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歌,你要怎麽樣才能見我一麵,我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我並沒有摧毀赫連家族的心!”西唔鳳無奈的站在門外,對著屋裏喊道,藏歌蒙著被子躲在屋裏,這些天她也漸漸想通了,或許西唔鳳並沒有這樣的想法,至少現在沒有!赫連家族是唯一可以與丞相勢力相媲美的勢力,無論哪一方倒了,對於年輕的城主西唔鳳來說都是不利的,或許一切真的不是西唔鳳從中作祟,這樣一來的話,那丞相西門謙就是罪魁禍首,藏歌暗暗握緊拳頭:老狐狸,我與你勢不兩立!

    赫連將軍的離去明顯影響了將士們的士氣,而鼓舞了敵軍。接連幾次的戰鬥中都以西城的失敗而終,西唔鳳再也按耐不住,決定親自率兵迎戰,這其中還包含一個重要的原因:據說東城城主的胞弟——冬青伊迴來了,並親自率兵攻城,敵軍士氣高漲。藏歌的父親便是敗在了這個人手下,由此可見這個人實力不一般,西唔鳳再不允許失敗繼續,他必須要親自出馬了。但是赫連家的兵權現在落在了繼承父爵的藏歌的手上,他也不願意用城主的架子去要求藏歌把兵權交出來,隻好這樣苦勸著任性的藏歌。

    :“你讓我再考慮考慮,明天一定給你答複!”藏歌不耐煩的吼道,西唔鳳歎了一口氣離開了,藏歌在屋子裏來迴走動著,倒不是在猶豫要不要把兵權交給西唔鳳而是在考慮要不要跟著西唔鳳去打仗。這次出征,西唔鳳是不放心將老狐狸留在都城的,必定會帶著老狐狸出征,老狐狸一走,藏歌要分解他的勢力就容易得多,但是若是她不去,她又心有不甘,畢竟是那個叫冬青伊的人殺了父親,她一定要親手為父親報仇。猶豫再三,藏歌還是決定去,畢竟老狐狸勢力龐大,不是自己一朝一夕能瓦解的,她的時間還多,老狐狸可活不過她,她能比老狐狸笑到最後。

    這麽一想,藏歌便釋然了,大步邁出房門:“備轎!我要去皇宮一趟!”

    正午三通鼓後,出征的隊伍便正式出發了。藏歌與老狐狸相視一眼,藏歌明顯輕蔑的眼神並沒有激怒老狐狸。相反的西門謙對著藏歌溫和一笑,像個慈祥的老者一樣,藏歌心罵著:“虛偽!”

    西唔鳳一身銀白色盔甲騎馬走在最前方,藏歌也跟著上了馬,老狐狸年老不能顛簸便坐進馬車裏。藏歌故意騎馬走在馬車旁邊說道:“想當年丞相高中狀元,騎馬巡街時可是威風無比,如今也不得不服老了呀!”

    西門謙掀開轎簾,看著藏歌蒼老的臉上爬滿了皺紋:“身為臣子,為朝廷盡忠,應當老當益壯,即使身體不得不服老,但是老朽的心卻沒有老。”

    藏歌不屑的說道:“丞相精神可嘉,但是空有一顆不服老的心不管用的。但是倒也真是可惜,丞相若是有朝一日去了,朝堂不會是很寂寞嗎?”

    西門謙愣了一下,但立刻恢複平常神色,嗬嗬一笑:“赫連小姐年輕有為,讓人不得不佩服,但是官場險惡,世事變化多端,赫連將軍不就正是在風華正茂的時候去了,真是不得不讓我這個苟延殘喘的老匹夫歎息!”

    藏歌咬牙,這老狐狸果真是成了精的,他就是暗指自己也會在他倒下之前先倒下。冷哼一聲,藏歌策馬而去,西門謙不由得暗暗笑道:這年輕人有些小聰明,但是畢竟太嫩了,跟他這個在官場了沉浮了這麽多年的老狐狸來比,簡直可以說是不值一提,但是她身後的赫連家族的勢力卻依舊是他不容小覷的!

    看到藏歌一臉挫敗的走到身邊,西唔鳳挑眉一笑:“怎麽?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了?”

    :“哼!”藏歌別過臉,“我隻是覺得再繼續爭論下去隻是浪費我的口水!”

    :“是嗎?”西唔鳳故意說道,“看來你還是知道自己在做無用的事情了嘛 !”

