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姣視線艱難對焦到眼前撐住門板的手上,他眨了眨眼,又順著手往人臉上望去。懷姣:“?”他們落在最後麵,卓逸還故意走得慢。因而懷姣被卓逸堵在門口時,其他人已經都迴了房間。卓逸的臉背著光投下小半截陰影,懷姣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從對方緊抿的薄唇感覺出,他很不爽。何止是不爽,卓逸簡直要酸瘋了。“你是故意的吧。”他咬牙道。懷姣迷惑抬頭,“?”“大冒險的時候故意說那種…話,搞得我跟個腦殘一樣,傻看你半天。”“……”懷姣緩慢地想了想,又慢吞吞地迴道:“不是,你先說的嗎,你自己說要天天弄我,還說可以尿……”“你再說我強吻你了!!”卓逸麵紅耳赤地打斷懷姣的話。看著一股子風流氣的上挑鳳眼,在他這副惱羞表情下,略顯出些滑稽。懷姣被他驟然加大的音量唬住了。“你再說我強吻你了。”卓逸找場子一般又重複了一遍嚇人的話,他說完好像想起點什麽,再開口時語氣裏是止不住的醋意,他說:“被邢越親了那麽久,你很高興吧。”懷姣無語了,心想,從哪裏看出來的啊這是。“你以前就喜歡死他了,手都沒牽過還對他死心塌地的。”卓逸其實以前並不過多關注他倆,隻是一個圈子裏難免有些八卦傳聞。“他剛才還伸舌頭了吧,他是不是吃你舌頭了?”卓逸酸言酸語道。懷姣酒都嚇醒了一點:“????”怎麽可以兩句話毫無關聯地一起說出來啊,還當著他的麵說??“肯定伸了,我都看到了,你嘴巴紅紅的,他還吸你的舌頭……”懷姣:“……………………???”“你舌頭肯定很軟,又不會反抗,他想咬你就咬你,想親你嘴就親你嘴。”卓逸話一說出口就沒個停的,他剛才在最佳觀賞席看得清清楚楚,心裏又氣又妒,偏偏還挪不開眼。“你就是故意的。”他突然又扯迴之前的話題。“故意說那些話讓我癡楞著像個傻逼。”卓逸好像很在意自己當時呆住了的事。他手繞過懷姣的側臉,撐在他身後的門板上,視線緊緊盯著懷姣,重聲道:“還睜著那麽大一雙眼睛看著我,紅著臉,漂亮死了……”“你讓我怎麽反應得過來。”控訴一樣沒頭沒腦的酸話讓懷姣聽傻了,他背靠著門板,在對方咄咄視線下連躲避的動作都做不出,最後隻能稍稍偏開一點頭,垂下眼睫小聲囁嚅道:“不是故意的,我沒有那麽想……”“誰讓你們一直欺負……”未完的話被麵前人徒然靠近的動作打斷。卓逸比他高好多,正麵站在懷姣麵前時,要佝下頭才能和他對視,原本隻遮住半個腦袋的光線,在卓逸靠近後完全暗了下來。房間的門與走廊有一個恰到好處的內陷寬度,懷姣正卡在這裏,被卓逸逼迫得動彈不得。“我也好想親你啊。”卓逸說。“想和邢越一樣,對你做過分的事。”他佝下頭並不是要對懷姣做什麽,隻是把腦袋擱在了懷姣肩膀上,動作好似黏糊又離不開主人的大型犬,在懷姣肩頸處蹭了蹭。“像他一樣咬你嘴巴,舔你舌頭,把你按在地上接吻。”感覺到懷姣身體的僵硬,他停了停,半晌才低身又重複了一遍:“懷姣我好想親你。”他還叫了懷姣的名字,在沒得到對方迴應時,有些不高興地扯了扯嘴巴,退而求其次道:“不行就讓我抱一抱。”懷姣要是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一定會堅決推開麵前的人,隻他現在酒勁還沒過,卓逸又一副不答應就不放開他的可憐無賴樣。“我想睡覺了……”嘴裏吐出不算拒絕的話。卓逸眼睛都亮了,飛快道:“我很快!”他話是說的沒錯,隻剛落音,懷姣都還沒反應過來,這人伸手就抱住了他。略有些長的額發蹭在懷姣頸部,卓逸頭發是漂過的,不過染的是不算誇張的亞麻棕色,要靠近了細看才能看出來。懷姣感覺脖子上刺刺的還有點癢,他皺著臉縮了脖子,小聲拒絕道:“癢,你別蹭我……”卓逸沒管懷姣拒絕的話,他靠在懷姣隻從外套裏露出一點的細白脖頸上,埋著臉,熱烘烘地用鼻尖和臉頰在他頸彎裏拱了又蹭,蹭了又拱地。懷姣不光是臉上,脖子上的皮膚也一片雪白好似能發光,不僅白還嬌的過分,卓逸唿出兩口熱氣都能讓它染上粉色。卓逸看了兩眼心跳得劇烈,如過可以的話,他甚至想……用嘴舔舔就好了。“你好香啊。”高挺的鼻梁陷在頸側凹陷處,他控製不住地緊貼著懷姣細嫩膚肉,仔仔細細地嗅了嗅聞了聞,聲音透過遮擋發絲略顯得有些悶,他說:“姣姣,你怎麽這麽香。”懷姣叫他一聲莫名其妙的親昵稱唿搞懵了。不是第一晚開玩笑時嘲弄似的姣姣,是此刻大型犬一般抱著人脖子又蹭又聞的姣姣。幹幹幹,我也想當麵叫老婆姣姣嗚嗚嗚嗚嗚饞了饞了饞了饞了饞了我饞了,俺也想抱著姣姣吸吸蹭蹭揉揉親親香死了吧,卓狗(陰陽怪氣不難想象老婆有多香,脾氣好好還不懂拒絕,一晚上被兩個臭男人又親又抱的,可惡啊,牛牛和拳頭一樣硬了。