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歌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凳子上的北洛,神情間滿是嚴肅:“北城主,我不知道你這樣將我帶在身邊是何用意,但是現在我必須告訴你,我要迴赫連家!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迴去!”

    北洛不知道在想什麽,聽了藏歌的話,沒有一絲反應,藏歌不自覺提高音量:“我說北城主,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北洛這才緩緩抬起頭,藏歌屏息等待著他的言語,北洛卻是點頭道:“我陪你一起迴去!”

    藏歌臉色陰霾,看著北洛:“不要欺人太甚!”

    北洛搖頭道:“你且先不要動怒,到時候自然會明白我此舉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藏歌將信將疑,但見北洛神色坦然,也隻好應了。

    :“還有一件事情!北城主,這是在西城!我不管你們在北城怎樣濫殺無辜或是草菅人命!但是在西城,我決不允許你們胡來!若是再有下一次別掛我翻臉不認人!”藏歌冷著臉說完,北洛愣了一下,略微明白了幾分,“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兩人即刻動身前往西城都城——天都,藏歌好奇,北洛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參見四城大會,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閑情逸致陪她四處走動。

    藏歌迴到赫連家後,立馬便詢問當日青木獸的事情,府上的人一個個麵露懼色,踟躕著說道:“小姐,那日是明耀少爺到府上來,一時興起要去看看青木獸,青木獸此時正處於休眠狀態,明耀少爺便讓人去逗弄青木獸,奴才們攔不住,表少爺將那青木獸弄醒之後,青木獸異常惱怒,脾氣暴躁,府裏的人用盡了全力也無法平息青木獸的怒意,最後青木獸便衝出了府,不知去向!”

    :“混賬!”藏歌一拍桌子,底下跪著的仆人驚了驚。

    :“這裏是赫連將軍府!豈能容明耀少爺來此撒野!本小姐不在府中,你們一個二個的便玩忽職守了嗎?!”

    仆人們趕緊磕頭道:“小的不敢!小姐息怒!”

    藏歌掃視了眾人,麵色難看,一旁的管家站出來說道:“小姐,都是老奴的錯,老奴當日便應該攔住明耀少爺。”

    藏歌歎了一口氣,麵色幾分沉重的說道:“管家,不是藏歌故意耍小姐脾氣,隻是因為這一次的確是惹出了麻煩了!如今爹爹不在了,赫連家處境尷尬,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把柄讓別人抓住,但是你可知這一次青木獸暴走,去了哪裏?”

    管家見藏歌麵上憂慮,知道情況不妙,當下便小心翼翼的說道:“這、、、、”

    :“青木獸去了遠川鎮,闖了南城主的驛館,這事可大可小啊!”藏歌也不真的等管家迴話,徑直說道,管家也是驚愕的抬頭,藏歌對上他震驚的雙眼,說道:“去把族長以及幾位叔公請來!對了,不要忘了明耀少爺!”

    藏歌最後幾個字咬的極重,管家心下一沉趕緊應了聲是,便去了,藏歌也遣散了一幹仆人丫鬟,北洛靜靜的坐在一旁,藏歌此時將目光對上他:“到時候這件事情可能還需要北城主從中斡旋一下,藏歌感激不盡!”

    北洛靜靜的笑了笑:“赫連小姐客氣了!能幫的上忙的,在下定當竭盡全力,畢竟這赫連家也是小姐的娘家!”

    藏歌略微偏過頭,皺著眉,恨恨的說道:“這人、、真是不知道在想什麽!”

    赫連家幾位長輩到來的時候,北洛便尋了個借口離開了,藏歌看著坐在眾位叔公長輩,簡單的將情況說了,最後目光狠狠的定在低垂著頭不敢看眾人的明耀少爺赫連明耀身上。

    :“明耀堂兄真是好樣的,一刻也不讓人安心啊!”

    赫連明耀頭垂得更低了,坐在一旁的三叔公趕緊說道:“藏歌,這件事情是明耀的不對,還請你看在明耀父母早逝的份上原諒他這一次吧!”

