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藏歌都以為,隻要有心,她終有一日能夠成為傲視群雄的高手,但是如今這份自信卻是再也提不起來了,她想要幫助雅離,卻是連兩人的身都近不了。雅離一邊應付著無希,一邊迴首對著藏歌大喊道:“還愣著幹嘛?快走!”

    藏歌狠下心來,轉身要離開,沒離開多遠,憑空裏就冒出幾道人影來,那幾人皆是湖藍色長發,眼眸純藍。其中唯一的女子走出來,一臉關切的看著藏歌說道:“海之女,跟我們一起走吧。”

    藏歌呸了一聲說道:“你讓姑奶奶跟你走,姑奶奶便跟你走,你當姑奶奶是什麽人?!”那女子臉色有些尷尬,站在她身邊的一名短發少年怒氣衝衝的瞪著藏歌,“你這人怎麽這麽厲害!?一點女兒家的溫柔都沒有!“

    :“伏天,不得無禮。”另有一衣著華貴,長發輕垂至地的少年走上前,先是對著那短發少年說著,而後轉向藏歌,“在下冬鄔,乃是四大家族後繼人之一,這旁邊幾位也同樣是四大家族的後繼人,此次前來是希望海之女與我們一同迴去振興海族。”

    藏歌看著那少年,目光中充滿戒備,帶那少年說完以後,方才笑道:“你們請人便是這麽個方法嗎?”

    冬鄔略表歉意的說道:“此次前來也是倉促,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藏歌沒有再理會他,隻是目光看向那唯一的少女說到:“你叫什麽名字?”那少女似是有些受寵若驚,眼神幾分激動的看著藏歌,“我叫桃夭。”

    :“桃夭!”藏歌愕然念著這個名字,隻覺得莫名的熟悉,心底深處仿佛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敲了一下。

    :“海之女?”桃夭試探的喊了一聲出神的藏歌,藏歌迴過神來,一臉正經的看著幾位少年,又指著桃夭說道,“你過來一下!”

    那幾名少年不解其意,相互看了看,對著桃夭搖了搖頭,桃夭低著頭思索了片刻後,笑道:“不可以違抗海之女的命令的。”言罷,慢慢向藏歌走來,藏歌見著那少女當真溫柔善良的模樣,也是有些愧疚起來,待桃夭走近後,柔聲問道:“海之女有何吩咐?”

    :“咳咳。”藏歌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有一事相商,不能讓他們知道,你湊近些!”

    冬鄔們那邊三人已是一臉戒備,桃夭依然是柔柔笑著,更近藏歌一步:“海之女有何事相商?”

    藏歌走近她耳朵,裝作要說什麽的模樣,忽而從袖中拿出拿出一棵焚龍草,湊近桃夭,一臉挑釁的看著那邊三人,“你們別輕舉妄動,這可是焚龍草!”那邊三人變了臉色,一臉憤恨的看著藏歌,聲音裏也是滿滿的質問:“你居然用焚龍草來對付我們!?”

    海族向來是對東海的東西深惡痛絕,此時見了焚龍草是被藏歌用著的,更是怒火中燒起來。藏歌也知道自己這辦法很是陰損,很是下流,但是她也沒有辦法,雖然自己的力量正在覺醒,可那力量根本不受藏歌控製,藏歌想用它的時候,卻是根本無法發揮出來,那力量好像是自己消失了一般。如今為了脫身,也隻能用這麽陰損的辦法了。

    :“你管我用什麽辦法!”藏歌做出大言不慚的無賴樣,“要是想讓她活命,就趕快讓開!”

    冬鄔們那邊遲疑不決,桃夭已經略帶了哭腔說道:“海之女,桃夭寧死也不願意你背上這樣的低賤的罪名啊!”

    藏歌頭腦發昏,吞吞吐吐的說道:“什麽是、、、低賤的罪名?”

    冬鄔搶先一步,聲色沉重的答道:“身為海族濫用東海之物,視為最低賤的罪過!這是其一,身為同族,自相殘殺,這是第二低賤的罪名。海之女你今日可算是同時坐齊了這兩大罪名!”

    藏歌被他聲音低沉,有幾分震住,隨即反應過來,冷笑一聲:“就算是犯了你們海族的戒律又如何?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冬鄔被藏歌的反問噎住,一時間也是氣惱說不出話來,藏歌就挾持著桃夭,一邊戒備的看著三人,一邊說道:“你們都退後,不然我可不保證不會對這女子做出什麽。”

    :“你敢!?”說話的是那方才短發男子,他眼神很是焦急的看著桃夭。藏歌心知一二,越發挑釁起來,“你若是再不退後,你看我敢不敢?”

    伏天果真不敢再說什麽,隻是向後退了幾步,旁邊兩人也著後退。藏歌不禁在桃夭耳邊笑道:“看來你還是個重要的角色。”

    桃夭隻是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說道:“海之女,你收手吧!”

    藏歌不耐的說道:“我最討厭別人這麽跟我說話了。我又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桃夭禁口不敢再說什麽,藏歌手上飛快的在桃夭幾處穴位上點了幾下,桃夭僵著脖子壓低了聲音說道,“大人,您現在的法術是沒有辦法定住我的!”