    藏歌白了西唔鳳一眼,不再說話,自己就是太愛一時衝動了,才總是暴露出自己的缺點。要對付老狐狸光有勇氣和決心是不夠的!

    越來越靠近邊疆,藏歌的心情便越發低落,這裏是她再也不想到的地方了,看到這裏就會想到父親死去的那一天,恨自己為什麽當時要任性的離開,若是自己留在父親身邊至少可以保護父親,說不定結果就不是這樣了。西唔鳳看出了藏歌的低落,安慰道:“你是個堅強的女孩子,你知道有些傷隻有正視它才能真正愈合。”

    藏歌沒有說話,低頭看著腳下的白雪,沒有一顆比現在更厭惡這單調的顏色了,看似純潔的下麵掩藏的是積澱了幾千年的肮髒與腐朽。

    :“報告城主,前麵出現敵軍的蹤跡!”一個探子飛快的跑來報道,聞言眾人均變了臉色,這還沒有到達自己的營地就被突襲,敵軍是怎樣繞過自己的營地來這裏突襲的?!

    :“來了多少人?”西唔鳳首先鎮定下來,問著探子。

    :“敵軍中有高人使用幻術,沒法具體知道敵軍數量!”

    西唔鳳眉頭皺的更深了,此次他們出來帶的兵馬並不多,主要的力量都還在邊境處,若是敵軍的人數多,他們無疑會很危險。此處距離營地也不是很遠,讓人快馬加鞭的請援兵倒也來得及,隻是西唔鳳擔心其中有詐,不敢貿然調兵。冥思間,藏歌突然說道:“城主,不如我們兵分兩路,我去引開突襲敵軍,城主快馬加鞭趕到軍營,若是敵軍來犯的人數多,我就發信號彈,城主再派援兵來救我,若是不多,自然藏歌自己便能應付!”

    :“可是、、”

    :“沒有可是了,城主時間緊迫,還請城主快下命令!”藏歌焦急地說道,西唔鳳自然知道這樣做是兩全的法子,但是他怕的是藏歌畢竟沒有真正上過戰場,若是敵軍人數多,而她又支撐不到他來救援的話,後果他不敢設想。

    :“城主,你是一城之主!你身上的責任重大,你是一定要保全自己的。”藏歌再次勸道。

    :“我去引開敵軍,我比你武功高強,幻術級別高,若是真的敵軍人數多,我也能支撐的久一些!”

    :“不行!”藏歌與西門謙同時喊道。

    藏歌瞪了一眼西門謙,繼續說道:“城主,父親的一生是為了西城的百姓而戰的!藏歌也希望城主為了西城的百姓而保全自己!”

    西唔鳳微微愣了一下,他看著藏歌,年輕的臉上寫著堅定,赫連家與生俱來的正氣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麵天的英雄,西唔鳳終於妥協了,藏歌的看似經常毛躁不懂事,但是在那些偏執的背後,其實最最懂得一切的人是她!

    藏歌見西唔鳳點頭後,便快速的與西唔鳳換了裝,銀白色的盔甲泛著冰冷肅殺的光,藏歌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天真活潑的小女孩了,她翻身上馬,每一個動作都幹淨利落,一揮手,將領的氣質突生:“紅衣士兵都跟我走!”

    西唔鳳微微眯了眼看著藏歌領著一隊人馬漸漸遠去,最終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視線裏,他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剛才看到的那個藏歌似乎有著一種強者的霸氣,但那霸氣是來自於赫連家還是來至於那個人?這就不得而知了。

    藏歌領著人馬按著計劃先走一步,雪原裏的地形他們比敵軍清楚得多,這裏有一條秘密小道通向軍營,隻要藏歌引開敵軍後,西唔鳳們便可以從小道暗中到達軍營。這是一次冒險,藏歌知道自己勝算不大,也不願意自己拉秒這個險,而讓老狐狸得了便宜,但是在猶豫的時候她又想到了父親,在臨別前父親說過:“我是為了西城百姓在戰鬥,不是為了權力!”父親想要守護的東西,她說什麽也要幫著父親守護。

    蒼鷹掠過,幾聲悲鳴劃破蒼穹。風氣的瞬間,空氣裏傳來鐵鏽的味道,藏歌便知道了,敵軍終於出現了。

    雪花緩緩的落下,飄落在每個人的臉頰上,溶化後留下冰涼的潮濕感。

    幻術的確起了很大的作用,盡管知道敵軍已經在不遠處了,藏歌們依然無法獲知敵軍的人數,隻有靜靜地等待著靠近靠近再靠近,他們才能作出判斷,這有點等待死亡的意味,等到敵軍靠近以後,他們能逃脫的機會有多大呢?