    赫連明耀是三叔公的孫子,三叔公膝下隻有赫連明耀的父親一個兒子,赫連明耀父母早逝,也隻留下這麽一個孩子,因此,三叔公視之為心頭肉,平時便溺愛得不得了,所以這赫連明耀才敢到處撒野,惹下不少事情。藏歌見三叔公說話了,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冷哼一聲,別過臉看向族長,族長是藏歌大叔公,在族中威信很高,此時眾人也一致看著他,等待他的說法。

    族長須發皆白,脊背都有幾分彎曲了,已是頗為蒼老之人,但是那一雙眼睛,渾濁中又有幾分淩厲與果決,他緩緩看了一眼藏歌,問道:“如今朝中的形式你我皆知,西門臣相是城主的老師,是皇上大力扶植起來的勢力,赫連家一門坐大的形勢已經不存在了,如今將軍又去了,赫連家處境尷尬,這一次惹出的事情定會讓人故意抓著不放,倒時候赫連家便岌岌可危了!”

    族長的話讓眾人心頭都沉了幾分,藏歌放在雙膝上的手指用力抓緊裙袍,抬起頭堅定地說道:“藏歌絕不會讓赫連家倒下的!”

    族長眼中劃過一絲讚賞,繼而又緩緩說道:“赫連家要在別人故意生事之前,先自動給出說法!”

    族長的話剛落,三叔公便變了臉色,擔憂的問道:“怎樣一個說法?”

    :“這件事怎麽發生的,便怎麽迴答!到時候城主最多會說赫連家管教不力,但也不會將整個赫連家牽扯進來!”族長一字一句的說著,三叔公的臉色蒼白,看了看同樣蒼白的赫連明耀,“族長,明耀是我們家唯一的血脈了,您看在他父母早逝的份上便原諒他這一次吧!”

    藏歌亦是知道若是這麽說了,雖然赫連家是不小心犯錯的,但畢竟衝撞的是一城之主,赫連明耀是保不住了的!三叔公與那赫連明耀早在一邊苦苦求情了,赫連明耀雖然生性紈絝,但也沒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又是三叔公唯一的後代了,藏歌心裏也有幾分不忍。當下便欲求情,被族長一個眼神製止了。

    :“老三,要以大局為重!難道你想看著整個赫連家都給這小子陪葬嗎?”

    族長的話讓三叔公愣住了,其他的叔公長輩也是比較支持族長的意見的,畢竟犧牲一人保住整個赫連家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了。

    三叔公最後也默然了,赫連明耀整個人呆住了,族長吩咐著各自散了,他自己卻是留了一會,對著藏歌語重心長的說道:“歌兒,如今赫連家以你父親為首的大勢已去,在朝中能說上話的,便也隻有子承父業且是城主自幼玩伴的你了!這一次我都沒有什麽把握打贏這仗!赫連家的存亡便係在你身上了,大叔公老了,也不希望說再讓赫連家輝煌如初了,隻求能讓一族的人平安的隱沒出朝野!”

    藏歌聽著這位老人言語間的蒼涼,心裏也酸了幾分,赫連家的敗落是有目共睹的了,享受慣了榮寵的人如今說出這番話,怎讓人不心酸。

    :“藏歌明白!藏歌定會牽扯住西門老狐狸,在赫連家隱退之前都會平安的!”

    族長點了點頭:又歎了一口氣道“我便知道你是有這個能耐的!可憐我赫連家兒孫眾多,卻是無一人能擔當重擔,如今要將這重擔都交給你一個姑娘家!辛苦你了!”

    :“這是藏歌的使命,一日為赫連家的子孫一日便要為赫連家做事,藏歌深感、、、榮幸!”藏歌艱難的說完這話,心中複雜的情緒一波漲過一波。

    :“族長請放心,在下會幫助赫連小姐的!”北洛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藏歌心一驚,族長也愣了一下,隨即釋然說道:“倒是不知北城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族長客氣了!”北洛緩緩走至藏歌身邊,族長看了看兩人笑道,“看來我真是老了,差點忘了赫連家與北城素來有婚約!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老人家倒是落後了,有些大驚小怪,北城主見諒!”

    北洛笑著沒有說話,藏歌氣惱的說道:“根本不是這麽迴事!

    族長也沒有多留太久,藏歌送走了族長以後,便去了祠堂,曆代赫連將軍的靈位擺放在這裏,藏歌靜靜地坐在祠堂中,一坐便是一整天。北洛站在祠堂門口靜靜的看著藏歌的背影,歎息著離開了。

    到了第二日,天剛剛破曉,藏歌便吩咐道:“備馬!我要去遠川鎮!”