    藏歌臉上幾分掛不住的神情,也是壓低聲音說道:“辛苦你,假裝一下吧。”

    那邊伏天已經不耐煩的吼道:“喂!我們已經退後了,你怎麽還不放人?”

    :“你們人多,我不放心。”藏歌也是不甘示弱的吼了迴去,“所以,桃夭我先帶走了。等安全以後,我自會放她迴來!”

    :“你!”伏天氣惱的指著藏歌,“你出爾反爾。”

    :“我又沒說,你們退後我便放了她。那裏是出爾反爾了!”藏歌笑眯眯的看著伏天。伏天氣結說不出話來,藏歌便帶著桃夭離開,走之前撂下話:“不許跟來。”

    藏歌脫身以後,一直便向東邊行走著,桃夭看著藏歌坐湖邊,便走了過去,藏歌戒備的看著桃夭:“我已經放了你,你為何還賴著不走?”

    桃夭笑了笑:“大人在哪我就在哪。”

    藏歌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說道:“我們不熟吧!”隨即又恍然大悟的說道,“你該不會是想跟著我,沿途給那些海族人留下記號什麽的吧?”

    桃夭;臉色大變,半跪在地:“桃夭絕不敢做背叛大人之事。”

    藏歌被她這麽一跪有些嚇到,趕緊說道:“你跪我做什麽!快起來!”

    :“大人。”桃夭站起身離開,麵上卻是淒涼之色,“大人不相信桃夭的話,桃夭便以死明誌!”說完,便從袖中掏出一把短劍,作勢要往自己胸口上插去。藏歌驚了一跳,趕緊伸手奪過桃夭手中的短劍,一把將那劍扔的遠遠的,“你這又是在做什麽?我沒有說不相信你!”

    桃夭麵上換上幾分喜色:“那大人不會再趕桃夭離開了吧?”

    藏歌神色微僵,自己若是再說什麽讓她離開的話,指不定她又要尋死膩活的。思及至此,藏歌勉強的點頭道:“你要跟著是你的事!我也管不了!”

    桃夭喜笑顏開:“謝謝大人!”

    藏歌目光看著湖麵,這一帶已經是東城的邊界處了,略微沾染了些東城的景象特點,西城尚是冰雪覆蓋,這方已是穿暖花開的景象了,湖水澄澈,樹木興盛,一眼望去,都是碧綠的生機。

    桃夭看著藏歌臉上閃過擔憂之色不禁問道:“大人是在為昨天那名搜魂者擔心嗎?”

    藏歌;愣了一下,點頭道:“雖然與她相交不深,但是畢竟她是真心待我。昨夜又那麽護著我,我、、我還是覺得放心不下她!”

    太妖看著藏歌一臉矛盾又糾結的神情,不禁好笑道:“大人真的不一樣了呢?”

    藏歌頓時斂了神情,目光如劍看著桃夭:“你這話什麽意思?不一樣,你是指什麽?”

    桃夭被藏歌狠辣的眼神看的有些膽怯,強自笑道:“沒什麽。”

    藏歌站起身來,與桃夭平視著:“既然要跟著我,就要以實相對。”

    桃夭又是半跪下,一臉焦急的說道:“桃夭發誓,唯有大人,是一輩子不敢欺瞞的!大人想知道什麽,桃夭必定以實相告!”

    藏歌沒想到桃夭又是被嚇成這本模樣,但是為了聽到更多的真想,當下便依然冷然的模樣說道:“你方才那話什麽意思?我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指的是什麽時候?”

    桃夭鬆了一口氣,緩緩答道:“稟告大人,桃夭所說您跟以前不一樣,是指您跟千年以前的您不一樣了!”

    :“千年以前?”藏歌有些愕然的聽著這個時間,“千年以前,你都知道些什麽?”

    :“大人,千年以前,您是海之一族的祖先,烜赫一時的夕皇。”桃夭說起往事,臉上浮現出幾分笑容,“大人或許忘記了,當年你率領海族南征北戰,將這大海與陸地都差不多收服了!那時候誰提到夕皇您不是誠惶誠恐的,這無極大陸誰人不知您夕皇的名諱的?”

    藏歌確實是全無印象,當下便打斷桃夭半是迴憶的神情說道,“撿重點的說!”

    桃夭迴過神來,點頭道:“當年夕皇您萬人之上,性子也是高傲之極,當時大陸上並不是如今這般由四城統領,而是通由一人掌管!”

    :‘那人是誰?”藏歌聽到這裏已經是忍不住的問道,桃夭臉上閃過痛恨之色說道,“那人便是夜帝!”

    :“夜帝?”藏歌呆呆的念著這個名諱,桃夭繼續說道,“當年夕皇您傲視群雄,睥睨天下,卻是在夜帝那裏首次吃了大虧。夜帝戰術不及您厲害,便是利用了大人您好勝心切,約您在孤崖絕頂一戰。”

    :“結果是、、、、、、”藏歌頭腦裏似有畫麵一閃而過,來不及抓住,藏歌便好奇的問下去。

    :“結果是夕皇您被傷至險些魂飛魄散。”桃夭有些尷尬的說著,聲音也明顯的低了下去,藏歌呆呆的‘哦’了一聲,神情間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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