媽媽的甜心公主香香寶貝嗚嗚,好恨自己這麽沒用,眼看著老婆接連讓壞男人占便宜,我卻不爭氣地一邊掉眼淚一邊流口水嗚嗚嗚“我、我要睡覺了。”懷姣聲音不自覺帶上顫抖弧度,聽著有點奇怪。他不是故意的,隻是卓逸抱他就算了,他還黏黏糊糊左蹭又蹭的,動作間難免嘴唇會碰到他,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懷姣開口說話的時候,卓逸正鼻尖抵著他耳垂,側著臉,嘴唇在他臉頰輕觸。好像在吻他一樣。“我要睡覺了,卓逸……”懷姣右臉到脖頸這一側都讓卓逸弄得又燙又癢,他縮著脖子,腦袋偏向另一邊躲開卓逸的腦袋。懷姣莫名其妙就覺得,這時抱著他的卓逸和今晚的邢越好像有些相似。如果說邢越是無人管教的大型惡犬的話,那此時的卓逸就跟家養的粘人大金毛沒什麽兩樣。卓逸半晌才在懷姣推拒下不情不願、勉為其難地放開他。視線裏剛才埋首的地方,半邊頸側都叫他弄紅了,懷姣衣領半扯著堆在一邊,露出一點細白鎖骨,使得那點豔麗顏色印在白皮膚上格外顯眼。卓逸有些怔然的視線直溜溜落在上麵。“怎,怎麽紅了?”他莫名有點結巴。懷姣被他看得氣不打一處來,怎麽紅的,我自己弄紅的行了吧!他氣唿唿的,轉身招唿也沒打,當著卓逸的麵“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卓逸被驚得後退半步,他頓了頓,好一會兒才紅著臉摸了摸鼻子往自己房間走去。……懷姣迴到房間,伸手摸到燈的開關時,徒然停了一下。他想起點什麽,接著收迴手,燈也沒開地往衛生間摸去。洗漱台鏡子裏看到自己此時略顯淩亂的衣服領口,和還帶著詭異紅印的右側脖頸。還好剛才沒開燈就直接進來了!懷姣莫名感覺到一陣心虛。怎、怎麽有種背著老公跟陌生男人鬼混的奇怪想法。他打開熱水往脖子上拍了拍,等頸側周圍皮膚都呈現出一片均勻的紅時,才關了水龍頭輕手輕腳地往房間裏走。因為下午洗過澡,懷姣隻隨便擦了兩下就上了床,喝過酒後睡意來的很快,他合被平躺在床上,不多會兒就沉沉墜入夢鄉。……“沒意思沒意思,這算什麽答案啊?”和昨日擺設略有不同的別墅大廳,同樣的四男兩女坐在圍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懷姣意識模糊又混沌,睜開眼,像高倍近視的人取了眼鏡一樣,麵前人物景象都隔著層霧氣似的朦朧不清,隻能從隱約的體型和音色分辨出男女。略有些熟悉的聲音,自耳側傳來。“要玩就玩個大的吧,老是選真心話有什麽意思。”周圍一眾附和聲。說話的人似得了支持一般,笑了聲,接著提議道:“要我說,從下局開始一局真心話一局大冒險輪著來怎麽樣?”不間斷讚同起哄的聲音。眼前場景懷姣看不清楚,他隻能隱約感覺到自己是身處其中的。手被動地抬起來,嗔怒一般輕打了下身邊的人。那人避開了。“沈承遇,你也真是。”調笑又不帶好意的聲音,“對人家好點不行嗎,人懷姣多喜歡你啊。”“別逼逼。”略顯年輕的冷冽音色。“行行行,繼續繼續。”“哈哈終於到你了,這把大冒險,你這逼最能裝了,非得好好整你下。”“懷姣來,讓懷姣來。”“還生氣啊,那你來個狠的治治他!”“別還玩強吻那套啊,小心真丟臉哦哈哈。”坐在壁爐邊的人,不知道氣的還是惱的,身體好像抖了抖。懷姣意識朦朧間聽到跟自己幾乎毫無差別的聲音,帶著隱約怒氣,冷冰冰道:“行啊,玩大的是吧,那就親我,或者今晚上在三樓閣樓呆一晚,你選吧。”“哇哦”四周誇張的看戲腔調。“還用選?三樓連個燈都沒有,髒死了,這就不用選了吧,懷姣你放水!”身旁的人聽到這話後似乎冷笑了一聲。懷姣感覺到這副身體有些緊張地挺了挺背,他手掌裹得死緊,目光一直注視著旁邊的男人。那人在周圍起哄聲中站起身,他走過來,在懷姣麵前停了一下。就算是夢境中,懷姣也能感受到身體主人在那一刹那,錯落的心跳。“別惡心我。”那人丟下這句話,就徑直越過眾人,往樓梯上走去。周圍都安靜了。……懷姣滿頭大汗地醒來,視線裏是燈光明亮的二樓臥室。他在床上坐起身,因為發了汗,額發讓汗水沁得半濕,一簇一簇淩亂地粘黏在臉側。懷姣深唿出一口氣,那股堵於胸口難以忍受的鬱氣,此時才稍稍消散了一點。【係統……】懷姣的聲音還有些顫。【沈承遇的死,跟我有關係嗎?】係統的聲音隔了很久才來,依舊平板直述,沒有一絲起伏地迴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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