃著東西,反倒是柳漪卻和三皇子攀談起來。一段飯吃得柳楓提心吊膽的,一頓飯下來,倒是坐立不安。匆匆同姐姐向三位皇子告了辭,便急急的迴了家。

    待到布匹都製成新衣後,姐妹幾個聚在大姐的房裏閑聊,柳楓進門後,卻見柳漪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裳,上麵還繡著幾朵杏花。心中不覺一驚,素日裏大姐常說“我已是雙十年華的女子,哪裏還適得這樣的衣裳,再說我是做大姐的人,怎麽可以穿的如此的豔麗。”剛想開口問道,四妹栁雪卻早就按捺不住出聲到“好漂亮的衣服,大姐是哪裏買的。”

    柳楓隻是飲了一口茶水,借著眉角輕輕的看了柳漪一眼,隻見那柳漪眼角含笑,羞澀的說“是三皇子送的。”茶水入喉,涼了,也就澀了,隨時上好的龍井也是澀了,皺了眉,放下茶杯。不想她剛對爹爹說完春日短暫,這大姐那汪春水卻是泛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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