    :“青木獸怎麽會突然襲擊南宮烈?”

    深海琉璃宮內,無希抬起雙眸,看著跪在正下方的紫衣男子,聲線清冷而緩慢,一時間讓整個大殿的氣氛都壓抑了幾分。

    紫衣男子嘴角掛著優雅而又禮貌的笑意,自垂散著的綠色長發中抬起頭,眉眼間有著淺薄的寒意,淩厲的氣息,邪魅的容顏,讓人頓時生出幾分懼意。

    :“騎兵首領,據西城城主調查是因為青木獸受到刺激暴走而、、、、、”

    :“我不是要聽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無希猛的拍案而起,一揮袖袍,桌上珊瑚玉製 的雕刻品便向那男子砸去,“玉蛟,如果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話,趁早滾迴你們的泥潭裏去!”

    玉蛟額上被砸開一道口子,血液順著玉蛟的臉龐緩緩流下,無希皺眉,幾分厭惡浮上麵容:“滾下去,不要讓你們蛟類的血液玷汙這聖殿!”

    :“玉蛟告退!”男子臉上那涼薄的笑意從頭到尾分毫不變,他站起身來,身姿筆挺,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伊瑪身後跟著一眾藍發貴族,神情緊張的向大殿遊去,待停落在殿門口,見著玉蛟從大殿裏走出來,身後一眾藍發貴族皆皺眉,伊瑪眼中有疑惑的看向玉蛟,玉蛟也停下腳步,看向伊瑪,緩緩半跪:“玉蛟見過各位大人!”

    :“泥蛇!”伊瑪身後藍發貴族不屑的低聲咒罵著,伊瑪微微皺眉,帶著一眾貴族進了殿去,直至幾人身影消失後,玉蛟才緩緩站起身來,眼神暗沉了幾分,繼而又如之前一般緩步走遠。

    :“你們來了!”無希見著走進殿來哦五人,微微一笑,“這一路辛苦了吧!”

    幾人微微鞠躬:“參見首領!”

    無希一揮手,示意免禮,伊瑪站出來說道:“首領,四大家族流浪在外的傳人都已到齊,聽後首領吩咐!”

    伊瑪身後的四人也紛紛抬起頭看向無希,無希以靈力試探後,讚道:“不愧是四大家族的後人,靈力修為已如此之高。”

    :“多謝首領稱讚!”那四人是三男一女,模樣甚好。

    無希點了點頭,伊瑪便開始分別介紹著這四人,第一位男子短發幹練,衣著簡單樸素,眸光純淨,腰間別著一柄短刀,叫做伏天。

    第二位男子發髻高束,不苟言笑,衣著整潔,懷中抱著一柄長劍,眸光低沉,喚作若寒。

    第三位還隻是個纖瘦的少年,與伊瑪差不多大,隻是身上沉穩的氣息卻是讓人覺得他很是老成。此少年衣著也最為華貴,身上無任何武器,頭發整齊的披散著,碎劉海隱隱擋住了雙眼,名字叫做冬鄔。

    最後一位是個女孩,明豔簡單,此時也正好奇的打量著無希,那清澈的眼眸一望到底,絲毫不嬌柔,伊瑪介紹道:“她叫做桃夭!”

    無希眼皮跳了一下,桃夭?傳說三千年前夜帝最大的敵人的夫人便叫做桃夭。

    :“你真的要去見西梧鳳?”北洛問著一旁臉色不甚好的藏歌。

    藏歌點了點頭:“這個時候總該有個人站出來說話!這件事情疑點重重,我雖然不完全了解是怎麽迴事,但是無論如何我要保住赫連家!”

    :“西梧鳳肯定已經替你們找好說辭了!”北洛猶豫了一笑說道。

    藏歌點頭:“他自然是要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但是別人不一定相信啊!赫連家在這時候不能顯得膽怯,越是膽怯越是顯得心虛。我要站出來,義正言辭的說明整件事情,那些人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誰要是沒有證據,就不能證明我說的是假話!赫連家不會輕易的被扳倒的!”

