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我……”


    ncer默了默,看著越來越近的三笠沒說出什麽話來。


    她現在不管說什麽都無濟於事,因為畢竟輕原軼是死在她的手上,此時此刻再跟三笠解釋令咒的強製命令也會被認為實在推脫責任。


    也確實是這樣,輕原軼並沒有看過fate係列的動漫,三笠自然也就不會從他的記憶中獲取到任何關於從者的設定。


    “……”


    剛才伏笛遠程發動了兩道令咒,強ncer服從她的命令。


    “第一,使用令咒命ncer全力使用寶具,擊殺和你同行的男人。”


    “第二,再次使用令咒,強化命令一,擊殺和你同行的男人。”


    前後兩道在伏笛令咒的強大作用力之下ncer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身體便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發動了寶具。


    ncer的實力和伏笛的實力同步,同樣是【罔之井·末期】,並且她是槍階從者,一身實力體現在近身戰鬥之上,所以全力爆發之下,根本不會給到輕原軼任何反應的時間。


    巨大的貫穿力把尖銳的槍氣牢牢匯聚在槍尖一點,力量控製得十分精確——


    一擊斃命!


    “……”


    “對不起。”


    ncer落寞地歎了口氣,右手從槍杆上鬆開,把長槍從輕原軼頭顱中抽出,然後將他的屍體平放在地麵上。


    而她自己則是散去長槍,靜靜站在了輕原軼身邊。


    輕原軼的衣服被地麵上的積水沾濕,頭顱上貫穿的孔洞不斷流出濃稠的血漿,順著濕潤的地麵緩緩暈開。


    頭頂之上的火毯正平穩地燃燒著,讓大雨沒有當頭落下。


    “......”


    “咯吱咯吱......!”


    三笠把牙咬的吱吱作響,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她眼中卻縈繞著幾乎要凝結成為黑霧的恨意。


    “你就不想解釋一下什麽……嗎?”


    她舉起長刀,把刀尖抵ncer修長的粉頸之上,恨聲說道。


    無論是看頭頂的火毯,還是從兩合迴路中進行感知,三笠都清楚輕原軼並沒有死去。


    如果生靈之火修複力全開的話,他這時候大概已經坐起來一刀砍ncer身上了。


    但是之所以輕原軼到現在還沒有動作,還是保持著撞裝死的樣子,一定是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伏笛會對他產生殺意。


    而三笠則要幫他把這場戲演好,演得逼真。


    這樣一來不僅是伏笛,更會讓其他的一直在暗處觀察的敵人們感覺輕原軼是真的死去了。


    “......”


    “我大概知道禦主為什麽會讓我殺掉他了。ncer出聲道。


    “什麽?”


    三笠挑起柳眉:“你在推卸責任嗎?”


    “不,你看輕原軼的右手手背,有著黑色的奇異圖案。”


    ncer輕輕抬起輕原軼的手腕,對三笠說道:“這個叫做令咒,是普通人作為禦主的象征,有了這個東西,他隻需要憑借召喚陣和咒語就可以召喚出從者為他戰鬥,從而參與進聖杯戰爭之中。”


    “令咒一共有三道,禦主可以通過消耗一道令咒來強製從者完成一件事情。”


    “你……你在說什麽。”


    三笠看ncer指著的王之力刻印,緊緊皺著眉:“這不是令咒,我不知道你說的聖杯戰爭是什麽,但這絕對不是你所說的能夠召喚從者的東西,這是另外一種力量的證明!”


    “……什,什麽?!”


    ncer猛地抬頭看向三笠:“你說這不是令咒?”


    “混蛋!”


    三笠把刀刃送進ncer的脖子,刀尖從她脖子的另一側紮出,然後被猛地拔掉。


    “噗——!!”


    刀刃割破大動脈,血水像是噴泉一般湧了出來,噴濺到三四米外的雨幕之中。


    ncer好像沒感覺到一般,隻是難以置信地看著三笠:“這……這真不是令咒嗎?”


    隨著她說話,點點金色光塵從血液落下的積水中離散而出,附著到她的脖子上,修複了傷口。


    “當然不是啊!這是王之力!軼好不容易得到的能力!”