    在藏歌終於看到那一片黑色隊伍的臨近時,藏歌終於鬆了口氣,來的人並不是很多,大概也就一千左右,而藏歌所帶的隊伍是兩千人,從人數來說,她是有很大勝算的,藏歌不禁勾起嘴角,自信的一笑,“傳令下去,準備迎戰!”

    冬青伊遠遠地便看見了騎馬在最前麵的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便是西城城主西唔鳳了。他不是個好鬥的人,對於戰爭沒有興趣,隻是因為生在帝王家,有著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的宿命。對方的人數是他們的兩倍左右,冬青伊心底盤算了一下,原本是想用幻術隱藏住自己隊伍的人數,好讓西唔鳳在未知的情況下,調動盤踞在前方的軍營的力量,而他們的大部隊便可以在對方軍營力量薄弱的時候趁機攻入,這樣做雖然對雙方來說都會造成很大的損失,但在他看來這也是結束戰爭最快的辦法,他不希望在看到每天都有人在受傷,每天都有人在死亡。但對方顯然很沉得住氣,到現在都沒有請援兵,既然他不請,那麽他就要逼他請!這一仗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思及至此,冬青伊一揮手:“傳令下去,準備進攻!”

    幾乎是同時兩方人馬攻向對方,藏歌便與冬青伊遙遙相望著,遠距離使兩人看不清各自的長相。藏歌沒有想到對方帶來的人馬竟然這麽厲害,不得不正視起這場戰鬥來。

    :“組陣!”藏歌一聲冷喝,士兵們都是訓練有素的赫連家的人,一聲令下,便迅速的組起陣來。冬青伊自然知道赫連家自創的五行陣的厲害,他研究過這個陣法,一直沒有發現破洞,不得不佩服赫連將軍是個用兵的天才,如果深陷五行陣的話便難以脫身,最終被纏鬥的精疲力竭,難逃一死。冬青伊絲毫不敢猶豫,下令道:“步兵撤退!弓箭手掩護,騎兵上!”

    五行陣都是步兵在運轉,對於騎兵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冬青伊自己也跟著騎兵衝鋒而上,長劍劃過之處,死傷無數,藏歌驚異於對手武功的強大,有了冬青伊的打頭陣,後麵的騎兵就輕鬆得多,赫連家的士兵漸漸地開始混亂了起來,藏歌一咬牙,“騎兵跟我一起衝!”

    兩方主帥都進入戰場,奮力廝殺著,秉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藏歌和冬青伊都向對方衝了過去,待刀劍相拚時兩人才同時驚訝:“是你!”但隻是一瞬間的錯愕,藏歌快速揮刀斬向冬青伊,明知道不是對手,所能拚的就隻有狠毒了,看誰更狠心!

    冬青伊還是躲過了藏歌這奮力的一擊,畢竟是武功較於藏歌身後那麽多。藏歌一擊失敗便知自己沒有機會了,這個人是無極大陸上的強者,是她崇拜的對象,這一次戰役輸的肯定是她,因為這個人一個人的力量便可以改變整個戰局!

    冬青伊不想傷害藏歌,但是他也明白現在是在戰場上,藏歌是他的敵人,矛盾的心理困擾著冬青伊,終於他還是停下了手,說道:“我不想跟你動手!”

    藏歌冷笑一聲:“我不需要敵人的同情!”刀鋒再次滑過。冬青伊歎了一口氣,躲避著藏歌的攻擊,卻不還手,藏歌惱怒道:“我說過我不需要你同情!赫連家隻有戰死的魂沒有怕死的人!”

    :“不要逼我好嗎?”冬青伊盡力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傷了藏歌,藏歌下一刀卻是忽然斬向他的戰馬,冬青伊未料有此變故,本能性的一掌擊向藏歌,藏歌想要擋住這一掌也來不及,盡管冬青伊並沒有盡全力,藏歌還是覺得五髒六腑都要被震碎了一樣,從馬上栽倒了下來,藏歌沒有力氣掙紮著站起來,眼見著混亂中,馬匹高高抬起的腳就要踏上自己,藏歌睜大了眼睛,頭腦一片空白。

    然而下一刻,眼前一黑,還未弄清發生了什麽狀況,就聽見一個略微低沉的嗓音開口道:“青伊公子,這個人在下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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