    北洛看著藏歌,這個時候的她顯得格外勇敢,好像即使麵對的是一整個朝廷的為難也有信心堅持下去,那樣的執著。

    藏歌求見西梧鳳的時候,南城的人也正在向西梧鳳討說法,東城的人在一旁袖手旁觀,藏歌進入大堂,氣勢已經很是緊張了,藏歌掃視了一眼在座的人,南城的人怒目看著她,藏歌也聽說,南城主此次受傷嚴重,至今仍昏迷不醒,生命垂危。看來事情比想象的嚴重,藏歌跪下,西梧鳳道了聲免禮,讓人給藏歌賜了座。

    藏歌右手方坐著西門老狐狸,此時笑看著藏歌,藏歌冷眼看著他:“臣相別來無恙啊!”

    :“赫連小姐別來無恙!”

    南城的人見到藏歌時候,更加按捺不住,“西城主,您倒是說說看,這青木獸即使是發了怒,為何專門尋了我們城主的驛館攻擊,不攻擊別人?難道這也是巧合?”

    :“南城使者,此事既然與赫連家扯上了關係,就請容在下解釋一番,這青木獸是上古神獸,脾氣暴躁,每年都有沉睡一段時間,但是今年因為家中堂兄不慎逗弄而暴走,赫連家仆人攔它不住,不見蹤影,後才知是到了遠川鎮,還襲擊了南城主,為此在下深感抱歉!”

    藏歌一臉誠懇的說著,南城使者一副不相信的模樣:“赫連小姐這麽簡單的就想把我們打發了?你倒是沒有解釋為何那青木獸不攻擊別人偏偏攻擊我們城主?”

    藏歌略微思索後說道:“青木獸是土係屬性的神獸,素來對火屬性的東西敏感!聽聞南城主習的靈力是火屬性的!或許青木獸感覺到了這靈力波動,加之情緒暴躁不穩定,這才襲擊了南城主吧!”

    :“好個說法,倒是讓人覺得天衣無縫啊!可是在下偏偏不信,青木獸什麽時候不暴走,偏偏要在四城大會臨近之際暴走,而且又恰好那青木獸與我們城主屬性相克!我們城主剛到就被他襲擊了!這時間地點不是巧合的讓人懷疑嗎?!”南城使者不依不饒,藏歌微微變了臉色,一旁西門狐狸說道,“南城使者息怒,這件事情雖然疑點諸多,但是赫連小姐所說也未必沒有道理,青木獸為赫連家神獸,若是赫連家故意為之,豈不是動機過於明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藏歌略微詫異著老狐狸怎麽會幫她說起話來了,而後又聽得南城使者說道:“臣相所說不無道理,在下也不是指定是赫連家所為,但也與赫連家脫不了關係!四城大會召開是為了討論東西兩城戰事以及共同麵對海族的問題,大會未開,一城之主便受到攻擊,昏迷不醒。恕在下鬥膽認為這件事情必定是與這次大會有牽涉之人所為!”南城使者言罷,目光在西梧鳳身上定格著,藏歌臉色大變,再看看西梧鳳也是臉色變了幾分。

    藏歌直欲發狂,強忍著說道:“南城使者,話可不能亂說!此次大會,四城同等看重,身為東道之國的西城更是不敢怠慢,使者若是無憑無據便要將這事情鬧大的話,究竟有何用心,我們也不得不懷疑了。”

    南城使者微微愣了一下,禁了言語。一旁東城出席的人是冬青伊,此時他看著藏歌,眼中劃過一絲讚賞。大堂外忽然人聲喧嘩,西梧鳳微微皺眉,已有人闖了進來,徑直跪倒在地,藏歌看見來人後,不禁愣了。

    赫連明耀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城主,青木獸乃是罪臣不慎激怒後暴走的,與赫連家無半點關係,那時藏歌身在邊疆,根本不知道青木獸的事、、、、”

    赫連明耀的話還未說完,藏歌臉色便是難看之極,大喝一聲:“赫連明耀!不得胡言!”

    赫連明耀被藏歌一聲吼,愣住了,隨即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直將頭磕在地上,不敢再說話,西梧鳳眼睛裏閃過一絲恨意,無奈的別過臉,藏歌臉色蒼白的看著南城使者,南城使者一臉嘲諷地笑道,“原來赫連小姐當時身在邊疆不知情況啊!”

    藏歌僵硬著身子,強自鎮定的說道:“是又如何!聽聞此事後,在下立馬趕迴赫連本家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絕無半點虛假!”

    :“隻怕是趕迴去竄通口供了吧?!”南城使者半真半假的說著,藏歌雙拳緊握,麵上不顯山漏水,心裏其實早就幾分慌亂了。事情總是出乎意料,她措手不及!