    “可惡!你怎麽不死啊!軼他……他可是被你殺了啊……”


    三笠有些崩潰地哭喊道,隨後胳膊連連揮動,刀刃ncer身上留下一條條深可見骨的血痕,甚至將她的一條手臂砍下,最後卡在了她體內的一條骨縫裏。


    “軼居然是因為這麽個荒唐的誤會所以被你殺死……為什麽……”


    三笠咬緊牙關,眼角流著淚水,用力拔了兩下刀但是沒有拔動,反而因為手掌粘上了許ncer的血液而滑脫。


    她跪倒在輕原軼身邊,垂著頭無聲哭泣著,滿頭黑發散開,顯得格外蕭索和悲切。


    “……”


    “不是……令咒嗎……”


    ncer喃喃自語著,她伸手凝聚出長槍,仰起頭,將槍尖對準自己的喉嚨。


    “姑娘,你是殺不死我的,沒有附著靈力的武器無法對作為靈體的從者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你……你要幹什麽……”


    三笠緩緩抬起頭,ncer看去。


    “輕原軼確實是我殺的,但那是因為禦主用兩道令咒強製命令我進行這件事,因為還有一到令咒的存在,我無法對禦主展開攻擊,所以我便以死謝罪,作為我對於輕原軼的歉意。”


    ncer無奈地歎息一聲:“我已經死去了,現在自盡也隻不過是從現世消散迴歸英靈座而已,所以我在臨死前為你留下複仇的方向,等你強大起來之後,再做打算——”


    “話不宜多說,我這便動手!”


    說著ncer閉上雙眼,槍尖紮向了自己的喉嚨。


    “——慢著!”


    帶著喘息的嬌喝聲從雨幕中傳來,隨後便是一陣濺起水花的腳步聲。


    但是沒趕上。


    “噗嗤!”


    ncer瞳孔驟然縮小,槍尖深深紮了進喉嚨,她眼中升起一絲慰藉,高光逐漸變得黯淡。


    “哈……哈……”


    伏笛喘著氣,跑到了近前,舉起右手,隻見上麵僅剩的一道月牙形令咒緩慢變成淺色。


    “以令咒命之,恢複全部傷勢!”


    她對將要徹底死去ncer下達了命令。


    隻ncer拔出長槍,脖頸之間閃過一到金光,原本貫穿了粉頸的槍口恢複如初,絲毫沒有受傷過的痕跡。


    “鐺啷!”


    長槍ncer手中掉落在地,她木然看向伏笛,慘笑一聲:“禦主,有意思嗎,為什麽還救我?”


    “哈……哈……”


    伏笛雙手扶住膝蓋,大口大口喘著氣,她ncer擺了擺手,然後用雙手捂住了嘴:“唔——嘔……咳咳……”


    “嘩啦嘩啦……”


    猩紅的血液從她雙手指縫中溢出,流淌在地麵上,緩緩暈開。


    “伏笛……”


    三笠一悚,伏笛和她同為魂靈焱明師,但是等階卻幾乎要超過她兩個大等階,這讓她腦中一陣空白。


    “咳咳,三笠……是不是?”


    伏笛抬起頭,用袖子抹幹淨嘴角殘餘的血液,看向三笠愧疚道:“真的真的對不起,沒有弄清楚事情就對你們動手了,這是我的問題。”


    “你一定有方法把軼複活的吧?對不對?!”


    三笠撲到伏笛身邊,抓住她的雙手急聲道:“求求你!想想辦法吧,你不是也說你有問題了嗎,就全當是補償,把軼複活好不好?”


    “……”


    “抱歉,我沒辦法。”


    伏笛目光暗了暗,失落道:“死去就是死去了,焱明師在我這個等階還不能扭轉生死法則。”


    “怎麽會這樣!”


    三笠搖搖晃晃地退開幾步,癱倒在地。


    這時,她眼前浮現出一行潔白小字。


    “-職業偽裝已同步解除。”


    “-……”


    “魂靈姐,這是什麽意思?”


    三笠在心底默默問道。


    “-從進入《re:creators》世界開始,你們的氣息就被我們隱藏了起來,保護你們不受傷害。”


    “-但是現在偽裝消失。”


    “-這意味著從現在開始你和輕原軼的火源權柄氣息不會再被隱藏。”


    “-……”


    “這!”


    三笠一驚,這豈不是代表著無法再偽裝成幻想個體了嗎?


    “……”


    “小笛,別過分難過,這男的死不了。”


    一道聽起來有些冷的男聲在三笠背後響起,她趕緊迴身看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一個男人蹲在了輕原軼身邊,正端詳著輕原軼頭上的傷。


    “伏笛的丈夫?”


    三笠把手按到了固定在刀箱上的刀柄之上。


    “正是。”


    男人抬起頭朝三笠點了點,然後看向了伏笛:“這事確實是咱們理虧,不過也沒必要那麽愧疚,生靈焱明師的生命力可是出了名的頑強,哪怕隻是兩合前期,你不給他生靈之火滅掉也就死不了。”


    “誒……”


    伏笛陡然看向男人:“你怎麽來了?”


    “你迴房間還沒十分鍾呢,掐了個燃命的術就消失了,你覺得我該不該來?”


    男人有些惱怒地閃身來到伏笛麵前,低頭惡狠狠地盯著她。


    “……該。”


    伏笛小聲道,然後把他扒拉到一邊,走向輕原軼:“這人是個焱明師?我之前怎麽沒看出來?”


    “不光他是,這女孩也是。”


    男人閃身再次蹲到輕原軼身邊,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哥們,別裝了,臉還是熱的呢,假死練的這麽不到家?”


    “……”


    輕原軼剛才同樣收到了麵板的提示,他意識到身份瞞不住時趕緊調動火能開始修複傷口,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他感覺臉被人戳了戳,隨後就被人嘲諷了一波。


    輕原軼感知的到蹲在他腦袋旁邊的這位是個焱明師,然後聽見了三笠和男人的對話,弄明白了這是伏笛的丈夫,那個用劍的元靈焱明師。


    怎麽說呢,他裝死雖說沒持續太長時間就被麵板背刺了,但是還是聽到不少情報的。


    第一就ncer並非對他抱有敵意,而是被動出手。


    第二是知道了禦主和從者的關係,並且明白了“令咒”是個什麽玩意。


    第三是得知了這幫罔之井不光在參與晉升考核,還不老實地弄出來了個聖杯戰爭。


    第四在於聖杯戰爭確實是個“戰爭”。從伏笛對他這個擁有“令咒”的外人毫不猶豫地下殺手,甚至連下兩道令咒強製要ncer動手就能看的出來,聖杯戰爭中禦主應該不止一位,並且禦主之間是敵對關係。最最重要的是,聖杯戰爭一定有一個誘惑力極大的條件會賦予到勝者。


    第五是初步能看得出來伏笛是個負責任的人,換句話說也就是初步斷定她是個好人——如果她和她丈夫並不存在演戲的情況下。


    第六其實算不上是單獨一項,不過也列出來就是了——傷害從者的方法。隻有通過附加靈力的武器才能傷害到從者,且從者並非肉體,而是“靈體”。這點和之前探查到的阿爾托莉雅的情報相符——阿爾托莉雅的生靈之火外有靈力加護。


    ……


    能得到的情報暫時就隻有這些。


    梳理完情報之後,輕原軼腦袋上的傷口也恢複得七七八八,於是他從地上坐了起來。


    “嘖嘖,我說什麽來著,生靈焱明師命硬吧?”


    男人朝伏笛揚了揚下巴,道。


    “那個,實在不好意思,沒經過考慮就對你動手了。”


    伏笛沒搭理丈夫的話,而是對輕原軼鞠了鞠躬,誠懇地道歉。


    “就算知道了我是焱明師也一樣會道歉嗎?”


    輕原軼站起身,有點感慨。


    “你隱不隱瞞身份是你的事情,但決定動手是我的事情,做錯就是做錯,這次不是用糖就能混弄過去的事情。”


    伏笛點點頭,可愛的小臉上盡是認真之色,紫色的眼瞳直直迎上輕原軼的目光,看上去絲毫不作偽。


    男人抱手臂看著伏笛的側臉,眼中滿是欣慰。


    “嗯。”


    輕原軼點點頭,然後扭頭看了看三笠,收迴視線,道:“抱歉隱瞞了身份,我們其實都是焱明師,幻想個體什麽的……偽裝而已。”


    “哈哈!”


    伏笛臉上浮現出笑容:“我其實很慶幸你是個焱明師,要不然我已經釀成了大錯……無論傷害平民還是幻想個體都是不能被允許的,即便是在聖杯戰爭體製內也不例外。”


    “那我們就算扯平了。”


    輕原軼想了想,道:“是否可以這麽認為?”


    “完全可以。”伏笛從兜中摸出一塊軟糖,剝去銀色糖紙之後把糖塊塞進了嘴裏,然後朝輕原軼問道:“你要來一塊嗎?”


    “……”


    輕原軼眼角抽了抽。


    “……”


    ncer在一邊完全就是陷入了呆滯,剛才她親手把輕原軼的腦袋穿在了槍杆上,即便她不希望他死去,也不敢相信輕原軼活過來了。


    這樣複活不會損失智商嗎?你的腦漿剛才可是流了一地啊!


    “至ncer那邊……”


    伏笛看了看戴上兜帽陷入自閉ncer,眼中升起許多分歉意:“我來解釋,這次我真是做出了愚蠢至極的命令。”


    “……”


    輕原軼歎了口氣:“這樣最好。”


    “那什麽,哥們,我記得沒錯的話這裏應該是晉升眾生的場子吧,你們倆剛到兩合的怎麽到這來了?”


    男人在即將冷場時,適時地插話道:“不會是偷渡吧?”


    “還有偷渡這一說?”


    輕原軼詫異地問,然後搖頭道:“我們是傳送的時候因為被末日波及,所以出了問題,【秩序】應急把我們放到了這個世界裏麵。”


    很好,又是一個瞎話,隻不過是根據麵板給出的提示編出來的。


    輕原軼現在的演技在飛速進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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