    赫連明耀此時也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一橫心抬起頭來:“南城使者,你不要胡亂冤枉我們赫連家,赫連家素來忠誠,唯城主是聽,絕不會做出對不起西城的事!”

    西梧鳳麵色也難看之極,藏歌狠狠掐著自己,好讓自己鎮定下來,看了一眼西梧鳳,額上的冷汗直往下流,這個赫連明耀這麽說不是正好讓南城使者可以順其意的將之推到西梧鳳的身上了嗎?到時候這就不再是一個顯赫貴族的事情了,而是兩個國家之間的事情了!

    果然南城使者笑意更深:“你的意思是你所做的事情都是聽命於西城主了?”

    赫連明耀剛要點頭,隨即反應過來,整個人不住的顫抖,愕然的看著赫連藏歌,藏歌眼睛閃過痛意,赫連明耀似乎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路,大笑著指著南城使者:“你好生狡猾!但是我赫連明耀雖然一聲庸碌,但也不是什麽藏得住的人,這件事情我一力承擔,你要用什麽罪名強加於我,請便!但是跟別人當真無半點關係,我赫連明耀願以死明誌!”

    藏歌聽聞大驚,赫連明耀卻已一把自懷中拿出匕首,插入心髒,藏歌看著他緩緩倒下,嘴邊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那般熟悉的笑意,藏歌猛地想起這個人是自己的堂兄,小時候父親帶自己迴赫連家祖宅的時候,一群兄弟姐妹便常在一起玩耍,因為藏歌小時候很是驕傲霸道,鮮有兄弟姐妹願意同他一起玩,藏歌自己一個人便高坐在樹梢上,冷眼看著一眾兄弟姐妹在下麵玩著捉迷藏的遊戲,他們將一個人的眼睛蒙住之後,便各自分散離開,尋找躲藏的地方去了,藏歌坐在樹上,枝葉繁茂沒被人看見自己,忽聽得身下一陣動靜,一個腦袋竄了上來看見藏歌也是一愣,藏個認得這是三叔公那個沒用的孫子,當下不屑的撇臉:“不準上來!”

    那個小孩比藏歌要大兩歲,但是偏偏卻怕藏歌,眼看著下麵的人就要掀開眼睛上蒙的布了,赫連明耀怯怯的看著藏歌,幾欲哭出來了,藏歌更加不屑,挪開一點位置:“愛哭鬼,上來吧!”

    赫連明耀大喜,卻還是怯怯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坐在藏歌身邊動也不敢動,眼見著樹下的人走開了,赫連明耀才弱弱開口:“謝謝你,堂堂、、、堂妹!”

    藏歌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赫連明耀便淺淡的一笑,有些自嘲有些無奈,像極了現在這模樣,藏歌呆在原地,看著赫連明耀眼睛慢慢合上。身體僵硬的不行。

    這時外邊傳來聲音說:“北城主到!”

    在座的人眼睛一亮,那黑衣人影走近後,環視了一眼大堂:“之前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看來來晚了一步!”

    北洛與西梧鳳差不多並肩而坐著,看著南城使者:“南城主身受重傷,我深感難過,但是這件事情疑點眾多,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楚的,凡是講究個證據。我相信清者自清,西城主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所以還請給為稍安勿躁!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就醒南海城主才是,一切等南城主醒後再做定奪吧!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北洛說的氣勢十足,加之北城曆來為四城之首,北城主既然發話,其他人也不得不順著台階下了,各自散了以後,藏歌著人帶著赫連明耀的屍首迴天都去了。且修書一封,讓族長厚葬他。

    北洛遠遠的看著藏歌在那裏囑咐著送屍體迴去的一幹士兵,半晌後才緩緩迴過身體,一抬眼目光與北洛對上,北洛對她微微一笑,便走開了,藏歌知道此事兩人要裝作不認識,這麽一來北洛要幫她說話的立場就比較公正!

    剛走不到兩步,藏歌便聽到一個士兵稟報:“赫連小姐,城主讓您過去一趟!”

    藏歌點頭,讓那士兵帶路。而另外一邊,冬青伊看著擦肩而過的北洛,冬青伊聽到他說:“你越來越像個政客了!”

    冬青伊久久愣在原地,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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